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想要的都是这个。”央落崇说的是肯定句,呵呵一笑又继续道,“不过目前为止她的全部都是我的,夺人所好不是你的作风。”
“抢人之妻也不是你的作风,而且还是作为她‘未来妹夫’的你。”公子炎讽刺一笑,对他的行为作风还真的没有一次是看顺眼的。
“无妨,反正她不可能嫁给央潭溪的。”央落崇悠哉悠哉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
“哦?”公子炎眉毛一扬,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准备一起要了她们姐妹俩,胃口还真的不小。也不知她愿不愿意。”
“我可没说过要娶谁,就算要娶谁也是我和她的事,关你一个外乡人什么了。”
“对,反正我是外乡人,管不着。”公子炎无所谓的耸耸肩,紧接着又说:“既然这样,我暂且收不到代价,定金却还是要收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从不做亏本的事。哦,忘了,你也一样。”
央落崇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他认识他多年,知道他的一些脾气,别看他戴上面具时那般冷漠,脱下面具后平易近人,有一点绝对一样那就是说一不二。若是这次不给足了他“定金”,他是很有可能不给自己解药,也非常有可能胁迫马芝逸离开,卿颜不在,要阻止他是不可能的,而他决不能死。
“那你要什么?”
“让她嫁给央潭溪。”公子炎嘻嘻一笑,眼睛一弯,有种甜甜的味道,若是被马芝逸看到绝对下巴掉在地上,公子炎会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此言一出却立刻引来央落崇的不满,“为什么?央潭溪基于你有害而无利,嫁给了他,你会更得不到血。”
“我和他是敌不是友。若说有害而无利,对你也是一样,我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你顺心而已。”公子炎似乎心情大好,继续款款而道,“你可要想清楚,答不答应可是关系着你的命能不能救得了。”
央落崇抿唇不语,马芝逸之于他来说有着不同一般的的情感,不似爱情,却更胜于爱情,她必须在他的一步步当中爱上他,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这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因为这一切早已注定,他只不过是在一步步当中让她想起而已,想起曾经的一切。
在他的心里,马芝逸嫁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央潭溪和眼前的人不可以,不仅因为是对手,也撇去马芝逸本身的关系,更因为马芝逸现在在步家的身份,娶了她定然就是娶了一半江南第一富豪的财产。
她虽说在步家并不得宠,但是却深受爷爷步铭元和外公方烁一的喜爱,视为掌上明珠,步铭元虽已归隐山林,但是昔日的交情足以遍足真、壁、云三国,有他做后盾,定然会对之后的事有所帮助。
而方烁一家财万贯,因为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女儿已死留下孙女必然是倍加爱护,以后的家财定然都是留给她的。两者相加,即便她在步家得不到全部,也定然会有一点。
央潭溪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率先向皇上进言要娶步怜幽为妻,也是更好的巩固自己的财力为以后的夺位下基础。
虽然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步,却没想到他会速度那么快,既然人家有了这么一出,他自然也不能若后,早让母后见机行事,准备迎娶步念琪。
步念琪虽无爷爷和外公作为后盾,但是她却是父亲步予天最宠爱的女儿,自从几年前步予天之子死亡后,膝下无子的他就将一切都寄托在了步念琪身上,步家将来的当家非她莫属。
而步念琪的舅舅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娶她也很有利。
虽然这样一来和央潭溪有着抗衡的作用,却分不开谁上谁下,所以这次他才会借机带着马芝逸上路。只要马芝逸拒婚,这件事上他就游刃有余。即便她不会,他也有办法不让她嫁给央潭溪,而这次的上路则是一个关键。
对于公子炎,虽然方夙素强烈要求让马芝逸作为代价交给公子炎,这样虽可以更好的促进他笼络步家,但是她真正的价值他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又出于以上的因素他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放手。如果不知道公子炎真正的代价是什么,说不定他还会考虑很多,用另外的办法去处理,但一旦知道公子炎想要的是什么后,他更是不能放手。
不过,公子炎的态度令他更在意,非但没有急着要血反而让他答应让马芝逸嫁给央潭溪,若是说他们两个联手,在理论上是行的通的也确有这个可能。但是他却知道,央潭溪和公子炎水火不容,就以公子炎的本性来说宁愿不救自己也不会帮助央潭溪,那么他这么一出又是因为什么?
