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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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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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就是花。听闻裕王爱女子,与别个不同,不论模样,只爱新奇有趣,必是应了这四个字。”

“若如公言,那清龄郡主定然是十分新奇了。”

……

影帝我谢谢你!

杜小曼搁下了面碗,喊小伙计结账,又听隔壁桌一直在八卦的中年大叔其一猥琐一笑。

“说到此处,听闻法缘寺外,近日常有妙事可看,诸公若有兴致,便一同观之?”

法缘寺?好像就是影帝目前的清修忏悔之地。

名字另有点耳熟。

杜小曼接过找零,出了小饭店,蓦然想起。

当日出逃,她被谢况弈救走的那个庙,不就是法缘寺么?

杜小曼在心里掂量。

虽然吧,是为了查清楚唐晋媗的事儿才回到京城,但是现在一时半刻,找不到着手点,还不如先随便转转?

她这一路上,用的都是已经被宁景徽做了记号的文牒,有点引蛇出洞的意思。但一直没什么特殊情况出现,也不知道是宁景徽的探子放弃了她,还是准备暗中观察。

法缘寺,也算是个相关场景了。去瞧瞧无妨。

杜小曼便在路边的小摊子旁假意流连,等着那三个八卦伯伯出了小饭店,立刻尾随之。

不曾想,那三个八卦伯伯行事阔绰,走到路口时,叫了一辆在路边揽客的小驴车,上车扬长而去。

杜小曼瞪着那辆驴车的背影,另一头驴靠近了她。

牵驴的老大爷问:“小姑娘,车否?”

杜小曼这段时间都灰头土脸的,为了低调,买的衣服都很大妈,一直被人“小娘子”、“大姐”地叫来叫去。老大爷的这声“小姑娘”让她顿时感觉,青春和自信回来了!

她立刻爬上了驴车,把靠两条腿走去法缘寺的省钱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去法缘寺。”

老大爷瞧了她一眼,坐到车边,一甩鞭子,小毛驴拖着车得得地开跑。

烧钱打这个“驴的”,很正确。

小毛驴跑了快一个时辰,方才靠路边停下,这要靠她两条腿走,不知要走多久。

老大爷慢吞吞道:“只能到这个路口,往法缘寺那边,道被封了,车过不得。”

杜小曼爬下车,付了车钱,站在路边左右张望。

左右都是卖香和佛器的店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道。

不远处一带黄墙墨瓦,看着一股熟悉感,就是法缘寺了。

杜小曼试探着往法缘寺的方向走,倒是与她想象的不同,没有看到什么把守的兵卒,店铺都开着门,还有些卖香、字画、佛珠挂件之类的小摊儿,亦有行人来往,看起来很正常,很平常。

难道,这些路人和小摊里,隐藏着便衣?

杜小曼不动声色地张望,低调逼近,猛然瞥见那三个八卦伯伯站在接近法缘寺的路边的一个字画摊儿旁,做品评状。

那一带的行人,也比其他地方的稍多。

杜小曼的八卦天线顿时竖起,左右环视,却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

就在她打量四周的同时,似乎有无数道目光,也在打量她。

杜小曼四下看时,路人仿佛都在各干各的事,没人留意她。但当她的视线挪开,那股直觉的不自在立刻又升起,那些她看不见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杜小曼故作从容地向前走。

法缘寺近在眼前,偌大的牌匾下,正门紧闭……

突然,杜小曼后颈和脊背上的寒毛竖起,她猛一回头,一个褐色的身影哎呀了一声,蹬蹬后退两步,倒像是杜小曼把他吓了一跳。

褐影定住身形,与杜小曼大眼瞪小眼。

竟然是个小童。

短衣总角,裤脚扎着,两弯月眉,一双俏眼,确切地说,是个伪装小童伪装得十分拙劣的少女。

她与杜小曼互望了两秒钟,眨眨眼,低下头:“我家主人想与你一见。”

杜小曼感到,四周那些扎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同岩浆般滚烫起来。那三个站在书摊边的八卦伯伯甚至放下了手里的字画,露骨地观望。

杜小曼在聚光灯下般的待遇中,佯作镇定地问:“你家主人是……为什么要见我?”

那少女再后退一步,侧身:“这边请。”

杜小曼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路边的一家茶楼二楼,窗扇挑起,一个美人凭窗站着。余白长衫,发束方巾,在微寒的秋风中摇着折扇的纤纤玉手与洁白光滑的玉颈向全天下人昭示着,她是女扮男装。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杜小曼,微微颔首。

杜小曼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进茶楼。

二楼,雅间,门打开的瞬间,杜小曼又想叹气了。

门里不止一个美人,而是……一群……

有袍衫巾冠,男人打扮。也有珠钗罗裙,娇媚形容。

杜小曼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满目奢华。

这些美人齐刷刷地都望着她。

这么多的女人齐聚一堂,杜小曼心里想到的,竟然不是月圣门在开会。

直觉,狼一样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女人绝对是……

门在杜小曼背后合上。刚刚俯视她的那个美人朱唇一挑:“你是王爷哪个园子里的?”

