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爹说,你想与我合作?”
之湄找一个椅子坐下,双眼扫了四周,屋里收拾的还不错,这家伙想来也是懂得享受之人,只是缺了人气,显得有些冷了。
没过一会儿,时山与风云端了几盆炭火进来,然后又出去了,屋里渐渐暖了起来。
朱健“嗯”一声,拿着一根木棍挑着脚下的炭火,把对水世宏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道,“怎么样?有没有意向?宣传的事包我身上!”
说实在的,之湄却是有些心动,想要与其合作。
他们想开的是以花为菜式的饭店,若花品味低了,上层人士不爱去,下层人肯定不会花那份钱去吃那么高雅的东西。
花贵了,若是没有宣传到位,只怕去的人也不多,朱健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安王之子狐朋狗友也不会少,若是有他做拉人去,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最重要的是,有他做后盾,定不会有人来闹事,除非有人脑子被门挤了,不然就是被驴踢了,不正常。
还有,他的百花庄园可是个大储物场!
“好,可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店?我这里还需要些时间去研究那些花。”之湄答应道。
朱健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两道浓眉往眉心隆着,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哀伤,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不急,只怕一年之内我什么都动不了,不过我会让蓝柏帮忙,时山协助他,就看你这边了。”
朱健的变化,之湄自然能看得出,不过也不好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跟他谈了一些事宜,见天不早了,就带了他人下山去了。
在路过狗娃家的时候,见牛娃拉着狗娃站在门口,好似在等他们。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牛娃亲事(补昨天)
“狗娃,是你哦,你都好久没去我家玩了!”
进入十二月水世宏就给他的几个徒弟放假了,所以之斌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狗娃了,此时见到自然高兴多,挣开了之湄的手,颠颠的跑过去,手里还扬着从朱健那里顺手牵羊来的玩意。
“我已经改名了,不叫狗娃了,师傅说了,我比你大,所以你得叫我哥,叫一声烺哥来听听。”狗娃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挂不住脸,谁叫他以前有个那么俗的名字呢?
这孩子还这么小,说出来的话怎么有点像是那些混混调戏女孩的样子呢?
之湄郁闷的压了压嘴。
“鬼哦。”之斌走到狗娃面前,抬头睨了他一眼,眼里有着赤裸裸的鄙夷,“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死活赖在地上打滚耍哭的?你才应该叫我一声哥!”
六月份的时候,之湄找林大黑制作椅子时,顺便借工具去后山抓野鸡,后来牛娃恰好在,那时狗娃生病还没好,哭着要去,家人没答应,就坐到地上翻滚闹,没想到这件事之斌还记在脑中,此时还拿出来笑狗娃。
“嘿嘿……”狗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孩子脸上顿时红扑扑的。
原来这个小鬼头也会脸红呀!
之湄弯着眼睛笑着,牛娃在狗娃身边也咧着嘴安静的笑着,之湄过去打了声招呼,“牛娃哥,好久不见你,几时回来的?也不去我家玩?”
之斌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就是就是,我家盖了新房了,牛娃哥都没去过呢,走。去我家看看!”说着把牛娃的手背在背上,要把他往家里拉去。
“今天就不去了,改天吧。”牛娃抬头看了眼之湄,见她一直对着自己笑,脸刷的红了,好在脸本来就黑些,不然肯定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赶紧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头问道,“你们从木屋那里下来么?那里现在住着你们朋友么?”
“嗯。那是朱健哥哥。”之斌一边摇着牛娃的手臂一边说着。
其实,那也不算是朋友,怎么说呢。朱健现在于水家来说,应该还是救命恩人吧,不过她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反正那木屋也是他自己的。
“这两位是?”牛娃抬头看了之湄身后的风云与月云,这两人男的虽然穿着普通的玄色衣衫。却是有些英俊不凡,女的长得也很甜美,仅看了一眼,心里产生了怯懦,问了一声便又低下头。
“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之湄不知道牛娃怎么了,完全没有了那日去扑捉野鸡时的那般活跃了。但自己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
牛娃轻“哦”一声,眼神有些暗淡。他感觉出,虽然与她在一个村子里。但两人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他即使拼搏了半年,但依然赶上不上,甚至还被落下好远好远,远到他只能仰望的地步。
“狗娃。牛娃——”这时,狗娃他娘开了门出来。见到门外之湄几人甚是有些惊讶,她身后露出一个小头,正是那凤娃。
狗娃他娘脸上绽放出宽大的笑容来,“之湄是你们呀?是来找我们的吗?来来,进来呀,牛娃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客人站在门外不请进家呢!孩子越大越没礼数了。”
“本来也就没什么礼数。”狗娃胆儿比较大,嘀咕了一声,结果狗娃他娘拧起了他的耳朵,嘴里咧咧的骂道,“你这孩子,才这么大翅膀就硬了是不?还敢顶撞老娘了,你以为拜了水大夫为师,就觉得我不敢打你了是不是?”
