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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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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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对道士不以为然,但听他一口道出鳗儿,也是一惊。

又探头向石缝,向天道士看去,哪知他却正盯着这条石缝,隔着石缝,竟明是与他四目相对,那目光平淡无奇,她不觉得什么,体内蛇鳗却不安地躁动起来,令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青衣倒抽了口冷气,难道这个天星子竟是紫薇大帝座下的七星子这一的天星?

贾亮见天星子并没有打算捉妖,忙道:“我们陛下令卑职领道长前往雾竹林。”

天星子点了点头,望着假山石又是勾唇一笑,才洒然而去。

青衣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天星子进了雾竹林,定会发现蛇鳗的尸身,蛇鳗和丧尸一起祸害人间,那么他还会不会放过她这条‘幼鳗,?

有贾亮一行人的出现,监视宅院的次序有所打乱,被青衣寻到空子溜了出去,去成衣店买了几身衣衫,混在出殡的队伍里出了城,乘人不备,闪身进了一旁林子,等出殡的队伍走远,长松了口气,总算自由了。

戴上慕离帽,正要踏上官道。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贫道一念之差,差点放虎归山。”

青衣肩膀一僵,慢慢转身,对上一双平淡无奇的眼,嘴角的笑刹时凝住。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道长怕是有些误会。”

“误会?”天星子冷笑,“等你长成,再回头来寻仇,祸害百姓?”

青衣眸子发亮,“道长可以灭了我体内鳗儿?”

天星子道:“杀了你,自然也就灭了。”

326 气死人不赔命

青衣的小脸苦得皱成包子,拿不准这道士到底有几分能耐而自己现在的这点气力够不够把这道士打倒。

这人既然能得肖华派贾亮亲自迎接,定然是有不小的能耐的。

自己的这点力气还是省省的好。

一抹鼻子,泪眼汪汪地道:“不带这么滥杀无辜的,怪物是蛇侯弄出来的,杀人的是丧尸和蛇鳗,我也是受害者,我爹,我娘,我的好姐妹全死在林子里了,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

林子里数千人都死了个干净,没有一个能逃出来,就连玉帝太子都不能幸免,她一个小丫头能逃出来?

天星子气歪了鼻子,他是三岁的小孩,还是当他是白痴?

这丫头身上的妖气淡得被风一吹,就难以发现,之前如果不是他站的方位,刚好看见假山后面鬼鬼祟祟的她,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都没能发现城里还藏了她这么一条小鳗儿。

母鳗一定要吸食足够的元阳才能生出小鳗,而且初生的幼鳗极为脆弱,一般来说,母鳗都会将小鳗带在身边,等它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自己,才会放它离开身边。

可是他却闻不到附近有母鳗的气息。

他见她那双眼又清澄如水,一派纯真,全无恶毒之意,躲缩在假山后,小心地看着外头来往行人,眼里不时闪过慌乱失措,甚是可怜。

他心里迷惑,难道是走失的小鳗?

他念它太小,不忍取它性命,才放它离开,但出于本能的警惕,吩咐同来的门中弟子暗中监视,如果它不为恶,就放它离开,如果有作恶的迹象就立刻取它性命。

哪知进入雾竹林后,看见不少蛇鳗尸身,刹时间明白在增城发现的小鳗是从哪来里的。

蛇鳗是记仇的东西,如果被那条小鳗跑掉以后长大岂能不会回来帮这些死掉的蛇鳗报仇?

忙传信门中弟子,问明小鳗的去处,急追下来,把她截住。

青衣所说的爹娘姐妹,是指楚国公夫妇和小桃,可是天星子却认为,她说的是那些死去的蛇鳗。

冷哼了一声这条小鳗果然留不得,要不然真会成为祸害。

“妖孽,废话少说,受死吧。”他手掌翻飞,一股光环向青衣套来。

青衣连忙避开,体内的小鳗却象是怕极了那光,不安地拼命挣扎,才平息不久的刺痛又再袭来,身上力气,也随之一点一点抽空再难有还手之力。

青衣暗骂了声该死,身体突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向后折射退出去,往增城的方向急跑。

天星子除妖无数,刚才出手,明明这条鳗儿已经受缚,根本是手到擒来的事,哪知竟会从他手边溜开,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等他回神过来青衣已经在一丈之外。

天星子十数万年的修为,居然在一条初生的鳗儿身上失手,这脸丢大了,他脸上火烧火炙一片,恼羞成怒,喝道:“妖孽站住,我让你有个好死。”

青衣呸了一声,站住让你杀,不是脑子进水就是被门夹了。

脚底抹油,跑得更快,同时暗恼这对外象软蛋,只会折腾她的小鳗儿,恨不得能把它揪出来狠狠在揍一顿。

青衣虽然没有做过妖,但在乌山时,整天与妖打交道,对妖却并不陌生。

她和幼鳗还没有完全融合,幼鳗这么折腾她,哪里跑得快,用不着两盏茶功夫就能被天星子追上,越是偏僻的地方,天星子越方便动手。

现在只有往人多的地方钻,让天星子有顾忌,她才有可能溜得掉。

而且她半人半妖,妖气不重,躲到不透风的地方,这天星子就算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她。

