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凯绷紧面孔避开她的视线,冷冷哂道:“听说你都快成为太子妃了,我还为你守候?何况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难道美人在怀我还要泰然处之?”
“我没有答应孙宇浩的求婚,你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赵星语试图冷静下来,无奈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的心情,“你说过你是永远让秋水快乐的浮云,你说过有我夫复何求,你说过不会嫌弃我、背叛我……”她泣不成声地述说着从前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甜言蜜语。
“够了!”吴越凯严厉地打断赵星语的话,“我堂堂一位王爷岂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举止粗俗,刁蛮任性,不通世故,无理取闹,我已对你厌之,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太子妃吧。况且只要我答应离开你,孙宇浩就会放我回翼国。”
“你为了回翼国不要我了?”决绝的语气慑住赵星语的眼泪,她挺直身体,昂首定定地看着他,“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我说我不喜欢你了,你做你的太子妃,我回我的翼国。”吴越凯抿紧嘴唇。
“很好,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恩断义绝!”赵星语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骄傲地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人。走出房门,她抬头望天,忍住下滑的眼泪:秋水,你是不是早知今日,不忍相见,所以才早早逝去。在这个时空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还痴心妄想找寻一份真挚的爱情,可惜这份爱情终究比不上权势利益。真是个笑话!哈哈!她哑然失笑起来,越笑越无法自禁,一边擦去笑出的眼泪,一边捂住疼痛的胸口踉跄离开。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205章 令人震惊的真相
第205章 令人震惊的真相
吴越凯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步履蹒跚的身影,一直到消失不见才松开紧握的拳头,颓然坐下。
孙宇浩走进房间吩咐被窝里的女子出去,“你这样对她,不怕她恨你?”
吴越凯无力地低语:“恨我也好过把命丢掉,现在只有你能保护好她,我希望她能忘记我,好好的嫁人,幸福的生活。”
“赵星语就值得你这样付出?”孙宇浩有些好奇,同时在心中暗自比较,如果换成自己能为赵星语做到哪一步。
吴越凯抬起头,眼里露出一丝洞明,“太子殿下真的只是为了凤凰宝藏才决定娶她吗?难道对她一点都没动心?”
“你!”孙宇浩仿佛被人刺探到心中的秘密,有些恼羞成怒。
吴越凯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说道:“太子殿下毋须解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信守承诺,提供兵力助我回翼国并好好照顾星语。”
“当然!”孙宇浩答应得十分爽快,如果一切按他和父皇预计的发展,那吴国的国土既有扩大的机会,同时他又得到赵星语和凤凰宝藏,如何不令人心情舒畅。
赵星语曾经体会过被出卖、被伤害、被利用、被欺骗的感觉,可是都抵不上她现在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那是一种彻彻底底无法形容的绝望。当她不再把自己当一个过客一个游者全心融于这个时空时,当她爱上吴越凯倾尽所有感情时,当她一次次为了吴越凯动摇自己的决心时,她却被吴越凯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自以为是的真爱不过是一个人的痴心妄想而已,她终究是输给了权势利益。
刚来这个时空他把她救出兴平县牢房;怡园遭逢刺杀惊吓他安慰她;西山踏雪而歌他陪她开心嬉戏;她被绑架蜀国他不辞万里营救;奔波逃亡他一路开解她并排除所有危险;巫山之行他对她述说衷肠……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她爱上?他们一路相扶相持,经过多少风风雨雨才走到今天。因为他的存在,她在备受**的日子也不曾放弃信念,一直坚信他会像天使出现拯救她。然而今天,他亲手划下休止符,曾经温柔的手现在放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曾经爱怜的语气现在对她严厉呵斥,曾经宠溺的笑容现在极不耐烦地绷紧……
