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卓满脸狞笑,不顾一切脱着司徒静的衣服,司徒静眼冒烈火,突然又放出光来,大叫一声:“你去死吧你!”声音刚落,梁君卓已死猪一般趴在了司徒静的身上。
原来是白云飞赶到把梁君卓给打晕了。白云飞掀开梁君卓,拉起司徒静就走。二人走向门口,白云飞拉开门一看,见两个人正走过来,赶紧把门关上。二人又跑到窗前,司徒静开窗一看,也赶紧关上,道:“这边也有不少人。哎呀,人快到了,怎么办,杀出去吧。”白云飞道:“齐国侯带来的高手太多了,没希望。”司徒静急道:“那怎么办,马上就要穿帮了?”白云飞迅速来到床前,脱下梁君卓的外衣,把梁君卓扔进锦帐里,自己套上新郎服。这时两个丫环过来,口里唤着少爷,人已经进了门,白云飞搂过司徒静将她压在床上,脸紧紧贴着她的脸,仿佛吻她一般。丫环进来,见状一乐,马上退了出去。又在门外低声叫道:“少爷,老爷催快点拜堂,客人都等急了。”
白云飞压低声音道:“知道了,走远点。”丫环应一声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二人松下气来。白云飞仍贴着司徒静的脸。司徒静因为害羞,脸异常红润。白云飞伸出手来,忘情地摸了摸眼前的脸,道:“三妹,你真好看。”司徒静羞涩一笑,催道:“我们快走吧。”白云飞这才起身,脱着外衣,嘴上却道:“我真不想把这新郎装脱下来。”司徒静脸又一红,羞涩一笑。二人打开门,闪了出去。
二人出门不久,齐国侯已带着几人来到门前。他站在门口喊道:“君卓,吉时快过了。”见没有回音,疑惑地推门进去,来到床前,发现了昏迷的梁君卓。梁君卓被父亲摇醒后,忽然坐起来,大叫道:“爹,快抓司徒静!”齐国侯得知新娘被人掉包,下令道:“封锁院子,抓司徒静!”
白云飞和司徒静听到喊声时,正跑在后院的小路上。侍卫和仆人到处都是,情形十分紧张。司徒静悄声问道:“大哥,怎么办?”白云飞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但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走,不行就闯出去。”司徒静感激地看着他,二人再往前走。忽听得熊二的声音,“着火了,快救火啊。”又听见万人敌的大喊,“快跑啊,不跑就烧死了。”院中顿时大乱,客人们四散奔逃,一些客人拼命向后门跑去,侍卫们根本拦不住。万人敌三人也夹在人群中,向司徒静这边跑来。紧跟着,静修和阿莲也出现在司徒静身后。静修向万人敌递着眼色,万人敌会意,带着巴虎和熊二,在白云飞和司徒静面前使劲冲撞侍卫。后面有发现司徒静可疑的人,想挤上前来,被静修和阿莲打得晕头转向。静修和阿莲边打边退,直到看见司徒静出了院门,这才收手冲了出去。
大家在院外汇合之后,好一阵庆幸。原来静修和万人敌他们扮成为太后送嫁妆的人马,早已混了进来。他们在院里放了很多把火,能点的地方都点了,几乎把梁府烧了个精光。司徒静叹道:“火是不小,真过瘾,可我这祸也闯得够大了,回家可怎么交待啊。”
巴虎听得睁大了眼睛,“小龙虾,这时候你还想回家呀,你怕人家找不到你呀。”
“那我怎么办?”司徒静抓起脑袋来。
万人敌不客气道:“白公子,你大事干不了,藏个把人应该没问题吧?”
白云飞求之不得,道:“三妹,我看你只能先到我那里躲躲风头了。”
司徒静毫不在乎,嘿嘿笑道:“只要哥和文蔷姐能在一起,我就算露宿街头也认了。”
二
却说那文蔷跟着万人敌女扮男装从家里逃出来,便上了巴虎等在那里的马车。马车的车帘低垂,里面坐着司徒剑南。文蔷一上车,马车飞快地跑起来,直到出了城门,巴虎这才与他们分手,让他们自己赶路。
司徒剑南赶着马车,一路快跑,很快已过了几个镇子。估计安全多了,剑南问车里的文蔷要不要歇一会。文蔷还是不安,要剑南再赶一段路。剑南扬鞭催马,马车又向前飞奔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相府里,却有一大堆显赫人物正在为二人私奔之事商议对策。原来司徒静等人跑掉之后,齐国侯父子匆匆赶来文府说明情况。文家人听了,大惊失色。一向耀武扬威的齐国侯唉声叹气道:“丞相,我梁家可是丢尽了颜面。”
文章听出了齐国侯话里的怨气,没好气道:“我女儿跟人私奔了,我这脸好看吗?”
