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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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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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刚刚含了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一阵咳。

茶上饭菜也沾了不少,就连肖华筷子上的那根青笋也不能避免。

肖华一边轻拍着青衣的后背,助她缓气,一边看着被青衣喷上茶水的青笋,装模作样地叹气道:“以为长了几岁,性子也能沉稳些,结果还是如此。”

青衣脸上一红,去夺他手中筷子,“不吃就是。”

肖华早一步将青笋塞进口中,“挣钱不易,不能浪费。”

青衣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叫厨房做过,这餐我来请就是了。”

“天快黑了,还得去买风灯,没时间再叫厨房做过了,再不吃,恐怕只能买到‘肖记’升不了天的风灯。”

燕京每年都有放风灯的习俗,相传谁的风灯放得高,许的愿望就能实现。

听小桃说过,‘肖记’的风灯每年总能放得最高,所以一到风灯节,‘肖记’的风灯都是做多少卖多少,去得晚的,自然是买不到。

肖华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但抬手举足之间都显得高雅之极,即便是皇家子嗣,也未必有他这般高贵气质。

青衣一旁瞧着,心里暗叹,就这么看他,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介商人?

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青衣哪能在意自己的口水?

把话题转了回来,“难道燕国的男人都不能人道,或许光能办事,不能播种,还要你巴巴地去姜国借种?”

肖华转眸望向青衣一脸兴致高昂的面庞,似笑非笑。

寻常姑娘听到男女之事,都会害羞地避开,她却一口一个不能人道,一口一个办事播种,“你这话让燕国男人听了,可要不得。”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是燕国男人。”

男人要脸面,在男女这事上,更要脸面,就算不能人道也要说成一晚人道几大回,能人道的,就更不能容忍人家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非要说他不能人道,说不定真拼了命人道给你看。

青衣鄙视地扁嘴,“是你自己说的借种。”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借汗血宝马的种。”

青衣刚从汤碗里舀的一粒鱼丸子,‘扑’地一声又掉回汤碗,顿时汤水乱溅。

肖华叹了口气道:“这餐饭真不知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他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筷子却丝毫没有停顿,该夹什么还是夹什么,动作依然优雅从容。

青衣哼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肖华迷惑道:“寻常人听说‘借种’,往往想的都是猪啊,狗什么的,怎么你就想到了男人身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角却牵起一丝谑笑。

青衣知道又被他耍了一回,有点恼羞成怒,但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堵气撇开脸不看他。

他见她当真生气了,微微一笑,给她挟着菜,道:“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我做的风灯,可是千金难买。”

青衣扁着嘴,不以为然,“你做得还能有‘肖记’的……”好字没出口,青衣突然意识到什么,飞快转头回来,看向面前的笑眼,“你是‘肖记’的掌柜?”

肖华尽挑着青衣爱吃的往她碗里堆,“肯吃饭了?”

青衣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夹了筷子小炒肉放入口中,突然觉得一暮再熟悉不过,好象以前也听他说过,“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

肖华见她怔怔出神,放下手中给她夹菜的筷子,“怎么?”

青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眼里闪过一抹诧意,她记起了什么?

儿时的时候,每年的风灯节,她都会提前缠着他糊好风灯,然后一直守着风灯,等到天黑,再由他领着她去河边放风灯。

后来,她坠楼。

他曾自认医术非凡,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没了气息,而毫无办法。

好在他悲怒之下,竟冲开封住他仙魂的禁印,恢复仙身,下到黄泉将她生生拽了回来,否则他真会如她所愿,终身痛苦孤寂,直到魂飞魄散。

然,自那以后,他就再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再也不行医。

而且到了风灯节,再没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放风灯,于是他开了这家‘肖记’,将自己做风灯的秘诀交给店里的师傅,而他自己一年仍只做一双风灯……

不过他每年做的风灯,都没点火飞升,只是放在石桌上,伴他喝酒。

明知她在蛇国,不可能来和自己一起放风灯,但仍这么等着,直等天亮,便一把火烧去。

青衣见他望着她,不答,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凝看着她的眼,“你‘离开’后。”

青衣轻点了点头,虽然仍不能真想起什么,但已经隐约想到是怎么回事,无需再多问,问得多了,徒增忧伤。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把话题重绕到小十七身上,“你送了他什么?他竟肯让你借汗血宝马的种。”

汗血宝马十分神骏,但极为稀少,据说只有天山才有,这边的人想得一匹汗血宝马,真是难如登天,这样稀罕的马儿,又岂能轻易许给人借种?

