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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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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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初入宫闱,可还有不惯的地方,既然妹妹与颜贵嫔交好,那有何不妥,尽管说与贵嫔,本宫想,贵嫔定会帮衬的吧。”既知你们是一丘之貉,我自然懂得要挑拨你们内讧。

“昭仪不交代,臣妾也会做好的。”颜贵嫔不落人后,追说道,“不过,承福宫什么都有,倒是臣妾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皇上肯将这承福宫许给灵妹妹住。”

怎么?灵贵人住在承福宫?

“娘娘,承福宫有什么不好么?”灵贵人出言相问。

“没什么,你进宫前那里可是内廷的禁宫。”颜贵嫔森森说道,“不过,也是福地,‘承揽天地之福气’才能‘延绵后世之德惠’,是不是呢,昭仪娘娘?”

承福宫:‘承揽天地之福气’。

延惠宫:‘延绵后世之德惠’。

“自然。”我简单说道,“本宫先前曾住承福宫,丹阳殿前的牡 丹本宫最是喜爱。”我对一头雾水的灵贵人多说了一句。

而灵贵人却像听不懂一般,重复着我的话,“丹阳殿?牡 丹?臣妾居于岂柔堂,也并不见牡 丹呀。”说着,她看向颜贵嫔,似是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我私心揣测,大有可能是沂徵将承福宫拨给灵贵人时,又将殿名改了回来,而牡 丹素来为我所喜,他必是也遣人锄了去。此刻,我也倒有意听听颜贵嫔怎么说了。

“这些子小事都拿不得一说,倒是三年一选秀,明年开春便开始了。妹妹新进宫,倒凑得不巧,新人一进来,妹妹便是老人了。”颜贵嫔退而言选秀,说的无风不起浪,我却心里‘咯噔’不止。

算算年纪,屡屡家世,薛碧水是躲不过,定会参加了,孰不知……

第九章 晓之以情动之理

不得不去赞叹灵贵人城府之深。颜贵嫔故意说给她听得话,都可以被一笑化解。

“有贵嫔娘娘调度六宫,嫔妾自当安分守己。”多么谦卑躬逢的措词。

若我早先有她一半心思也不至于受那些莫须有的苦难了。

颜贵嫔只当笑笑,我呷了口茶水,烦了这各动心思,貌合心离的把戏,有了回宫之意。

“本宫也不多扰贵嫔了。来日本宫是必会来瞧贞静公主的。”拂过问竹,我缓步下台阶。

颜贵嫔与灵贵人自是从坐椅上立起,低头恭送我。

走至灵贵人身侧时,我顿了脚步,笑的甜道,“灵妹妹聪颖懂事,本宫着实喜欢,得空时可去本宫宫里走走,本宫好和妹妹多说说话。”

颜贵嫔只当笑笑,我呷了口茶水,烦了这各动心思,貌合心离的把戏,有了回宫之意。

“本宫也不多扰贵嫔了。来日本宫是必会来瞧贞静公主的。”拂过问竹,我缓步下台阶。

颜贵嫔与灵贵人自是从坐椅上立起,低头恭送我。

走至灵贵人身侧时,我顿了脚步,笑的甜道,“灵妹妹聪颖懂事,本宫着实喜欢,得空时可去本宫宫里走走,本宫好和妹妹多说说话。”

灵贵人有一瞬间的呆滞,却也反应极快,“娘娘盛邀,嫔妾自当铭记。”轻抖的素手被她巧妙的隐在长出的衣袖内,谦卑的笑容映在我的眸底看不出一丝虚 假。

此人,若不取为己用,任其与何氏同枝,必定是后患无穷!

拿定主意,我虚她一把,“妹妹记得就好。”说完,再不做停留,疾步出了殿,踏上回宫的甬道。

秋日菊 花肆 意 怒 放,菊园自是姹 紫 嫣 红,连带着路边小花丛中杂生的几株都是那样香气怡人。

自打去岁冬天,在梅园晦气的遇到颜贵嫔那次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去四园中的任何一园。

秋日赏菊,我何尝不愿意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①的惬意呢。

我带着宫人穿梭在菊园秀美的花色间,呼吸着扑鼻而来的淡淡清香,仿佛这内廷所有的事宜与我无关。

风飘飘兮遗世于独立。

我紧闭双眸,在一株翠绿的菊花前半蹲下身 子。

双手合十,许着心愿。

“娘娘……娘娘……”远远听得人声渐近,似是风莱急切呼唤。

随我在侧的问竹凝了眉头,“风来还是急性子,娘娘莫怪她。”

“本宫怪她做什么?!”睁开眼,我起身笑道。

“能像她这般真性情实在让本宫羡慕呀!”望着跑来的风来,我感叹道。

问竹一声轻叹细若蚊蝇,想来她懂我的深意。

“娘娘…娘娘叫奴婢好找。”风来喘着气,说道,“池小仪在麟德殿。”

池小仪?风来犹还在安定适才跑来的混乱气息。

我转头看看问竹,她也是一脸不解。

与其留着挂念,不如回去看看真因。

“回宫!”

