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所以才会血流不止。
如果去不了毒,那伤终究是好不了的。
而肖华现在作势还重,无法自己下床寻药解毒,佯装无事,不过是想宽她的心。
他需要的药物都在其他山头,那些山头难免有凶猛的妖兽,他绝不允许青衣自己前往。
所以才隐瞒伤情,指着再休息两日,恢复些体力,可以撑着起身,自行出去杀怪取药。
青衣猜到肖华的心思,苦于不知到底要哪几味药物,就算有独自前往的心,也不知何去何从。
寻思着西山山头的那株赤海棠这两天结果,肖华曾说过,赤海棠的果子剧毒,但也解百毒。
如果能拿到赤海棠的果子,肖华的伤也就能真的好起来。
辣手的是赤海棠上盘着一条五年年修为的赤炼蛇。
青衣拈量着,自己的那点本事,对付一条五百年的赤炼蛇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朝着西山山顶而去。
到了山顶,却意外的发现,本该盘在赤海棠上的赤炼蛇不知去了哪里偷懒,而红丹丹的赤海棠果子结得正好。
青衣不知自己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喜得心尖都在颤,手脚并用地爬上石头尖,指间还没碰到海棠果,忽地听见一侧草丛下发出‘嗤,地一声。
手僵在了半空中,往草丛下看去,这一看唬得三魂没了二魂半。
平时懒洋洋盘在赤海棠上的小赤蛇,这会儿正妖娆地与另一条混身赤金,瞧模样足有五千年修为的大蛇缠在一堆。
猛地想起,赤海棠一百年结一次果,赤炼蛇二百年交配一次,今年双数年,正是赤炼蛇交配的日子。
青衣郁闷得想死,她蹂躏一条五百年修为的赤炼蛇没有问题,可是一条五百年修为的再加一条五千年修为的,就只有蹂躏她的份。
暗抽了口气,赤海棠果日出结果,日落果落,一百年只结一日,所以果子颇为难得。
青衣哪里肯轻易离开,打算躲到一边等着,等它们完事了,再回头摘果。
哪知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眼见日已偏西,那两条蛇却腻歪个没完没了,完全没有要完事的意思。
青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再等下去,果子落地就没有用处了。
寻思着不如偷了就走,万一被发现,那两条蛇绞成一堆,拖拖绊绊,未必能追得上她。
只要进了肖华结下的结界,它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破不了肖华的结阵。
主意打定,蹑手蹑脚地重新爬上石头尖,摘下海棠果子。
一切顺利得让青衣有些不安,但这时她顾不上这份不安,刚要跃下石头尖,却见金光闪过,两条胶在一起的赤炼蛇竟盘在了石头下,张着嘴等着她往下跳。
那条外来的公蛇不知是为了讨好爱人,还是因为青衣的打扰没能尽兴,牵怒青衣,盘在石堆下,抖得骨骼‘啪啪,作响,大有不把青衣撕成碎片,难泄心头之恨的模样。
青衣攥着海棠果子,堆了一脸的笑,“这果子再有个把时辰就落了,不如送我拿去救人。
凡事守仙果仙草的妖兽神兽都有一个执念,就是落了也不能随便给
赤炼蛇当然也不例外,露出凶相,‘哧,地一声叫,对着青衣的咽喉飞射而来。
青衣整天跟在肖华屁股后头瞎混,功夫还算不错,但以前有事,都是肖华在前面顶着,极少轮得到她出手,实战经验实在有限。
她见着母蛇动手,立刻反击,却不想,公蛇狡猾得厉害,她刚一动手,立刻从另一个方向向青衣急跃而来,速度比母蛇快了何止一星半点。
青衣这时调转头来对付它已经晚了。
眼见才一个照面就要被伤在蛇口下,沦为蛇食。
突然头顶砸下三道电光,生生地将那条公蛇砸翻在地。
去了背后的威胁,青衣击退母蛇。
回头发现,那条五千年修为的公蛇,一动不动,居然成了一条黑不溜秋的焦蛇,糊味随着从蛇身上冒起的黑烟阵阵飘开。
又一道电闪击下,落在母蛇蛇尾上,母蛇吃痛,向草丛里逃窜而去。
青衣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的一株连香树上,懒洋洋地半依着一个穿得紫艳艳的美人儿,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狭长眉眼如画出来的,紫色的眸子比乌山里最美的花还妖娆,唇红艳得如同花瓣,看不出是男是
美人儿身影一晃,立在她身旁,近得胸膛险些撞了她的鼻子。
石堆除了那珠赤海棠,只剩下几个巴掌大的位置,青衣一个人站着都嫌窄,现在生生挤了两个人。
青衣想退,但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如见鬼一样地逃开,很是无礼,只能僵着身子行礼,“谢谢姐…···咳······”她视线落在眼前的胸脯上,这袭光鲜的紫衣下,平得不能再平,再往上看,喉咙上有一处突起微微滑动一下,赶紧改口,“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心想,这人该不会象桃花精一样半男半女,要不然怎么生得这么妖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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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番外四 恩将仇报
美人儿轻挑地勾起她的下巴,方才在树上便觉得这丫头虽年幼,却是极美,这近距离看,如同雪堆出来的雪娃娃,越加可人,紫眸闪烁,“怎么谢?”
