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之。”
戊午,以儒士金良佐为广东布政使司右布政使。
己未,粮长有徵民夏税匿绢入己者,刑部以监守自盗论,磨勘司令俞纶驳之,谓粮长因徵夏税,匿人绢,非盗在官之物,据律条宜以“因公科歛财物入己”论罪,刑部所坐太重。奏入,上从纶议。
夜,填星犯毕宿。
庚申,以儒士邢浩为河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邹伯源为右参政,卢友常为山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张翼为左参议,周尚文为右参议,郭思齐为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许允恭为右参议,吴昭为山西布政使司右布政使,邵勉为左参政,钱寿禄为右参政,刘安礼为左参议,王惟善为右参,议陈宗颜为陕西布政使司右布政使,齐瞻所为四川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宣彦为右参政,各赐钞锭。
辛酉,祭周天星辰。
以儒士赵麟、苟文甫等为监察御史。
壬戌,始铸监察御史印,文曰绳愆迹选
癸亥,特置天下府、州、县提刑按察分司,以儒士王存中等五百三十一人为试佥事,人按治二县,期以周岁迁官。陛辞,谕之曰:“吏治之弊,莫甚于贪墨,而庸鄙者次之。今天下府、州、县官于斯二者,往往有之,是以弊政日滋,民受其害,故命尔等按治其地。凡官吏贤否,军民利病,皆得廉问迹伲鸬敢蜓!
以儒士王嘉会、彭无党等为国子监博士等官。
晋府长史致仕桂彦良上《太平治要》凡十二条。一曰法天道:“天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天生圣君,位至尊而统六合,必当仰法于天,明如日月,恩如雨露,威如雷霆,信如四时,则百职效劳,庶事自理。若身兼庶务,则君劳臣逸,非所以法天也。夫天道好生圣人,亦好生好生之德,洽于人心,则人皆化于为善而自不犯法矣。孔子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此之谓也。”二曰广地利:“中原为天下腹心,号膏腴之地,因人力不至,久致荒芜。近虽令诸军屯种,垦辟未广,莫若于四方地瘠民贫,户口众多之处,令有司募民开耕,愿应募者资以物力,宽其徭赋,使之乐于趋事,及凡犯罪者亦谪之屯田,使荒闲之田无不农桑。三五年间,中州富庶,则财用豊足矣。”三曰顺人心:“天下以人心为本,人心所在,即天命所在,故善治天下者,必上承天命,下顺人心,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盖人情莫不愿富寿安逸,故三王生之而不伤,养之而日厚,节其力而不困,君之于民,既犹父母之于子,则民之于君,亦犹子之爱敬其父母矣。三代之所以得人心者,此也。”四曰养圣德:“夫聪明睿智、文武仁孝之君,乃天生圣德,本无不备,然万几之顷或相感触,则意念之起如重翳之蔽白日,故虽大圣必兢兢戒谨,常加存养省察之功,节其嗜欲,惩其忿怒,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犹青天白日,万物咸仰,圣德日盛,圣寿万年。传曰:‘有大德者,必得其寿。’此之谓也。”