“嗷嗷……不是的,耳朵快掉了,娘快放开!”狗娃拍开他娘的手,捂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眼睛浸湿了泪水,瞪了他娘一眼,“娘,你那爪子是螃蟹爪不成?痛死了……”
“哈哈,狗娃你又流泪了,还要我叫你哥呢,不如你反过来叫我一声哥?”之斌捂着肚子笑道,气得狗娃怒瞪着双眼,也是只坚持了几秒,“哇”的一声,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顿时吓着了之斌,“狗娃你别哭啊,别哭啊,比我还大呢,好好,以后我保证不笑你了……”
“姐……”之斌回头着急的看着之湄,之湄把狗娃拉了过来,安慰道,“狗娃不哭啊,男子汉是不流泪的,你要不要当男子汉了?还有,你以后可是一代大医师呢,若现在总哭鼻子,以后别人可不会信服你哦,乖,不哭了。”
“咳……咳……真的吗?”狗娃抽了两声,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四条水痕问道。
“嗯。”之湄见状笑了,拿出帕子给他擦脸,检查了他的耳朵,通红通红的,都快掐出血来了。
她也知道狗娃他娘就是死要面子的人,但也不能对自己孩子下这样的重手啊,眼角瞥了一眼狗娃他娘,脸上明显摆着不高兴的表情,狗娃他娘双眼闪烁了起来,油乎乎的脸红到了耳根,而后朝她尴尬一笑。
之湄从腰上的药包里拿出止痛药,让月云给他擦。
“不要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狗娃他娘讪讪笑着。
之湄淡淡回了一声,“没事,我们也只是路过。”然后瞥了眼狗娃他娘,笑道,“不过,既然都来了,大婶有这样好客,就进去坐会儿吧,不然也有些过意不去啊?”
她这句说道后面,刻意用了疑问的口气,让狗娃顿时无处遁形了,手胡乱划着,自己退到门旁边把之湄风云几人请进院子里,脸上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小妖精”才跟进去。
狗娃家还是老样子,两间屋子,一间厨房,好在此时房顶被白雪覆盖了,看不到上面黑漆漆的瓦片,两间屋子后的一排矮房处有一间塌了,不过却多了好多鸡在跳上跳下追逐着。
因狗娃家两间屋子都是住人的,之湄自然不会进去,就在院子里站着,狗娃他娘让牛娃去厨房搬来桌子椅子,自己去煮茶。
狗娃他娘倒好了热腾腾的的热茶后,笑道:“这是秋天的时候,去小木屋后面菜地上揪的小菊花……你们都搬走了,我见那一洼地上开得很好看,想着若不摘了,也就谢了落了,怪浪费的……”
“没关系的。”之湄笑了笑,看着桌上粗糙的茶杯,林大黑家也懂得喝茶了,她以前来的时候,可是只有白开水的,还是用碗装的。
伸手端起茶杯轻啐了一口,还是那个菊花特有的浓浓的味道……
见着之湄喝了,狗娃他娘才松了一下,想来是担心之湄看不上他们家的茶以及嫌弃粗糙的茶杯吧,在之湄的对面坐了下来,怀里搂着凤娃,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之湄啊,托你们的福,明年开春,等冻土解了,我们家也要建新房了,到时候可得借你们家的花云几天,哎哟,花云那丫头做菜的手艺可是真不是盖的呢,比城里的厨师都要好呢!”
狗娃他娘大开嘴巴,乱吹了一通,口水四溅,好在他们家桌子够大,接住了所有口水,不过茶水之湄是不敢再喝了。
要建房了?牛娃经常不在家,现在两间也够他们住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建房?
好吧,林大黑与狗娃他娘都跟着之湄制作胭脂,几个月下来手里也是攒了不少银钱的,有了钱要建更大的更舒服的房子也是常情。
之湄抬头遇上了牛娃的视线,只是一瞬牛娃又低下头,她脑海里顿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牛娃比她大两岁,明年就是十六了,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了,莫不是?
“其实也不瞒你。”狗娃他娘看了眼牛娃,笑得合不拢嘴,“狗娃也不小了,手里也正好有些钱,便给他寻了门亲事。”
“那恭喜牛娃哥了。那女孩是哪里的?”之湄脸上一片真诚。
“还没定呢,女孩是西塘村的梁家,长得挺俊的,家里也不算穷,可是牛娃这死孩子就是不开口,可急死我和你大黑叔了。”狗娃他娘说着,叹息一声,脸上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气,然后笑道,“之湄哟,你才是我们村里,不,真个蓟县最好的姑娘,以后谁娶了你才是他的福气哟!”