姜国与蒙古国交好多年,姜国许了蒙古国无数珍宝,也没能讨得一匹汗血宝马,直到几个月前,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回归,蒙古国为了表示庆祝,才赠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姜国。

青衣的心脏怦地一跳,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难道丹心就是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我送了姜国太子一匹我们接种的小马驹,虽然比不得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极为罕见的好马。告诉他如果把汗血宝马借我,定能配出更好的马驹。如果配出更好的马驹,我得一只,他得一只……”

青衣明白了,汗血宝马本是极难**育孕成功的马种,所以才这么罕见,姜国虽然得此宝马,毕竟只得一匹,如果能配出与之媲美的好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

这是姜国与肖华互利的好交易,小十七不可能不答应。

这买卖得通过小十七,肖华对小十七的动向自然要熟悉,那么知道他有难,也不足为奇了。

小十七手上捏着汗血宝马,是他的财神,他自然不能让小十七在燕国出事。

他报信救小十七,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他如何能肯定,她能刺杀得了秃鹰,难道……

青衣惊看向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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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相遇不相认

(二更,今天前面还有一更,很温情的戏份,亲们别看漏了哦。)

肖华当作没看见青衣探视的眼神,自行会了账,起身道:“走了,做风灯去。”

出了酒楼,青衣拽了他的衣袖,问道:“你知道我多少事?”

肖华瞟了她一眼,翻身上马,随即把她也拉上马背。

城里人多,不能随意驰行,他松挽了马缰,任马慢慢行走,随口道:“不多。”

青衣有一种被人剥了衣裳,赤…裸…裸地放到别人眼前,人家对她一览无疑,而自己对人家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更不好过做死士的时候,做死士的时候,好歹是她知别人,而别人不一定知她,事事处于主动的一方,而现在却很被动。

追道道:“那是多少?”

肖华不答反问:“你想我知道什么,或是不想我知道什么?”

青衣别开脸,不看他的眼,让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浅薄一些,“什么都不想。”

肖华微微一笑,“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答了还不如不答,直接翻了个白眼。

偏偏苦于不知他当真知道多少,不便再问下去,否则的话, 真会他本来不知道的,都变成了知道的。

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知道就知道吧,横竖没指望与他怎么。

他敢用什么事来威胁她的话,她就揍得他不知姓什么。

到了‘肖记’,掌柜的正在打烊,没买到风灯的客人,失望地散去。

掌柜是个沉稳的人,见着肖华和坐在他身前的青衣,只是微微一愕,就恭敬地唤了声,“东家。”

肖华轻点了点头,领着青衣进了铺子,自行取了竹子削刀,端坐到案边做风灯。

掌柜的知道他每年都会做风灯,但从来不曾在这铺子上做过,有些意外,识趣地关了大门,只留了便于进出的小门,又去后头取了最好的薄纸放到肖华面前。

青衣拖了张三脚圆凳坐到他对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竹子削成很薄的竹片,又用线扎成框,用白纸细细地糊了,又在里面团了浸过灯油的棉花。

青衣自从回来后见着他,他总是很随意的样子,这样认真专注的模样,不曾见过。

只见他风姿出众,一袭白衣干净得不沾丝毫尘埃,耳边发束无风自动,眉眼低垂,温润如玉,又似白雪阳春,明明是寻寻常常的相貌,却叫人觉得他俊逸飘渺地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青衣这么静静看着,胸间竟暖暖地一片。

如果没有那次坠楼,她不曾失忆,他们之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容?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两盏风灯才做好。

他又审视了一回,确实没有错漏的地方,才抬起头来,看着青衣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是青衣回后来不曾见过的欢喜,“好了。”

青衣象是被他带动,嘴角竟也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肖华递过毛笔。

青衣接了笑,眼前浮过平阳侯那张淡淡的脸。

这一辈子,她终是欠着他的。

虽然再不愿与他相见,却也希望他能平安……

平阳侯俊儒的面庞淡去,又再浮过夜冷俊的面庞。

蛇国死士一旦背叛离开蛇国,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夜功夫再高,但终究是暗箭难防。

虽然知道他就在附近,却不知他此时什么情况,到底过得好是不好?

