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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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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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见青衣长睫微颤,猜到她内心未必能有外表这么坚强镇定,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笑意。

彩衣离开时,故意拉开了水晶屏的帘子。

青衣望着那面水晶屏,唇慢慢地抿紧。

他要来了,是么?

看来彩衣当真有持无恐,真打算让她看这一场‘好戏’。

一柱香时间后,青衣隔着水晶屏,看见那道熟悉的欣长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仍然清峻清雅,同样地从容淡然。

青衣一眼看出,他脸色比平日少了几分血色,有风吹过,雪白的袍子轻轻擦过他的身子,仍是极美的腰线,但袍子却比平时空了一些,可见他这几天,又瘦了不少。

这么看来,这些日子,他过得比她更不好。

青衣心疼地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扑到水晶屏上,恨不得能伸手捂上他削瘦的面庞。

而外间的肖华浑然不知她的存在,只淡看着在他面前楚楚落泪的女子。

他薄唇轻启,噪音也如平日的淡然温和,“我是该唤你一声王妃。还是仍叫你彩衣?”淡淡的一句话,不难听出话音里的嘲讽意味。

彩衣在见肖华之前就料到会如此,但亲耳听见,仍觉得难堪,脸色微微一变,落下更多的泪,委屈道:“你知道我是被逼的,又何必再出言相伤?”

被逼?肖华不这么认为。但她选择什么样的活法,他不关心,甚至不在乎彩衣的存在。

彩衣等了一阵,不见他说下去。抬起头来,大胆向他看去,那模样当真如雨中花蕾,让人生怜,“你在意我去了北疆?”

青衣嘴角微抽,你不如直接问他,是不是在意,你爬了北疆王的床。

青衣明知道肖华不会在意,仍想看他怎么回答。

肖华却不答。直接绕开话题,问道:“你要见我,自然知道我为何而来。”彩衣当然是自持手上有他想要的消息,才能认定他一定会来见她。

彩衣轻叹了口气,抹去眼里半真半假的眼泪花,“我去了北疆……本来是没有脸见你的,也不打算见。想等你离开了,就在这里平平静静地过完此生,但这些天,听到关于你的消息,实在太让人心疼,我……”她说到这里,象是难受得说不下去。

肖华根本不会相信彩衣是安于平静生活的人。

但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脸上神色仍然淡淡地。抬头看向前方墙上的镶着的一块水晶饰屏。

青衣呼吸一紧,难道被他看出了什么了?

却听他缓缓道:“据说楚国公的先祖曾遗留下一块光鉴如镜的紫水晶,想必就是这块?”

彩衣正说地动情,被他突来的话题打岔,愕了一下,垂头道:“是。”

青衣微微一愣。继而想起一件随着她失忆而忘掉的一件事。

父亲祖上遗传了一块上好的水晶,世代相传,后来增城被割给北疆,这块水晶从此被遗失在增城,父亲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儿时一直想不明白,增城是划割出去,而非破城,这么重要的东西,完全可以搬回燕京,为什么父亲会任由这块水晶留在增城,却又对这件事一直放不开。

母亲被她缠得紧了,才告诉她,那块水晶搬不走,除非将那房子整个拆去,但一旦拆了房子,那块水晶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

而上官家老宅所在的位置,处在龙脉上,所谓的龙脉之地,涉及到方圆百里的风水,龙脉上的一砖一瓦都不允许人任意拆除。

除非是地龙翻身,否则绝不会有人敢去拆除龙脉上的任何屋舍建筑。

因而,就算再过一百年,拆房子搬水晶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照母亲的说法,除了自家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块水晶的事,知道其中秘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青衣望着眼前的水晶屏,原来这就是秘密,这水晶一面光鉴如镜,另一面却透通如水。

母亲知道这个秘密,那么跟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香芹自然也知道,所以彩衣知道这个秘密也就不足为奇。

而肖华在楚国公府多年,虽然父亲不会告诉他水晶的秘密,但偶尔也会抱怨遗失祖上遗物的事,所以肖华才会知道水晶之事,从而一眼看出墙上的水晶屏,猜到这里就是上官家的旧居。

青衣隔着水晶屏,仿佛觉得肖华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是望着她的眼,心里七上八下,难道他看见她了?