麟德殿中,池小仪还是头前见她那装束,见我进来,也只低头道,“娘娘回来了。”

这般不敬重,我却不能多加责怪她什么。没得失了我九嫔之首的风度。

“倒让池妹妹久候了。”说着,我径直走上主座,春儿去看茶,我自笑问道,“池妹妹可是有事找本宫?”

我的笑言,似乎池小仪并不领情,她淡漠一笑,有些孤冷凄清之感,“文溪未进宫前听得皇上专宠娘娘,想必娘娘的东西都是好的,所以来瞧瞧。”

文溪?这是池小仪的名字吧。

我笑笑,“妹妹说笑了,本宫这个简约极了,不如妹妹的翠园堂华丽富贵呢。”

“哼……”轻蔑一声,“娘娘说的倒是实话,不过文溪还是喜欢娘娘这里的简约大方。可见先前那位住在翠园堂的娘娘,眼光俗陋的很呐。”池小仪看着殿角的宫灯,啧啧说着。

翠园堂先前住着佟氏,跋扈的不是一点半点。今儿在颜贵嫔处见到这池小仪时,本听得她低斥灵贵人便以为她与佟氏一样货 色。可如今看来,倒是如灵贵人所有,性子是有些别扭,异于常人了。

思及此,我还是维护着笑意,“翠园堂奢华,才见皇上爱惜妹妹之情呢。”

“皇上的爱惜,要是体现在金玉珠宝上,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了。”池小仪的话总是那么让人呛然。

我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娘娘是不是觉得文溪说话不中听?”她倒是有自知之明,见我不说话,自己便问了。

我确实苦笑一声,道,“池妹妹说话确与本宫素日来见的姐妹不同,故而本宫有些……”

“有些不知如何伪装?”我的话没说完,池小仪便是接了去,还接了这么大不敬的一句。

“放肆,竟敢对昭仪娘娘不敬!”顺子随即斥责道。

我心里也是一阵悸动,不是生气,是感念她能一句倒出我的心思。

我挥挥手,示意顺子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又屏退了殿内的宫人。池小仪淡笑,“福子,你们也都下去吧。”之前,在毓秀殿外的那几个眼生宫人也退了出去。

“池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里没有旁人,有话就请直说吧。”我朗声而道,私心瞧着,这个女子,无意皇恩,甚至视荣华富贵为粪 土,不愿沾染半分。

果然,她‘扑腾’跪地,对我行了大礼,再抬头,双眼已是闪着晶莹。我心一紧,忙道,“妹妹且起来说话。”

她摇摇头,“就让文溪跪着说吧。”

她执意于此,我也不好再劝。

“文溪求娘娘放文溪出宫。”

“什么!”我从座上肃然而起,担心自己听错了话,又重复着,“你说什么?”

池小仪看着我,复又坚定了语气,“文溪不愿做皇上的嫔妃,请娘娘放文溪出宫。”

我颓然坐下,我没有听错,这个性子别扭的池文溪,竟然心中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心思,怪不得同是新人,灵贵人几乎得尽沂徵宠爱。

“你已是皇上的人了,怎么可以让糊涂说这等话呢?”我冷了语气,意图点醒她。不管她的原因是什么,事实就是事实,进了宫,就不可能有回头之路。

“不!我不是!”她大声肆意,“文溪拒绝了皇上。”

“为什么?”我按捺心头的不解与震惊,勉强维持着严肃,问道,“本宫可听闻小仪骄纵非常呢?”想着禁足时离牧带来的消息,我疑道。

“娘娘难道不知?”她似乎一时间有些泄气,“文溪以为娘娘同文溪一样,原来不是呢?可是娘娘,您知道面具下生活的人心中的苦么?”杏花雨下的丹凤眼楚楚可怜。

我怎么会不知,自己心中的苦自己都尝尽了。

我走下主座,拉起殿中跪着的池小仪,“你是心有所属还是厌恶争斗?”我问的直接了当。

四目相对,她的眼中纯净真实,与灵贵人那双算计的眼神绝不是同类,“文溪厌恶宫廷斗争,只愿平安终老。”

“好!”我紧握着她的手,传达我的温暖与她,“你的话本宫明白。但本宫不得不告诉你,进了宫,便不可能让出宫了。本宫如今解禁足不足十日,况且代掌六宫事的是颜贵嫔,本宫不能也没有能力帮你离开。不过,本宫向你许诺,只要本宫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一定力保你在宫中平安度日,甚至可以承诺皇上不会碰 你。”

“但是,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看着这心如白雪般纯洁的女子,我有些心疼。

“什么事?”

我拍拍她的手,叹息一声,“皇上是人中之龙,是女子值得托付的良君。日后,若是有心了,不必说与本宫,自己做好就是了。”我的话透明之极,也是为了她。

深宫寂寞,她能忍受的住么?