果然,影帝的后宫!

哇,这才是真后宫啊!

这一个个的绝色啊!

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想流口水啊!

她到底是哪根弦子烧短路了居然同情过那货啊!

她又是多么傻多么天真,把一头圣殿色狼当成秦公公啊!

看这堆女人的眼神和表情!

只做姐妹不可能!绝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话说,她又为什么要脑子进水在这里演狗血剧!那货就算立刻被砍了,也能含笑九泉了!简直享尽天福!

杜小曼内心咆哮,脸上肃然:“我不是哪个园子里的。我……”

另一个女子轻嗤一声:“行了,别装了。在这里的,大家都一样,要不干吗过来呢?”上下将杜小曼再一扫视,“看来你不是京里的,打哪儿赶过来?刚到京城?”

杜小曼说:“我真的不是……”

余白长衫的美人打断她:“当前眼下,不必要的话无需多说。简而言之,法缘寺,我们都进不去。王爷,我们都见不着。谁要是有门路,也不必藏着掖着。王爷在里面,必然不好过。能想想办法便想想办法。”

又一个美人叹了口气:“和尚庙里,连肉都吃不到,定然是顿顿清汤寡水。王爷那嘴刁的,怎生受得住?天又寒了,还是穿着薄衣裳进去的,染了风寒怎好?”

敢情挺皮实的影帝,在后宫们的心目中,是个弱柳扶风的男版林黛玉。

杜小曼不禁脱口道:“法缘寺装修得不错,应该厚衣服还是有的,偶尔吃吃素,也挺健康。”

满屋的女子顿时唰啦一下,又都看向她。余白长衫的美人微微扬眉:“妹妹怎么称呼?”

杜小曼道:“呃,我姓杜,我叫杜小曼。”

女子颔首:“哦,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又向杜小曼淡淡一笑,“我名南缃。”

杜小曼点头笑笑:“幸会。”这两个字吐出口,怎么都觉得尴尬。

南缃亦道:“此刻此景,说这两个字,委实有些勉强。我是打王府过来的。剩下的妹妹,与你一样,听闻王爷的事,从外地赶来。比如这边的容娴妹妹等几位,各在京郊临郡。”一一像引见一般,向杜小曼介绍。

杜小曼数了一下,恰刚好十七个,各来自不同的地方,加上她十八,数字还挺吉利。

南缃又道:“杜妹妹现在何处落脚?”

杜小曼道:“客栈。”

南缃道:“可惜王府被封,不然,都住到王府去,大家一起合计,兴许就有好对策了。”

杜小曼忽然想到一事:“对哦,裕王殿下的宅邸不是被封了么?各位王妃娘娘们都是怎么出来的?”

南缃嘴角一弯:“杜姑娘说话不必如此。即便我住在王府,也和大家一样,都没有所谓的名分。王爷的女人,都一样。与我同在王府的其他姐妹都是如此,我与打理内务的息夫人处得好些,王府被封查,她在宫里帮忙通融了一下,但也只能出来我一个。其他的诸位或是提早出来,或是有法通融,难道杜姑娘不是?”

杜小曼无力地道:“我真不是你们王爷哪个园子里的……”

南缃再度打断她真:“杜姑娘和王爷处得长了就知道,他待谁,都一样。不会厚待哪个,也不会薄待了哪个。眼下真不是掂酸吃醋的时候。估计我们可能谁看谁,都有些碍眼,但谁让我们偏就都喜欢王爷呢?此刻王爷有难,暂把一切放开,只想着怎么能帮到王爷吧。”

影帝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么貌美开明贤惠的妹子忽悠进自己的怀抱的?

这群女子,都有名有姓,看名姓,观言谈,出身教养,绝对都不平凡,竟然甘心无名无份,做三百后宫之一。

杜小曼越发觉得小璪璪真是人生赢家,即便死一死亦死得辉煌,死得无憾。

她没办法再撇清自己,估计解释了,这堆后宫也不信。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个美女幽幽道:“也不是都一样。王爷不是要娶那位清龄郡主么?”

屋里蓦地静了下来。

许久后,才又有一位美人苦笑了一声:“可不是,虽然王爷遭祸,真正缘由并非那件事,但总是个由头。”

杜小曼暗暗抖了一下:“呃,那是个已婚妇女,还是个怨妇,肯定不漂亮,也没特色。裕王殿下眼界这么高,怎么可能看上呢?再说,即便最后离婚了,名声也不好,裕王殿下怎么能娶呢?我觉得,肯定另有原因啦……”

南缃长叹了一口气:“王爷的心性,谁都摸不准。不管因为什么,此事都发生了。也许终有一日,会有个女子,能独享王爷独一无二的情分。但,于我来说,我今生心中,唯有王爷,已无可解。即便……即便不能再陪伴王爷,只要能让他好,什么我都愿做。”

屋中又一片静默。

杜小曼环顾四周,流下了冷汗。

她在剩下的那些女子脸上,看到了对南缃的这番话无声的认同。

她后退一步:“那个……不管各位信不信,我真的和裕王殿下,没什么关系,这回也是路过京城,听到他出事了,顺便过来看看。我在京城,另有要事。要不,各位慢慢商量如何解救王爷,我先走了。拜拜再见!”

