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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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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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宝贝可管用啦。”许书颜身边地一个青衫小姐。好像有些见识。忙答道:“这紫玉腰牌是内宫通行地特别凭证呢。若持了此物。即便是夜半三更你要进宫来。也没人敢拦呢。”

许书颜倒觉着这紫玉腰牌对她来说没多大地用处。陪着扬起一抹笑意。却总觉有一股温热地目光在看着自己。不经意地一回头。正好对上了祁渊有些痴迷地双眸。两人都是一愣。随即赶忙别开眼。心头如火烫般烧地有些难受。

“你怎么了?”祁玉悠见许书颜脸色有异。素颜小脸上竟有一丝淡淡地红晕。疑惑地扭头去看她刚才望向地地方。碰巧见到祁渊从瑾沛地身边起身来坐下。脸色也是同样地莫名尴尬。心中懵懂地觉着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默契。惹得祁玉悠会心一笑。

“许是多喝了两盅,头有些晕晕的。”书颜没察觉祁玉悠意味深长的笑意,扶着额略摆了摆手。

“可不是我劝你的,回去头疼可别赖我。”祁玉悠吐吐舌,忙撇开关系。

“赖你何用,还不如倒头就睡来地清净。”娇娇一笑,伸手推搡了一下祁玉悠的肩头,两人相对一笑,倒让许书颜没了先前地奇怪感觉,只是想起祁渊那双含着深情的眸子,心头微微有些暖,难以释怀。

祁渊也是在一回头见松了口气,暗暗埋怨自己竟像个白痴一般盯着人家姑娘看,又被逮个正着。可书颜地眼里也有着一丝淡淡的柔软,并不像是责怪自己地放肆,不觉唇角微翘,竟自个儿傻傻的笑了起来。

儿女心事暂且不表,先前皇帝御赐的紫玉牌却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对哦,刚才见两位姐姐接了赏赐,可就是这紫玉腰牌?”一旁着了鹅黄轻衫的小姐探头过来,眼里全是羡慕。

“还说什么用处呢,不过是方便到后宫行走。”安阳郡主不冷不热地插话道:“人家祁家姑奶奶是贵妃娘娘,自然赏了此物给侄女儿们,让她们好随时进宫陪伴。你我就算拿了,没事儿进宫去做什么,反倒还碍眼呢。”

“也可进宫让皇上瞧见,封了主子娘娘呀。”另一个小姐打趣儿似的掩口直笑,席间也随即热闹了起来,小姐们都捂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各位小姐,请先静静。”

席间众人正说这话,没想来莹玉姑姑过来了,福了一礼示意大家安静:“今儿个还有位小姐要来陪宴,奴婢让宫女们再置一个座位,各位姑娘可有什么不便?”

其实莹玉根本用不着问她们的意见,让宫女过来置办即可,但脸面上还是有此一问,以示对各位的尊重,大家也明白各种道理,自然纷纷点了头,并未阻拦。

“是什么人如此重要,竟在开席了才姗姗来迟。要知道我们可是头一日就被接进宫来学规矩的。”安阳郡主耐不住性子,冷言质问了出来。

要说不好奇也是假的,小姐们都疑惑地望向了莹玉姑姑,想知道是哪家小姐偏生要特殊些,竟半途而来。这可是皇家夜宴呢,连皇上都不会来迟了,她偏偏能晚一步才道。

“喏,御前回话的那位小姐就是了。”莹玉姑姑用眼色指了指上头,让小姐们自己看,自己也不多说什么。

果然,一个身着湖蓝轻衫的子正半福礼地立在御席,虽然只是瞧着背影,但也看得出是个有些丰腴的美人儿。而且看皇帝,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说话间还伸手轻轻虚扶了那女子一下,不住的点头,分明对此女颇为看中。而一旁的祁含烟却明显有些脸色淡淡的,说话间也只是略点了点头,似乎对那女子不甚好感,眼波中含着些不屑。

大家看着那女子的背影,也辨认不出到底是谁,交头接耳间倒是议论纷纷。正好此时,那女子又向着皇帝和贵妃福了礼,眼看就要从御席下来,却在一转身间,让许书颜和祁玉悠面面相觑,神色诧异。

此女身姿丰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樱唇含笑,不正是那个在之砚书坊和许书颜曾有过嫌隙的秦家二小姐,秦如月吗!