赵星语默默地回忆着这一切,她想笑,无奈心若刀绞,阵阵痉挛;她想哭,无奈心如死灰,悲无处诉。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平凡女子,又何必再去想象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熬吧,熬到十年归期,倒也能放下所有,走得毫无牵挂。一句“心宇将灭万事休,天涯无处不怨尤”把她的心情形容得淋漓尽致。
赵星语安静了几天,犹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地活着。孙宇浩每天都会来探望她,而她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像个木头桩子静静地听他说宫中趣事,静静地听他说天下奇闻,就连他说吴越凯已经离开吴国她也波澜不惊,无动于衷。
“星语,我带你出宫走走,来了这么多天,你还没见识过吴国京城的热闹呢。”孙宇浩不能忍受赵星语的沉默,执意拉她出宫。
走在大街上,孙宇浩风度翩翩地牵着赵星语缓慢前行,时不时和颜悦色地同百姓打招呼。百姓听闻太子出现在市井,全然不顾侍卫的阻拦,争相围观,不少妙龄少女更是争先恐后跟随在两旁,发出赞美和欢喜的惊呼。孙宇浩一个眼波扫过去,就会有女子面红耳赤,脸露娇羞之态。有人小声议论:“看,那就是我们吴国的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
街道上,市廛栉比,店铺鳞次,百艺杂耍俱全;地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磁器、字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可是赵星语却提不起一丝兴趣,她的视线没有焦点,她的耳朵听不到热闹的喧哗。
孙宇浩见赵星语神思恍惚,也没有什么好心情,脸色渐渐阴阂,两人就一直沉闷地走着。
突然拥挤的人群变得混乱不堪,“护驾!护驾!”侍卫大吼,和几个冲出人群的黑衣人打了起来。一人提着刀直接向赵星语劈头砍来,侍卫们飞身持剑挡住,数个回合后那人被擒住。其他黑衣人见势不妙,趁乱混在惶恐的人群中逃走,不等侍卫开口,被擒之人咬破嘴里毒药,溢血而亡。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等赵星语茫茫然回过神,事态已经被控制住,侍卫和禁卫军早把事发之地团团围住,百姓亦被驱离,只有一具尸体留在原地。赵星语看到尸体的装束和黑一的打扮差不多,心知这是刘季磊派来的杀手。人都逃到吴国了刘季磊还不放过她,还非得置她于死地?她睁大眼睛捂住胸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家回不去,爱人背叛,被人追杀,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处境,忍不住悲凉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救我,何不让我死了算了。”
孙宇浩闻言勃然大怒,扣在赵星语肩膀上的手抓得她吃痛低呼,他吩咐侍卫处理现场,拖着她匆匆回宫,“你死了,不怕我让吴越凯去陪你?”
“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你不要再拿他说事。”赵星语平心静气地撇清关系,心还是难免感到阵阵刺痛。
“呵呵,真是个可笑的傻女人,你知道他都为你做了什么事吗?他的母妃被朱文成软禁,朱文成要他带你回翼国,他不肯带你回去。朱文成威胁要杀了他母妃,他要复仇,却没能力照顾你,所以把你留在吴国。他把所有在吴国的产业都赠送于我,条件就是要我好好待你,不要让你受委屈。你却说他的生死与你无关,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孙宇浩露出嘲讽的笑容,愤怒中口不择言把真相说出。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得赵星语头昏目眩。怎么会这样,吴越凯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他母亲被软禁的时候,他却在她身边安慰她;他母亲因为她受到威胁,他不曾责怪她;他被逼复仇,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在埋怨他的背叛。她从没注意过他的心情,她从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他的感受,他温情的背后隐瞒了多少辛酸,背负了多少痛楚,而她只会躲在他的羽翼下,自哀自怜。孙宇浩说的对,她真是一个自私又无情的女人!
赵星语抓住孙宇浩的手,急切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据说他没带你回翼国,翼皇下令让他母妃陪葬先皇陵墓了。他准备造反,翼国上下现在一片混乱。”
“求你帮他,只有你能帮他。”赵星语顾不得知道真相后的震惊,一个劲哀求孙宇浩。
孙宇浩冷漠地问:“我为什么要帮他?翼国内乱正是我所希望。”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赵星语不死心继续哀求,她松开双手,卑微地跪下,头颅匍匐在地上,流下悔恨和悲痛的泪水。
“如果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做我太子妃呢?”
赵星语连考虑都没考虑,铿锵答道:“我答应!”
