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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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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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祁渊吻的七荤八素,书颜迷蒙间纤手推在了他的胸前,娇嗔道:“你这样平白吃了许多胭脂进去,小心中毒。”

祁渊拥着娇人儿,品尝着娇妻檀口甘甜,哪里舍得放弃,愈发用力的吻着,留恋辗转,只想将她揉碎了往骨子里塞进去那般。

等两人一番亲热,书颜才补好了妆,将温粥吃下,埋怨似的瞪了祁渊一眼,仿佛是在抱怨,但嘴角偏又隐隐含了一丝笑意。

祁渊可顾不得那么多,继续搂着妻子喂她喝粥,眼底全是浓浓情意,一直腻在她的脸庞和小腹上,不曾离开半点。

就这样,等两人均收拾好出门,已是日上三竿,距离庸王府上的洗三宴已是时间不多,赶紧驱了撵车快些往王府而去。

幸而庸王府离得锦上园不过三条街的路程,不一会儿就到了。

门口的管家见撵车上绣了锦上园的字样,知道是贵客到了,赶紧迎了上去,说是王爷已经恭候多时,正在里面的花厅里招待客人。

将贺礼送上,祁渊揽着书颜往厅堂而去,远远就看到一袭锦袍的庸王殿下脸上挂着淡淡的喜色,邪魅间倒是有了初为人父的不同感觉。

“你小子可来了!”朗声招呼着,庸王迈步而来,上下扫了书颜一眼,闪过一抹惊艳的表情,拉了祁渊到一边:“你家素来清颜柔面的小娇妻怎么变得风情妩媚了许多,如今有了身孕,果然是不同于以前了,真是艳福不浅啊!”说完又朝许书颜朗然一笑:“弟妹好福气,想来不久后就会诞下麟儿,为祁家沿袭香火。”

“殿下羡慕什么,如今有了小王子,万事皆足了吧?”祁渊闷笑了一声,许书颜也回了礼,看着满厅堂的客人,里面好像还有几个京城里名相公馆里的角儿,个个看向御儊的眼神都是饱含着复杂的意味,心下也觉得甚有意思。

庸王却毫不扭捏做作,大方地仰头一笑,看来心情确实不错:“进来坐,御嵝已经来了,你们夫妻二人和他相熟,去陪陪吧。”

见画楼果然独自一人坐在主桌旁的首席上,祁渊道:“书颜,我过去和越王殿下商量三叔伯的事儿。”

“你去吧,我想到后院看看小王爷,顺便把这玉锁片给他母亲。”书颜已经怀有身孕,就算看到别家的小奶娃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再说祁渊和画楼谈正事儿,自己也不便在一旁影响。

只是离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画楼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书颜也回头朝他柔柔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看着书颜身子日渐丰腴,面色红润很是幸福的样子,画楼也扬起唇角笑笑,心下意味有些不同寻常,再看祁渊朝自己走过来,也没了往日淡淡的嫉妒感觉,朝他招手示意。

其实前厅的客人中,女眷大多数都已经去到内苑看望小王爷了。许书颜身边因为祁渊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连枝或者翠袖也没跟着过来,只好自己找个下人来询问。

一个宫女见书颜朝内苑而来,赶忙迎了上去:“公主殿下,您可是也来探望小王爷和侧妃的?”

“还请带路。”书颜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侧妃娘娘姓什么?”

宫女一边带路,一边恭敬地答道:“姓永,以前是王爷的侍妾,前日里才得了皇上的封赏。”

书颜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们的正妃,余妃娘娘可安好?”

那宫女却面露难色,抬眼看了看许书颜,或许知道那余素芊是从锦上园出来的,不由得支吾了起来:“余妃娘娘她……她……”

“你有话直说,怎么吞吞吐吐?”书颜心下一紧,总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脸色一板:“据实直说,不可隐瞒。”

“奴婢……”那宫女咬咬牙,似乎不敢不对着公主身份的许书颜吐露真言,只好缓缓道:“余妃娘娘被殿下给拘禁了,但是何原因奴婢等也不知道,只晓得和永妃娘娘早产有关系。”

书颜一愣,却也明白了几分。

庸王喜获麟儿的消息来得突然,听说那侍妾原本是要三个月之后才到生产的日子。如今不足月就出来了,算是早产。难道是因为余素芊在这件事情上做了什么文章不成?

可余素芊毕竟是正妃,庸王借此事将她这个正妃给拘禁了,难道就无人过问一句?若不是今天自己无意中提及,喜庆之下谁还会在乎一个不受宠的正妃是否出席了小王爷的洗三?

想到此,书颜左右看了看,此时女客们估计全都聚在小王爷屋里,没人会四处乱走,便道:“余妃被拘禁在哪里?你带我过去探望她一下再去看小王爷和永妃。”

“这……”宫女急得额头冒汗,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书颜蹙眉:“那我问你,庸王可曾下令不许外人探望余妃?”

