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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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宝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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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郡长被噎得哑口无言,揪着长髯灰溜溜地离开。

这天,肖夫人偕同肖萍骊来到赵星语的房间,“丫头啊,跟伯母去白云寺上香去。”

“不想去。”赵星语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边,手里拿了块绫罗绣帕。别以为她在绣花,其实她在看这布能值多少钱,将来离开郡府,不好意思要钱财,带几块绣帕不过分吧。

“丫头,你都闷在房里好几天了,出去走走。”肖夫人苦口婆心劝说。

肖萍骊眼珠一转,慢慢说道:“姐姐,你要不去,我就带弟弟过来玩。”

“去!去!”赵星语立刻跳起来,整装待发。她很害怕看到王家孤儿,面对那个孩子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坐上马车赵星语还在郁闷自己轻易就受制于肖萍骊,同时非常鄙视这个原本以为单纯、善良的女孩居然也会玩阴的。她都没想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谁把肖萍骊带成现在这样的。

郡府驶出两辆马车,第一辆坐着肖夫人、肖萍骊、赵星语,第二辆坐着王家孤儿王二小、顾镜文、唐风音。周伯天生劳碌命,本来肖府安排了两个马夫,他非要抢过赵星语那辆车马夫手上的鞭子,众人见他固持己见,也就由得他去。

秋高气爽,云中郡的天空碧澄澄,仿佛一块蓝色的水晶,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使人昏昏欲睡。平原上大片大片的稻子时不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子,荡起金色的波浪,好像催促着人们快来收割。山谷里枫树的叶子,红的像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似在庆祝丰收的喜悦。半空中迁徙的大雁,一忽儿排成“一”字形,一忽儿排成“人”字形,在天际高亢鸣叫着,慢慢飞向远方。

“景色真美啊,你们看那边。”肖萍骊掀开窗帘,大声嚷嚷。

不用装成从不出门的无知少女吧?赵星语再度鄙视肖萍骊,这丫头无非就是想在她娘面前装个乖宝宝,才做出这幅天真烂漫的模样。前两天顾镜文那小子说山上枫叶红了喊大家去看的时候,她还偷偷跑出去,今天就这样。真是跟着自己会玩阴的,跟着顾镜文会演戏,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学的东西多了,保证成为腹黑派一代宗师。

“赵姐姐,你上次说的那首诗是什么霜叶……”肖萍骊努力回忆赵星语说的《山行》里面的诗词。

心情不好的赵星语清清嗓子:“那个忘记了,重新给你念首,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人家眼中的霜叶红于二月花到她这就成了秋花惨淡秋草黄。

肖萍骊嗔怪道:“你真扫兴,再说现在是大白天,哪来的秋灯秋夜?”

赵星语强词夺理,“我提前给你说了晚上的情况,你回府刚好用上。”

肖夫人看着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斗来斗去,露出温柔的笑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赵星语有力气斗嘴总比没精打采好,这丫头最近几天把自己憋得太难受了。

第一卷 风情美食篇 第41章 恶善转念结法缘

另外一辆马车上,唐风音和顾镜文大眼瞪小眼。虽然两人表面上尽谈些插诨打科的话题,但是彼此心中都明白,大家都是冲着凤凰宝藏来的,并且很容易就联想到对方的身份和背后的势力。

只是目前各国都还没有找到凤凰宝藏的下落,大家按兵不动,表面仍然保持着和和气气的模样,对其他国家派来的人马装作不知。但是倘若一旦落实了宝藏的具体位置,估计就是大家图穷匕首见的时候。

顾镜文上次和周伯暗中交手后已经达成一个无声的约定:在不惊动赵星语的情况下,各凭本事探知宝藏秘密。

然而,现在唐风音和肖郡长的加入打破了两人的约定。目前地处魏国境内,魏国官府的直接介入说明他们对赵星语势在必得,肖郡长还说要等到什么圣旨到来让赵星语接旨,万一他们顺势把赵星语弄到魏国京城如何是好,到了京城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带走赵星语了。

周伯和顾镜文面色正常,内心却一日比一日焦急。

周伯祈祷自己英明神武的二爷快点到来,在周伯的心目中,天下就没有二爷办不到的事。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待二爷到来并且随时保证赵星语不脱离自己的视线之外。

顾镜文最近频频找借口出府和上面的人接头,商量着如何提前把赵星语带走。原本顾镜文还打算趁着赵星语这次出门上香的机会想办法把她带走,可是唐风音坐在车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周伯又亲自驾着载赵星语的那辆马车,让他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只好闷闷不乐地坐在车里,打算等到了寺庙再另想他法。

