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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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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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倒认为是什么误会?”书颜看到祁渊一副兴师问罪地样子。一时间倒也忘记放开画楼公子地衣袖。立马顶了回嘴。冷脸相对。

“二爷。在下不过前来探望四姑娘。或许是您误会了吧。”画楼公子闹不清两人到底有何嫌隙。见了面怎么一如仇人般争锋相对。

“公子。我觉得有些乏了。这便回去休息。不送了。”书颜匆匆颔首福了一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拉着他地衣袖。面上一红。才知道祁渊真是误会了。

祁渊见状。正想拦住许书颜。却听得外间又有动静。还夹杂着一阵饭香。不由得计上心头。转身往外一看:“来地正好。爷也饿了。画楼。我们就在此用午膳罢。”说完示意立在外头地翠袖将午膳端进来。并侧开了身子。

翠袖却是知道许书颜心思地。并未进来。只是抬眼望了望立在里面地她。请求似地眼神。想要得到吩咐。

画楼公子略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偏生帮衬着向书颜道:“二爷不说倒还不觉得。如今也有些饿了。书颜。你就留个饭吧。”

正想拒绝,转头却看着画楼公子对着自己笑意浅浅,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书颜只得点点头,转身回到软榻下坐着,心想不理会那祁渊就好,不过一顿饭,快些用了就赶他离开便是。

翠袖只好领着芜菁芜兰进来布膳,水莪也识相的去多拿了两副碗筷过来,又怕多了两个人用膳,菜式太薄,丫鬟们一并又退了出去,准备向厨房多要几样再送过来。

夹了一片醋溜鱼,祁渊吃在嘴里总觉酸的过分,不由得皱眉:“怎么这么酸?”

“酸么?”画楼公子一笑,也夹了一片入口,摇摇头:“在下倒觉着适口。”

“若二爷吃不惯此处的饭菜,大可另外寻了地方去。”画楼公子话中有话,书颜却因为正恼着祁渊而没听出来。

“虽说粗略了些,肚子饿了也只得将就。”祁渊并未理会书颜屡屡逐客,又夹起一只葱香浓郁的酱爆鸭舌,故意吃的“滋滋”直响。

画楼公子看了祁渊一眼,发现他右手上竟又一圈淡淡的齿痕,脱口问道:“二爷,你的手?”

祁渊回神过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对面之人,许书颜也一下子绷紧了心弦,有些紧张地抬眼望着祁渊,只盼着他帮着隐瞒才好。

“没什么,叫相好的给咬了一口。”祁渊话音里透着一股子暧昧,说罢还故意抬起手背,侧眼瞧了瞧许书颜的反应。

书颜听了,心中又羞又恼,奈何却不能表露也无法发作,只好将满腹的火气给憋在心里,瞪了瞪那笑意嚣张的祁渊。

一旁的画楼公子却将两人的表情看得明白,心下不禁觉着有些好笑:“二爷什么时候如此迁就女人。在下可是记得,当初有个叫妃影的姑娘曾不小心划伤您的手背,却叫您给四叔告了一状,如今还在潇湘馆做粗活儿呢。”

“是么?我倒不记得这事儿了。”祁渊正因为口舌上占了许书颜便宜而心中得意,便随意答了答。

反观许书颜脸都气得有些僵了,画楼便不再追问,打着圆场道:“今日天气倒是不错,四姑娘,你这儿有酒么?”

“她昨日不是让酒给上头了么,就别再饮了。”祁渊却下意识地接过了话:“你若想喝酒,我亲自陪你就好。”

有些意外祁渊竟会替自己着想,书颜总觉他没安好心,闷哼一声道:“水酒倒是备有一些,就怕入不了二爷的口,嫌得太辣了些。”

“二爷对酒倒从不挑剔,劳烦四姑娘命人取一盅来。”画楼开口道。

“二位稍等。”书颜只得起身,出来露台寻了守在外面伺候的水月,原本想命她取一壶酒过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计上心头,并未唤她,只是一人独自回了拢烟阁上。

趁着许书颜离开间隙,画楼话锋一转:“难道昨夜你扳着脸回来,却是因为被许书颜给咬了手背?”

正夹了一块白玉鸡片准备送入口中,祁渊楞了楞,没想到画楼竟能猜得出来自己手背齿痕乃是出自谁的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以后休要再惹了她,她也不似你那些小表妹一般好欺负的。”画楼听见答案,甩了甩头,觉得口中有些干了,便取来茶盏润喉。

“怎么,我不是也告诫你离她远些么,你却光明正大的过来探望。”祁渊毫不介意,又将鸡片送入了口中,慢慢嚼着。

“她是我的学生,自然要前来关心的。”画楼蹙了蹙眉,觉得祁渊对许书颜的态度有些奇怪:“倒是你,不是想来厌恶那些个表姑娘么?”