宫女忙答道:“这倒没有。”

“那你带我去也不算违背什么规矩。”书颜放缓了语气,劝道:“不过耽搁一炷香的时间,我瞧一眼余妃就离开,我不说,你也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那宫女脸色挣扎,却也不敢违背许书颜这个公主的吩咐,只好小声道:“那就请公主悄悄和奴婢过去,余妃娘娘正拘禁在她的寝院之中。”

章二百七十八 悲怜

自从余素芊搬出锦上园,许书颜倒是很久未曾过问此人的消息了。

当初见到她,那种惊艳的感觉仍旧清晰可辨的停留在脑海中。

身为北方大族的唯一嫡女,余素芊周身的气质孤绝傲立,一举手一投足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高贵雅致。若不是因为柳如烟的缘故,许书颜恐怕早就生出了结交之心。

但她的目标既然是取代自己成为祁家少奶奶,书颜就再也没有奢望过两人能成为朋友。虽然当初在御花园中对祁渊将余素芊抛给庸王有些顾忌,书颜也没有开口阻止什么,但心中仍有隐忧。毕竟庸王好男色之事外间人很少听闻,却是事实。余素芊一朵娇花嫁入王府,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书颜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好安慰自己,她要的是滔天富贵,庸王也要利用余家的财势,两相索取,最后结果如何,却也怨不得别人罢了。

可此时此刻,书颜在那宫女的带领下渐渐向余素芊所住的偏院走去时,心下却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丝愧疚之意。

早知道庸王不过抬了她进门做名义上的正妃罢了,既没有摆宴,也没有诏告天下,只是给了余素芊在皇家籍谱上留了名罢了。却没想,庸王竟把余素芊安置在这么偏僻的一个院落,连门前的落叶都铺了满地,四下俱是一片缭乱。

“公主殿下,前面就是余妃娘娘住的院子了,平时王爷下令奴婢等不得靠近,只有送您到这儿了。”

那宫女停下脚步,声音怯懦的说了上面一番话,不等许书颜开口,却已经悄然退下了。看来她心里也早已打定主意,送了许书颜到此处就借口离开,即便最后追究起来,其他人也只会以为是公主自个儿散步走进来的。

没理会怯怯离开的宫女,书颜抬眼看了看四周。因为是夏季,满是杂草在劲生着,冒得有膝盖那么高,当中一条石径小道也几乎被遮住。

正前方的院子看起来四四方方,旁边堆着些大缸子,看起来此处以前有可能是王府的储藏杂房一类。院子两边还有两颗高挺的槐树,此时枝繁叶茂,满地铺了厚厚的落泥,一阵风过一股子腥味儿。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书颜提步往小径而去,来到院子门口,看着灰白的墙和青色的瓦,禁不住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敲了敲这木门。

“谁?”

不一会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话音里尽是疑问。

“请问,余妃娘娘是否住在此处?”

书颜知道这个女声应该是余素芊的婢女之类,淡淡地答了。

“吱嘎”声响起,木门被打开,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有神,却掩不住有种慌乱的惧怕的神情。

“你是余妃娘娘的婢女吗?”书颜看着此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子骨好像有些弱,显得头很大,一双大眼睛也很是显眼。

那小姑娘摇摇头,复又点点头,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是?”

“我是余妃娘娘的故友,今日正好来参加小王爷的洗三宴,就想着过来探望她一下。”书颜不疾不徐地将来意说明。

听到这儿,那小姑娘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恨意,却又赶忙掩饰住了,将木门敞开,侧开身子:“那请夫人进屋吧,我去给您倒杯茶来。”

这小姑娘自称“我”,书颜觉得有些奇怪,想起刚才她听到洗三宴时的眼神,不由得对她和余素芊的关系有些起疑,想着或许是余素芊从老家带来的亲戚也说不定:“你和余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转身回来,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才道:“她是我表姐。”说完,又赶紧退到后面,许是准备茶去了。

没理会那个害羞惊疑的小姑娘,书颜看了看这个院子里面,倒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甚至还在角落种了好些个浅紫色的小花儿,和爬了满墙的青藤,别有一番韵味儿在其间。只是一边的银杏树下有个简易的灶炉,上面还坐着一个漆黑的瓦罐,一股子浓郁的药腥味儿散发出来,和屋外树下的泥腥味儿倒是有些相似。

又是不着痕迹地一叹,书颜这才往小姑娘指了余素芊所在的屋子走过去,也不敲门了,直接轻轻推开来。

“是谁?”