“真是一对情深沐死的恋人啊。他为你不惜放弃荣华富贵,你为他不惜出卖尊严身体。”孙宇浩一把拽起赵星语,撕开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划下。
赵星语闭上眼睛默默承受即将来临的屈辱,不管孙宇浩要做什么,她都会答应。如果她的身体能换到对吴越凯的帮助,她在所不惜。
孙宇浩轻轻抱起赵星语,把她温柔地放在床上,着迷地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长臂一伸,托起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来。
赵星语闭着眼睛感受到两片柔软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磨蹭、辗转,她想躲开却因为害怕激怒孙宇浩而不敢动弹,只有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泪水顺着眼眶慢慢溢出:越凯,我只能这样帮你了……
孙宇浩舔掉她的泪水,回味道:“星语,你的嘴真甜。”话锋一转,冷冷推开她,“可惜泪水却如此咸,本太子不喜欢还想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你好好静斋十日考虑清楚再说。”
赵星语反手抓紧孙宇浩的衣袖,眼泪像晶莹的珠子滚落在他的衣服上,很快消失不见,“不用考虑,我想清楚了,只要你能派兵帮助吴越凯,我答应嫁给你,从此全心全意跟你在一起。”
孙宇浩想发脾气,可是看着赵星语梨花带雨凄楚的模样,终究狠不下心,只是长长地叹口气,“你知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最忌讳提到另一个男人,然而你却不停地提起他,让我情何以堪?我的太子妃只能全心全意属于我一个人。”
赵星语仰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提起他了,求求你……”
孙宇浩眼神恢复清明,“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希望星语不要再让我失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提他,否则……”他说完这句话就马上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吩咐宫人备上一桶凉水,坐了进去。刚才看到赵星语那曼妙的身躯,他心潮澎湃,差点忍不住扑上去,那甜美的唇齿让人流连忘返,情难自禁。可是赵星语坦然赴死的神情却让他望而生厌,从小到大的骄傲怎么能允许他认输,他一定要征服这个女人,让她心甘情愿地躺在他的身下。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206章 顾镜文夜窥废宅
第206章 顾镜文夜窥废宅
翼国京城郊区有一大片瓦砾场,原本这里曾经是一幢大宅子,据说是前任吴宰相安置的私宅,只因年久无人居住渐渐荒败坍圯了。然而最近几日,附近的老百姓发现那破旧的槛窗偶然会闪出一点烛光,可是仔细一瞧,宅子如坟场一般荒冷,半晌不见一个人影走动,于是人们纷纷传言宅子闹鬼,越发不愿意靠近。
月色迷离,一人疾步奔来,势如流星,朦胧的月光照在此人的脸上,一道蜈蚣纹煞是吓人,正是从晋国一路追寻赵星语下落的顾镜文。他抬头打量了一下破败的宅子,又细细看了看那朱漆大门的门枢,门枢上面挂着胳膊粗细的大锁,那锁十分坚固,并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和铜锈。
顾镜文暗暗思忖道:“这里应该就是吴越凯外公的宅子,可是似乎并无人居住,难道吴越凯没有在这里落脚?”他刚刚收到线报,化名吴越凯的翼国二王爷已经悄悄返回翼国,虽然不知赵星语现在何处,但是他料想吴越凯定然知道赵星语的下落,决定先找到吴越凯一问究竟。
黑云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见五指。顾镜文擦了擦手掌,轻轻踏住垫脚的破砖翻身跃上了墙头,选了一个适宜的角度窥视起宅里的动静。院里静悄悄,久久不见有人迹走动。他看了半晌,等到月亮重现,银光泻地,把院里照得通彻也未见有动静,兴味索然,便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有人推门而出。他立刻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耳朵。
吴越凯穿着白色的孝服,阴霾的月光把他映衬得愈发苍白憔悴,轻飘飘的脚步像游魂浮荡。
顾镜文看得心惊,眼前这个须发髯乱的男人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吴记酒楼老板吗?他怎么如此狼狈,那星语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吴越凯遥望天际忽明忽暗的星星轻喃:“星语,你还好吗?可知我的心有多痛,奈何天意纵人,相知不能相守。星语不要恨我,我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从没背叛你,可我却伤害了你。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母亲,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星语,忘记我吧……”说到后面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两眼不由溢出了泪水,忍不住痛哭出声,“母妃,为何我要出生在皇家?孩儿对不起您……母妃……”
又是一声推门声响起,周伯红着眼走出来,给吴越凯披上一件外衣,“二爷,天气渐凉,您多保重身体。”
吴越凯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顾镜文窥视着,他怅然若失地问道:“周伯,你说我们这次起兵能成功吗?我从未想过和朱文成争皇位,他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只想和母妃、星语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可是现在一个也留不住。”
周伯带着厚厚的鼻音低低回禀:“二爷别多想了,吴太妃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二爷不用担心,老宰相留下的那些门生和吴太子派来的人都安排好了,宫里宫外也都准备妥当,就等中秋那天了。”
吴越凯挥去脑海中的倩影,咬着牙,破釜沉舟地说:“那就这样吧,就算我们不起兵,朱文成也不会放过我们,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顾镜文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纵身向下一跳。
“谁?”吴越凯脸色大变,想不到他们躲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在监视他们,若是自己起兵造反的消息走漏,让朱文成早作提防,岂不是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周伯大喝一声,扑了过去,上前就飞来一拳,招招置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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