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一边嗔怪女儿,一边张罗大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赵姐姐跟你说话呢?算了,别管她。估计老爷是遇到公务上的难事,处理完就没事了。来,来,大家都吃啊,别愣着不动。”
赵星语尴尬地摸摸鼻子,在“假象情敌”面前,肖萍骊所有的姐姐、妹妹都一边凉快去了,都是那个唐阴风惹的祸!
她瞧瞧唐风音,那人低头吃饭,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星语头疼,她真不记得那天喝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唐风音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转变,虽然还是喜欢板着脸孔却没对自己冷嘲热讽了。
说实话,她宁愿唐风音像从前一样对自己横竖挑刺,别给好脸色。不是她求贱,只是唐风音这边稍微“阳光灿烂”一点,肖萍骊那边就“阴雨瓢泼”,让她夹在冰火两重天里异常难受。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在赵星语的观念中,男人是什么?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你砍我手足,我穿你衣服……咳咳,不对!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衣服随便抛,手足要护好……她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件破衣服伤了自己手足的,况且那破衣服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赵星语愁了半天,终于想到如何攻克肖萍骊的友情堡垒。肖萍骊虽然有点小儿女的嫉妒情结,但是为人不失善良纯真,而且她极为孝顺父母。嘻嘻,人呐,只要有弱点,就不怕搞不定!
那就从她父亲下手!饭后众人散去,赵星语拦住肖萍骊。
肖萍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就想从侧边过去。
赵星语又蹦到侧边,和肖萍骊左挡右阻,玩起老鹰捉小鸡来。一边蹦一边想,小丫头脑袋都不抬一下,就能精准找到空隙,难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女儿天生会钻洞?
肖萍骊玩得不耐烦了,停下脚步,柳眉倒竖:“赵星语,你挡住我去路干什么?”
“小丫头,你也太现实了吧,前两天还姐姐长姐姐短,今天就喊我赵星语了。”赵星语啧啧出声,一脸悲愤莫名。
肖萍骊涨红脸,嗫嚅道:“谁让你和风音哥哥……”
“冤枉啊!天可怜见啊!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风音哥哥!”赵星语扑天抢地哭诉完又做出猥琐的表情:“一个又臭又硬的书呆子有什么好,我喜欢你这样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姑娘,嘿嘿……”
肖萍骊抓紧胸口,瑟瑟发抖,“你,你不要脸,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我要叫了。”
小丫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经不起开玩笑。赵星语怕再玩下去自己真被当成女流氓,赶紧缩手正色说到:“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找你是为了帮你父亲排忧解难。”
肖萍骊的恐惧被好奇取代,但是她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懂什么,便嗤之以鼻:“你能帮上父亲什么忙?你知道云中郡的公务怎么处理吗?再说父亲也不会把这些公务讲给我们女子听。”
赵星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忘记我讲过的孙猴儿的故事吗?孙猴儿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时候也不会任何本领,后来去拜师学艺。到最后它一身本领全靠三更半夜、另行僻径、偷师学艺才学到。咳咳,这里不是教育你如何学习,而是告诉我们成大事者必然会采用非常手段。所以你父亲不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自己去打听啊。”
肖萍骊被她这一番歪理绕迷糊了,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她偷偷来到肖郡长书房外。
两人静气屏声站在纸窗下,赵星语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肖郡长的声音。
“我治理云中郡三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案件。那男子经过仵作化验分明是中毒而亡,但是夫妇俩和宾客确实同饮共食,为何妇人不曾中毒?盘子虽然未发现有毒食物,后来有人证明妇人曾经买过砒霜……”
唐风音问:“既然证据确凿,世伯为什么不把妇人抓起来,了结次案?”
“证据要是确凿就好了,虽然那妇人目光闪烁,也承认自己自己买过砒霜,但是她却抵死不承认自己谋害亲夫。旁边也有几个邻居证明他们夫妻俩吃饭前还好好的,就在吃饭后一个时辰,男子才毒发而亡……”
肖郡长的声音越说越低,赵星语越听越不清楚,急得她抓耳挠腮,索性伸出食指沾上唾沫去戳纸窗。电视上的编剧太不负责任了,把那窗纸形容的一戳就破。结果呢,赵星语的指甲盖都要戳翻了,也没把窗纸戳出眼儿来,反倒是弄出声响惊动了屋子里两人。
“谁在外面?”唐风音身手敏捷地窜出书房,见是赵星语和肖萍骊,紧张的表情放松下来。
“我,我跟萍骊妹妹抓蝴蝶,跑到这边来了,没打扰你们吧?”赵星语故作天真,并拉拉窘迫不安的肖萍骊衣袖。
肖萍骊只好低下头,面红耳赤地点头附和。
唐风音上下打量两人,又看看空无一物的走廊,戏谑道:“蝴蝶呢?”
