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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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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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luo裸的威胁,正好掐在十一的软肋上。

她能拼着命,斩杀了青云,逃进合欢林,但母亲就再也救不出来了。

然去见平阳侯的事,终是自己大意了,竟没发现被人跟踪,说来说去,还是她惹出的祸事,害母亲受累。

既然东窗事发,也就由不得她再躲,掸平衣角,淡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师兄带路。”

青云并没有将十一送往大巫师的住处,而是送到幽禁人的石屋。

这里的石屋,十一初初落入蛇国时就进过,知道石屋坚固,除非从石门走出,否则再别想脱身。

十一在看守开门的瞬间,突然发难,凤雪绫出手,缠往青云的脖子。

青云功夫本是极好,但与从黑塔里生生滚出来的十一却是不能比,加上没想到有吴氏在手中,十一还敢有所动作,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她制住。

阴沉着脸,喝道:“你敢反?”

十一淡道:“不敢。”

越国的人都受着瘴毒之累,除非想生不如死,确实无人敢反,青云身为越国的死士,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连夜也脱不了合欢毒瘴的约束,何况小小的十一,重哼了一声。

“死士的命不值钱。”

十一笑笑,她当然知道在蛇国,死士不过是杀人的机器,生死是片刻之间的事,不值得一提,更不可能用来做为威胁,“十一不过是想借师兄的嘴,给大巫师带个话。”

“什么话?”死士的命再不值钱,人也是求生,不求死,青云当然也是。

“我想见我娘一面。”十一得确认,母亲有没有落在大巫师手中,她可不能不明不白地被关在这里。

青云略为犹豫,示意属下去向大巫师禀报。

十一不会这么轻易束手就擒是意料之中,就算他没能顺利将十一关押起来,大巫师顶多也只是责骂他几句,强过惹恼十一,当场丧命。

没一会儿功夫,月娘果然被带了来,由锦娘带着人亲自送来。

十一望着围在母亲身边的十来名死士,苦笑了笑,就算她可以脱身而去,但想带走母亲,根本不可能。

母女二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相望,心里均是苦楚。

月娘眼里含着泪,没有怨,只有心疼和焦虑,唇无声地轻动。

十一看得懂,母亲让她自己逃走,不要再管她。

十一眼眶微潮,这世上,她只剩下母亲,如果连母亲也舍了,她将一无所有,如何能舍?

死也不能舍的。

冲着母亲微微一笑,收回凤雪绫,毅然转身进了石屋,厚重的石门在身后关拢。

只要不立刻处置她,就说明她还有所用。

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太为难母亲,她也就还有机会。

他们虽然囚禁着十一,却不亏待她,到了时辰,就送来食饭,无论从质和量上,都还不错。

十一越加心明,他们对她有所图。

她同样明白,他们图的还是平阳侯。

她们母女二人和平阳侯本是对立的,是她不肯死心,总想从平阳侯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才让二人之间成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关系。

随着小十七的死,她也该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敌,而非友……

从现在开始,她得一笔账一笔账地向他讨。

既然如此,沦为蛇国刺向平阳侯的剑,那又如何?

他本该死。

十一这般想着,眼前晃过平阳侯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鼻息间仿佛飘过那缕熟悉的白玉兰清冷花香,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不明白这痛从何而来,但痛又能如何,既然不该有,就由她来斩去。

深吸了口气,将莫名的痛楚抛开,掏出在荷包中燥动的小绞儿。

这些天,十一日日为小十七生死奔波,没能顾上它们。

它们天天窝在十一的荷包中,早闷得起灰,这会儿得了自由,撒着欢在往十一脸上乱蹭撒娇。

十一看着憨态可鞠的二小,心情好了些,笑着将它们捧在手心中,用一根手指轻抚着它们头上肿着的小角,“你们知道自己叫大宝,二宝,可有听你们母亲说过,世子是什么人?”

二小对看了一眼,睁圆了大眼,歪头同看着十一,一脸迷茫。

十一暗叹了口气,它们能懂什么。

想着自己生死难料,随时都可能踩入鬼门关。

自己一死,它们才这点点大,不知要如何生存,更没有人为它们寻世子,送它们回去认祖归宗,又想着它们死去的母亲,心里一阵难过,对小绞儿更加怜惜。

取了金莲子喂它们,或许可以设法寻寻它们的父亲。

可是该怎么寻,却全无头绪。

小绞儿出世不久,哪懂得人间的烦恼,见有金莲子吃,越发欢喜得没了形,叼着金莲子,胡乱蹦窜。

十一由着它们自行玩耍,在枯草上仰躺下去,闭目养神。

二小玩得累了,缠上十一的胳膊,两颗小脑袋紧贴着她的手臂,如同依着母亲一般,憨憨睡去。

十一知道,它们这一睡,便得好几日才会醒来。

等它们睡得熟去,才将它们从手臂上取下,亲了亲,仍放回随身的荷包。

第二天,石门打开,一股寒意从门外涌进。

刺眼的阳光,令被吵醒的十一半眯了眼。

“居然还睡得着。”门外传来冰冷的讽刺声。

十一抬眼望去,果然是那个黑衣女子。

自嘲一笑,自己还是太嫩,自认行事小心,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跟踪了。

爬起身,理了理耳边发缕,淡定地走向门口,神色宜然,衣裳虽然微皱,却全无阶下囚的狼狈之态。

黑衣女子瞧着年仅十四,却有这等仪态的十一,心里泛起一股难耐的酸味,冷哼了一声,暗骂,“狐狸精。”

如果不是平阳侯搭救,这丫头早死在她的箭下。

隔着面纱将十一瞪了又瞪,除了这张脸,她还能有什么?