然而文梁两家的儿子倒不考虑面子的事,一心想追回逃走的人。只是文媚儿担心,人都跑了好一段时间了,他们也一定有周密的计划,要追可不容易。
听了文媚儿的话,齐国侯的眼里露出了凶光,只听他道:“我相信他们跑不了。君卓,你带人去追。”
梁君卓对父亲的话心领神会,即刻道:“好,我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文韬要跟梁君卓去,文媚儿特别嘱咐,找到他们,对司徒剑南绝不要手下留情。
两位公子一走,文章和齐国侯便一同来到司徒府要人。两位显赫人物驾到,司徒夫妇赶紧出面迎接,却见来者满面愤怒,气势汹汹,张口就要司徒夫妇交出人来,否则决不罢休。司徒夫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仍然以礼相待,只说司徒剑南和司徒静都不在,他们确实一无所知。
齐国侯道:“大将军要这么一句话就把我们把发了,那也太简单了吧。”
司徒夫人有些不耐烦了,道:“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我们怎么样?”
文章道:“马上找到你们这一双大胆妄为的儿女,把他们交给我们。”
“我会派人去找他们。等找到后,我会问清楚情况,然后必定给两位一个交待。”司徒青云满脸阴郁,却也态度冷静。
“我们要的是人,不是要的交待。”齐国侯急躁道。
“事情总要弄明白才好。”司徒青云又道。
“事情清楚得很,是你的儿子女儿携手把我的女儿拐跑了。这两个小杂种死有余辜。”愤怒和霸道让文章已忘记了自己丞相的尊贵。
“请你的嘴巴干净点。”司徒夫人正色道。
“在你们这样肮脏的家里,就不必提什么干净不干净了。”文章肆无忌惮起来。
司徒青云平静道:“就凭你这样的教养,你女儿跟人私奔还真是一件明智的事。”
文章大跳起来,“司徒青云,你不要放肆了。”
“你才放肆!你在我家里大吼大叫,你管我要女儿,我还管你要儿子呢。你还我儿子来。”司徒夫人也较上劲了,对着文章大吼起来。
见文章无言以对,齐国侯道:“可你家女儿搅了我梁家的婚事,这又怎么说?”
司徒夫人道:“你梁家娶媳妇干嘛把我的女儿抬你家去?你没长眼睛啊?我还管你要女儿呢,凭什么抢我女儿。姓梁的,我女儿要找不到我就拿你是问。”
“这——这太过分了!”齐国侯满肚子的道理,没料到司徒夫人也说得头头是道,顿时乱了思绪。
文章道:“跟他们家讲不出理来。走,我们走,去告御状。司徒青云,你等着。”
司徒夫人追上道:“少威胁我们,告御状,我们也会。告你们抢走我的儿子女儿!”
二人一走,刚才还像刺猬般的司徒夫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椅子上。司徒青云叫人倒上水来,夸夫人厉害,只说多亏了夫人才镇住他们。夫人却叹起气来,“已经欺负到家了,不给他们几句,那怎么办?”又道,“可这事毕竟是咱们理亏,闹了人家的喜事,还烧了梁家,静儿这祸闯得够大。一个丞相,一个齐国侯,两只老虎,谁嘴上的毛她都敢拔。”
司徒青云也附和道:“是啊,静儿一上来劲,就是不管天不管地。”
“这事肯定是她出的鬼主意,剑南才没那么多花花心眼。”
“要说敢做敢为,剑南还真不如静儿。”
夫人怨起来,“老爷,你还夸她。她是闯祸的祖宗,太胆大包天了。咱司徒家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她连累出大祸来。我真怕呀。”
“夫人多虑了。”司徒青云平静道。
“我感觉不会错。当年你不该抱这个孩子回来。”夫人又道。
司徒青云严肃起来,“夫人,不该这么说,要没有这个孩子,我哪儿还有命在。”
“唉,”夫人叹息道,“一报还一报。躲过那一祸,躲不过这一祸。早晚司徒静会让我们不得安宁。”见司徒青云不语,夫人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文章和齐国侯从司徒家出来,果真来到宫里告御告。文媚儿早已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站在一旁,柳眉倒竖着,愤怒和凶狠扭曲了花容。朱允听文章和齐国侯说罢情况,道:“私奔,这事传出去怕不会好听。”又道,“那这事怎么办?”
文章和齐国侯齐声道:“请皇上做主。”
文媚儿一口接过来:“皇上,一定要治司徒家重罪。”
“治司徒家谁重罪?”朱允问。
文媚儿答:“首先是司徒青云。”
朱允停了停,又道:“你肯定是司徒青云指使司徒剑南和文蔷私奔的吗?”