五曰培国脉:“夫三代之历祚延长者,以仁义道德教化斯民,不专尚刑罚,故民得遂其生养之乐,而天命眷顾之也。秦、隋享国之不久者,专事苛刻,力役不休,仁义不施,故民不聊生而天不佑之也。今功成治定,万邦悉臣,当以三代有道之长为法,秦、隋之失为戒,则人心和悦,天心眷佑,而国祚如泰山之安矣。”六曰开经筵:“自昔圣主贤臣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具载六经,垂训万世,不可以不讲也,讲之则理明而心正,措诸政事,无不得其当。今当大兴文教之日,宜择老成名儒于朔望视朝之际,进讲经书一篇,敷陈大义,使上下耸听,人人警省,兴起善心,深有补于治化也。”七曰精选举:“夫官得其人,则庶务自理,万民乐业,故选举之际,不可不精审也。六部、十三布政使司乃股肱重任,岂可轻用而轻废哉?必历试其才能德量,可当此者,然后信任之,至于提刑、按察与知府之职,固不能尽知其人,然亦不可轻任也,宜令京官五品以上各举贤良正直一员;知州、知县于民最亲,亦须选择,宜令按察、知府岁举廉勤淳厚者一二员。凡所举不问已仕、未仕,但得人则有赏,谬举则有罚,如此则人皆悉心求贤而无遗材矣。若新进人材,且当试以佐贰之职,果有异能出众,特加超擢,则官得其人矣。”八曰审刑罚:“刑罚一事,人命所系,不可不审,故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盖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苟不钦恤而详谳之,则伤人必多,伤人既多,必损和气,非所以善治也。理刑之官必择公平、正大、仁厚之人,如汉之张释之、于定国辈,亲信而悉任之,则天下无冤民而致刑措之效矣。”九曰敦教化:“学校所以宣明教化,长育人材,非止训诂文辞而已。今大兴国学,增广生员,教育之恩至矣。然国学,首善之地,既选名儒以五经分教诸生,必先德行而后文艺,抑浮华而尚淳笃,未可骤用以启其奔兢之心,当日就月将,得以真修实践,使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将见风俗日厚,人材辈出,可为国朝之用矣。”十曰驭戎狄:“夫驭戎狄之道,守备为先,征伐次之,开边衅,贪小利,斯为下矣。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言以德怀之,以威福之,使四夷臣服,各守其地,此为最上者也。若汉武之穷兵黩武,徒耗中国而无益,隋炀三伐高丽而中国蠭起,以唐太宗之明智,后亦悔伐高丽之非,是皆可以为鉴,非守在四夷之道也。今海内既平,车书混一,蛮夷朝贡,间有未顺,当修文德以来之,遣信使以喻之,彼将畏威怀德,莫不率服矣,何烦勤兵于远哉?惟北狄遗烬尚烦,圣虑当选将练兵,分屯镇守,谨其关防,俟其衅隙,一举而殄平之,未晚也。”十一曰搜材俊:“古之材俊,或隐于耕钓版筑,或起于商贾屠沽,皆足以兴邦而名世,非一端所取也。故书曰:‘立贤无方,旁求俊乂。’今于秀才等科悉已举而用之,若军伍、谪戍、农圃、医卜,或以微罪困于里闾者,岂无其人?宜令有司尽心求访,果有材器出群,学识超众者,则举荐之,开其自新之路,许其效忠竭力,则庶可得奇才异能之士,拔十得一,可当千百人之用矣。”十二曰广咨访:“昔舜好问而好察迩言,乐取诸人以为善,故能以天下之善为己善,而能周知天下之事,足以开物成务,使万民各得其所。伏惟圣朝混一华夏,统御万邦,遐方幽远,恐未周知,嘉言善行,或未尽取。正宜大开言路,广访博询,使常朝百官待问论对,布政、按察、府、州、县正官朝觐之时,各令敷奏,以言观其贤否。凡时政得失、民瘼利弊,许诸人陈诉,古有纳言之官专掌其事,宜选学识高明、通达治务者,特授纳言院官,以详择其可否。则天下之事,可以周知,天下之善,言无不至,而内外百司罔敢怠逸,各思尽其职矣。”上曰:“彦良所陈,通达事体,方禆于治道,世谓儒者泥古而不通,今若彦良,可谓通儒矣。”
