《刁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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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公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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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也相信并不完全,还有另外的理由,便问道:“你的心里有别的女人,是吗?”

白云飞沉默了,心底涌起一阵疼痛。他在心里道:当然,三妹才是我心中的人。可是,皇上也看中了她,三妹也很喜欢跟朱允在一起。他是皇上,我怎么争得过他呢。趁现在还没陷得很深,我该赶紧停止,不能再抱幻想了。

见白云飞不出声,安宁又急起来:“你说呀,白云飞,你是不是更喜欢那个跟你结拜的小龙虾?”

白云飞回过神来,果断道:“不,小龙虾我只当她是我结拜的兄弟,现在也可以说是好妹妹,但我对她并没别的什么。”

见安宁不信,白云飞又道,她大概不知道,其实司徒静已经名花有主了,而那人绝不是他。就算是他有对司徒静的心,也绝没有好结果,因为那个喜欢司徒静的人,比他白云飞强多了,就算是他自惭形秽,也不能再打司徒静的主意。

相信了白云飞心里没有别的女人,安宁的心里好受多了,便换了一种轻快的口气,道:“那你完全有理由接受我啊,因为我对你很好,你知道,是不是?”

白云飞点点头。他承认公主对他很好,他为此非常感激。但他坚持认为接受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人,何况这桩婚姻与政治交易有关,令他十分抵触。他本来就是碍于父亲的严令被迫来京的。

而现在,他的处境更加艰难,受着两面夹攻,一面是忠,一面是孝,差了哪一面他都是罪人。

“既如此,何不换一种方式,试着接受我呢?如果能在一起相处一段日子,并渐渐地喜欢我,那不是三全其美吗?”

这样的话,就是普通的女孩子也很难说出口,何况安宁贵为公主。面对安宁的大胆与坦诚,白云飞不知所措,只好一脸苦笑。然而安宁很有信心,她相信她不比任何女人差,她也相信只要白云飞能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她一定能征服他,便再一次问:“回答我,在你两面受夹的情况下,你肯不肯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以便忠孝两全。”

白云飞抬起眼,用同样发亮的眼睛去碰对面的那双眸子,想了想,道:“我要不同意公主的这个建议,那我真的是疯掉了。”

“好,那我们慢慢来,我不急,我会有绝对的耐心。”安宁开心地笑了。

第十四章



却说那文韬在崖上看见二姐文蔷跳下去后,确实流了不少眼泪。但他也高兴,因为司徒剑南也跳下去了。文韬把消息带回家,文章听说之后老泪纵横,神情呆滞,在客厅里一坐大半天。最后他得出结论,这笔债应该记在司徒家账上,这笔血债一定要他们偿还。

第二天,文府里寻找文蔷的人马开到了山崖下。文章发出话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必须找到文蔷。

然而好多天过去了,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文家又派出更多的人马,连禁军也出动了,每一条石缝都翻过了,仍然毫无结果。文章突然想起,不是说司徒剑南也跳下去了吗,如果司徒剑南死了,那司徒家也该办丧事,怎么没听到任何响动?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报告说,司徒家一点异样也没有,问到司徒剑南,他家的人只说他出门去了,要好些天才回来。文章就此判断,司徒剑南没死,文蔷很有可能也活着,只是未必呆在司徒家。他们自然想到了一个人,小龙虾。

那天文韬带着文迅在街头打探小龙虾的消息,忽见阿莲从药铺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包药。文韬让文迅跟踪阿莲,自己到药铺打听,得知阿莲取的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还有女人专用的补气血药物,赶紧回家报告爹爹。文章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顿时混身无力。他连连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回你二姐!她有病咱可以治,我给她请最好的医生。

跟踪阿莲的文迅一直尾随着阿莲和小龙虾,到了山中的慧心观。他看见司徒剑南出来迎接司徒静,有说有笑的,一点不像伤心的样子,这说明二小姐肯定在里面,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开心。

得了文迅的报告,文章来了精神,道,文家的人有了病应该回文家来治,我们这就去把你二姐接回来。文韬也道,对,叫上梁君卓,二姐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他也有权去要人。

文章一行人来到慧心观前。文韬还带着许多侍卫和一副担架。司徒静和阿莲闻讯出来,挡在门口,不让他们带人。文韬嘻笑道:“我是叫你司徒静呢,还是叫你小龙虾?”司徒静手把着门,“不管我是谁,都不能叫你们把文蔷姐带走。”

站在一旁的梁君卓大惊,“你是司徒静?还是小龙虾?”

司徒静哈哈笑道:“梁君卓,你也来了?小心点,我可是会喝人血的。”

梁君卓知道自己当初上当了,气得叫起来:“好哇,原来你在骗我,你不想当我的媳妇,我还不稀罕,快点,把我现在的媳妇交出来。”

“呸,像你这样的东西,也配有媳妇。”

一直不出声的文章发话了,“司徒静,文蔷是文家的女儿,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们带她走?”