肖华的叔叔唯恐肖华一个人在山中,不识得男女之事,送书时,还顺带送了不少关于男欢女爱的小册子。
青衣没有被人吃过豆腐,但情情爱爱的闲书看得不少,知道这模样怕是被人调戏了,往后一退,跳下石堆,小脸有些发青,“公子想要什么?”
“以身相许如何?”美人儿风骚地闻了闻触摸过青衣面庞的手指,真香。
“我是人家的童养媳,不能以身相许了。”青衣撒谎不脸红,不过在她看来,自己长大了应该是要嫁那条虺的,眼角余光见美人衣角沾了一点泥,正色道:“公子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洗衣服吧。”
美人儿哪里真心想娶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的意思,不过见她长得实在可爱得紧,存心逗她,好看的眉稍抽了抽,救命之恩,洗洗衣服就算完事?
青衣也觉得以洗衣服报救命之恩,委实不象话,脸红了一红,道:“或者你想要这乌山里的什么东西,我能弄到的,都会弄来给你。”
“我要你手上那颗果子。”美人过往识得的女人,见着他都猴巴巴地往他身边凑,这小丫头寻着个已经有夫君的破借口,小心防着他,象防狼的模样实在有趣。
青衣脸色微白,忙把海棠果藏在身后,“这个不行,其实乌山里还有许多好东西,很多东西藏得很好,外头来的人寻上好些年也未必能寻得到,可是乌山有的东西,我都知道……如果有你想要的·我都能带你寻到。不过,但凡好东西都有妖灵守着,我打不过的,得你自个打……”
乌山是灵秀之地·长得许多外头没有的仙草仙果,外头也不时有人到山里设法寻找采摘,但这些仙草仙果都各有脾性,生长的地方也种稀奇古怪,来寻仙草的人十有八九都无功而返,但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又跟野猴子一样,整日跟着黑虺满山乱窜,对乌山的一草一木无不熟悉。
美人‘噗,地笑出了声,这丫头倒是老实。
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为难道:“我受人之托,带了他的宝贝蛇来配种,可是为了救你把他的宝贝蛇给杀了,如今这蛇儿带不回去了·只能拿了海棠果回去给人赔罪,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公蛇是这人带来的·青衣信。
因为这条小母蛇无法远离赤海棠,而乌山里绝对没有两千年以上的修为的赤炼蛇,它长得再妖娆也招惹不来这五千年修为的公蛇,除非是外来人口。
但杀死公蛇,要拿赤海棠果来赔,青衣不信。
赤海棠果说稀罕,也不是特别稀罕,就算一百粒赤海棠果也抵不上一条五千年修为的赤炼蛇。
看看天色,如果再不回去,肖华定会担心·无谓再与这人纠缠下去。
“公子,我得回去了,我的夫君还等着我拿药回去救命。公子的救命之恩,来有再报。”她说‘夫君,二字时,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儿怔了一下·“你真夫君?”
青衣一本正经地点头。
美人儿挑了挑眉,向她欺近,“如果我发现你哄了我,可得以身相许。”
青衣撇了嘴角,认真道:“先不说我有夫君,就算没有,我对公子一无所知,连公子家中有几房妻妾都不知道,岂能胡乱以身相许,我是清白人家,这样的玩笑,请公子不要再开,引来我夫家误会,可就不好了。”
美人儿嘴角抽了抽。
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帝唯一的一个儿子凤栖。
他无意中发现,父皇的第五房小妾月娘背着父皇,从乾坤镜里偷看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眉眼与月娘有几分相似。
月娘胆小怕事,平时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却极得父皇宠爱。
他对父皇后宫妇人的事没兴趣,只觉得镜中小姑娘生得委实漂亮,而言行又极是顽皮可爱,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问月娘,这小姑娘是谁。
月娘见问,神色慌乱,说镜中是族中姐妹的女儿。
本来是件极寻常的事,但月娘慌乱的神色,反而让他生疑。
细想镜中场景,依稀是魔界与天界交接的乌山。
恰好表弟的赤炼蛇发情闹得厉害,又恰好知道乌山赤海棠上盘着条赤炼小蛇。
又偏偏来宫里做客的表妹缠他缠得心烦,他就以帮赤炼蛇寻配偶为借口,离开帝宫。
一来避开表妹的纠缠,二来也瞧瞧那小姑娘与月娘是什么关系。
无巧不成书,居然真被他遇上了。
如非镜中瞧见过她古灵精怪的模样,看她这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当真能相信了她。
月娘的家族虽然算不上显赫,但最擅于交际,族中女儿旦凡长得好的,都嫁给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有沦落到给人当童养媳的道理。
突然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小小年纪学人说谎,走,跟我见月娘去,看她怎么教训你。”
青衣身子一震,反手抓住他阔大的衣袖,急急问道:“是我娘让你来寻我的么?”
