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奇怪哦,满心困惑的江静宜紧紧盯住一下子就跑得不见踪影的轿车,脑子里充斥着为什么三个字。前面明明是一个斜坡,她记得好清楚,因为她不久前为了爬上它而累过半死。既然是斜坡,为什么它还要加速前进呢?最可疑的地方就是它居然连车灯都不打开!
都说好奇害死猫,为了满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弄清车子的真正企图。江静宜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拼命搬动双脚去蹬脚踏车。很快,她又看见那辆鬼鬼祟祟的轿车了,只是眼前情景叫她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那辆轿车竟然笔直向着它前面的男人撞过去。
[正文:第三章 麻烦]
“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午夜寂静的街头听起来格外恐怖,教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行驶中的轿车明显一顿,继而用更快的速度向前面驶去。
“哇……喂,小心!”前面那个笨蛋,听到没有?快闪啊!
只瞥见男人回头一瞧,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滚向一旁的花坛。车子略微停了一下,迅速驶离现场。
“好……”江静宜慌忙掩住嘴巴,识趣的将身手两个字吞回肚子里,只因她眼尖地发现轿车里有个男人伸手头来,用那种超级恐怖,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呜呜,怎么办?她好像、似乎,无意中……闯祸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好事的江静宜连忙一手捂着脸,深恐轿车那男人暗自记下自己的长相,下一个让车追着来撞的人变成自己,那就糟糕了。呜,她自认没有男人的好身手啦。
呼,她深深吐出堵在喉间的闷气,望着已经远去的轿车,心有余悸地拍着仍然狂跳不止的心脏。吁,刚才是什么情况啊?真是吓死人了。咦、咦、耶——为、为什么四周景物倒退得那样快!?
“哇——啊!”又是一阵能把耳朵震聋的夺命狂呼。江静宜惊恐地盯着那双露在花坛外,一动不动的大脚离她越来越近时才醒觉自己是在——骑脚踏车!而且那辆脚踏车正像疯了一样飞快往下俯冲。
哇哇哇!江静宜打从心底里肯定,这个斜坡建来是为了克她的,刚才爬上来时把她累过半死,现在则快将她吓出心脏病来了。双手死命捏紧刹车,江静宜甚至嗅到那块不堪负荷的刹车皮正滋滋地换怨着,发出难闻的焦味。
劫后余生大概就是指她这种情况吧。江静宜摇摇晃晃地跳下脚踏车,呼呼……惊魂未定地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一再庆幸它够强壮,不然自己早已不争气昏过去了。
“喂……”江静宜小心翼翼走近伏在花坛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他死了吗?应该……不会吧!那辆车子并没有真正撞倒他啊。
“……嗯……”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呻吟着。
呼,江静宜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着还好他没死。“喂,你怎么样,还好吧?”见他不答,她忙蹲低身,动手帮他翻过身来平躺着,打算仔细察看他的情况。
“嘶……”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呆住了。
殷红的血液从他额头上汩汩而出爬满整张脸庞,是那么吓人,那么触目惊心。呜呜,继续流下去这人会不会就此一命呜呼?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啊?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一心想找能捂住伤口的东西,结果当然是——没有啦。情急之下,江静宜唯有将就……用手紧紧捂住不停冒血的伤口。
“啊啊啊!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她伸手抹汗,慌乱的眼神在寂静到有点可怕的马路上来回搜寻,妄想找到某辆汽车的踪迹。噢,怎么今晚大家都这么乖,睡得这样早啊?这是条马路,大马路耶!整整五分钟有多了,不要说车辆,居然连鬼影也不见一只。
再不送他去医院,他会死吗?没见过这种状况的江静宜吓得快要哭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将男人的伤口捂得更紧,只希望这样能使血液流慢一点,让那个倒霉撞破头的男人多坚持一会儿。
忽然,那男人动了动,他艰难地眨动着眼睛,表情痛苦的转向她。
“呃?”江静宜一愣,然后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为他抹去流淌到脸上的血迹,“你……”她本来想说你还好吧。话到嘴边就让她给生生吞回肚子里,面前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绝对与好字沾不上边,真要说的话,倒不如说凄惨狼狈来得更贴切。
男人倏地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蓦然伸出手擒住她捂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喃喃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喂,你想说什么呀?”江静宜反射性的向后一仰,深怕此刻听到男人的临终遗言。呜,她又不认识他,有什么遗言要交待,麻烦你再坚持多一会,等到你自己家里人来再说好不好?她这人除了怕肚子饿,怕她老妈,还怕一件事,就是……麻烦!