“她还是我的四妹呢,难道就不能也来关心关心。”祁渊冷冷又顶了回去。

“你不会是?”画楼唇角微扬。

“你胡思乱想什么,她敢咬我,自然要付出代价。我不过是过来寻着机会报仇罢了!”祁渊板着脸解释了,让他不要多想。

“是么?”有些笑意扬在眉间,画楼还没见过如此矛盾的人,也不点破:“那在下就不打搅你的复仇大计了,先告辞。”说罢起身,让祁渊没来得及反应,人已踱步出了露台。

章三十七 补酒

话说,书颜本想让水月随意取坛酒过来待客,可脑子一转,计上心头,便亲自去了拢烟阁二楼的书房,找到从高阳带来的行李箱子,取出一坛子老酒来。

这老酒可是好东西,里面泡了从邻近的安国县寻来的珍贵药材,均是些黄精、阳起石、仙茅、海狗肾、金樱子等壮阳补肾之良药。本来这一小坛子,是书颜打算等自己嫁了人,留给夫君补身之用,药性之烈,只需二钱就能让饮酒之人“虎虎生威”,融洽夫妻感情。虽说未出阁的姑娘不用操心这些,但父母俱已不再,自己不准备,也没人会替她准备的。只是当初听卖酒的大娘反复叮嘱过,说这酒虽好,却切忌不能多饮,否则伤身。

寻思着那祁渊乃是个色中饿鬼,外间相好的“男男女女”指不定多少个,书颜双眸闪过一丝狡黠,心想,既然来者是客,就不妨让他多饮几杯,也好“补补身子”想到此,适才的阴翳几乎一扫而光,不由得心情舒畅,便亲自提了下楼,径直回到了露台之上。

书颜怀抱着酒坛,撩开纱幔,步入露台就只见到祁渊一人在吃着东西,食桌上也布全了翠袖她们送来的添菜,只是画楼公子的位置却空着:“咦,公子呢?”

“他脑子里就顾着作画,吃了两筷子便告辞了。另外你的丫鬟们我也打发了,本少爷用膳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说着,祁渊也丢了筷子,作势要告辞离开。其实他本来早就想走,可总觉得来了一趟不能又这样空手而归,至少要给那小妮子一个教训才好。如今等她回来了,手中还真抱了一坛子酒,却又觉得与其独处颇有些不自在。

书颜心中早已盘算好了,画楼公子又自动消失,哪里能让祁渊就这样离开,伸手出纤纤玉指一拦:“二爷既然来了,就赏脸喝杯酒罢。就算”眼珠子一转,堆起了盈盈的笑意在脸上:“就算是小女子三番两次冲撞了您,给您陪个不是。”

祁渊见许书颜竟换了个人似的,笑起来犹如春华柔冉,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迟疑好半晌才点点头:“那爷就再留留,看你怎么个陪不是法。”说罢一挥衣袍,又坐了下去。

心中欢喜,书颜赶紧放了酒坛在食桌上,一把扒开塞子,亲自斟了满满当当的一整杯酒递给祁渊,又取了杯茶在手,柔柔举过肩,略带愧疚地颔首道:“也怪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过前事也确实桩桩都是误会,二爷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饮了这杯,切莫再生小女子的气了。”

其实在许书颜扒开塞子的那一刻,祁渊已经嗅到了一股浓香扑鼻的味道,见此酒汤色绯红,毫无沉淀,就知道定是那种后劲很大的醇厚老酒。

祁渊算计如此,自然不会真的相信许书颜一瞬间就会改了性子,心中明了她莫不是想要灌醉自己。可她却小看了自己的酒量,就这一小杯陈坛老酒,最多能让他昏昏头,要醉过去却是还差些火候的。想到此,祁渊放放心心地接过酒盏,就在口边,含着笑意,竟一口给干了下去。

“小女子以茶代酒,虽然有些无礼,可昨夜饮酒后有些上头,今日却也不能再饮了,就干了这杯,算作赔罪。”见他一口竟干了整杯酒,书颜心里乐得开了花,又忙不迭的说了两句好话,干干脆脆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厢祁渊喝了整杯老酒下肚。不过片刻便觉得腹中渐渐有种火烧似地感觉。又不像是酒辣滋味。便问:“这酒可有名字和来头?吃下去怎么有些怪怪地?”

“哦。小女子也不知道呢。当初离开高阳时从安国县捎来地。说是最能大补呢。不过听说只适合男子饮用。便一直存了到如今。”书颜模模糊糊地解释了。见祁渊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心道这酒还真是有劲儿。他喝下肚不过才一小会儿。竟都上了脸。不能再让他留下了。徐徐起身:“小女子还有女红功课要做呢。这就不打扰二爷了。您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是两清了。孤男寡女也不好相处太久。书颜就不送了。”说罢作势送客地样子。

祁渊喝了酒后也觉得有些不妥。见许书颜要送客。自己也不想多留。撑着食桌晃晃悠悠地起身来。却觉得脚下一软。差些摔了回软榻上。

书颜见状。想着他要醉也得回去水阁再醉。要是醉在此处。怕是惹出什么麻烦来。只好过去搀扶着祁渊起来:“二爷小心。”