跳上官道,叫道:“道长,你要钱,我全给你,可是我是订下了夫家的,不能失身的······你放过我吧……”言下之意,这道士劫人钱财,见人家姑娘貌美起了歹心,可是人家姑娘不肯从,就又起了杀心。

官道上来往行人,也有不少功夫不错的江湖人,见青衣是个长相绝美的柔弱姑娘,被一个道士相逼,当即抢上来拦住天星子,骂骂咧咧地动上手。

天星子虽然厉害,但哪敢出手伤了这些人,一时间被缚了手脚,暗暗着急,抬头,却见青衣在人后,冲他做了个鬼脸,委委屈屈地道:“谢谢各位大哥出手相助,可是这恶道凶狠,大哥们还是快快离去,不要再管我了,免得被恶道所伤。”

她说了这话,不但那些人打得更加卖命,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指点着天星子乱骂,什么“淫道”“人不能貌相”“看着人模人样,其实是个衣冠禽兽。”什么的全骂了出来,骂到后来,更是难听得听不得。

天星子是七星子之一,在九重天都受人尊重,几时被人这么骂过,气得七窍生烟,只恨不得把这小妖捏死在手心里,偏偏被一堆人缠着,又不能用法术显露身份,一时间竟难脱身,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些人,那条小鳗早去得没了影子。

天星子这个跟斗栽到了佬佬家,铁青着脸,重哼了一声,闪身离去。

青衣进了增城,怨念地望了一回城门口,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得回去。

仍从原路回到父亲旧宅附近,给了几个铜板给路边的叫化,让他们去宅子正门处叫喊,“有妖怪。”

监视宅子的‘点子,和追上来的天星子果然被那声“有妖怪”吸引过去,宅子里的下人,也纷纷跑到门前张望。

青衣揪住时机,翻进院子,飞快地回到密屋,见彩衣躺在地上,还没有醒来。

暗松了口气,把从暗格里取出的所有东西仍放了回去,换回离去时所穿的衣裳,又把买来衣衫寻地方藏好。

这一会儿功夫,天星子等人,已经推开阻拦他们的下人进屋而来。

青衣隔着水晶屏,见天星子向四周细看,最后视线落在了水晶屏上,青衣暗捏了把冷汗,好在天星子也象肖华一样,对着这面水晶看了一阵,就把视线转开。

陆陆续续有几个道人进来,均说不见有妖。

天星子眼里露出迷惑,重新将屋里屋外看了一遍,仍是无获,失望地离去。

青衣长松了口气,回头见彩衣睫毛微动,就快要醒来,忙往床上一躺,接着装柔弱。

彩衣醒来,如见鬼一般瞪大睁,飞快从床边逃开,连滚带爬地扑向门口,见门好好地关着,微微一愣,回头见趴在床上的青衣要死不活,又是一怔。

青衣把她制住,没理由还留在这里,等她醒来。

迷惑地摸向喉咙,被卡过的喉咙还有些不适,心里一突突,但她站在门边,只要开门就能逃走,胆子壮了些,站在门口观察青衣,怎么看都不象没有事的人,难道是软骨散的用量和时间没有把握好,才出现之前的纰漏?

她虽然怀疑,却也不敢再靠近青衣,哼了一声出去。

等房门关拢,青衣转身过来,眉稍轻挑,横竖有彩衣养着,她就跟那道人慢慢耗,她就不信他能一直呆在增城。

肖华端着杯清茶,一边慢慢地吹,一边抬眼轻飘飘地睨向坐在对面,怒气冲冲的天星子。

他叔父座下七个弟子,天星子算是脾气最好的一个,能把他气成这样,那只小妖,也委实是个人才。

天星子被肖华一眼又一眼地看得更加不自在,哼了一声,“等我捉到她,定让她好看。”

肖华嘴角浅浅地浮上一丝带着谑戏的笑,“原来只是让她好看。”

天星子语塞,诺诺道:“她爹娘祸害人类,我当然不能只是让她好看。”他顿了一下,正色道:“那条幼鳗将将出世,就死了爹娘,心里记着仇恨,以后难保不走上邪途。”

肖华淡道:“你们除妖什么时候变成了,担心一人以后会做恶,便提前不由分说地斩杀了?”

天星子怔了一下,面颊发烫,脸色却是沉了一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心宅厚?”