“你傻啊,蝴蝶既然可以飞到这里来,当然也能飞到别处去。都怪你,被你一打岔,蝴蝶飞跑了。走啦,走啦,萍骊妹妹我们赶紧抓蝴蝶去!”赵星语呛了他几句,马上拉着肖萍骊溜之大吉。
唐风音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返回书房刚要解释,
肖郡长扶髯大笑:“外面那么大的声音我都听见了。你和赵丫头争辩,永远都争不过她。呵呵,这丫头真是鬼灵精怪。”他眼珠一转,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要不我们把这案情稍微透露点给她,看看她遇到此事会如何解决。”
“她能行吗?”
“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智慧,他们的眼光有时候比我们看得更深远。”
如果赵星语在场,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握住肖郡长的手,激动地问:“肖伯伯,您是哪位伟人穿越过来的?”
第一卷 风情美食篇 第34章 风音讲述离奇案
赵星语把肖萍骊拖进闺房问:“你有没有男装,嗯,男人的衣服?”
肖萍骊羞愤交加:“你怎么这么不知礼义廉耻,还要男人的衣服……”她自个偷偷给风音哥哥做了一件长袍,这会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去。
赵星语鄙视地看她两眼:“我收回以前觉得你单纯的话,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还想得这么复杂。我只是想找两身男人的衣服,我们女扮男装出去逛逛,帮你父亲调查案情,争取早日破案。”
听到肖郡长说遇到一件离奇的案子,这让从小就喜欢看狄仁杰、福尔摩斯和柯南破案故事的赵星语蠢蠢欲动,磨掌擦拳。大案呢,自己有超越1500年的智慧,要是不发挥出来真是太浪费了。她已经忍不住飘飘然,想象着自己破案后被人膜拜的情境。
肖萍骊大失所望,赵星语的要求原来这么简单,和自己脑海里的绮丽画面相差甚远。她兴趣缺缺地说:“想出去直接给护院打声招呼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女扮男装?父亲从来都不限制我出去。”
赵星语顿时觉得自己“OUT”了,落伍了,还以为豪门贵府的大家闺秀出门不像男子那样方便,结果人家塞边儿女根本就不拘小节。想想自己以前在龙门客栈抛头露面的时候都不计较这些礼节,怎么才在云中郡府住了几天就跟着变成酸夫子了?果然,环境改变人类呐!
既然可以光明正大出门,那还等什么啊?赵星语大大方方地喊上周伯和顾镜文,反正这两个监视器甩也甩不掉,不如废物利用,该打杂的继续给她打杂,该做保镖的继续给她做保镖。
唐风音闻讯立即赶来,要求跟着一起出门。不光如此,他还安排了几个护院远远地跟在众人后面。毕竟赵星语现在已经被贴上“国家特级保护动物”的标签,容不得半点马虎。
赵星语立刻批准答应,因为这样一来,他们此次的出门行为就不单单是民间代表了,而是官方参与,说明他们的行为是合法、合理、受法律保护的。必要的时候她还可以扯着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吼两句。
赵星语、周伯、顾镜文、肖萍骊和唐风音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云中郡府。赵星语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补个妆,画上月亮拿把宝剑才像包公,带着手下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威风凛凛前去破案。可是肖萍骊他们不知道包公的事迹,估计也不会乖乖配合扮演包公手下。赵星语只好挽腕作罢,心想,改天一定要好好给他们几人讲讲宋朝这位铁面无私、执法公正不阿、惩奸除恶的包青天。
行进途中,赵星语等人从唐风音那里了解到整个案情经过,这是一桩离奇中毒案。
王家男人长年在外打工,他的妻子王氏属于留守妇女。案发当天,王家男人从外地归来,王氏为了给自家丈夫庆祝三十岁的生辰就操办了一场家宴,邀请自家的亲戚和周围的邻居。宴席上大家和乐融融,欢庆王家男人“三十而立”,王家男人自己也非常高兴,和众人有说有笑。可是在宴席进行到一个时辰时,王家男人突然口吐白沫和血水,挣扎了几下,就一命呜呼。
众人慌忙报了案,仵作来检查发现王家男人是误食砒霜中毒身亡。检查宴席上的食物和酒水并未无发现内有砒霜,同宴席的人也都安然无恙。当日并不知头绪,只是立案调查。
后经差役四处查探,有药铺伙计指认王氏很早前曾经在药铺购买过砒霜。当下差役们兴奋极了,马上认定是王氏购买砒霜毒害了自己丈夫,当即给她判了个谋杀亲夫罪名,将其抓了起来。
然而,在审问过程中,王氏对自己购买砒霜的行为供认不讳,只说是拿来药老鼠的,并且早就用掉了,对于毒害丈夫一事却拒不承认。
她的公婆也证明前段日子家里老鼠猖獗,还是他们喊儿媳妇去买砒霜回来药老鼠的,他们是绝对不相信儿媳妇会毒害自家儿子。
