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大家都没吃饭,一起来到学子酒店,要了一桌菜,没有担心的事情,胃口自然大开,今天崔教练也和大家一起,刘宽跃等人也就老实了很多,但总觉得还缺少另外一些什么,仔细想来,就是武政和陈婕了,一个是可亲丝毫不在意别人开玩笑的队长,一个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其实很多时候饭桌上的话题都是针对这两个人的,此时虽然筷子还是纷飞,但众人都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说话,不约而同的相互看看,露出了会意的无奈。
吃到后来,刘老板走过来摸了把凳子坐下,脸上挂着一向的笑容问大家吃好了没有,对于刘老板,吃人家手短的队员们早已经不当作外人,随便说了几句,也把陈婕的事情略微说了一些,刘老板听到以后,很是关心的安慰了苏中辉几句。
又吃了一会儿,崔教练是个“气管炎”,接到老婆的电话就回去了,当面不敢说什么,队员们看到崔教练离去后一个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崔教练阿,刚刚接电话那个样子真是笑死了,又不敢和师母大气说话,又怕在我们跟前没面子,一双眼睛看来看去,笑死了。”
“真是,有必要那样么,男人就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里能受女人的气。”
“怪不得你还是光棍,这怎么叫受气,这才叫幸福哩,阿苏,对不?”
着话里明显带着调侃,苏中辉心里正想其他的事情,没听仔细也就“哦”了一声,引来大家阵阵的笑声,就听到刘宽跃说:“完了,陈婕那么凶,阿苏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以后阿,唉,阿苏,同情你。”
众人都喝了一杯啤酒,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总算是将沉闷在心里的一些东西挥散出去,约摸十点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一扫而空,大家也思量着该回去了,一起同一动作手往裤子里塞凑饭钱,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刘老板阻止说:“不用了,今天的算是我请你们的。”
大家都没停下动作,这倒是没有一点做作,人家刘老板都请过几次了,而且每次的饭钱都算得很低,这次再让人家请,谁也没这么厚脸皮,都纷纷的说:“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都请过好多次了。”
“哦,这可能是我最后请你们了,你们就不要推辞。”就听到刘老板有些感慨地说。
听到这话奇怪的很,大家都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刘老板。
“学校暑假马上要施工,这里要盖楼了,我这个酒店也要拆的。况且,上海的几个朋友叫我回去,我也不想在这里干了。”刘老板看着大家说。
可能拆地皮的事情大家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要拆这个地方,听到刘老板的话也没很大的反应,只是都一脸的遗憾。
“什么时候要走啊?”甘孝义问。
“没几天了,两天以后就要把房子交出来,我也舍不得你们啊,我这人喜欢直爽,大家都对我的脾气,以后来上海的话,找我。”刘老板真诚的说。
苏中辉几个也没说什么,也很“义气”的看着刘老板,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家酒店在学校周围也赚不了多少钱,像刘老板这样的人,一年七八万块钱的收入根本不会看在眼里,能回上海,那自然是很好的了,所以也都没有挽留,不过仔细想想,又凭什么挽留人家,经常吃人家的白食。
知道刘老板要走,大家也不再心急的回去,又吃吃喝喝聊了一阵子才离开。
第二天接着训练,中午大家先去校医院,进了病房的时候,武政已经坐在床上了,旁边吊着瓶子,见大家来,脸上一副寂寞无奈的苦色,分明是故意给别人看的,引来一伙儿人的笑骂,直弄得旁边的护士“温柔”的奉劝不许喧哗。
待看到苏中辉的时候,武政的脸色有着些许不对,两个人就那么看着,苏中辉心里明白为什么,他更知道武政这个人,心里有再多的苦也不会表现在身上,只希望周围的人快乐,那天赵茹的事情对武政的打击不小,倒也不是说被人拒绝有什么大不了的。同苏中辉一样,武政的内心在情感方面也是极其脆弱的,这和他过去的生活有关,只是从来不对人说起这些。
苏中辉看到武政逐渐微笑起来平和的脸庞,知道好兄弟已经没什么事了,走过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群人又开始嬉闹起来。
武政听说了陈婕的事情,也是吓了一跳,待知道已经没什么事情,舒了一口气,想和大家一起去看望陈婕,但无奈的看着身上扎的针,再看看你吊瓶里大半的液体,苦笑的看着大家。