肖华饮了一口,略吹凉了的茶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神情淡淡,完全一副事不关己,只不过在旁边吹吹凉风的模样。

天星子因青衣逃掉,自觉很没面子,到肖华这里,本指望能得几句安慰话,结果得了一堆不痛不痒的风凉话,更气得脸皮发青,直想拂袖而去。

但他这次下凡,一是化去雾竹林的瘴气,二是受命于紫微大帝,劝肖华重回九重天。

如果这么负气走了,回去没办法向紫微大帝交待。

端起桌上放冷了的茶,一口中喝下来平息被挑起的怒气。

“玉帝太子已经被送去第九重天,等候发落,师尊问世子什么时候回去?”

“可有人与他一起上了九重天?”

“只有玉帝太子一人。”

天星子的话如同一盆雪水当头淋下,肖华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僵住,蛇侯回了九重天,那么青衣没与他一起,而他搜遍了雾竹林和增城的每一个角落。

彩衣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肖华眼角的笑渐渐变冷,默然地搁下茶杯,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天星子愕住,这算什么?

他劝肖华回九重天的话还没有开始,就完了?

327 看不透

次日,肖华动身离开增城,返回燕京。

肖华到达燕京的当天,将手中所有大权移交兄长,退位,连王位也不肯受,只肯承回平阳侯的爵位。

回到平阳府,负手看着开得极艳的牡丹,忽地腿上一紧,低头见小龙儿紧抱着他的腿,仰着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睁得溜圆,急巴巴地瞅着他,“爹爹,师傅说等爹爹办完事,就会带莫忘去看娘亲,爹爹还有多久可以把事办完?”

肖华自从回京,便忙着国务,一直没得空看望小龙儿,这儿得空,心里正乱,不知见着小龙儿,如何同他解释他母亲的事,思前想后,反而不敢见小龙儿。

这会儿突然看见小龙儿,心里一阵内疚,蹲下身,将小龙儿抱起,抹去他跑得太急,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柔声道:“快了。”

小龙儿眸子一亮,“我会好好跟师傅学本事,以后给爹爹解盅。”

肖华鼻子一酸,抬眼飞快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丹红,忍下涌上来的泪意,“好。”

丹红眸子微微一黯,轻抿了抿唇,上前来道:“侯爷累了好几天,也该休息了。莫忘,我们去寻凌云小子,可好?”

小龙儿欢欢喜喜地应了,笑着从肖华怀里挣脱下地,“等爹爹休息好了,诺诺再来寻爹爹说话。”

肖华强压下心里的痛楚,微笑道:“好。”

丹红牵了小龙儿的手,“走吧。”

小龙儿攥着丹红的手,向肖华摇了摇手,转身离去。

丹红回头,深看了肖华一眼,轻道:“侯爷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连天下都能放下,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肖华仍看回眼前牡丹,不再言语。这夜在牡丹花前,一站一夜。

次日,夜登上皇位,肖华在燕京消失。

肖华这次离开燕京,只带了几个随身的亲信,他揭起车帘,窗外阳光明媚,春花绽放。枝头绿叶正露着尖尖角,处处一片生机勃勃之象。

暖风熙熙,却融不去肖华眼底的寒意。

自从体内雄盅闹腾以来,再有半个时辰就是八十一天。体内雄盅如同死了一样趴着,任他如何逗弄,都不动丝毫,这样下去,这半个时辰一过,只怕真会死得不能再死。

过去日日盼着灭了这雄盅,现在它每弱一分,他就害怕十分,前所未有地盼望它能活灵活现。哪怕折磨得他欲生欲死,他也会高兴。

可是他越是盼它折磨他,它却越是死一般地沉寂。

之前曾信心旦旦地说过,来去不过是这一世,大不了再去来世寻她,来世寻不到,就来来世。但真到了不见了她的这一天,却禁不住地绝望。

这久违的绝望如同她当年纵身铸剑炉一样清晰。

搁在小腹前的手不由地攥紧。

肖华退位,木泽也随着他离开皇宫,肖华这次到增城,短时间不会再离开,木泽自然也跟着他前来增城。

木泽见肖华揭开帘子,带马过来,“侯爷。马上要进城了。”

肖华轻点了点头,紧赶慢赶,赶着在八十一天前回到增城,是因为他始终存着一分侥幸和奢望,但越靠近增城,越是心慌意乱。

他不知道过了今天。没有了侥幸,他还剩下什么。

抬头向城门口方向望去,他带着奢望而来,然到了门前,却丝毫感觉不到希望。

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强烈的气流波动,肖华凝神看去。

见一袭常人无法看见的光晕将增城牢牢罩住,他认得那是天星子布下的天网,嘴角一哂,那小妖不知是何方人物,竟让天星子在这里耗了这许久时间。

耗?

他的人不分昼夜地监视着楚国公旧居,彩衣以及她的下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彩衣对他仍不肯死心,他离开增城,彩衣按理不会不跟。

她要上京,就得做些安排,如果青衣失踪当真跟她有关,就不会不露出丝毫马脚。

不料,彩衣这回竟变得聪明,象是料定他一定再回增城,整整两个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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