文章道:“皇上,就算司徒青云不知此事,但司徒剑南犯错,他也逃不了干系。养不教,父之过。”
朱允嘴角一扯,温和道:“丞相还是不要这么说的好。”
“为什么?”文章不解。
朱允不回答,又道:“其实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是齐国侯。”
文章不服,“我文家也是受害者。司徒剑南——”
“丞相,”朱允道,“司徒剑南一人不能私奔。我早听说,二表妹对司徒剑南情深意重,只是你反对与司徒家结亲。如果说私奔真有罪名,那二表妹也要担一半过错。你是文蔷的父亲,所以我说最好不要说‘养不教,父之过’这话。”
文章脸一红,不语。齐国侯转过头来,刻意地看了文章一眼。
文媚儿抓住司徒剑南和司徒静不放,只说这事完全是由他俩策划的。朱允问她是否亲耳听到他们的策划。文媚儿答不上来,只说这是明摆着的。朱允便说她只是推测,而推测不能定罪。没找到这些当事人之前,大家都还不能匆匆下结论。并说这件事牵涉到几个朝廷重臣,不能小看。他当即吩咐陈林去追查司徒剑南和文蔷的行踪,只要找到当事人,就一切都好办了,他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文媚儿仍不甘心,又揪住司徒静,说她是罪魁祸首。她不光偷换新娘,还纵火烧了梁家,要皇上无论如何治她重罪。朱允平静道:“司徒静偷换新娘是真,可纵火谁又能证明是她干的?好了,我也会派人查访司徒静的下落,找到后也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文章还想多说,朱允打断他道:“这件事你们找到朕,朕也承诺给你们一个交待。所以你们只要听信就行了,不许背着朕打击报复。如果你们背着朕对付司徒家,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到时别怪我不帮你们。你们听清了吗?”
文章和齐国侯只好答应。朱允叹了口气,又道:“好好的一场婚事被搅得乌烟瘴气,碰上这种事真窝火。要不要我摆桌酒席为两位卿家压压惊?”文章和齐国侯心急如焚,又深知皇上在打太极拳,哪还有心思吃饭,只说皇上的心意他们领了,家里还乱着呢,得先回去收拾。
朱允又道:“齐国侯,你园中遭火的损失,都记在朕头上吧。我会让工部派人把你的院子恢复如故的。”齐国侯谢过皇上,大家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文章和齐国侯跟随文媚儿来到宫里商讨主意。大家坐下来,先是一顿抱怨,都说皇上偏着司徒家,他们遭了这么大的罪,他却是轻描淡写,还不让插手。文媚儿更不同意不能插手的说法,只说凭她的经验,让陈林那老狐狸去抓司徒剑南和文蔷,二人肯定会跑得无踪无影,最终弄得个不了了之。三人一番合计,决定继续让梁君卓和文韬追捕司徒剑南,这一边,他们也绝不放过司徒静。
三
打发走文章和齐国侯后,朱允再想此事,又乐又忧。乐的是他觉得司徒静太精彩了,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真不是盖的,想起来心里就美滋滋。忧的也是她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为她堵窟窿。原以为她会把文蔷悄悄拐走罢了,谁知却弄到婚礼上去了,不但自己上了花轿,还把梁家烧了个精光。把这文媚儿和文章、齐国侯都弄出来了,闹不好,太后也会被扯出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但愿司徒剑南和文蔷能跑得没踪没影,让此事死无对证,那样的话,就是太后出面来,也没啥好说的了。
他突然又想,司徒静现在家是不敢回了,那她会跑到哪里去呢?想到这里,一缕忧思袭上来,他内心一紧,立刻想到了一个地方,便对顺子道:“走,顺子,我要去做点大事,这宫里太冷清了。”
朱允出现在白云飞的客厅时,白云飞正从里间出来,见了朱允,先是一惊,接着就要施礼。朱允挥一挥手,“礼就免了罢,今天是私下见面,我这是来见结拜的大哥。”白云飞心头一热,道:“你这话好温暖。来,快坐下,我这里有刚沏好的茶水。”朱允喝一口茶,“嗯,茶不错,云南真是个好地方。”白云飞沉吟着,道:“也是皇上您的心病。”朱允又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有你这个结义大哥,我可不怎么担心了。”白云飞当即表示,他愿尽全力和睦相处。
朱允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却也不想深谈,只说这事太大,以后再细细斟酌。他看了看四周,道:“我知道你这里比皇宫都安全,所以就来看看。”白云飞一时没明白朱允的所指,“这里怎么会比皇宫安全?”朱允笑起来,“这要看对谁而言。有的人进了我的皇宫那就有一大片敌人。”白云飞醒悟起来,马上笑道:“我明白了,三妹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司徒静从里间出来,“二哥,你可真会猜。”
朱允嗔道:“三妹,你可真会惹祸。”
“这可是你说的,不明着帮忙,但可以收拾乱摊子吗?”司徒静没事人一般,坐下嚷着。朱允承认这话不假,可也怨她这摊子弄得太乱了点。司徒静道,乱摊子太小怎么能显出您这皇上的能耐呀。朱允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怜爱,不想再和她抬杠,要让她讲讲事情的经过,好让他也感受一下刺激。白云飞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