“呵呵……婶子说笑了。”之湄地下眼帘,暗里翻了个身白眼,这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瞧着之湄低着头,狗娃他娘只当她是害羞了,把手里的茶杯喝了个见底,又给自己倒满了,才道,“若是能定下,打算明年五月就把事办了。”
“那就恭喜婶子了,明年我可是要来讨个喜糖吃的。”
“那是那是,若不是你让我们参与制作那胭脂,只怕我们现在还没有钱给牛娃娶媳妇呢,你大黑叔说了,第一个请的就是你们!”
……
过了两天,狗娃他娘带着狗娃凤娃两人来家里说牛娃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就在明年五月初十,到时候让之湄一家都要过去。
之湄有些不解的是,前儿狗娃他娘不是说牛娃不答应么?怎么才两天事又答应了?她还以为要等到过年这事才能办好呢,不过牛娃定亲了她也高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终归是要找个人来陪自己走完下半生,真希望那个梁家女孩是牛娃期盼的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新年
随着新年的接近,人们各种忙碌起来。
腊月二十四,小年,也是除尘的日子,扫去旧年尘埃,扫霉气,迎喜气,干干净净迎新春……
腊月二十五,送灶神,迎接玉皇大帝……
腊月二十六二十七,里外洗一洗,割年肉,赶集备年货……
二十七这天,之湄征求得了水老夫人的同意,在去蓟县备年货的同时,顺便把石大爷石老婆接回家过年,毕竟两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一辈子了都是清清静静的过新年,如今年到晚年之时,也让他们感受一下新年的快乐气氛。
同时,之湄还学了前世,慰问了一下孔逸母子,还送了年货,顺便提前拜年。
腊月二十八,北方人多喜吃面食,便提前把面发……
腊月二十九即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来往别岁……
大年三十除夕夜,一家人团圆吃饭,守岁放鞭炮……
大年初一,祭祀祖先,祭祀神佛,祈求新年红红火火,大伙相互串门拜新年。
这日早上,水家大门一直开着,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有水世宏几个徒弟的家长领着自家孩子,带着点礼物前来拜年,也有村里种了红蓝花被之湄收购的人来拜年,有拿茶叶的,有自己做的点心小吃,有布匹的,有笔墨纸砚的……来了的,白氏都叫月云与星云装点点心回送他们。
中午,星云回来报说时山来拜年,之湄出门一看,不仅时山来了,还拉来了一车的礼物。
“水姑娘……”
“我们都是熟人了,叫我之湄吧。”
“好吧,之湄。我们爷没空,所以叫我前来给你们送年礼。”时山说着,往之湄身后瞅了瞅,然后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
之湄回头看了一下,月云等人都在,唯独缺了花云,嘴角不禁勾起,“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一会儿再走?花云可正做着点心呢,只怕一会儿才蒸好。”
“不用了。爷还等着我回去汇报呢。”
“那好吧。”之湄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回头给月云使了个眼色,月云如今跟了之湄也有一段时间了。之湄偶尔的某个眼神某个动作她还是看得懂得,如今见之湄回头看她,再想着方才两人的谈话,便猜出了个大概,施了个礼便进院子里。去厨房找花云了。
之湄转过头来时,时山正指挥着他带来的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也看向那些东西,时山回头递给她一张纸,“这是年礼的账单。”
之湄接过来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写完了一张。有上等绸缎布匹,熏香,陶瓷。各种玉件等,多是一些稀奇罕见的玩意,也是因为罕见,所以才显得珍贵。
之湄黛眉颦起,说道。“时山,这些我不能收。太贵重了,且朱公子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送礼也是我们送的。”
“爷说,这些是为了答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收留。且这些都是爷自己店铺里出来了,不是拿家里的钱,你就放心手下吧。”时山解释道。
“哇,这把剑好好哦!”这时,之斌从一个人手中接过一把二指宽,接近三尺长的青铜长剑,剑面上刻着精致的图文,很古老神秘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挥起来。
看着之斌爱不释手的样子,时山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喜欢吗?这是你朱健哥哥专门为你订做的剑。”
“喜欢!”之斌仰头嘻嘻笑着,然后抱着长剑,之湄见着剑刃上闪着寒光,额头顿时一紧,忙提醒道,“斌斌小心,这剑可是开过刃的,小心割了你的手。”
“若剑都不会拿,就不配学莫家剑术了。”风云淡漠的冷冷说道。
“恩。”之斌小脸一红,从时山手中接过剑鞘合了起来,然后乖乖站到风云身边。
之湄也知道风云是为了之斌好,她还怕这孩子学了剑以后去私塾读书时欺负别的学子,如今见他乖巧的样子,倒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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