卷七

章一百四十八 救美

且说这秦如月,本就生得样貌极美,身姿也丰腴有度,曲线玲珑,不似寻常小姐那般纤弱无寄。要说和祁玉悠相比,一个是凤凰如沐之态,一个是皎月疏朗之姿,完完全全不同种类的两个美人儿,倒不好分清楚谁要更胜一筹些。

只是秦如月性子颇辣,当时从之砚书坊被赶出来就心怀嫉恨,奈何此乃小事,却也不好闹大。其父乃京城新贵,其表姐又是后宫算得宠的林妃,连带着皇帝也极为赏识秦家。有一次邀了他们一家人入宫做陪,这秦如月就被这繁华锦绣的宫廷所震撼。心气极高的她本来就有些心思的,只是从未见过皇帝,也不好猜想什么。这次一见,竟没想来皇帝虽然年届五旬,却儒雅风度,丝毫不逊于那些年轻贵公子们,而且说话间颇为稳重威严,不由得让秦如月有了想头。

二八年华,媚眼含春,秦如月相比后宫妃嫔,嫩的能掐出水。一来二去竟也得了皇帝的欣赏。等秦家一回去,就收到了内务府的帖子,让秦如月入籍,明年开春一并参加选秀大典。

林妃巴不得自家表也能讨得皇帝欢喜,有事无事便召了这个秦如月入宫说话,又“凑巧”让皇帝知晓。

两人见面次数愈曾,虽未越过礼教门槛儿,到底也有了男女之思。

这些事情总会有传言到祁含烟耳朵里,但碍于林妃平素为人乖巧,又育有一个公主,和她倒也没有什么冲突。虽然林妃有心让自己表妹伺候皇上,但也不是什么莫大的罪名,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召了林妃过来问了问,顺带告诫她万事要尊从礼教,切莫让外面的人说内宫的闲话,这才让林妃有了些估计,没那么频繁地召来秦如月入宫相伴。

可秦如月是什么性子,她笃定的事儿绝不会落空。知道佛诞日宫里有大宴,巴巴地去求了林妃,让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也让自己能入宫陪宴,得以相见。然后故意晚来,只说头一晚便去了云拓寺为皇上和未出世地小皇子祈福,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地念了一百零八遍金刚经。

虽然迟来不合规矩,但皇帝看着秦如月就喜欢,自然不会说什么。祁含烟因为她还给自家肚里的孩儿念了经,就更加不好责备,只是看着她精神头儿十足,怎么也觉着不信,脸色略有些冷冷的。

这厢辞了皇帝,秦如月含着一丝傲气从御座上踱步而下,接受宴席众人的目光洗礼,心头很是得意。

等莹玉姑姑上前接引,带她来了陪宴一席,发觉竟有两个熟面孔,更是娇然一笑,纤指掩唇道:“哟,没想来这儿还能遇见祁家的两位姑娘,真是幸会了。”

“那秦姑娘可要挨着两位祁家小姐落座?”莹玉忙问。

“我倒是想叙叙旧。就怕人家根本看不起我们姓秦地呢。”秦如月话含讽刺。面上却仍旧笑意盈盈。让席间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姓秦地和祁原来是老冤家。这下可有得戏看了。

安阳郡主倒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地。忙起身道:“那秦小姐就过来和我一并坐吧。那儿也挤慌。”

莹玉姑姑也没说什么。让宫女将置办好地碗筷和椅子放在了安阳郡主和胡依依地中间。这才请了秦如月落座。

“对了。画楼公子如今怎样了。可还是在之砚书坊里做教书先生么?”秦如月一坐下就没停歇。只喝了口茶润喉。就开始打探起原先地事儿。

“公子已经离开了祁家。其余不知。”祁玉悠淡淡答了。倒也没有和这秦如月一般见识。态度不温不火。

“哟,我还以为画楼公子会入赘你们祁家做姑爷呢,可真是可惜了啊。”秦如月故意边说边笑,连连摆手。

“不知秦二小姐此话是什么意思?”祁玉悠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立马脸色就不好了,冷言相问。

“什么意思?”秦如月睁大了眼睛做无辜状,朝着许书颜上下打量着,也没了先前的笑意:“你们这四姑娘不是和画楼公子很要好么,怎么,难不成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说罢又哼哼地笑了起来,明显是有意挑衅。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自己在宫里做了见不得人地事儿,倒好意思张嘴说别人的闲话!”祁玉悠倒是听过祁含烟提及这秦如月和皇帝之间有些见不得人地事儿,但想着事不关己,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再说先前见皇帝如此看重此女,祁玉悠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太舒坦的,如今她竟屡屡挑衅,耐不住便顶了回去。

诸位小姐一听,这秦如月竟是和皇帝有些私情的,纷纷眼神都变了。有疑惑不解的,也有冷眼不屑的,大家也不说话,看她到底怎么面对祁玉悠的回击。

秦如月虽然性子泼辣,但始终是个未出嫁地女儿家,被祁玉悠这样一说,见众人脸色都有些嫌隙,怒气立马就烧了上来,但碍于皇家夜宴,也不好发作,冷笑一声道:“倒是忘了,你们祁家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画楼公子不过一介书生,恐怕还入不了你们地法眼呢,是吧?”

