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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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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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一队的明军及时赶到,在中近距离一通乱射,立马将前面几个清兵放倒,双方交战处弥漫着一团白烟,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但双方都不能撤退,杨金鑫大张着嘴消除耳鸣,顺手从地上操起一柄大刀,挥舞着乱砍乱剁。他感觉到连连击中了什么东西,也不知是人还是盾牌,只听得对面一声声惨叫和怒喝。
    双方在海滩上拼死搏杀,尸体堆满一地,到后来都互相间是踩着尸体在拼杀,后面的明军不停赶来,先是火枪射击,然后是刺刀拼杀,终于那些清兵损失惨重,惊慌的叫喊着往后逃散。明军在外面奔跑追杀,拓展开更大的登陆场。
    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登上海滩,三个总旗的兵力,各自聚拢在主官的旗帜下,惨烈厮杀后,将近千人的突击部队只有六七百人还能够站立着。他们迅速结成三个小方阵,向纵深攻击挺进,拓展着登陆场,保障着登陆场的安全。
    卸空士兵后,登陆船急速返回,去接下一批士兵。只有不断地投入,才能够稳定住局面,才能够形成兵力优势,才能够水陆协同,夺取港口,以备大队人马和辎重从容上岸。
    战线绵长数公里,清军的防御兵力显得捉襟见肘,抢滩登陆的明军越来越多,不仅稳固的登陆场,而且开始结成方阵向河口进攻,配合水师的战斗。
    很明显,驻守该地的清军并不熟悉反登陆作战,他们甚至没经过一次类似的战斗,严重缺乏应变的经验。其实,就整个满清来说,对来自海上的威胁都是应对乏术,只能是寄希望于在陆地上消灭敢于来犯的敌人。
    这样的防御思想,加上落后于明军的武器装备,是很难抵挡住明军在适宜地区的大规模登陆的。更不用说依据现在的技术水平,靠满清的财力,也绝不可能建成类似于“大西洋壁垒”的沿海防线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急行(给朋友们拜年了)
    敲响的是钟声,走过的是岁月,留下的是故事,带来的是希望。盼望的是美好,送来的是祝福。愿我的朋友一生平安快乐,永远幸福!祝羊年好运!
    
    魏君重和参谋军官们,以及水师的参与商议,选择了在这里进行登陆作战,可谓是相当高明。这里距山海关约九十里,清军得到消息再赶来增援,至少需要一天多的时间。而在二十余里外的官道上撤退的满人,即便有军队护送,也不会是成建制前进的。也就是说,如果要增援,清军还要传令集结,时间上也对明军有利。
    当然,已经得到部分援兵的南海营清军也不过三千多人,这多少有些出乎魏君重等人的意料。其实他们没有从满清的困难处着想,漫长的海岸线,清军能分出多少兵力处处防守?
    第二批抢滩部队顺利登陆,集结冲击,胜利已经没有疑问。水师的火炮将河岸上的清军轰击得混乱不堪,抢滩登陆的部队从后面一个冲锋,便打垮了清军顽抗的意志。
    这下子登陆已经无须用小船了,戴河口、洋河口向明军敞开,船只可以驶入,在港口,大批明军士兵沿着跳板踏足陆地,然后整队向前。
    “杨兄,这里便麻烦水师兄弟了。”马自德虽爵位高,但年纪不大,又是袭自其父的余荫,向来比较低调,对只是侯爵的杨彥迪也十分客气。“兵贵神速,某先率破朔军赶至抚宁堵截鞑虏。”
    “马指挥尽管去,我安排好这里,便让陆战队赶过去支援你们。”杨彥迪嘴上说得客气,心中却有些遗憾,他是舰队总指挥。不可能轻离战舰而深入内陆。
    况且这港口的防御需要加强,伤兵需要安置,辎重需要运输,这里没人坐镇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多多劳烦杨兄了。”马自德拱手一礼,快步奔向自己的马匹。
    现在登陆虽然成功了,但能否堵截住满清,或者说能否尽可能多地将满人留在北地,则要看下面的战斗。所谓归师勿遏,这场堵截战必然是血腥而残酷的。马自德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这场堵截战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则是直接影响到以后的战略布署和战局发展。
    如果满清损失惨重,则在辽东也将占不住脚,只能继续北撤,退到条件更恶劣,环境更艰苦的地方。蒙古诸部也会更快更狠地翻脸,抛弃这个衰弱的盟友,甚至毫不留情地猛插上一刀。
    如果满人大部得以退回关外。则明军的优势还在,但扫荡遗类的时间会延长。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
    显然,魏君重和马自德等人商议时便确定了这个问题,他们认为现在即便付出很大代价,也要比以后在辽东与满人作战更划算。而且,满人急于撤退,锐气已失。既是“归众”,又是“疲师”,可追之阻之。
    《孙子兵法》读者甚众,然有几人为名将?只知其表,不知精髓。则不是纸上谈兵,便是自缚手脚。孙子说过“穷寇勿迫、归师勿遏”,可也说过“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溃”。孙子重变,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则熟诵《孙子》而不能运用《孙子》,实乃庸将也。
    “快速前进!”