王氏被抓后,邻居中马上有人替王氏喊冤,说她温良恭和,绝不可能杀害丈夫。而且王家男人毒发身亡的时候,王氏并没和丈夫在一起,而是在张罗自家亲戚,全无作案时机。定是其他人趁人不备毒杀了王家男人,嫁祸王氏。
也有人一口咬定王氏就是杀人凶手,因为她购买过砒霜,完全有可能毒害丈夫。此恶妇不能不除,望郡长大人早日宣判。
老百姓之间众说纷纭,事情越闹越大,以讹传讹,居然传出王家男人乃是被看不见的妖魔害了性命。一时间,云中郡的老百姓都被这“看不见的妖魔”弄得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甚至还有一些人招摇撞骗说妖魔已经在云中郡频繁出没,不久就会出现下一个死者,大家赶紧逃命吧……
边境城镇本就居住着不同民族的老百姓,有各自的宗教信仰。不同的传说和语言夹杂在一起更是把这件事渲染得鬼怪神力。有些百姓都不敢出门了,有些百姓四处求神拜佛保佑,还有百姓带着家眷离开了云中郡……
渐渐,这件事闹得大家心生恐慌、人心浮动。有些百姓为了一点小事就引发口角之争甚至较大的冲突,恶性斗殴事件层出不穷,云中郡的官府差役都比以前忙碌了很多倍。
本来只是一件小小的中毒案,未料影响如此之大,连肖郡长都惊动了。他知道后,急得坐立不安。不管是哪一种负面情况发生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承受的。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加大力度,尽快把这件离奇的中毒案破解,摘掉鬼怪神力之说,以平民心。他便勒令下面的人认真细审,不得徇私枉法,不得虚假结案,一定要给云中郡老百姓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顶着层层压力的差役们再不敢轻易草率判定王氏就是杀人凶手,只好把王氏暂时当作嫌疑人收押待审。他们重新调查此案,多家走访,连王氏何时买的砒霜,买了几两几钱都问得仔仔细细;连王氏是否有背着自己男人偷情、养野汉子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了解到的情况是,王氏为人端庄,从不与人多言,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就靠做些女红针线养活家人,平时日勤俭惯了。孝敬公婆,爱护幼子,邻里和睦,简直就是妇女中的典范。这样的妇人怎么可能去谋杀自己的丈夫?
最重要的是,王氏完全没有作案的机会。如果王氏是把砒霜放进食物里,那所有人都应该中毒;如果王氏提前给丈夫灌毒,为何王家男人之前神情并无变化,而且仵作检查的中毒时间刚好和宴席进行时间吻合;如果王氏是等宴席开始后单独给丈夫喂毒,那她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的呢?
排除掉王氏的作案嫌疑后,案子一下子又回到最矛盾的地方,众人同吃共饮的食物,为何就王家男人单独中毒?难道真有什么“看不见的妖魔”在作祟?
差役们完全找不出王氏作案的证据,也找不出王家男人突然中毒的原因,他们对案件束手无策,只好含糊其辞。但是这样却更加引起老百姓的愤慨,有些人要求立即释放无辜的王氏,也有些人称王氏已经被妖魔附身,应该马上烧死。
虽然已经证明了王氏的无辜,但是出于保护王氏的目的,目前还不能放她出去。然而此案一日不破,鬼怪神力之说就越演越烈。
眼看着云中郡老百姓的情绪越来越混乱,肖郡长急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无奈之下才让唐风音把案情透露给赵星语。
赵星语自是不相信妖魔鬼神之说,她本来所在的时代就是个唯物时代。况且穿越来的时候,维修工已经给她解释清楚穿越的科学道理,并不存在什么妖孽现象。连最离奇的穿越都有科学理论解释,那些荒诞的鬼神之说只是人们对事物不了解,唯心的表现而已。
赵星语听了这么多案情内容,只能肯定此案绝对不是什么妖魔作祟。而根据死者生前神情兴高采烈,案发时行为突然,说明死者不曾预料自己会中毒,排除自杀可能。
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人为的投毒谋杀案。负责布置宴席的王氏已经排除嫌疑,凶手估计应该是在当日参加宴会的人群中的某一个。
然而这个凶手,他(她)为何要在宴席上毒杀死者?是冲着死者去的,还是误杀了死者?
假设凶手是冲着死者去的,他(她)又是使用什么方法让死者毫无防备中毒?却能同时让周围的人不会中毒?
难道是武侠小说里面常常描写的某种无色无形的毒药?但是王家这种普通的百姓家庭,应该和江湖仇杀扯不上关系吧?况且仵作验尸已经说了王家男人是砒霜中毒。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赵星语越想越觉得扑朔迷离。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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