莫不是——
他脑中闪过一个可能,若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但若真是这个原因,他敢保证,当公子炎知道始末的时候一定会后悔万分。
想通了便是温和一笑,挑眉而道,“我能答应,你绝不后悔?”
公子炎认识这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两人虽是敌手却也在互相利用,见他此刻形情便知道他已经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想了一遍,也想到了他所认为的那个原因。可是他想说的是他错了,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并不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在一起,而是今次在见到马芝逸身上的异变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想法才会提出这个要求的。
因为他敢笃定,即便现在央落崇真的答应要让马芝逸遵旨嫁给央潭溪,日后他也一定不会这么做,因为撇去表面上的利益代价,还有着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马芝逸决不能嫁给央潭溪。
他要的不过是承诺没有兑现所要承担的后果罢了,他要借由这个后果,让央落崇做一件事。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只不过是想着让你兜兜转转一下而已。”
央落崇转而一哼,将脸上的笑容转为讽刺嘲笑,“若真国有你这种人,我定然会杀了你。”
“不要若说真国,即便我不是,也等着你这句话成真,只要你办得到,若不然,死的会是你。”公子炎似笑非笑的回着,脸色依旧,并没有什么起伏,声音也是淡之又淡,完全藏匿了真性情。
“我们彼此彼此。”
“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三十章 血的验证(上)
来到和无名谷相隔的一处山间后,公子炎就让朴叔带央落崇去后山的清泉沐浴静心。这座山虽小无名,却是一处疗伤养身的绝好之地,这里的泉水清澈剔透,不含丝毫杂质,清纯的很,而后山的清泉瀑后的帘洞,冬暖夏凉,正适合体质虚弱的静心养神。
刚刚得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这几天他必须全力研制新药,为了不让人生中第一个值得可敬的对手就此死亡,也作为向毒中之王“髓寒”的挑战,他必须成功。
髓寒之毒顽固难解,这是知道髓寒的人都知道的事,要想抑制它的寒性,就需要更加温热的东西,本来炎中火焰的赤炎珠最为适合,只是赤炎珠对于晚期的髓寒只是治标不治本,在央落崇现在的体质来说基本属于无效只用。
目前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缓解,这也就是他所说的新药药引。
吩咐好朴叔之后,他回到屋里休息了少许,然后出门向左边的缘泉走去。
他手按了按胸口,在玄衣之下贴身戴的是那人相赠之物,叮嘱他需时刻带着不可一步离身也不可给外人看见的一块玉。这块玉有着神奇的功效,只要找到及其清澈的泉水,将它浸泡一刻钟,那水便能作为神奇之药救人。而现在他就是要去前面的温泉洞,用那比瀑布更为清澈的泉水净化,最后加入这里独一无二的药引,便可以解除“髓寒”。但是央落崇的体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是否能承受起药引的刺激,最后还是要看他的毅力,不过那人求生的意念比任何人都强,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并不担心。
央落崇虽然表里不一,但是却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救他不过是自己虚荣心下的一个挑战罢了。
但当他走入缘泉洞口的时候,突然闻到空气中除了含着泉水湿润的气息还有一股香味,随着越走近味道越重,清而淡雅,浓而不腻,仿若春雨过后的清新空气,又如百花绽放的美味香玉,让人在神清气爽的同时又有点丝丝的迷恋,全身放松净心清心。
这种味道并不陌生,那次在崖边遇到马芝逸的时候就从她身上闻到过,但是很淡,若不是离得很近是闻不出来的,而现在的味道比起之前来说似乎浓了不止一倍。
难道她在里面?
她在里面又干什么?
公子炎虽有疑问,却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着。果不其然,里面的泉水中赫然有着一个人。
是有着一个人,却不是他猜想中的她,却又确确实实是她。
但不管是不是她,眼前的人还是让他陡然一愣,诧异不已。
半倚着池壁而睡的人赤裸上身,身上肌肤洁白无瑕,像羊脂玉一样晶莹透亮光滑无痕,美肌如玉,一头银白色的秀发随意披散,额前短发半遮在一边的脸颊上,让完美的五官在随意中戴上了点妩媚娇艳,额心那一朵极小的曼珠沙华红润娇艳,惹眼刺目。
但最令人在意的是她身后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因为泉水泛起的雾气让这里看起来有些迷糊,以至于那东西看起来像是因为雾气的关系而形成的类似海市蜃楼般的半真半假的错觉。
公子炎看着眼前的人,无意识的伸出手想去触摸,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墨色的眼中黯淡下去,长长地睫毛随即往下遮住了唯一的感情。
银白色的长发,额心的曼珠沙华,光洁无瑕的肌肤,这都和印象中的那个人很像。只是无论他怎么记得,无论他怎么去想,依然是想不出她的样貌,就像一幅画,因为还没有想好那人的神韵,以至于在五官上迟迟不落笔。
是她,还是不是?