慌乱中,又有一丝期盼。

虽然理智告诉她,以后再不能见他,如果被他发现后,彼此只会更痛苦的折磨,但心底仍有一些期盼。

隔屏与他四目相对,她的心象是要跳出胸膛,几乎在她就要认定,他真的看得见她的时候,他却移开了视线,看去别处。

青衣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长透了口气,一抹淡淡地失落感慢慢填满胸膛。

彩衣虽然知道那块水晶从外面看,怎么也不可能看见里面,但毕竟肖华心有千窍,她无法确定是不是被肖华看出蹊跷。

自从他看向水晶屏,一颗心也是七下八下,见肖华不再看那块水晶,也暗松了口气。柔声道:“她已经死了,不要再自欺欺人地折磨自己。”

肖华眉心微微一蹙,浮上一些冷漠,似不耐烦她所说的话,“你约我来,想说的就是这个?”

彩衣的眼又再凝上泪意,“我见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她确实是死了,因为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

肖华不语,如果早在昨日,他会对彩衣的话不屑。但之前体内雄盅的异样,再听彩衣的这翻话,却是别样的感触,象有一柄重锤在胸口上用力锤下,闷痛难忍。

彩衣见他眸子微微一沉,闪过一抹痛意,心脏砰地一跳,她认得肖华十几年,不管遇上天大的事。都看不见肖华脸上有丝毫动容,所有人都认为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如此淡定的一个人,刚才竟没能掩饰住,可见她设的那个局入了他的心。

这一发现,让她信心大增,接着道:“我无意中得知蛇侯想要利用行尸对付你。可是我知道的太晚,已经来不及通知你,我担心你……于是悄悄爬上登天涯,想看你能不能脱身。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些行尸失了蛇侯的控制,走错了方向,窜到了北疆王和青衣见面的地方……青衣被那个蠢丫头所累,被逼进山道。进去时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她一个。她想从攀崖逃走,结果终究是晚了一步,被……”

肖华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他在发现那具穿着青衣的衣衫后。也曾攀上那座山崖看过,山崖顶上确实可以看遍整个雾竹林。

彩衣偷看了眼肖华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对她说的话信还是不信,又道:“蛇侯和大娘匆匆赶来,却慢了一步,大娘看见青衣的尸骨,顿时发了疯,与蛇侯撕打,这时我爹却从山道里出来,看见青衣后,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好可怕,竟可以浮在半空中……然后……然后……”

325 狗咬吕洞宾

青衣手指紧攥着床沿,指节根根青白。

彩衣满意她的表现,她就是想要从精神上折磨青衣,做这么多,总算是看到了一点收获,“这才只是开头,好戏还在后头,你以后会在这里看着我与他恩爱缠绵,却只能一个人流血,一个人心痛,然后一个人舔伤口,一直到这么死去。”

青衣突然间觉得体内的蛇鳗轻轻一动,软绵绵地拿一根针都吃力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飞快出手,闪电般卡住彩衣的喉咙。

彩衣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但喉间的紧痛让她无法否认事实,她用力地呼吸,但能吸到的空气实在太少,憋得脸庞紫涨,艰难出声,“怎么可能?”

那软骨散是她高价购得,而且在人的身上试过不下三遍,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青衣在蛇鳗安分下来,继而身体就有了力气的那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拜蛇皇之毒所赐,寻常的毒对她起不了作用,之前身体的刺痛和软柔无力,都是蛇鳗初初进入她的体内,对她的身体抵触造成,至于软骨散对她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蛇鳗刚开始适应她的身体,她的行动还不能象以前一样灵活,但搞个突然袭击,对付自持万无一失的彩衣,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虽然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但没有兴趣满足彩衣的好奇心,冷冷道:“把我的剑和绫带还我。”

青衣在昏迷中被人剥去衣服,里里外外尽数换过,身上的东西自然一样不少的被搜去。

这世上,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实在有限,别的东西,她可以不要,但这两件,绝不能丢。

彩衣是在青衣手上吃过苦头的别说这时候屋里只得她和青衣两人,就算有别人在,只怕也难在青衣手上把她安全地解救出来。

心中气苦自己太过于依赖那软骨散,虽然不敢和青衣硬来却也不愿就这么妥协,视线飘忽,佯装透不过气,不直接回答。

青衣嘴角抽起一丝冷意,手上用力,将她卡得几乎闭过气去,才略松了些令她憋涨得难受,又不至于死去,森森然道:“我没有多少耐心,要跟我玩花样,我不介意杀了你,再自己找。”

彩衣却青衣的话却没有半点怀疑,飘忽的眼神瞬间呆滞,往屋子一角的花格架望去。

青衣手掌一松接着快如闪电地切向彩衣颈侧,任彩衣人事不知地软倒在脚边。

她长嘘了口气,咬牙走到花格架旁摸索一阵,果然寻到个机关,打开一个暗格,暗格里果然放着从她身上取下的所有东西,包括赤水剑和凤雪绫。

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尽数收起,回到床边,软坐下去直喘粗气,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耗尽她才恢复的所有力气,哪怕再多支撑一会儿都不行。