甲子,天寿圣节,上以孝慈皇后丧,不受朝贺。
乙丑,以儒士萧惟大等九人为各按察司副使、佥事。
命天下卫所:凡逃军既获者,谪戍云南。
夜,荧惑犯南斗。
丙寅,上敕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等曰:“九月乙丑夜,荧惑犯南斗。盖上天垂象以示监戒,自昔蛮夷叛服不常,卿等率师久劳于外,恐众心懈弛,为寇所乘,宜严加戒饬,以备不虞。且蛮夷好置毒水中,将士饮食,极宜谨慎,以副朕怀。”
五色云见。
丁卯,北平都司言:“边卫之设,所以限隔内外,宜谨烽火,远斥堠,控守要害,然后可以詟服胡虏,抚辑边氓。按所辖关隘,曰一片石,曰黄土岭,曰董家口,曰义院口,曰箭簳岭,曰孤窰儿,曰刘家口,曰河流口,曰徐流口,曰冷口,曰界岭口,曰青山口,曰乾涧儿,曰桃林口,曰重峪口,曰石门子,曰白道子,曰白羊峪,曰石湖洞,曰五重庵,曰新开岭,曰佛面山,曰栲栳山,曰擦崖子,曰城子岭,曰大峪,曰水峪,曰中寨,曰榆木岭,曰青山,曰游乡口,曰铁门口,曰大喜峰口,曰小喜峰口,曰团亭寨,曰潘家口,曰常峪寨,曰三台山,曰隘口寨,曰龙井寨,曰朝儿岭,曰松陀儿,曰松棚峪,曰青山大岭,曰木潭岭,曰臭麻峪,曰刀山寨,曰分水岭,曰马蹄峪,曰洪山寨,曰蔡家峪,曰秋科峪,曰于家峪,曰道沟峪,曰罗文峪,曰猫儿峪,曰山寨峪,曰小挝角山,曰大挝角山,曰会仙台,曰沙披峪,曰山口西寨,曰片石峪,曰冷觜头口,曰楮皮寨,曰尖山寨,曰龙池寨,曰大安口,曰井儿峪寨,曰鲇鱼石口,曰琵琶峪寨,曰马兰峪,曰平山寨,曰宽田峪,曰南山顶寨,曰饿老婆顶寨,曰滴水峪小寨,曰北山顶,曰滴水峪、北山等寨,曰录山顶,曰峰台岭寨,曰古强峪,曰耻瞎峪,曰钻天岭,曰黄崖口,曰小平安岭,曰大平安岭,曰三山寨,曰蚕椽峪,曰青山岭,曰彰作里,曰将军石口,曰嵑山寨,曰黄松峪,曰文家庄,曰鱼子山,曰萧家岭,曰熊儿岭,曰沙岭儿,曰灰峪口,曰灰岭儿,曰猪圈头,曰山觜头,曰木场峪,曰灰塘峪,曰墙子岭,曰磨刀峪,曰许家峪,曰苍木会,曰小黄崖,曰大黄崖,曰石堂峪,曰姜毛峪,曰苏家峪,曰大虫峪,曰遥桥峪,曰南峪,曰烧香峪,曰墨峪口,曰蜂台峪,曰高垛子,曰小水峪,曰汉儿岭,曰城子山,曰倒班岭,曰杷头岭崖,曰师姑峪,曰梧桐安,曰齐头崖,曰柏岭安,曰将军台,曰卢家安,曰司马台,曰丫髻山,曰沙岭儿,曰塼垛子,曰龙王峪,曰师婆峪,曰古北口,曰潮河寨,曰柞峪,曰陟道峪,曰蚕房峪,曰陈家峪,曰东驼骨,曰西驼骨,曰白马甸,曰划车岭,曰冯家峪,曰营城岭,曰黄崖口,曰石塘岭,曰东石城,曰西石城,曰东水峪,曰白道峪,曰牛盆峪,曰小水峪,曰水口峪,曰河坊口,曰神堂峪,曰开连口,曰加儿岭,曰驴鞍岭,曰南冶岭口,曰黄花镇,曰西水峪,曰枣园峪,曰灰岭口,曰贤庄口,曰锥石口,曰德胜口,曰虎峪口,曰居庸,曰阳峪口,曰苏林口,曰白羊口,曰柏峪口,曰高崖口,曰方良口,曰常峪口,曰长城岭,曰沿河口,曰石港口,曰小龙门口,曰天井关,曰东龙关,曰天桥关,曰天门关,曰洪水口,曰西龙门,曰叚口,曰石峨口,曰兰芳口,曰鹿角口,曰南龙门,曰马水口,曰道水口,曰石塘口,曰金水口。凡二百处,宜以各卫校卒戍守其地。”诏从之。