一行八个人打了两辆的赶到市医院,问到陈婕已经换了病房,就按说的门号找过去。
病房是个两人间,外面的护士示意轻生,众人小心的走了进去,苏中辉慢慢的站到了陈婕的床前,轻轻蹲下身来,握住她裸露出来的手,眼眶微微的湿润,略带些嘶哑的说:“吓死我了。”
然而手中的那只手迅速的手了回去,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你,你是谁?”(上)
正文第五十三章在水一方(下)
(更新时间:2004…11…3023:18:00本章字数:3633)
苏中辉一下子愣住了,身后的刘宽跃等人也是一副惊愕的样子,床上的陈婕虽然头上包着棉纱,但露出来的脸庞分明是本人阿,可,可脸上为什么会有陌生的神情。
“是我,你眼睛看不清楚么,是不是刚睡起来。”苏中辉转过神来柔声的说,但转而那微笑着的表情马上凝结住了,陈婕目中有神,却还是一脸陌生的说:“我不认识你啊。”
众人目目相觑,奇怪而又不解的把目光再次放在陈婕身上,苏中辉勉强笑着,看上去却是那么的不自然:“婕,不要开玩笑了,我真的很担心你的知道么?刚刚你的手怎么好冷啊。”说着就把手伸过去,就要握住陈婕刚刚缩回去的手。
“不要!”陈婕把手拉回被子里,一脸惊恐的看着苏中辉,眼神里充满着无助,这副样子却是做不得假,苏中辉刹那间就觉得心上浇了一盆冰水,整个身子都似乎在打着寒颤,不可置信的轻轻摇着头,依然强笑着说:“我是阿辉,苏中辉,你的男朋友阿。”
陈婕依旧无助的样子摇着头,苏中辉逐渐的激动起来,伸手按住陈婕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你不认识我了么?是我啊。”
苏中辉一直痴恋小桐,可却得不到任何结果,徒增伤心,多年的等待,最后终于盼到了陈婕,第一个接受了他爱意的女孩,那种感激,那种爱,在旁人心里,自然是说不清的,也没有人能知道苏中辉的心底有多么珍惜这份情感,像一个乞丐突然得到一件珍宝,自然倾注了全心的爱,但此时,在一起的日子仅仅一个星期,这个珍宝就好似要离自己而去了,叫苏中辉怎么能接受那短短的几个字,我不认识你,就像用锤重重把一个钉子钉在心上一样。
见苏中辉失去理智一般摇着陈婕的肩膀,刘宽跃等人赶忙上去把他拉了住,但却没想到苏中辉的力气大的很,四个人才勉强把他扛住。这个时候,一个医生也走了进来,叫大家出去。
过了一会儿,苏中辉已经平静下来,刚刚那医生扫了几个人一眼,最后盯住苏中辉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苏中辉点了点头,那医生继续说:“正如你看到的,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脑部的碰撞产生了后遗症,暂时性失忆。”
“暂时,那就是还有恢复的可能了?”甘孝义急着问。
“可以这么说,但是什么时候恢复,就说不准了,还是赶快叫她家里的人来吧,按制度,她要出院,你们是不可以接的,暂时,我希望你们也不要看她了,病人现在身体和心里都很虚弱,你们在旁边对她很不好的。”医生回答说。
听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刘宽跃等人互相看了看准备要走,苏中辉回头穿过门看着病床上的陈婕,眼角略略湿润,对医生说:“我就在门口站一会儿,不进去,可以么?”又转过头跟队友们说:“你们先回去,我晚一点再走。”
那医生或许也是为苏中辉感动,点点头叹了口气。
夏天病房里为了保持通风,门都开着些,苏中辉手托住墙棱,呆呆看着里面熟睡了的陈婕,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病床旁边的窗户里,慢慢的撒进了柔和的金黄色,一点一点地淌在陈婕的身上,苏中辉的心里,蓦然间,那张较弱的笑脸不断的在脑猴盘旋,川科大接待所里忘情的拥抱,闹市街头那相视一笑的牵手,还有昨天中午少女娇羞的初吻,一股股的暖流回荡在苏中辉的心里又慢慢转出来到了眼眶。
我们的一生,都在等待爱的到来和停留
如今我找到了
你可不能这样溜走
我知道过去你的生活
让你对幸福难以置信
但亲爱的,这回你得再相信一次
因为宝贝,再见並不是永远
让我告訴妳
再见不表示我们将不再相聚
若你醒来,而我不在身边
我也不会走远
只因你所做的,我的女孩
将带领我回到你的身边(130字)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寝室,看到来电显示里有家里的电话,就插卡回拨,苏中辉的妈妈接了电话,说你还是回来吧,你爸爸态度很坚决,非常生气。
苏中辉挂掉电话,陈婕的失忆让他脑子里乱哄哄的,还哪有工夫管父亲让自己回家的事情,几下爬到床上,武政明天才能出来,没有灯光的楼群,终于可以见到淡淡月光洒到床边,却是和自己一样,那样的孤独:“陈婕的爸爸明天就能过来吧,明天,可能一切都会好吧。”
第二天下午苏中辉跟崔教练请了假,独自来到医院,在大门口看到一辆豪华的小轿车,车里的司机探出头来跟苏中辉打了声招呼,苏中辉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是陈婕爸爸的司机,停了下来问:“陈婕的爸爸来了么?”