蹲下身子,水中的人儿好像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现在也该是她这么个年纪,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样貌会有所改变,但是轮廓却不会怎么变,仔细瞧着,她与那个小女孩确实有些相像,再加上之前的一幕,他很有权利怀疑,眼前的这个步怜幽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小女孩,拥有那种血的小女孩,若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同时还可以说明一点,这个步怜幽不是真正的步怜幽,而方夙素将她作为代价交给自己的真正目的他也明白了一半。
或许再确定她的血之后,才会真正肯定她是不是她。
对,他是需要这种血,一直在找着拥有这种血的人,想通过这种血找到她,从而问她一句话,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走的不留一丝痕迹,让他恍如一场梦境,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的飘渺。
不过此刻是取血绝好的一个时机。心里这么想着手也开始行动起来。
走到她身边蹲下,撩起搭落在脖间垂于胸口的头发,忽而眼神一闪,他看到她的脖间有着一根红线,刚刚没看到是因为被头发遮住了。不知为什么,看到那根红线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有着那么一个瞬间像是被一根线紧紧地勒住一样,有着极短的刺痛。
撩起她跌落而凌乱的发丝,想去看看那根红线的尽头究竟是什么,眼前的人赫然睁开了眼睛,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只有刺眼腥红的煞气。
公子炎陡然一震,不想她的眼睛此刻竟是殷红如血,满目的煞气令人心寒。伸出去的手愣在半途中,头一次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着她的手牢牢地护着胸口红绳上的东西。
第三十一章 血的验证(下)
马芝逸只觉得一下这泉水,软软的靠在水里很是舒服,全身上下连着骨头都酥了,所幸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一下,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就在她睡着之后没多久,她脖间的那块雪玉突然之间闪出火红色的光芒,光芒不大却足以盖住整个温泉池,泉水在完全变成血红之后又归为原状,只有水中的人儿发生着她本人不知道的变化。
回神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俊美的五官,凉薄红润的嘴唇,成放大的比例看着自己。
握着雪玉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也同时摸到自己的肌肤,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此刻是全裸的呆在水中,而眼前的人就在离她极近的地方。
马芝逸大惊,想后退却一阵头晕,胸口也开始微微的不适,整个人感觉无力,看来是泡的太久的缘故,可是眼前的陌生人在怎么可能出来,只能一脸慌乱而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快出去,立刻给我出去。”
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眼睛已经变为原来的黑色,连同额心的花朵,银白色的发丝全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公子炎看着她的反应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原来忘记带面具了,怪不得她会有如此反应。不过看她皱起的柳眉,估摸着是泡的时间太久导致身体不适了,估计自己不离开她就会晕倒在里面了。
不过她的口气很凶,本来公子炎倒想赖着不出去,让她多泡泡温泉,让那种不适再多一点,却不料她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你是公子炎?”说着又吃力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眼前将他眼睛的下半部位全部遮住,之后又换将他眼睛的上半部遮住,这才肯定的补充了一句,“真的是你,公子炎。”继而又是冷哼一声,“哼,没想到堂堂神医也会偷看别人洗澡。看你之前赶走那个女人的时候还以为你不近女色,没想到也是一类货色。”
马芝逸越想越气愤,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偷看她洗澡,就算误入这里看到她在这里也会再第一时间离去,这才是正人君子嘛,没想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马芝逸脸上的轻蔑藐视之意,公子炎有些生气,她把他当做什么人了,她这种样貌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去了谁会对她感兴趣,不过——
好吧,是他明目张胆的看了她,又明目张胆的没有离去,是他的错,他在自己心里认了,嘴上却不饶人。“呵,我倒是哪点让你就这么的认为我不近女色了?”
马芝逸吓得闭上了眼睛,这么突如的俊脸能不能不要离她这么近,尤其是那双眼睛,比起半遮在面具后更加的漂亮迷人,这样不带遮掩的赤裸裸的看着她,很会让人窒息的好不好,若换在平常,她绝对会一拳打过去,管他是谁,不过现在她头很晕,胸口也闷闷地,温泉的气温好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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