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莫言道。
江无邪也不客气:“心愿算是了了吧?是时候考虑下自己的事了!”
莫言一怔,江无邪这么多年第一次提到他的心愿!原来,他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索性笑道:“不错,我当初认下容儿作干女儿的确存了那么点私心!有个念想……总是好的!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的心愿呢?早在认下容儿为干女儿之后,我的心愿就变了……”
“这么多年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江无邪说得有些动容了,“你比我好!”
江无邪能从他对江容的特别上心上体味出他对少年时期那段苦恋未果的情的用心,就不能从他对虞笑嫣有意无意的关照上觉察出他的心思么?莫言苦笑连连,也不用杯子,提起坛子仰头猛灌一气后,闷声道:“我不是输给了你!正如你所说,我比你好!只是,你的命比我好!”
“遇上笑嫣,这是上天对我的恩泽!”江无邪从善如流。
酒至半酣,莫言忽地从身后装酒坛的乌木筐子里拿出一个古旧的盒子:“给,这算是贺你嫁女的贺礼!”
“什么东西?”江无邪接过不,似笑非笑地道,“你现在给我送礼,是不是暗示我得给你回礼呢?今天是我嫁女没错,也是你嫁干女儿呢!”
“送!当然得送了!”莫言散慢地呷了一口酒,又道,“不过,是贺我新婚之喜!”
“你要成亲了?”江无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莫言主动谈及自己的婚事,惊大于喜。
莫言有些难为情,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羞赧,“就不许我成家么?父王年事已高,成天在我耳边念叨……那个,碰巧有个有趣的小女子……好像不太嫌弃我这糟老头子……”
江无邪哈哈大笑,莫言现在虽然四十一岁了,可他勤修武艺,容貌与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般无二!怎么也和糟老头子这个称谓联系不起来!
“想要我的厚礼么?得看你送的礼价值几何了!我得比着来!”江无邪揶揄道。
莫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倒底是江家人呢!凡事都想到交易,且只想得便宜,不愿吃亏!还劳烦江大当家打开来估个价才是!”
江无邪含笑打开盒子,一幅发黄的卷轴被取了出来。卷轴被徐徐展开,笔法流畅,柔媚而不失劲挺。风骨藏匿于清奇之间。正是柳行淼的《兰草图》!
江无邪看了半日,颤声问,“这是……”
“不是赝品!”莫言随意地道。
薄薄的一张画卷,捧在江无邪的手里却重若千金。这副画价值几何姑且不论,这份心已让江无邪动容了!莫言,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向他道歉!原来,心里愧疚了多年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静言,你不必这样……”
“我怎样了?”莫言轻笑一声,拍开一坛子酒放到江无邪面前,“别像个女人一样,说些酸话!喝酒,喝酒!”
结果,江家嫁女,家主与小王爷相携喝醉。
江无邪醒来时,已时半夜时分。
虞笑嫣还不曾睡下。她正披衣坐在桌前,桌上平铺着那副柳行淼的真迹。朦胧的烛光下,江无邪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从她的坐姿看,她已坐了许久了。
“笑嫣?”江无邪撑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
“这副画……”
“是静言送来的!”江无邪不想多说,生怕引起虞笑嫣不愉快的回忆。
“是真迹呢!”虞笑嫣喟叹道,“看到它,就让我想起我这双手曾经……做下的错事!”
“可不能那么说!”江无邪大惊,这么多年,虞笑嫣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赝品一事上她错了。但他明白,她的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认真地道,“这双手,为我江家撑起家业,也为我抚养儿女!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这一生,只会永远生活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黑暗中。永远没有能回头的那一天!也永远不会有春天!”
屋内烧着地龙,屋外却是寒气逼人。虞笑嫣起身推开窗户,让寒气洗刷着自己脸上滑落的泪水,不想让江无邪看见。院中木叶的气息迎面扑来,几乎可以想见,几月这后,又是一园翠色、一园春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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