“娘娘如此和善,老天会庇佑您的。”泪水滑落,滴到了我的手背上,池小仪啜泣的感念着我。

我紧紧她的臂膀,“好生回宫歇着,别想太多,人前……”

“人前,文溪还是会别扭着,就让旁人碎语去吧。”她的聪慧要是用在争宠上,又何尝不是个‘高 手’。

“对了,听说开春选秀,不知……”她扑闪着眸子突然问道。

我察觉她心思,遂啐道,“不要动心思,新人来多少,素日里的嫔妃有多少,皇上也是清楚的,这个空子钻不得。新人来了也好,皇上便更不会顾及到你了。倒是你,真的就打算孤老在此么?”

“父命难为,能有什么选择。”她怅然若失。

却让我想起远在景城的双亲,去岁相见,匆匆又别。

你们,可知道女儿失了孩儿么?

想着想着,渐渐觉得眼角酸涩,泪花也在打着转。

“文溪有罪,要娘娘伤怀了。”我忘记了面前的池小仪,只顾一个人黯然神伤。

我连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安慰她道,“没事,本宫只是想起了爹娘,不知他们在家乡,如今一切可好?”

————

PS:

①、‘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节选自陶渊明组诗《饮酒》。

第十章 再见萋萋分飞燕

“儿行千里母担忧①。文溪想来,娘娘的双亲必是会时刻牵念着娘娘的平安喜乐。文溪无能,日后,帮不上娘娘一二,也只能日夜在寝殿为娘娘诵经祈福,求佛家护娘娘周全了。”递过来自己随身的锦帕,她掏心窝子的话听来倒是让我觉得心中温暖。

我笑笑,唇边的苦涩还未尽数褪去,“妹妹冰雪聪明,却……岂不可惜了?”伸手捋了捋她鬓边的流苏,穿戴着艳丽,妆容画的妖冶,让人分外以为自是刁钻刻薄之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②’

她也有冒险,孰不知说与我来,我会做何反应。

若我打压她,将她心思告知沂徵,别说是她,连带着整个池氏一族,也无法保全。

她慌忙又跪下,栗栗道,“文溪进宫前,父亲曾托人打听,闻着皇上爱惜娘娘,只要是娘娘的话,皇上都会在意斟酌,而且娘娘本性善良,是而文溪才敢贸然前来。若是娘娘还有疑心,文溪愿以死明志。”说着,她竟然真的瞧了一眼临近的紫檀花木桌,向着桌角碰去。

我本想看她是否是真心的以死明志,可眼看她就要磕在硬生生的桌角时,忽然有些不忍。

“胡闹!这要是磕上去,你这张脸要不得了是小,一不留神,命都丢了。”我一把拉住她,在她额头几乎蹭到桌角的瞬间拉住了她。

“本宫信你就是了。”我按她坐到椅上。

既然是父亲先前查探过的,事到如今,我也该相信她。

不过,她的父亲倒是经商有道,还为女儿铺好了前路。只是,他定然不知,他的心头宝 贝存的是不同于她的心思。

“娘娘似乎与颜贵嫔不睦。”待我坐回主座,因着适才的推心置腹。文溪也有了些随意温和。

我点点头,眸光放远,深吸一口气,吐语哽咽,“从前,本宫与她如亲姐妹般……”

那一年,在杨姐姐家做客,姐妹三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去净云寺。依稀仿佛是昨天发生一般,可姐妹间却早已是陌路了。

针锋相对,心思算计,何尝不是对当年姐妹情谊最深刻的讽刺呢?

“娘娘似乎有些误会颜贵嫔。文溪进宫时日不多,但对贵嫔娘娘也有诸多接触。”池小仪似乎不理会我的话,只表达着她不同的看法,“贵嫔娘娘虽说言语间对人不留情面,但对昭仪娘娘您很是在意的。”

“那是妹妹你被她的行为蒙蔽了双眼。”我闭上眼睛,几乎在听到池小仪的话后随即做出了反驳。

我深深记得,她是如何说得,‘本宫会助你东山再起,也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任本宫驱使。’

她的好意与在意,不是对我,充其量是对我还有的利用价值。

“妹妹哪里知道她的手段与厉害。”我唏嘘一声,“妹妹离她远些便好。”

“文溪虽是厌烦宫廷,却甚为喜欢贞静公主。”她似乎没有听见我要她远离颜贵嫔,一心还在说着,“公主如今也渐渐长大,一副美 貌尽是遗自她的母妃。娘娘,孩子的心智是最纯洁无暇的,文溪一直觉得,与孩子一起,才能永葆内心之干净。”

自然是如此。

“本宫也赞同池妹妹的话。然而,贞静公主又一个心思不单纯的母妃还能单纯到几时呢?”话,说的清楚。颜贵嫔不是要我记住,帮助我的是她的女儿,不是她么?

早早为女儿在我这里留了人情债,她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呀!

心里的厌恶嫌弃别提多让我反 胃了。

“妹妹等下留在本宫宫里一同用膳吧。”我不愿再说与馆禄宫有关的人事,索性留池小仪同用膳食。

“不了。”她拒绝的直接,“文溪叨扰久了,被旁人看来,又要碎嘴。”

“文溪在旁人看来,性子别扭,还是免于为娘娘添加烦恼了。”精明如她,一语便让我无法再挽留。

看着她行礼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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