“陈总上午就来了,正要办理手续接小姐到北京呢。”那司机回答说。
苏中辉哦了一声着要进去,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大声的问:“北京?接陈婕去北京干什么?”
那司机没想到苏中辉这么大反应,怔怔的说:“陈总一家现在都在北京,小姐自然也要去的,听陈总说小姐高考的成绩是非常好的,只是不能离开身边才在宜昌上学,现在陈总那边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自然要接小姐到北京的。”
往后退了几步,苏中辉猛地转过身子朝医院里面跑去。
来到陈婕的病房门口,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把苏中辉拦了住,说:“你是苏中辉么?”
苏中辉奇怪的点点头:“是,怎么了,为什么挡住我。”
那人换了一幅脸,笑着说:“不是,陈总让我在这里等着,说如果等到你让我带你去见他,陈总刚刚和医院办好了手续,过一个多小时就要走了,幸亏你还是来了。”
苏中辉正想问陈婕的爸爸关于去北京的事情,就跟着那个年轻人上了楼,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门前,上面写着院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进”,那个年轻人就带着苏中辉推门进去,里面有两个人呢,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人,苏中辉心想这个人就是院长吧,另外一个人他自是认得,就是陈婕的父亲。
陈婕的父亲看到苏中辉,呆了一下转而又笑着说:“你这个年轻人还算是挺有情意的,我们到外面说吧,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你的好。”
站了起来,陈婕的父亲对院长点点头:“今天麻烦你了,过半个小时我就把病人接走,剩下的事情就劳烦你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从来都不假,那院长神色颇有些恭维,也忙站了起来送陈婕的父亲出去,一边说:“放心吧,没问题,虽然有点违反规定,但也好办。”
陈婕的父亲挥手让刚刚那个年轻人离开,就带着苏中辉来到医院的天台,瞭望了一下街上的风景,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苏中辉,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陈婕每年的药钱要花多少?”
苏中辉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您,要带陈婕去北京?”
点了点头,陈婕的父亲转过头望着栏杆外,略带深意地说:“是的,苏中辉,你和陈婕的事情我知道了,上个星期婕儿给我打电话说过。”
“那您还……”苏中辉有些着急得说。
陈婕的父亲笑了一下说:“我虽然是一个商人,但陈婕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希望她一辈子都能过得幸福。”
苏中辉正要说什么,陈婕的父亲转过身来伸出手制止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自以为是,你知道么?婕儿一年的药费,仅只是药费就要八九万,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你以为你将来可以供的起么?向你们学校出来最好的工作,一个月也就是几千块钱,普通的都是一千多,你认为你有什么实力去让婕儿幸福。”
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苏中辉心里已经开始感觉到绝望,这些东西他不得不承认陈婕的父亲说的对,再说,陈婕失忆了,父母要孩子回去照料这很正常,但那些话的意味,好像不只是这样,就听到陈婕的父亲接着说:
“好了,很多话我想说明白点,我这次带陈婕走就不会让她再回宜昌了,学校那边我会处理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忘了陈婕,她现在失忆了,医生说恐怕一年两年还恢复不了,到那个时候,时过境迁,你也只是她过去的一个梦而已,我的女儿,很出色,将来要嫁的人一定会是非常出色的人,希望你明白,你们是不合适的,好了,话就这么多,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带着陈婕走了,本来如果你今天不来,也就不必对你说这些了。”
苏中辉心里面仿佛一块块的巨石砸了下来,尤其是听到后来的那几句话,已经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了,四周静静的再没有一丝声息,眼睁睁的看着陈婕的父亲离去,脚却是丝毫动不了。
“自己凭什么要陈婕留下,凭什么,我会给她幸福么?可以么?”
身子一下跌在栏杆上,恍恍惚惚耳中又听到那日在船甲板上陈婕满怀期满和憧憬的对自己的细语:“阿辉,将来,你要踩着那朵云彩来娶我哦,那朵,最漂亮的云彩。”
虫子高中的时候一直梦想可以成为一个作家,写一些给人力量的书,那个时候身边有太多让我心痛的事情,也是因此逐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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