司徒静瞥了眼文章,头一扬,“她不在。你女儿已经被你逼死了。文章,亏你还有脸谈这女儿二字。”

“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文韬怒道。

“你这个把姐姐往死路上逼的家伙,还有脸谈什么客气。”

“司徒静,你敢公然挟持我女儿,你眼中还有王法?”文章威胁道。

司徒静满脸不屑,“连人都做不好还谈什么王法。文章,你要明白,是你逼得你女儿跳崖自尽,而我们却在救她的命。”

文韬不耐烦了,让文章别跟她费话,直接去带人,说着向门口走去。司徒静挺身拦住,二人交上手来。梁君卓趁机跃出,冲向茅屋。阿莲上前拦住,二人斗在一起。梁君卓丢开阿莲扑向司徒静,阿莲转身保护司徒静,梁君卓已冲至门口。顷刻间,司徒剑南闪出,一掌击向梁君卓。梁君卓与司徒剑南大战,被剑南暴风骤雨般的拳掌打得飞起来,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梁君卓受伤不轻,手指着剑南说不出话来。

司徒剑南双手叉腰,道:“有我在,谁也休想带走文蔷。”

话音落,两道凶狠的目光射向剑南,文章狠狠道:“既如此,你就死去吧。来人。”

“在。”一队侍卫整装待发。

“闯进去,夺人。”

侍卫队正要上前,只听一声“慢着”,身着道服的静修从屋里安静地出现。

“你是什么人?”文章问。

“贫道静修,这位司徒剑南和令爱文蔷都是贫道的徒儿在半山的树上救下的。”

文章听说是救命恩人,当即施礼致谢,却又抬起头来,骄傲地质问静修,是否要阻拦他带走女儿。静修只道令爱伤势严重,确实不方便走动,并请文丞相容她说一句话:“你若还想女儿活下去,你就不要把她带走。”

听了此言,文章一惊,要请静修把话说明白些。静修道:“文蔷一个心力交瘁的弱女子,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没马上死已是万幸,但已不能再受刺激。如果她睁眼见到的是逼她去死的父亲,是那个让她大受刺激的家,她还会有求生的念头吗?”

文章半天无语,又怔怔地问:“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丞相何其聪明,不用我说自己也会明白。文蔷怎么说也是你家的人,如果你执意不在乎她的生死,那你带走好了。”

文章的傲气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张阴郁的脸,半晌又道:“我要见见她。”

“请随我进屋。”静修说罢,在前面带路。

屋子里简朴而洁净,安静得有些异样。文章轻轻地跨进门,内心一阵抽搐,把目光投向床前。小床上,文蔷静静地平躺着,双眼紧闭,面如白纸。文章慢慢地走过去,又俯下身,将文蔷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里,嘴里喃喃道:“蔷儿——”文蔷有了反应,缓缓地睁开眼,再睁得大些,突然认出面前的人是文章,仿佛见了魔鬼般尖厉地惨叫起来。文章不知所措,本能地向后退着。文蔷用被子蒙住头,大喊大叫起来,直到司徒剑南扑进来,趴在床前,一声声唤着她,叫她不要害怕,她才渐渐安静下来。当她再一次抬眼看见文章,便又昏迷了过去。

从屋里退出来,文章心情沉重地随静修来到屋后僻静之处。静修道,哀莫大于心死,文蔷的病非药力所能救。文章明白静修的意思,他当然也不想让女儿死,便做出妥协,同意让文蔷暂时留下来。但他把丑话说在前头,要静修保证文蔷的清白,并说文蔷的婚期已定,一旦她恢复得差不多,他就会把她接回去。



朱允从安宁那里听说,她和白云飞的关系已稍微有了进程,不再打打闹闹了,并得知白云飞已放弃对小龙虾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小龙虾已名花有主,而且那个“主”比他强百倍。朱允的心里好一阵窃喜,他知道陈林“擦眼睛”的工作见成效了。

那天他又来到御花园的亭子里,拿出了他的箫。只是他今天的箫声和平时大不一样,连陈林和顺子都听出来了。乐为心声嘛!朱允自己也承认,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他在想小龙虾,恨不得马上见到才好呢。

“不是司徒小姐找白云飞带话来,说想见皇上吗?”陈林提醒道。

谁知朱允摇起头来。他心里清楚,司徒静想见他,是为了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而这事让他十分为难,“咱那大丞相和齐国侯订了儿女婚约,小龙虾是想让我把那婚约拆了,让她哥当新郎。可这事儿,就算是皇上也不大好办啊。”