竟能让蛇侯,平阳侯,夜,小十七这些万里挑一的男人将她护着。

想到小十七,心里腾起一把火,恨不得立刻把十一劈于掌下。

但不能这么杀了她,这样无声无息地杀了她,她无法看见平阳侯痛苦,实在太便宜了平阳侯。

她看十一,十一也看她。

即便是黑纱将女子裹了个严实。

十一却看出些熟悉感。

突然欺身上前,伸手向黑衣女子面纱抓去。

黑衣女子陡然一惊,抬手拂开十一的手,险险避过,后背爬上一股寒意,她不过是在黑塔里呆了两个来月,身手竟快得让她险些避不开来。

十一不追,只是怔怔地看着从黑纱中半露出来的素手,手上也裹着纱,但刚才一拂之际,十一却清楚地看见随着她的动作,黑纱下隆起一个蛇形指环的轮廓。

那指环,十一是认得的。

黑衣女子随着十一的视线,扫过被黑纱裹覆的手,没看出异样,目光如电,冷瞪向十一,“你想找死?”

十一突然笑了,抬头起来,声音柔和,“紫云?”

黑衣女子肩膀一僵,怔看着身前面色平和的少女,想不出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十一神色间渐渐了然,为什么会暴露行踪,“紫云,你想我死,是因为小十七吗?”

她自从平阳侯口中得知高家,便打听过,七年前,高家因平阳侯满门抄斩。

紫云如果是高家的漏网之余,她恨平阳侯,想致平阳侯于死地,也是在情在理。

而紫云暗恋着小十七,十一也看在眼里。

平阳侯杀了小十七,对紫云而言,自是恨上加恨。

十一低头轻笑,“我早该想到的。”

头一回外出做任务,虽然是紫云带她离开,但她和平阳侯的纠葛,紫云就看在眼中。

紫云口中不说,心里却不会没有怀疑。

所以在紫云伤了平阳侯后,得知平阳侯逃往合欢林的方向,便想到了十一,所以才会守到欲望之门开门,进去搜寻。

而昨天,十一在金牛镇遇上紫云。

十一对紫云没有怀疑,所以才会被她悄悄跟踪上。

笑过之后,十一心底泛过一丝冰凉,生死门果然是寡情的地方。

她虽然没有相信过紫云,但却没想到紫云会对她下毒手。

那一箭,如果不是平阳侯用琴拦开,她已经死在紫云的爆破箭下。

抬眼幽幽地看向紫云,“你杀了我,平阳侯也不会痛苦。”

紫云不言,就凭着平阳侯拿琴相护,她就信了蛇侯说过的话,这丫头在平阳侯心里是不同的。

但这些无需与十一争辩,侧了身,“走吧,大巫师在等。”

068 绝决

雪如扯絮般飘了一夜,早晨倒放了晴,窗棂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

富丽堂皇的屋殿中间摆设着一张雕工精细的紫檀大床,大床上挂着层层轻纱烟帐。

女子在极致快意中无法抑制的虚弱呻吟自帐中溢出。

大床前的窗格前,十一漠然地抹去窗上的一朵冰花,对身侧大床上的yin声秽语听而不闻。

身后是大巫师森厉的声音,“如果你不引到他到合欢林,明晚就由你服侍蛇皇,蛇皇垂涎你已经很久了。”

十一冷然一笑,不为所动。

那个戴着青獠鬼面的清峻男子,有着让她熟悉至极,却无法忆起的幽黑深眸,又有着与她仅存的记忆中相同的白玉兰清冷花香。

无论她如何恨他,这些虚渺的东西都莫名地牵动她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

所以每次见着他,只有她想抓住的记忆中的那点残影,忽略了他无以伦比的国色清华。

这些日子在外奔波,大街小巷,无不流传着关于平阳侯的种种传闻,才让她赫然发现。

平阳侯并非仅仅是她表面所见到的那样。

民间有话,“宁可浴油汤,不见平阳侯;宁侍万人死,不望平阳影。”

燕国平阳侯自从十二岁带兵打仗以来,打遍天下,从来没有敌手。

他的心思诡异难辩,又心狠手辣,在战场上遇上他的人,能一仗死去,是幸运。但很少有人这么幸运,绝大多数都会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些人称他为鬼候,也是索命候。