慢慢呼出一口长气,在其中一只灯上写了‘平安’两字。

许多人会在风灯节,在风灯上提上自己的名字以及愿望。

青衣乳名‘平安’,在灯上提‘平安’二字,再寻常不过。

但肖华明白,这‘平安’二字,并不是提的她的名字,而是盼着他人平安。

她盼那人平安,他又何尝不盼?

提笔在另一个风灯上也提下‘平安’二字。

放下笔,与她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二人一人捧了一个风灯,出门而去。

夜幕降下。

青衣和肖华肩并肩,仰望着写着‘平安’二字的风灯,一同升上天空。

两只风灯在空中飘飘荡荡,渐飞渐高,却始终双双不离。

青衣自从进了黑门,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保佑,认定这世上弱肉强食,至于存亡,那是实力加运气来决定。

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丝丝安慰,仿佛随风灯飞上天的‘平安’真能保着他们平安。

突然听见身边人长舒了口气般地轻轻地叹。

转头,见肖华背着手,也仰头静望着那两盏风灯,神色温柔。

肖华不回头看她, “四年不曾放过风灯了。”

“喜欢放风灯?”四年,正好是青衣坠楼后的四个风灯节。

肖华笑笑不答,那会儿,年年陪着她放,只是为了她开心,并没想过喜欢与不喜欢。

她没了后,一个人就不再放风灯。

也不知是原本就不喜欢的,还是觉得一个人放风灯太过孤单。

或许是习惯了与她一起。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抹红影闯入青衣的眼帘,转头看去,见丹红抱着一盏风灯走来,丹红眼里还有没褪去的诧意。

丹红目光一错,看见站在青衣身边的肖华,眼里有一刹那的迟疑,接着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就把灯放了吧。”青衣慢慢上前。

丹红停了下来,又看了眼肖华,后者目光平。

就这么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却让丹红打心里有些莫名的畏惧,不自觉得想要避开。

青衣又道:“既然抬头见低头见,刻意地避,不见得避得开,倒不如该干嘛干嘛。”

丹红笑了笑,“也是。”又瞥了眼肖华,只见他神色温和,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自嘲暗道:“他不过是为了维护十一,只要她不伤害十一,他也没必要花心思来为难她。”

将风灯放在别人遗留下来的架子上。

她的风灯上雪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青衣心明,丹红与她同为死士,同她一样觉得要生存,靠的是本事和运气,这些借天许愿的东西,不过是让心里有一丝安慰罢了。

所有有字无字,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宣闹,三人朝着声音发来处望去。

却见现在身为姜国太子的小十七领着几个护卫,在放风灯的人群里瞎逛,他身后吊着那个跟屁虫美珍。

丹心转脸过来,视线在丹红面庞上扫过。

丹红怔怔看着他,扶着风灯的手,顿时僵住,长睫微微湿润。

或许是丹红神色有异,丹心明明看去别处的目光又重新看回来,紧盯着丹红,眼一眨不眨,慢慢走近。

丹红连整个身子都僵得硬了,下意识得知道,她该避开,但双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丹心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脸上又转了一圈,“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美珍忙跟了过来,拽住丹心的衣裳,不满地嗔怪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见着漂亮些的女子,就……”后面的话,有损丹心脸面,她瞟了眼丹红,闭上嘴。

丹心不理美珍,只看丹红,“我真觉得这位姑娘好亲切。”

丹红忙稳了住心神,看了美珍一眼,道:“民妇不认得太子,也不曾见过太子。”

说完不再理睬丹心,摸出火折子打火点风灯,但手却微微地抖,接连几次都没能将火折子打着。

丹心上前,“我来帮姑娘。”顺手从她手中拿过火折子,丹红怔怔地由着他拿去。

等火花在他掌心中划开,点着风灯里的棉花,才回神过来,“谢谢太子殿下。”

丹心把火折子还她,“姑娘不必谢。我看见姑娘就觉得亲切,就象我姐姐一般。”

丹红身子蓦地一震。

美珍在一旁打翻了醋坛子,浑身的酸味,“太子哥哥,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丹心隐隐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姐姐的,但他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他娘只得了他一个就没了。

他对那种隐隐的感觉想不明白,也只能不再理会。

这会儿见着丹红,莫名地觉得亲切,不耐烦美珍在一旁吵闹,垮下脸道:“就算以前没有,现在认一个不就有了?”

美珍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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