己巳,以孝慈皇后梓宫将发引,具醴馔,告太庙,遣官致祭金水桥、午门等神,仍遣官祭钟山之神曰:“兹以今月庚午,安葬孝慈皇后于钟山之阳,以成穆贵妃、永贵妃、汪贵妃祔,尚祈神祐,永保安宁。”
夜,有大星赤色有光,起自井宿天樽,东行一丈余没。
庚午,孝慈皇后梓宫发引。上亲致祭于灵曰:“兹以吉日良辰,安葬皇后于钟山之阳,命妃嫔、诸子以下奉送。今当发引,特以牲醴致祭。”祭毕,发引,文武百官具丧服,诣朝阳门外奉辞。是日,安厝皇堂,皇太子奠玄纁、玉璧,行奉辞礼毕,神主还宫,文武百官素服迎于朝阳门外,回宫,百官行奉慰礼毕,上复以醴馔祭于几筵殿,自再虞至九虞,皆如之。是晚,仍遣醴馔告谢于钟山之神,以复土故也。命所葬山陵曰孝陵。
占城国王阿答阿者遣其臣杨麻加益等奉金表,贡方物,赐使者文绮、袭衣、钞有差。
壬申,儒士沈士荣上疏曰:“臣钦奉敕符,受国重聘,赴京师,与天下之士数千人亲承圣谕,共论治道,以安生民,谆谆诚切,至于再三。顾臣愚昧,不足以答圣意,然使臣不肖之言得行,则贤于臣者必皆进言矣。钦惟皇上恭勤求治,于今有幸在朝贤哲,岂皆不言耶?所用臣宰岂皆不贤耶?恐言之不能拔其本,用之未尽展其材,故重劳于宸虑也。况今智者自为身计,甘溺于暴弃,愚者不思自守,累犯于宪章,皆由进言者无拔本之论,选官者无量材之实。昔魏徵之事唐太宗,不过随事立谏,不能格君心之非,是无拔本之论也;汉文帝屈贾谊于长沙,是无量材之实也。古称才难,周有九人而已,况贤者之难遇,千万不得一二,如淘沙中之金,厌沙多而不淘,则金不可得也。用人而历试之如矿之炼银,若不炼而用之,则矿多而不能成器,愿皇上详加采择,勿谓儒者皆贤而尽用之,或一士不称,余士皆弃,则贤在其中,亦莫能辨此金之未淘也。进用之初,或不当其职,其人虽有才能,先已败事,此矿之未去也。此姑论用人之一事,然所谓拔本者,尧舜虽圣,求谏不已,况未及尧舜者哉?皇上翦伐群雄,以武功定天下,拯生民于水火之中,奠四海于枕席之安,驱夷狄,复中夏,为汉、唐、宋之君一洗北面戎虏之耻,臣窃为千古豪杰庆快无已,岂不思瞻仰以竭愚忠,赞一言之助哉?今闻圣谕诚切备至,感发日怀,僣述狂言,干冒天威,无所逃罪,如蒙特赐优容,给以笔札,条列事宜,或入侍左右,剧论庶事,臣之愿也。”上嘉纳之,手诏褒谕曰:“昔周舍欲载笔操牍,随君之后,日有所记,月有所效,岁有所得,其君悦之。卿八闽志士,守儒者之道久矣,一旦应诏而来,杰然特出于众人,摅诚纳忠,欲罄所怀,非但朕爱卿,闻卿之风者皆知爱卿矣。若守此不变,将同古人名垂于后世,卿其勉之士。”荣,福建人,以儒士举至京,博学有才辩,寻擢为翰林待诏。
甲戌,诏天下府、州、县:“凡公署廨宇,颓弊者修葺之,隘陋不可居者更新之,若体制不及而可居者,皆仍其旧,毋重改作劳民。其几榻器皿,凡官所置者,去官之日,毋輙持去,违者以赃论。”
诏吏部:“近所徵天下秀才有老疾不愿仕及考下等,已授职而未任者,人赐钞四锭,遣还乡。”
乙亥,赐驸马都尉李祺、梅殷宅,人一区,江西田租人二千石。
是月,城黔江守御千户所。
云南诸夷复叛,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等讨平之。先是,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等既平云南,即分兵四出,攻诸蛮寨之未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