“打、打电话……叫救……救护车……”男人说得有气无力兼断断续续,一副随时随地准备昏过去的痛苦表情。
“呃?啊!对喔,对喔!”她怎么忘记还可以打电话求助呢?啧,江静宜,你真是有够笨。暗暗骂了一句,她连忙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拔通求助电话。
“喂,能做的我都帮你做了,你好歹争气点,撑着啊!别让我白忙一场。”她看着缓缓合上眼睛的男人,不禁喃喃抱怨起来,“唉,他们怎么这样慢啊!”怀里像揣着十只兔子,惴惴不安的江静宜低头瞪着男人染上鲜血后,显得异常恐怖骇人的脸庞,只觉心儿仿佛就要跳出胸膛,以每分钟一百二十的速度疯狂跳着,急促到让她快受不了。
求求你,快来吧!她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几乎是马上,老天爷仁慈地实现了她的愿望。远远地,她听到了急护车独特的呜呜声。
“喂!这儿、这儿啦!伤员在这儿啦!”她情急地对呼啸而至的救护车扬手大叫。
那辆白色的救护车“吱”一声停在她面前,两位救护人员迅速抬着担架向他们走来。
“呼,太好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微微一笑。“救星终于到了。”
[正文:第四章 男朋友?]
难道说,好事真是做不得?
江静宜坐在在急诊室门外的长椅上,抹去因频繁呵欠衍生而出的泪水,不时对路过的护士小姐投来同情目光回以极度疲惫的笑容。
唉,这是什么情况啊?
呵……疲累不堪的江静宜很不雅地张大嘴巴又打了一个呵欠,抱着双膝瑟缩在医院的椅子上。呜呜,怎么办啊?她好困、好累、好想睡喔,如果现在有一张床就好了,她一定二话不说立即爬上去睡到饱为止。啧,都怪那个蠢男人,她恨恨地瞪着急诊室的大门,不是遇到他的话,她早已回到表姐家里,拥着凉被叹着冷气窝在大床上,美美地做着第N个春秋大梦了。那用可怜兮兮地坐在这儿接受众人同情的目光和忍受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气味?
话说,救护车赶到现场后,救护人员除了尽职地抬了那个倒霉的男人上救护车,还非常体贴地扶了他死抓着不放的女朋友——她,上车。
什么女朋友?!
“我不是……”又羞又急的江静宜连忙反驳,手则用力撕扯紧抓住她不放的怪手,喂喂,他不是昏了吗?哪来的力气把她捉得这样紧?!
做完紧急处理,那位中年护士有趣地盯着满面通红的她哈哈一笑。“哎呀,你们挺浪漫嘛。呵呵,现在像你们骑脚踏车拍拖的年青人不多啦!不过浪漫是好,也应该稍微注意一下安全嘛!”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男人受伤流血的额头,摇头叹息。
“不是的,你……你误会了。”而且是好大好大的误会!江静宜死命摇晃着脑袋。他不是她男朋友啦,没错,她这人是喜欢浪漫,但绝不是跟眼前这个明明昏过去了,还死抓着她不放的无赖。而且,她敢对着老天爷发誓,他的伤势跟她一点也没关系。所以这位护士阿姨,麻烦你把眼珠子擦亮一点,幻想力不要那么好,别看到有辫子的就叫妈,看见有胡须的就叫爸!捕风捉影硬给她栽赃好不好?她哪只眼睛看到她跟这个男人骑脚踏车去浪漫啊?!其实浪也没错啦,是白白浪费她的睡眠时间嘛。喂,她今天已经累得够呛了,先是逃亡接着做菲佣,现在更因为被人死抓着手不放,而惨变某人的女友?呜,误会越来越大了,拜托,你松手好不好?人家不要跟你去医院,要回家啦!
这边她好努力地跟那只怪手战斗——掰手指,那边工作效率奇高的救护人员已经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准备回医院。
“哇哇哇!我的脚踏车!”瞥见表姐的‘爱车’正孤零零地被遗弃在寂静的马路上,江静宜忍不住放声大叫,被偷怕了的她敢肯定用不着一个小时,这辆脚踏车就会落入别人手里,成为别人的所有物。到时候她一定会被出差回来的表姐怨到死,念到死。
“李医生,你帮这位姑娘把脚踏车搬上来吧。那车应该是可以折叠的,所占空间应该有限。”好心的中年护士如此说道。
那位李医生低头看了男人一眼,微微蹙起眉头。
“不用了,我……”下去就好了。终于成功脱离魔掌的江静宜倏地住了口,因为她听到手脚利索的李医生边将脚踏车搬上来,边转头对开车的司机低声吩咐:“小张,你开快一点,病人的失血情况比预期中还要严重。”
江静宜乖乖闭上嘴巴,呆呆瞪着浑身狼狈躺在担架床上的男人。那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庞,缠绕在额头迅速染上刺眼血红的纱布,让她的心没由来地抽痛起来。
似乎觉察到她的担忧,那位李医生忍不住出言安慰她。“小姐,你不用太担心。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医院了,你男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抛开心头莫名其妙的刺痛。江静宜此时只想大声尖叫。天知道,她只是去逛了一趟商店,怎么回来就捡了个现成的男朋友?更可笑的是,她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什么男朋友!