被人扶住。祁渊也顺势稳了稳身子。一侧头。却嗅到一股清甜至极地女子体香。不知为何。浑身上下竟觉得又酥又麻。喉咙也干地不像话。咽了咽喉咙。

“你。没事吧?”书颜看着祁渊气喘吁吁地模样。似是很难受。心下道了声“不好”。赶忙又屈身下来。将他缓缓放回了软榻上端坐。

“怎么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烧呼呼的,心还噗通直跳。”蹙着眉,祁渊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珠子也跟着渐渐变得有些混浊了起来:“你这酒……”

怕祁渊追问出什么端疑,书颜赶忙打断了他的说话:“我这就去寻人找大夫,你先坐坐。”说完,心下是真的有些怕了,拖了另一个软榻垫在祁渊的颈后垫住,便想起身去唤人来。

哪知刚刚起了半个身子,书颜就觉得群角一紧,因为动作太快几乎来不及反应,等回神过来,发现自己竟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祁渊的胸前,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火烧似的眸子,里面熊熊燃气的邪火,几乎能将人直接给融化。

“对……对不起。”此时祁渊的身上竟火烫的不像话,男子气息混着清冽的酒香笼罩着自己,许书颜本能地感觉到某种“危险”,赶紧腾出手来撑着地面,好拉开她与祁渊如此暧昧的距离

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祁渊脑中早已混乱无比,身上又酥痒难耐,此时被娇人儿压住,腹下早已窜上来一股无名欲火,加上许书颜又胡乱的扭动着想要起身,理智业已被消磨的全然无存,一个翻身,竟将许书颜给压在身下。

“啊……”

一个“啊”字还没能喊出口,书颜已经感到唇边一股含着酒意的温热贴了过来,下半个字系数被反吞了入喉,不为别的,只因为一双薄唇已经被祁渊给彻底封住了,毫无缝隙。

脑中轰的仿佛炸开了,书颜又羞又急,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强腾出双手,使劲儿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喘着粗气的祁渊。

贴在许书颜冰冷的薄唇上,一股女子香气毫无障碍的灌入了鼻息之间,祁渊这才勉强寻回了些理智,眼见身下的人儿挣扎的厉害,有些不乐意地起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低声道:“聪明的就别再扭了,爷这个时侯可不是好惹的。”

没了平时的冷意洌冽,话音竟沙哑中带着无比的暧昧,祁渊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惊了一大跳,就更别说是许书颜了,见他眼神迷离,欲火熊熊,哪里还敢再胡乱动弹,赶紧乖乖收住双手护在胸口,一动也不敢再动,紧闭上双目,紧抿双唇,生怕自己被祁渊给生吞活吃了。

章三十八 水鬼(一)

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儿,想起刚才四唇相接的一瞬间,祁渊莫名竟有中欲罢不能的感觉,这样的冲动并非乃酒意使然,细细体会,却是身不由已想要一亲芳泽的念想在脑海中萦绕不断……奈何此时酒意已经下去不少,书颜又双目紧闭,双唇紧抿,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哪里还有适才的冲动,只好以手撑地,斜斜挪开了身子,空出来好让许书颜自个儿起来。

可许书颜好像是太过紧张,整个纤弱的身子都还在微微颤着,丝毫没感觉到祁渊已经挪开了。

想起这一切都是她假意求和,拿来不知是什么十全大补药材给泡出来的老酒害他出丑,祁渊也渐渐恢复了冷静,伸手推了推:“装什么装,你以为爷愿意压在你身上不成?”

整个人紧绷着神经,许书颜被祁渊一推,总算回过神来,感到身上的确轻松了,才猛地睁开眼睛,弹似的坐了起来,一手扯住胸口的衣衫,一手指着祁渊的鼻子:“你个登徒浪子,竟……竟真真欺负我……”说着,心头一酸,几乎是泪珠子滚着滚着就滴落了下来,不断线似的,两三下就晕开了前襟的衣裳。

虽说被许书颜灌酒,按理乃是自己吃了亏,可总归刚才是越钜一亲芳泽了,祁渊又最怕女人在他面前哭闹,心中一紧,却也没法再扳着脸了,好半晌憋出一句话:“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其他的了,今日之事也不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这总行了吧!”

抬袖一抹泪,许书颜怒目而视,瞪住祁渊,半抽泣半冷笑道:“占了本姑娘便宜,难道你祁家二爷以为如此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下意识地接了话,祁渊见许书颜眼中闪过一味异样之色,才发觉自己似乎又着了对方的道。可话一出口,想要反悔却也难了。

“二爷若还是个男人,也真的心有愧疚,就请答应我一个请求。”书颜渐渐止住了眼泪,心中也变得清明起来,既然已经被他给占了便宜,却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无论如何也得捞些好处回来,不然今日这个冤枉就吃的太大了。

“罢了,去逛窑子也得给赏钱的。”祁渊见许书颜竟以此为要挟,心中原本的一点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理了理衣袍,强打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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