她迅速转身向外,听见南缃在她背后道:“也罢,杜姑娘慢走。”

杜小曼出了茶楼,立刻沐浴在火辣辣的目光中。

她佯作从容地往法缘寺反方向走,内心波涛汹涌。

秦兰璪的后宫们,对他,是真爱。

只有绝对的真爱,才能做到毫不计较,只想着奉献。

杜小曼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真爱的伟大。

她做不到……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即便当年,她真的喜欢陆巽的时候,她做了很多改变,但也无法达到这个地步。

杜小曼踩着路上的枯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死心塌地的美妹子,肯定不是月圣门。

那么秦兰璪和月圣门到底……

杜小曼脑内真的很乱,一时想不下去。

枯叶被秋风卷下树杈,有一两片砸在杜小曼的脑袋上,迎面两匹马拉着一辆朴素小车驰来,杜小曼下意识往路边让了让,马车从她身边经过,她忽而听见一个尖细声音道:“留步……姑娘且请留步。”

杜小曼下意识转身,只见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脸圆无须,方口蓝衫小圆帽,一副家人打扮,站在停住的车边,袖手堆起笑:“姑娘,可否移步过来?”

杜小曼犹豫了一下,走到那老者面前:“请问何事?”

素蓝的车帘挑起,杜小曼下意识地侧首,正对上十七皇子惊讶的视线。

杜小曼一时也愣住。

秦羽言垂下眼睫,向那老者眼神示意。老者躬身:“这位请先车中说话。”

杜小曼能感到,那些遥远的,执着的视线又好像瞬间加了几千万伏特的电流,滋滋地扎在她身上。她迅速地闪进了车中,车厢狭小,她屈身向秦羽言打招呼:“十七殿下,你好。”

她和秦羽言倒数第二次见面,是被宁景徽抓后,返京的路上,倒数第一次,是秦羽言到客栈和秦兰璪认亲。两次都比较尴尬。所以这次重见,杜小曼还是有点尴尬。

秦羽言看似比她还要尴尬,向后坐了一些:“唐……杜……”

杜小曼道:“十七殿下还是喊我杜小曼吧。”

秦羽言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挑帘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车子似是调转了方向,缓缓前行,杜小曼道:“殿下,这是……”

秦羽言缓声问:“杜姑娘近来过得可好?”

怎么可能好。

杜小曼说:“还行吧,这里走走,那里走走。见识蛮多的。”

秦羽言一本正经地颔首:“哦。”

杜小曼看他拘谨的样子,更尴尬了,也回敬问:“十七殿下最近好么?”

秦羽言微微拢了眉,杜小曼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哥关了他叔,正在查封他叔的宅子,他夹在中间,能好过么?

杜小曼一句“殿下是来看裕王吗?”憋在嘴边,不敢吐口。

只要一出口,秦羽言肯定就会问,“杜姑娘为何会在这里?”或者,更直接的——“杜姑娘想见皇叔?”

她只好转个话题:“今天天气不错,京城的秋天,好像蛮干燥的。”

秦羽言竟然回答了:“近来确实少雨,约有半月都是晴天了。”

杜小曼道:“我往京城来的一路,也没碰到下雨天,都是晴天。”

秦羽言道:“哦?杜姑娘是从何处往京城来的?”

杜小曼着实回答:“镇江。”

话题似乎渐渐要绕到有内涵的方向去,不曾想秦羽言却一本正经道:“镇江的香醋甚好。”

杜小曼干笑道:“是吧,我也一直久仰大名。但是,我在镇江停的时间不长,没怎么尝到正宗的好醋。”

秦羽言表情很认真地道:“日后定然还会有机会。”

杜小曼道:“呵呵,我也是这么觉得。”

车厢内一时又陷入寂静。

幸亏这时,车突然停下,秦羽言起身:“杜姑娘,我先行下去。”

杜小曼一头雾水:“呃,殿下请便。”

车帘又一挑,方才那位老者捧着一个布包,放在车凳上,无声地躬身退下。

秦羽言离开车厢,杜小曼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衣帽短靴,和那老者身上的颜色一致,式样也一样。

杜小曼匆匆换好,一掀车帘,顿时吓了一跳。

黄墙墨瓦就在眼前,法缘寺!

她下意识想往后缩,老者向她招手:“快,快下来!”

杜小曼只得跳下车,老者走到她身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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