她的思绪不禁又飘到那张惨白的脸庞上,唉,希望他没事吧。
“小姐、小姐……”
江静宜努力撑开不停打架的双眼皮,傻愣愣瞅着眼前身穿白袍的男人,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嗯,你、你是叫我吗?”她皱皱眉,双手轻轻拍打着面颊,企图赶走浓厚的睡意,使自己清醒一点。
那位年轻的男医生讶异地瞪大双眼,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嗯,是的。”他点头,微笑着。“你男朋友……”
男朋友?哦!当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教她即时清醒过来。“那个蠢……”糟糕,差点说漏嘴了!她神色尴尬地傻笑两声。“哈哈,就是、就是我男朋友,他没事吧?”光是见到医生脸上的笑容,她知道那个愚蠢到家,被人用车追着来撞的男人应该是平安无事了。
“对,他暂时没事了。至于详细的检查报告明天才有,你也别担心,我相信他除了额头上的伤口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已经安排他转到病房去,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办了住院手续后,我叫护士小姐带你去看看他吧。”
“好,谢谢你,医生。”江静宜连忙跳下椅子,高兴地向医生躬身道谢,完全忘了自己被标上男人所有物所带来的不快。笑眯眯地拿着在男人身上摸来带有身份证的钱包,随护士小姐办住院手续去了。
她打算看他一眼就走,她真的打算只看他一眼就走喔。虽然说他不是被她害的,但是她就是非要亲眼看见他没事才能安心。
“喂,你睡得倒安稳哟。”江静宜坐在床边打量床上的男子。黝黑的肤色,高挺的鼻子,略厚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刚毅的下巴,还有两道浓密英挺的眉毛,嗯,他应该有双大眼睛吧。她蓦地想起浓眉大眼这个词语。
“你……不会是坏人吧?”慢慢伸出手指轻戳他的面颊,想起刚才的惊险镜头,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喂,你怎么会招惹到那些坏蛋啊?”莫名地,她就自动自觉将他归类于好人的行列。静静俯视着他的脸,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太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笑不可抑的江静宜懒洋洋地趴在床边,他头缠白纱的模样让她想起曾经在电视里播放的某个沐浴露广告的黑人主角。
当然,在她的眼中他比那个男主角好看多了。
嗯……她很不雅地张大嘴巴,打着不知是第N个呵欠。“你啊!”她睁大那双写满羡慕的眸子,狠狠瞪着全然睡死了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人家不是说好心有好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为什么我做了好事,还要这样可怜?变成有家归不得的无依少女啊!”她浑身软绵绵地趴在床边,实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更别说是骑脚踏车回家了。哎呀,不管了,就在这儿稍微趴一下,养足精神再回家好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模糊想着,缓缓合上眼睛,真的趴在床边会周公去了。
[正文:第五章 宠吧、宠吧!]
“嘶嘶……啊!”睡得迷迷糊糊的邓志滇倏地抓住在他额头上、脸上不停游走的不明物体,来自额头上的痛楚使他止不住呻吟出声。“嘶,该死的,好痛!”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松开抓在手里的——手!?是手不错啊!只不过眼前所见让他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瞥见那只手在他胸口来来回回摸索好一阵子,最后……最后摸上他的腰,停在那儿不动了。耶,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他顺着缠在腰间的小手一路看过去,赫然发现一个教他口瞪目呆的奇怪景象。如果不是勾住他的腰,邓志滇相信那个挂在床边,睡得一塌糊涂的陌生女孩早已滚到床下,与地板作亲密接触去了。
四周单调的白色,独特的消毒剂味道和额头上纱布使他明白,自己置身的是医院。但谁能告诉他,睡在身边的女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按着抽痛不止的额角,唉,昨晚他太大意了,竟然忘记钱财有时候可以使人迷失本性,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吧。如果不是那声突如其来的尖叫,现在的他恐怕不是安然躺在病床上,而是被人推入太平间等着进焚化炉了。
“小姐,你醒醒。”邓志滇轻拍她嫩滑的粉颊,锐利的双眸迅速将周围环境扫视一遍,这间是双人病房,但隔壁病床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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