如果彩衣咬死不说她为了那两样东西,倒不敢把她怎么的,还好彩衣是个软骨头,被她一吓就露出破绽。

青衣休息了一阵,开门出去。

一为了保住这间密室,二来彩衣怕人多口杂进入内室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下人跟随,所以外间此时也没有一个下人。

青衣站到窗边,揭开窗帘,往外张望,见是一座二进院的四合院,几个下人散落在院中各处,凝神细听,院子里除了这些人,没有另外潜伏在暗处的隐卫,略松了口气。

青衣避开那些下人,闪身出屋,不敢走正门,攀上一处角落的假山,正要探头跃墙出去,突然一道亮光一晃而过。

这么多年刀尖上打滚的经验,那是兵器的反光。

陡然一惊,忙缩身回来,完全隐去身形,寻了处假山缝隙向墙外看去。

墙外稀稀落落地分散着一些小摊小户,这些人落在寻常人眼中,定看不出任何异样,却瞒不过经过严格训练的青衣。

这些看似毫无章法的摊户和来往过客,却从四面八方把这间宅子包围的密不透风。

青衣捂了捂脑门,果然……

肖华怎么可能对彩衣没有丝毫怀疑,可以放任她我行我素,他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这条鱼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青衣的心怦怦直跳,只要翻过这堵墙,就可以与他相见,就再也不用与他天各一方。

念头一动,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青衣慢慢从假山后探出头,就在这时,额角的蛇鳗花突然动了一下。

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见了他又如何?告诉他自己已经半人半妖,与他一起,会吸取他的元阳?

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她成了妖,也不会嫌弃她但天要灭他,他就偏偏要逆天而行。

她如果贪图一时的温情,定会把他逼上绝路。

如果能找到解决体内蛇鳗的办法,她与肖华仍是可以再续前缘。

但现在绝对不是与他见面的时候。

青衣探出的头,又再慢慢缩回,重新盯着墙外那些‘点子,。

那些固定的点,位置都设得极为巧妙-,可以眼观八方,就算她寻到机会出了这院子,也难从他们眼皮下通过。

正无计可施,突然见一个相貌平平的道士缓步走来,在墙外站住,向青衣藏身的假山上望来,那道士很年青,穿着一件半旧的灰色袍子,毫不出众,但青衣却感他的目光,竟象是穿透假山石,看见藏身假山后的她。

那目光也不多凌厉,却让她莫名地心慌。

道士对着假山望了一阵,忽地笑了,朗声道:“妖孽,还不现身,是等着贫道上去抓你吗?”

青衣吃了一惊,向左右看去,哪里还有别人,道士的声音又再传来,“别找了,说的就是你。”他声音一落,周围那些‘点子,纷纷向青衣藏身之处望来。

青衣眉头微蹙,握紧凤雪绫,看样子,只有硬冲了。

这时一队人马匆匆而来,带头的竟是贾亮。

青衣眸子微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贾亮看见道士,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跑来,先望了一眼墙上假山,不见异样,才向道人抱拳问道:“请问道长可是天星子?”

道士点头,“不错,贫道正是天星子。”

贾亮神情越加恭敬,“我们陛下令卑职迎接道长。”

天星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只是一刹,便象是了然,天族世子虽然被贬落凡尘,但与身俱有的灵力却非常人可比,所以他刚到凡间,就被他察觉。

向贾亮回过礼,仍看向假山,眸子里多了分谑戏。

贾亮不知那堆石头有什么好看,不解地问道:“那上头可有什么?”

天星子扬了扬眉,“不过是一只小妖。”

“妖?”贾亮怔了一下,但很快想到肖华说的话,说天星子看似年轻,实际上法术高强,这些年斩于他剑下的妖魔不计其数,他这次来增城是为了清除雾竹林的瘴气。

既然他是杀妖除魔为生,那么发现一些他不能发现的另一类生物,也不足为奇,但‘妖,这东西终究是让人心惊,紧张地望向假山石,“道长说,那里有一只妖?”

天星子‘嗯,了一声。

“那是不是要······”在贾亮心目中,那些斩妖除魔的道人,见着妖魔一类,总要出手清理清理。

天星子听了这话,却又是一笑,“不过是只初生的鳗儿,如果不为恶,我也不为难她,但如果敢作恶,就算它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斩在剑下。”

这话自然是说给假山后的青衣听的。

青衣对道士不以为然,但听他一口道出鳗儿,也是一惊。

又探头向石缝,向天道士看去,哪知他却正盯着这条石缝,隔着石缝,竟明是与他四目相对,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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