    王辅臣骑马从行军队列旁跑过,带着五百骠骑如风般向前奔驰。突进兵团一分为二后,给破朔军配备了五百骠骑,一千龙骑,以提高机动能力。这一千五百骑兵上岸后稍事整顿,便开始赶路,并很快超过了行进中的步兵。
    路途上不时有哨骑从前方返回,战斗已经打响,破朔军不用再隐藏行踪,而是尽量快速地赶往目的地,争取将满人尽可能多地堵截在关内。而水师在协同陆军强行登陆,并且卸下八千陆战队后,将分出一支舰队并两千陆战队前往老龙头附近海域,牵制山海关的清军。
    而破朔军的目的地——抚宁,正是由京师、通州、三河、玉田、丰润、永平、抚宁、山海关一线中的一站。截住大道,纵然满人能从间道而逃,或者再走遵化从漠南迂回,亦要损失惨重。
    将近三十里的路程,破朔军士兵轻装疾进,多数士兵只戴着头盔,也就相当于后世的钢盔,其他的与近代军队差不多,武器、弹药、粮食袋。有限的骡马车辆远远落在后面,装载的则是佛朗机、轰天炮和弹药,还有一支火箭部队跟随而行。
    速度,机动,明军要争取时间,要用两条腿跑过清军的马匹,就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作出牺牲。
    就防护而言,在燧发枪改进成熟,并且火药的原料进行提纯,以及使用了最佳配比的颗粒火药后,射程已经超过了弓箭。当然,这只意味着弓箭对明军的杀伤力大大降低,并不是说甲胄已全无用处。
    破朔军敢于这么做,则意味着会多付出死伤的代价,但为了胜利,马自德认为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而就明军的盔甲问题,在内部也有争论。一些军官认为可以让部分士兵装备重甲,挺着刺刀在前面起挡箭牌的作用,其余士兵则是轻甲或无甲,以减少后勤兵数量,并提高步兵的机动性;另一些军官则认为士兵应该装备介于重甲和轻甲之间的甲胄,或者只在重要部位装备甲胄,以达到机动与防护的平衡;还有一些激进的军官认为可以淘汰甲胄,而在步兵中多装备类似佛朗机这样的火炮,再结合火枪的射击,将敌人挡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朱永兴是比较赞成第二种观点的,也就是装备半身甲,利用锻压机制造只防护前胸和腹部的板甲,以有效地抵御弓箭对要害部位的伤害,并且使装填弹药等动作能够不受阻滞。至于白刃交锋,盔甲的作用则会变得更小。
    但在目前的生产和经济条件下,这个也只能是逐渐普及。所以,明军的盔甲比较繁杂,多是在战争中的缴获,修补之后再度使用的。只不过,各军将领为了整齐,通常会以总旗为单位,统一装备某种盔甲。
    也就是说,魏君重和马自德等人为了追击和堵截所需要的机动,命令士兵放弃甲胄,也并不是什么独出心裁,而是在讲武堂的期刊上看过的统计和争论。如果不是现在这样急迫,他们也不必如此去做。(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接战(祝春节快乐)
    大年初一,给朋友们拜年了。祝朋友们心想事成,阖家幸福,财源广进,喜事连连。
    
    如果说满清在明军正面大胜后,对明军通过海上侧后迂回登陆有所误判,那正面明军的追击和挺进速度也令满清感到震惊。
    最初的几天,明军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是因为错估了清军的抵抗意志。在一触即溃,抵抗低微的情况下,明军各部纷纷调整布署,以总旗为单位,放开脚步,轻装疾进。
    明军士兵抛弃甲胄,离开大队辎重,只携带着枪枝弹药、随身干粮和几口大锅,不怕疲劳,不怕伤亡,猛打猛冲,向着北京奋勇前进。哪里有战斗,就近的部队便循着枪声扑向哪里,这样既不是孤立无援,又不用被大队所拖慢脚步。
    按照行军的规律,部队前进的速度不是取决于最快的那支,而是取决于最慢的那部分。无数轻装小队现在能更好组织和整队,能迈开大步,一个劲儿地向北京赶路。
    而其中在行进速度上尤以从天津向直隶省永平府(现唐山)追击的剿朔军的前锋部队最快。在制定前堵后追的计划时,魏君重和马自德等人便考虑到了陆军步行与海上运兵的速度差别。经过估算,他们认为要实现在抚宁县的夹击,在时间上可能要拖延,这会加重破朔军阻击的压力。
    所以。破朔军在抚宁附近堵截,剿朔军则把目标定在迁安,争取形成两道堵截线,削减攻击抚宁破朔军的清军数量。而剿朔军在迁安既能阻截住从京师东逃的满人,又可以与破朔军夹击抚宁和迁安之间的清军。
    也就是说。破朔军和剿朔军是象两把钢刀,一前一后横拦在京师、蓟州、玉门、迁安、抚宁、山海关这条满清的东退之路上,把这条跟上的满人截成三段。这样一来,每个军所面对的敌人的数量便不会太多,压力也不致太大。