陈林也深知此事的厉害。破一个婚约,得罪两家,一个丞相,一个齐国侯,两家都不是善主,谁的脚跺一跺这江山都得颤两颤。

如果拆成了还好,最怕的是拆不成,人家根本不买账,你皇上能硬来吗?再说了,宫里还有文媚儿和太后,弄不好,皇上拆不了他们,反倒被他们拆了。这明明的一滩浑水,可要是不趟,又见不了小龙虾。朱允思来想去,左右为难,怎么也想不出好对策来,只好告诉自己要克制住,晚几天再见小龙虾。不由得感叹起来:“咱那个大丞相啊,真是老糊涂了。司徒剑南多好的小伙子,哪儿不压梁君卓一头,可他非要找这么个姑爷,有病。文章和他大女儿都有病!”

为了文蔷的事,文章也进宫来找文媚儿商量。几天不见,文媚儿眼中的爹爹憔悴了许多,她这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文章说他差一点被气得倒下去,这一切都怪司徒家。提起司徒家,文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道:“爹,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上次弟弟输了官司,那是必然的。”

文媚儿便将司徒静,也就是小龙虾,女扮男装与皇上结拜的事说与文章听。只说司徒静化名小龙虾排行老三,皇上化名尹框排行老二,还有一个,便是云南王的儿子白云飞,化名白玉排行老大。而小龙虾在外资助难民,皇上是暗中支持的,出力的是司徒静,出钱的是白云飞。

“怪不得,那官司怎么打得赢。文韬不是等于跟皇上叫板吗?”文章恍然大悟。

文媚儿又给文章说起皇上与司徒静的事。只说皇上现在对司徒静好得不得了,三天两头接她进宫。她在宫里横行,谁也不敢惹她。阿秀还看见皇上和她打打闹闹,乐得不行。皇上还开玩笑,说要让她进宫为后。最让文媚儿担心的是,那不仅仅是玩笑。

文章听罢,十分吃惊,冷静下来想想,却以为,这事虽要防,但她毕竟还没进宫,还不必大惊小怪。就算大将军的女儿真想进宫,没太后点头也不行。只要抓住了太后,这后宫就必定是文媚儿的。文媚儿觉得爹爹说得在理,连连点头,又道这事的关键就在于姑妈了。

父女俩这才议起文蔷的事来。对着大女儿,文章说起了心中的苦楚。他知道文蔷对司徒剑南已经铁了心,担心再生事端,老在想是不是把文蔷嫁给司徒剑南算了,却又拿不定主意,因此心乱如麻,这才进宫来找文媚儿商量。

文媚儿却态度坚决,说这事根本不可能由着文蔷,更不能把文蔷嫁入司徒家。原因很简单,现在司徒家是他们最大的对手。

“再说了,爹,你愿意让司徒静来跟我平起平坐吗?”文媚儿问道。

“那是不能。”文章毫不含糊。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文蔷。文媚儿却要爹爹不必担心,只说女人不是石头,是水做的,盛在什么器皿里就成什么样。等女人嫁了人,也就认命了。她坚持认为等妹妹好一点,就接她回家,什么也不说,看严点就是了,到时候花轿一到,一切都顺理成章。

跟文媚儿一聊,文章宽下心来。想像着结了这门亲事,多了齐国侯的势力,皇上会更给他面子,对文媚儿当皇后,也更有好处。现在他惟一的担心就是司徒家了,怕他们在结亲这件事上不会罢休,而司徒静又和皇上是结义兄弟。文媚儿却道,她会做好预防,绝不给司徒静可乘之机。文章问她究竟有什么办法,她转动着眼珠,道:“这几天我一去见皇上他就回避,传话说谁也不见。可他不见我,就更不可以见其他人。”



却说那司徒静托白云飞带话要进宫见皇上,转眼已经好几天了,仍不见半点消息。而另一边,她知道齐国侯家正在大张旗鼓地张罗婚事,看来婚期已经临近,这事再也拖不得了。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不行,我等不了了,他不见我,我得去见他。”

阿莲一听紧张起来,“那皇宫能随便进吗?”

“我上回一闹,宫门的人都认识我了,话怎么也能给传一个。急了,我就再闯一次。”

说做就做,司徒静又来到了宫门外。见了侍卫和统领,她凑上去,亲热道:“你们不是认识我了吗?我是司徒静啊。”统领态度极好,倒也猜到了她的目的,“我们知道,不过我们只有接到命令才能放人。”

“你们知不知道我和皇上的关系?”

“我们听说了,皇上是司徒小姐的好朋友。”统领道。

“那你还不放我进去?我进去后给你美言几句,你这官说升也就升了。”司徒静许起愿来。

只是统领并不糊涂,他知道脑袋比官重要,“司徒小姐,官里规矩严,在下又不是您这特殊身份,敢拿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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