唐风音看着这个唇红齿白的男人,感触良多,从一些非官方的信息里他了解到这个男人的一些事情,想不到他居然还是个……

顾镜文见唐风音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就问到:“唐大人,我可是何处不妥?”他除了喊赵星语姐姐之外,对任何人都是客气称呼。就连喊赵星语姐姐,也是因为一半出于任务,一半出于被赵星语威胁。想起那个蛮横的姐姐,他忍不住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想事情想出了神。”唐风音急忙挪开眼神,心中略微恼怒。他在笑什么,是得意和星语相处的时间久,还是得意宝藏的事胜券在握?哼,只要自己把他的身份告诉赵星语,赵星语一定会厌弃此人。

马车里恢复平静,剩下的小孩子王二小也不说话。在他幼小的认知中,男人都是他父亲那样凶神恶煞会打母亲的坏人,只有和他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才是好人。所以在郡府,他只跟肖夫人和肖萍骊亲近,就连肖郡长那只笑面狐狸变着法儿讨好他,他也不感兴趣。他趴在窗框上张望,盼着寺庙早点到,自己能早些和义母、姐姐汇合在一起。

颠簸了个把时辰后,马车终于如他所愿,到达了目的地——白云寺。小家伙赶紧跳下马车一溜烟跑到赵星语他们这辆马车旁边。

跟肖萍骊斗了一会气,赵星语恢复了些许精神,跳下马车,眼瞅着云中郡最大的寺庙。

院门敞开,正门处有一座大烛台,香烟缭绕。朦胧烟雾笼罩着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使这座古老的寺庙看起来都不那么真切了,肃穆中带着飘渺。

寺庙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当真是人山人海,彩旗招展,各种商贩汇集于此,卖香火的,卖小吃的,表演杂耍的……多不胜数,简直就是白云大集市。一墙之隔,一静一闹,居然在寺庙这里显得分外和谐。

每逢初一、十五这里更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今儿个就恰逢十五,听肖夫人说这个月十五来的人比往常十五来的人多。前阵子因为中毒案引发的恐慌,许多老百姓不敢出门,如今案子终于破了,许多老百姓都来还愿感谢菩萨保佑,让云中郡重新恢复安宁。

赵星语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这案子了结跟菩萨有什么关系?除了她推波助澜让王氏说了实话外,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在于王氏自己心性善良,不忍见百姓恐慌才愿意招供伏法。那王氏受苦的时候,菩萨不闻不问;王氏自己伏法后,菩萨到享受起香火供奉来,都是些什么事啊。

赵星语看到那张开嘴巴哈哈大笑的弥勒佛,真忍不住想问问:菩萨,你究竟是在笑自己香火钵满?还是在笑世人单蠢?笑天下可笑之事?

肖夫人轻车简装来上香,寺庙方面虽然不至于大肆宣扬、搞个“热烈欢迎”的鲜花仪仗队,却也派了几个沙弥隔开其他游人,把肖夫人一行恭恭敬敬迎进内院。

内院不大,院中的几棵菩提树却硕大无比,虽然已近深秋,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主持让沙弥给众人倒了几碗苦丁茶,自己并未露面。

赵星语心中又添不岔,挑起刺来:佛曰众生平等,自己这一行人的待遇明显和其他老百姓的待遇不一样,可是主持既让来者感受到了殊荣,自己却又玩起神秘,拉开高人一等的距离。这哪里还是众生平等?

再则佛门清净也没看到,只看到寺庙前热闹得跟集市似的,寺庙里也有香客走动,跟清静沾不上边。

赵星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世人愚昧、迷信,把所有的事情都跟虚无缥缈的佛法联系在一起。遇上不好的事只会求神拜佛,遇上好的事便归功于佛祖菩萨身上。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难道不知道现代人早已经不再相信这些,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命运要靠自己去创造?

她看什么都不顺眼,便指着碗中的茶问小沙弥:“师傅,这茶是给人喝的吗?”

小沙弥打了个佛语:“施主何出此言?茶就是给诸位倒的啊?”

“这茶苦涩难以入喉,连一碗清水都不如,怕不是你们随便捡了几片烂树叶放在水里的吧?”

小沙弥急得涨红脸,“施主妄言,我们寺中的茶水一向如此。”

肖夫人和肖萍骊也拉拉赵星语的衣袖,示意赵星语收敛言行,她们每次来白云寺都喝的这种茶水,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见赵星语这样说,似乎对佛门不尊敬。

赵星语把茶水递给王二小,“给姐姐说说,这水好喝吗?”

王二小抿了一口就推开,“不好喝,苦死人。”

赵星语冷笑,“小孩子不会撒谎,这么苦的茶谁喝得习惯?你们自己喝无所谓,但是拿出来招呼香客,不是糊弄人吗?”