“你……”祁玉悠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手上一紧,扭头见许书颜眼神沉静,示意她莫要再动怒,便也没那么气了,冷笑着对秦如月道:“随你怎么胡言乱语,若我真和你吵起来,反倒是失了自己的脸面。”

“怎么,不敢了?”秦如月知道是许书颜阻拦,转而向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四姑娘倒是个明理地,知道你们祁家理亏说不过我,拦着你三姐也是对的。”

“若路边恶犬相吠,是否你也要同样吠了回去?”许书颜一字一句地缓缓吐出,神色间倒也平静如许,只是话地内容让大家一听之下先是愣住,随即都掩口偷笑了起来。

秦如月一时没回神过来,片刻才惊觉许书颜竟骂自己是狗,怒地起身来走到许书颜面前,手一样,就想往书颜的脸上扇去。

哪知手扬到半空中就停住了没下来,许书颜一惊之下回头一望,祁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手紧紧地扯住了秦如月的小臂,任她怎么动也动弹不得,脸色通红。

章一百四十九 御嵝

秦如月不想被人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转头过去看着皇帝,发现他并未注意这边动静,正和上前敬酒的几位大臣说这话,这才压低声音,厉色道:“你是什么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阻拦本小姐!”

“皇家夜宴竟然出手打人,本爵爷不阻拦,难不成让你得逞吗?”祁渊也想闹大,低声说完便一手甩开了那秦如月,回头问许书颜:“你没事儿吧

书颜起身来,蹙眉看着秦如月,没想来她竟会动手打人,脸色有些厌恶,摇头道:“我没事儿,只是此女太过骄纵,若再和她同席而坐,恐又生枝节。”

“小姐们,你们在做什么,周围宾客都看着呢。”说话间莹玉姑姑也赶过来了,脸上有着询问的表情,看着秦如月进在许书颜的面前立着,连邻桌的祁家二爷也过来了,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姑姑,没事儿的。”许书颜转头冲莹玉一笑,轻声道:“秦二小姐觉着我们一桌有些不爽快,想换个地方坐罢了,我家二哥见状便过来询问,生怕怠慢了贵客。”

“原来如此。”莹玉也不好得罪这个迟来的客人,知道她定是身份特殊,便道:“姑娘不如坐诰命夫人那一桌好了,长辈们也好说话的。”

“凭什么让我挪地方?”秦如月柳眉一挑,恨恨地瞪了许书颜一眼,冷笑道:“是这位四姑娘与我同席觉着不舒服,要挪,让她挪就是。”

“秦小姐这话说的,且问问同席各位小姐,是您不愿与我们一起,还是我们不愿与您一起呢?”许书颜态度如常,含笑朝着席中众人望了一圈,心知大家都不喜欢这个秦如月,自然不会相帮。

“别以为有男人撑腰就不得了……”秦如月正要作,却一眼瞥见许书颜裙角上点染的水墨图样,眼珠子一转,随即掩口娇笑了起来,让众人一时间有些懵了,面面相觑。

祁渊却没那么好的性子,眉头锁紧,冷声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啊。这四姑娘不是不想别人说画楼公子和她有私么。却穿了这身衣裙出来。倒有脸有皮了。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秦如月夸张地笑着。指了许书颜地衣裙:“这可是画楼公子地手笔。见过地人一眼便能看出来。都如此大方地穿出来了。难道还怕别人说么?”

没想来秦如月如此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许书颜衣裙上地水墨花样。弄得大家都伸长了脑袋。想瞅瞅到底所谓画楼公子地手笔是什么样子地。至少对方可是闻名朝野地书画大家呢。

“是又如何?”祁渊上前一步。半遮在许书颜地面前护着她。对秦如月道:“你眼力虽好。但只看到这裙角地水墨图画。可曾留意从腰间而泻地旭日图样?分明是两个人地手笔。你又怎么不说?”冷冷一笑。祁渊可没让秦如月再开口。又道:“书颜是我祁家妹子。身为二哥。我便帮了这个忙。觉着笔墨不如画楼。便让他相帮。共同完成了这幅裙摆上地画作。染裙一事本来相当风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如此不堪之事?颜说地没错。犬吠。是不能当真地。”

“你……”秦如月岂能让祁渊和许书颜如此辱骂自己为“犬”。伸出纤指端端抵住祁渊地鼻尖。怒道:“就你个臭名昭著地花心大少?在自己异性妹子裙上作画。还好意思说这是风雅之事!呸!也不怕别人笑话。说你们祁家什么乱七八糟。不分伦德……”

一句话正好刺到了祁渊地心里。哪里还能忍。见那秦如月一张小口翻地极快。骂人地话一句比之一句说地难听。脑中一热。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就这样突然地印在了秦如月光洁地面颊之上。片刻。那张娇艳欲滴地白晢脸颊上就隐隐呈现出个五指印。

秦如月一时间愣住了。没想来祁渊竟会动手打自己。半晌才回神。捂住脸。一句话也没说。下一刻。竟“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惊得整个紫云殿都安静了下来。抬眼看向这边地动静。

自然,这样的动静也惊动了御席的皇帝,连忙派了陈良德过去召了秦如月和祁渊等人上前回话,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想看好戏地同时,紫云殿门口竟又是一阵骚动,一个内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把跪在皇帝的面前,喊道:“皇上,回皇上,庸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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