所以军中有传言,宁肯一头栽进滚烫的油锅,也不愿在战场上见到平阳侯。

平阳侯打仗厉害,相貌更是俊美无匹。

据说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人,但也是最无情的男人。

传闻任何女人见了他,没有不被他迷住的。

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都会疯狂地爱上他,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情。

但无论为他做什么,哪怕是为了他不要亲人,尊严,甚至一切,他的心也不会动上丝毫,就算你为他付出所有后,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一眼。

因此见过他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据说平阳府外三百里路,每一块青石下都压着一个不肯离去的女子怨魂。

所以说宁肯被一万个男人践踏而死,也不能远远地望平阳侯的身影一眼。

他是女人的梦,也是女人万劫不复的噩梦。

十一固然与平阳侯相识,但想让平阳侯为她所左右,痴人说梦。

她只是平阳侯与蛇侯之间游戏中的一粒棋子。

母亲月娘惊慌失挫地上前,扑跪在地上,抱住大巫师的小腿,哭道:“平阳侯是没有心的,又诡计多端,十一怎么引得到他?大巫师饶了她吧。”

大巫师冷哼一声,将月娘踢开,“她可以不去,也可以不服侍蛇皇。”

月娘松了口气,趴在地上,磕头下去,“谢谢大巫师,谢谢大巫师。”

大巫师缓步上前,慢民弯腰,伸手抬起月娘的下巴,暧昧笑道:“明晚由你服侍蛇皇。”

月娘身体一僵,哆嗦着唇,道:“妇人已过三十,而且已经嫁过丈夫,生过孩子,没有资格服侍蛇皇。”

大巫师仍笑,“你这么美貌,就算是二八少女也无法相比,蛇皇一定不介意为你破这个例。”他顿了顿,向大床道:“你认为呢,蛇皇?”

狂风平地而起,卷开紫檀大床上的层层纱幔,露出团花锦被中正半卷着一个美艳女子的赤青巨蟒。

美艳女子浑身赤luo,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血迹斑斑,脸上却荡漾着欢悦神情,美丽的胴体仍不知羞地扭动摩挲着足有脸盆粗的蛇身,寻求着更多的快意。

都说与蛇皇共枕三日,女人能快活得胜过活上一辈子,所以无论结果多邪恶,多残忍,也无论是自愿或者被迫为蛇皇侍寝的女子,死之前都能**得忘了一切。

女人知道过了今晚,明早便会被这条青蟒吸尽精血而死,然后成为它的早餐,现在能做的,只是在死之前,尽可能地享受除了蛇皇,他人无法给予的极致**的快感。

十一眉头微蹙。

赤青巨蟒看了大巫师一阵,缓缓放开卷着美艳女子,硕大的蛇具从女子体内退出,女子一声惨叫,鲜血和**红红白白瞬间浸湿床褥锦被,汗湿的青丝半掩着粗大的蛇身,雪白妙曼的身体软垂下来,半搭在床边,分外刺眼,未到天明,便香消魂断。

月娘负责着蛇皇事后地善后工作,为蛇皇调配浴汤,甚至要为它擦抹染血的蛇身,鲜血淋淋的大床,三天就要见上一回,但她每次来,床上女子都已经被巨蟒吞服,这样yin秽恐怖的情景却是第一次见,吓得脸色煞白,尖叫出声。

赤青巨蟒慢慢蠕动身体,巨大的蛇头向十一靠近,直到与她面颊一指之隔才停下,在她发间缓缓游动,如豆的阴森眸子露出贪婪之色,似在闻她发间少女的幽香。

十一闻到蛇口中喷出来的血腥恶臭,把玩冰花的手即时顿住,一直漠无表情的面容刹时失了些血色。

月荷被这条恶蛇贯穿身体的惨景历历在目,十一哪能不动容,又哪能不惧?

赤青巨蟒在她身上闻了一阵,才不舍得退开,游向月娘。

闻了被吓得退缩到屋角,已经无处可退的月娘一阵,探出红信,舔上她虽然已过三十,却仍细懒得吹弹即破的面颊。

月娘面如死灰,双臂抱在胸前,哆嗦着身子,颤声道:“不要……不要……”

赤青巨蟒没有理会月娘的哀求,染着鲜血的粗大蛇身自床上慢慢游下……

大巫师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笑道:“看来蛇皇已经不愿等到明晚。”

十一的手蓦然握紧窗格,冰花的冷透过手指肌肤,直浸入骨骼,冷道:“我会去。”

月娘恐惧的眸子瞬间化成绝望,惊叫道:“不,你不能去……”

十一慢慢垂下眼,声音仍然冷淡,“明天,我会把平阳侯引到合欢林。”

大巫师满意地笑了,上前轻拍赤青巨蟒,“蛇皇大人,你现在还不能碰她,她死了,谁给你调配沐浴的香汤?”

正要卷向月娘的蛇身停了下来,大巫师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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