小沙弥急忙分辨:“我们喝的茶水和香客喝的茶水都一样,何来糊弄之说?”

赵星语摆摆手,“我们在内院,普通香客在外院,我们享受的待遇和普通香客不一样,那喝的茶水为何都一样?”

肖夫人和肖萍骊愣住,以前虽然觉得茶苦,但是想着佛门一向讲究清苦,也不以为意,可是被赵星语这样一搅合,是觉得寺庙做法有所偏颇。

“这……”小沙弥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答复面前这个刁钻客。

“悟空,你下去吧。”禅房里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肖夫人和肖萍骊急忙行礼,“见过德云大师。”

赵星语看着老和尚,心想:德云大师,我还德云社呢。

“阿弥陀佛,见过诸位施主。”德云大师不急不嗔,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偈,才徐徐开口,“引诸位进内院,一是为了不影响香客的正常活动,二是为了保护肖夫人的安全,毕竟肖郡长是我们云中郡的父母官,我们应当保护好他的家眷。至于待遇一说并不存在,茶水也只是正常供应而已。”

“原来如此。”众人释然。

唯有赵星语不服气,觉得老和尚在诡辩,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好愤愤不平地说:“可是这茶也太难喝了,师傅还不如直接给人倒碗清水实在,要不我们下次来之前自己带点好茶。”

德云大师笑了笑,问道:“什么样的茶才是好茶呢?”

“当然是龙井、碧螺春、菊花茶……”赵星语扳着手指细数后世人常饮的茶水。

德云大师随口一句:“依老衲看,有好脾气,就有好茶。相由心生,施主的心太过浮躁了。”

赵星语愣住,茶不好本来是事实,怎么跟自己的心情扯上关系了?

德云大师拎起茶壶,一股澄清的水柱轻轻倒入碗里,如敲打在人心上,“添茶的人很快乐地做他那份事情,这碗普通的茶水就成了人间至味。施主再尝尝,这茶入口味苦,却能苦中生津,苦中延甜。以茶尝滋味、以茶养身心。茶可驱腥气、茶可防病气、茶可养生气、茶可散闷气……”

赵星语默默端起茶碗,心念转换之间,觉得茶也不苦了。一茶润喉咙,两茶烦恼轻,三茶耳后习习生凉风……

德云大师还在念着经文,“良言衷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赵星语等他念完,才恭恭敬敬地问道:“大师,我有一事不解,人们常常只看表面事情就指责他人,为何看不到事情的本质?”她看了看内院的人,让肖萍骊把王二小带远,将王氏的事情说了一遍。

德云大师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善于绘画的禅师,可是他每次作画前,必坚持购买者先行付资,否则决不动笔,这种作风,让社会人士经常有微词批评。但他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原来,在禅师居住的地方曾经发生灾荒,富人不肯出钱救助穷人,因此他建了一座仓库,贮存稻谷以供赈济之需。又因他的师父生前发愿建寺一座,但不幸其志未成而身亡,这位禅师便发誓要完成其志愿。当禅师完成其愿望后,立即抛弃画笔,退隐山林,从此不复再画。他只说了这样的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

讲完故事后,德云大师笑容敛去,肃颜道:“钱,是丑陋的;心,是清净的。有禅心的人,不计人间毁誉。你说的那位施主,她也是有禅心的人,恶缘转成善缘,善缘转成法缘。阿弥陀佛,善战!善战!”

赵星语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茫然不知。大师就是大师啊,说话总是语带禅意,总是说得事实而非,像是在述说一个故事,又像是在告诫众生。

第一卷 风情美食篇 第42章 及时化解治病情

赵星语等人离开了白云寺,且不提众人上香后的心思,眼见天色快暗,众人急急忙忙赶回郡府。回府途中却见一家住宅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连青石道路都被阻塞了大半,几辆马车相互交错对持,一时不得前行。

赵星语索性让肖夫人母女老老实实地待在车上,自己和周伯前去打探消息,另一辆车上唐风音和顾镜文也跳下马车,三人形成一个小保护圈裹着赵星语来到住宅门口。

原来是一个獐头鼠目的道士在做法。只见这个道士站在门口,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无名指收弯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右手捧着一钵净水,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三清尊者速速降临!”

念了一会三清咒,他把水钵交给旁边的道童,左右两手的中指及无名指向內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双手翻转伸进水钵,待手指湿润后,马上向四面弹射开来,口中不停念道:“无量大神,皆由我身。无量之文,普渡无穷。三清道长在此,凶神恶煞速速退却……”

道童喊道:“师傅要做法啦!”

道士重新披上一件八卦衣,左手桃木剑,右手镇灵符,就如跳大神般呼呼喝喝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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