    从天津乘船至戴河、洋河口按照三天计算,而剿朔军从天津赶到迁安则计划用四至六天时间。二百六十多里。迁安至抚宁有一百多里,如果都按时到达的话,至少这段大道上的满人是逃不掉了。抚宁又是先开战,会吸引相当多的清军,这场歼灭战取得的战果或许能够更大。
    ……………
    数里外隐隐传来了枪声。侦骑策马而回,大声叫着:“整队,整队前进,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疾行的步兵开始放缓速度,士兵们纷纷向着自己本部的旗帜集结,一个总旗的方阵形成了,在官道上当先前进;一个总旗的兵力完成整队。紧随其后;另两个总旗的士兵下了大道,在原野中行进,以较为疏散的阵形护卫着友军的两翼。
    喷出一股浓重的白雾。熟悉的战场感觉又回到了杨金鑫的身上,但他心中却很平静。现在对他而言,战斗似乎是一种平常的工作,若是久了不做,反而有点不自在。而且,克服疲累、坚持战斗。因为这是达成他人生目标的唯一手段。
    脚步声在耳旁响着,前后左右涌动着他的战友。他的袍泽,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枪声越来越近。肃杀的气氛越来越浓,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凝重和严肃。
    从南打到北,这些士兵中的大多都经历了数次战斗。在严苛的军纪下,在严酷的训练中,以及在残酷的战斗中,经验加纪律,荣誉和希望,待遇与地位,胜利的鼓舞,正使他们逐渐成为运行精密的杀人机器。
    在前方,首先接战的是龙骑兵。他们本来落后于骠骑兵,但骠骑兵侦察到敌情后,立刻稍微退却以休养马力,并派侦骑通知了其后的龙骑兵。一千名龙骑兵在官道南侧三里外下马整队,留下“马桩”(看守马匹的士兵)后,以总旗为单位,布成三个方阵,成品字形杀向官道。
    显然,清军在得到南海营败兵的消息后,已经有所防备。只是附近没有成建制的大股军队,只是沿途负责巡逻和警戒的小股人马。他们放出传令兵,通知其他部队赶来会合,当然,他们也没有想到明军的来势如此凶猛快速。
    在发现明军哨骑后,仓促集结起来的千余骑八旗士兵便迎头而来,在原野中布阵而待,准备先行拦阻明军的逼进。尽管他们人数不多,但都是骑兵,而且身后的官道上长长的都是大车小辆,都是要撤回关外的满人的家眷、包衣,甚至还有官员在内。
    “检查弹药,前排挺刺刀,准备战斗。”明军的步兵方阵放缓了速度,做着最后的准备。
    天空中阴沉沉的,八旗官兵的身后一里外传来的是哭喊之声,他们不能再退。
    “前队下马披甲,准备步战冲阵。”甲喇额真大声吼叫着,下着命令。
    “缓步前进!”明军也在鼓声中作出调整,前排刺刀伸出,后排斜向上举,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清军旗号一动,从两翼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各自奔出一百多骑兵,往对面冲过去,进到一百步,对面明军仍是毫无反应。八旗骑兵漫射出一阵箭雨,然后从明军阵前掠过。
    甲喇额真脸上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明军的沉着令他感到些许的意外。作为禁旅八旗的军官,自打二十年前入关之后,他便驻防京师,战斗经验还停留在以前的认识上。在他的印象中,明军火器不少,但却喜欢离着老远就开枪放炮。打得十分热闹,可却有机会趁他们再次装填或者没有弹药后,用锐兵或精骑冲阵而被击垮。
    尽管第一轮试探没有什么结果,甲喇额真虽然觉得对面的军队比他以前见过的明军强,但也不认为有明军能抵挡住大清勇士的肉搏冲击。
    命令接连而下,掠过明军阵前的骑兵又集结起来,前队下马披甲步战的清兵则向前压去,准备近战攻击。
    先是用少量骑兵在更近的距离冲阵,引诱明军火枪打放后,披甲步兵上前,在七八十步漫射,再抵近四五十步平射,之后手持长枪大刀的甲兵肉搏破阵。甲喇额真的战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他很有信心,因为这是屡战屡胜的打法。
    明军方阵的后面出现了骑兵,一排一排,开始列阵。甲喇额真的脸色阴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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