是余素芊的声音,略显得有些冷。

“是我。”

转身关上门,屋里的光线也随之一暗,露出了许书颜的身形,却也让许书颜看清楚了半靠在床榻上的余素芊。

原本骄傲内敛的她如今满眼俱是枯索之意,配上空洞的眼神和削尖的下巴,怎么也再难联想到当初那个如仙子般出现在锦上园的余素芊了。

或许是因为不怎么出屋子,她的脸色苍白到有些灰暗,隐隐透出一丝病态,薄唇也全无血色的抿着,一双凤眼也正在空洞地打量着门边的许书颜,也渐渐恢复了些异样的神采。

“许书颜?”她苦笑地问着,口气却是肯定的:“你是来看我怎么落魄的吗?祁家少奶奶!”

书颜却止不住心中泛起的一丝苦涩,话到嘴边,语气柔软中带着一丝怒意:“庸王殿下为什么会这样做?你好歹也是皇家籍册里记名的王妃,他怎么敢!”

余素芊有些意外地看着许书颜毫不掩饰的怒意,又是一声冷笑:“难道,你是来为我鸣不平的?”

书颜并未在意余素芊态度上的淡漠和敌意,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告诉我,小王子的早产和你没有关系,我这就出去找庸王,让他放你出去。”

“若我说有呢?”余素芊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一声嘶吼从嗓子里发出来,低沉,却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一般,惊得许书颜一怔。

“即便是庸王的古怪癖好我也能忍受,但我却无法忍受别人对我余素芊的不尊重!”余素芊眼中全是迷乱,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法抵挡的疯狂之中,奈何身子太弱,却只是一手支撑在床榻边,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庸王是不曾正眼瞧过我一次,也没有碰过我,但我却是皇上亲自指婚的王妃,是正妃!那个女人不过是个低贱的侍妾,就算怀了孩子又如何,却妄图在我这个正妃面前指手画脚。我不过依律小小的教训她一下罢了,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却早产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失心疯”,这三个字随着许书颜的观察,终于还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被庸王拘禁在偏院。而她说的那些话,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让书颜觉得一阵无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余素芊的可怜却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想到此,门上一响,却是先前那个小姑娘推门进来了,手里托着一杯茶盏,一看到余素芊一副呼吸不畅捶胸的样子,赶紧将茶盏放在桌上,冲了过去帮她顺气。

章二百七十九 鱼儿

小姑娘低声说着什么,许书颜站的远听不太清楚,只看着余素芊在她的安慰下逐渐恢复了神智,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鱼儿,我没事儿了。”眼神黯淡的几乎没有一丝光彩,刚才的激动也仿佛透支了余素芊原本就几近枯竭的精力,这下彻底瘫软了下来,只幽幽地看着许书颜。

走进一步,书颜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等着余素芊,知道她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其实,我从不曾怪过任何人。”自嘲般地扬起唇角,只有在微笑的时候,余素芊的脸上才能找到当时的一抹风情:“当初我嫁入王府之前,也曾让舅舅帮忙打听过庸王的为人。更是从柳如烟那儿听到了一些传闻。舅舅劝我,说余家的女儿不用非要嫁给王爷不可,但我却还是在皇上第二次召我进宫的时候,答应了婚事。”

“咳咳”说着,余素芊似乎支撑不住,咳了两声。鱼儿赶紧取了茶盅过来喂到她的嘴边。

润了润,或许觉得可以了,余素芊又开口沉缓的道:“其实我们很像,为了自己的目的,心中坚持着信念。只是你比我运气好,得到了祁渊的爱,而我,却失败了。”

许书颜知道余素芊的意思,也明白两人其实何其相似,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摇摇头,心中有股子酸酸的意味涌上来:“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之处么?”

哑然地看着许书颜,余素芊摇摇头。身边的鱼儿也转身过来看着许书颜一脸恬静无扰的表情,眼神迷惑。

“说到心性,你我确实有些相似,与其他女子相比,也更有主见。”书颜顿了顿,才又道:“但是,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却全然相反。你要的是富贵,权势,傲视天下的高高在上。我却只想和祁渊相依相守,平静度日。”

余素芊冷笑一声:“难道你当初看上祁渊,是因为爱上他,而非因为他是祁家少主?”

许书颜淡淡地点头:“当初我甚至很讨厌他这个祁家的少主,你信么?”

茫然的看着许书颜,余素芊却并未摇头或者表现出不信的样子,只是这样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似乎在回忆和祁渊相处的过程,书颜声音轻缓却显得很放松:“若不是我无意中知道了他对待感情的态度,也不会渐渐倾心于他。在我看来,外表桀骜不驯,风流不羁的祁家少主,骨子里竟是个深情如许的男子,也就有了与其携手一生的心思。只是他的身份是祁家未来的家主,更加让我坚定了和他在一起的心思罢了。这样的先后顺序看起来没什么,却和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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