凤栖紫眸里闪过诧异,“月娘是你娘?”
自从月娘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青衣,青衣日日夜夜地盼着母亲回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母亲始终没有再回来过,她也渐渐地相信了肖华当初说的话,娘不会再回来。
相信归相信,心里终究存着一丝想念,突然听见母亲的名字,整颗心都飞了起来。
自然以为这人是受母亲之托前来乌山。
但看见他眼里的异样,忽地惊觉他好象并不知道,她和母亲的关系,心里一突,感觉到出了问题,慌忙往后退。
可是手腕被他牢牢囚在手心里,挣脱不出来,反而被他拽到跟前。
他眼角慢慢化开一丝诡异的笑容,俯低身,鼻子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子,“怎么不回答?”
青衣闻到危险的味道,挽了一道小电光,向他砸去,试图借此挣出手来。
不料他却随手一拂,就把那道小电光扫得无影无踪,另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真是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番外五 前世因缘
青衣眉心暗蹙,这人的修为不低,而且人邪得厉害,如果与他硬来,只怕会弄巧成拙,乖巧地缩在他怀里,眼角偷瞥了一眼身旁麻苏叶上的露水,眸子闪了闪,露出一抹娇羞之态。
凤栖见惯了女子投怀送抱,他对那些女子只要稍微给点好脸色,那些女子就欢喜得什么都肯为他做。
所以这丫头被他一抱,就柔顺下来,也是理所当然。
而她又年幼,做不来那些女子的奔放,合该这副小姑娘的羞涩模样。
他过去不喜欢这种青涩的小丫头,但怀中小姑娘模样清丽可人,但不经意中又会流露出一丝俏皮模样,委实让人想打心眼里去疼。
不过他在乾坤镜中见过她的顽皮性子,知道这丫头现在的乖巧是装出来的。
然她越装,他越发觉得这小丫头有趣。
青衣抬头偷看了这人一眼,这人眼里笑意融融,分明看出她在作戏,将唇一咬,他不揭穿,她就接着演。
“我渴了。”招眼看向苏麻叶上盈莹露珠。
凤栖看着怀中小丫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狡意,眉稍轻挑,这丫头分明在算计他什么。
哄他放手?那她可打错了主意。
如果面对面都被她骗了去,他真是妄活了这些年。
瞟了眼身旁树叶上兜着的那一汪无根水,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轻挑谑戏,“我喂你。”不等青衣拒绝反抗,含了苏麻叶上的露水,向青衣慢慢俯低头下来。
苏麻叶一遇上水,虽然无色无味,却比世上最烈的酒还醉人,她儿时不知道,口渴喝过一次苏麻叶上的露水,结果醉了三天三夜。后来被肖华灌了三坛子的醒酒汤才醒了过来。
青衣本搅着脑汁,寻思着怎么哄他喝下苏麻水,结果人家自动配合,完全无需她操心,青衣胸膛里的一颗心雀跃得上起下落。
怕被他发现动机,青衣开始扭捏躲闪,故意不肯配合,“你放手。我自己来。”
青衣越是挣扎,凤栖越是认为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哪里肯放。
那张‘深情’款款的妖娆面庞终于到了青衣面前。他的呼吸拂上她的脸庞,他的手臂收紧,不容她胡乱扭动身体,唇对着她的唇慢慢贴下。
青衣迅速仰头,一手吊住他的脖子,同时嘴封住他的唇,死死咬着不让他张嘴,另一只手捏紧他的鼻子。
凤栖和女人亲热,就算再激烈。也没有这么个激烈法的,吓了一跳,含在口中的露水被呛进了喉咙,咽了下去,引来猛咳,环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得松开。
青衣乘机跳开,飞快钻进一旁的野狗洞。进了洞才发现,那洞的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堵上了。
郁闷得把身子缩到最里面,等着苏麻叶的药性发作。
凤栖捂了捂有些发昏的头,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眼角瞄向身边苏麻叶,凑上前闻了闻,又闻不出什么。蹲下身,往野狗洞里望去,“你给我下药?”
青衣摊手,表示自己手上什么也没有,但看见他脸色开始发红,眼角却有掩不住的喜色。
凤栖暗暗着恼。明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也处处设了防,却还是不知不觉得着了道,偏偏还不知是怎么着的道,蹙眉瞪眼道:“出来。”
青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