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戒-长篇金融传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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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戒-长篇金融传奇小说-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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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做什么,你只要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的。”
“要问心无愧吗,那么多次的做庄,真的能问心无愧吗。”常云啸感慨的说。“还记得那个时候潘国峰让我去营业部学习吗?很多的股民都不是很富裕,有下岗职工、有买断工龄的、有做小买卖的总归很多都不是什么富人。而这个市场却是富人制定了规则,左右着整个市场。国家下再多的整顿命令又能怎样,政府再宣传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又能如何?还不是看着穷人一天天穷困,富人一天天富有?永远是大鱼吃小鱼的规律,想想吧如果这些股民知道我就是某某股票的庄家,会发生什么?我又怎么敢面对他们。”
“知道这样做不好,那你又何必要这样去做呢?”
“其实我以前一心想的就是多多的挣钱,我要积累极大的财富去报仇。我喜欢用我的技术和智慧在金融市场中游弋,我用金融者的眼光挑选了香港市场,无论从经济的发展来看,还是外国游资的手法来看,香港股市必定是要跌的,其实有没有我的参与下跌的方向都是确定的。如果说在内地股市上我是一只破坏法律的蛀虫,那么做空香港股市我仅仅是顺应自然的随从。想来真的可笑,我当年用了那么多非法手段没有人说我什么,而现在用合法手段却遭到了指责。”
“难道就没有一种办法能挽救香港?”
常云啸叹口气,“谈何容易,经济发展是有它自身的规律的,只要是经济社会必定存在经济危机,包扩中国大陆也是一样的,当经济发展的一个高峰的时候,自然有一种力量将它推向低谷。这次泰国的经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以前南美巴西的经济危机也是这样。外国游资并不是无事生非的,他们在看到经济将走向低谷的时候在背后推上一把力,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违反经济规律。既然是自然发展的一种规律,又怎么可能扭转呢?人不可能胜天的。”
“那么你还是做置身事外的神仙好了,东南亚不是都在下跌吗?离开香港去其他地方找机会就不会有人指责你了。”
“其实我在泰国的资金收益已经相当不错,只是香港这个机会真的太难得了,做好了将是泰国的几倍收益。哎,现在才理解什么叫做忠孝不能两全。”
放了电话,常云啸还是望着窗外发呆,最后决定暂时停下在香港的金融活动。但是他并没有死心,不想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很快做空的力量就会不断加强,那个时候他常云啸就不会那么显眼了,俗话说法不责众,都出来做空香港市场的话,又有哪一个算是发国难财呢?
一周以来,常云啸躲在家里收看着东南亚各国的金融动态,局势一天天严峻,各国政府都在积极备战,但是苦于无法抗衡经济发展的浪潮和强大国际游资,每次阻击都以失败告终,东南亚的经济继续走向低谷。香港股市也并没有因为常云啸的万国公司停止做空交易而转好,而是继续下跌。他有点后悔这几天没有参与做空,因为做空的力量已经开始加大,做空股票的范围也在扩散,而他却在场外瞪眼看着。
这时金融报的又一篇文章吸引了他,《做空香港市场,更待何时》!居然有人如此嚣张的在香港金融报上发表这样的文章?虽然报社注明了不代表报社观点,但是这个文章还是很快的在网站上传播出去了。文章的大致意思是说:
经济的发展与自然界的规律是一致的,必须做到“道法自然”。就是顺从经济的自然规律。文章分析了东南亚经济在快速发展后出现裂痕的原因,最后推论到中国大陆和香港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在经济危机的时候有都成为了致命的漏洞,用巴西经济危机做了例证。以此证明香港经济马上将出现一次大的洗礼,而这次洗礼将是自然规律引发并由做空资金推动的。劝说金融投资者要认清形式,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使得自己牺牲,要懂得顺应规律,才能称为识时务者。
整个文章看上去是在劝说,但读起来更象是一篇空头总动员。
当看到署名的时候,常云啸惊呆了,竟然是唐浩!
很快网站上和报纸上就出现了大量的文章来反驳唐浩的论调,指责他不顾及香港经济的有序发展,后来也给唐浩冠上了“卖国贼”的称号。
我竟然和唐浩被套上了同一头衔,算同流合污吗?呵呵,世上的事情真的是很可笑,我最憎恨最厌恶觉得做可耻的人,竟然做着和我同样的事情。不知内情的人可能以为我们是同党。让我和他站在一条船上绝对办不到,我不能和他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当然他的观点并没有错误,如果我想从香港得到一桶金子,我肯定也是要这样做。既然我不能和他同流合污,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做多香港市场吗,那等于是找死,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成功几率等于零。唐浩说的没有错,这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不是谁想阻挡就可以阻挡的。文武集团的自有资金和他能够号召的资金应该在数百亿,以我的区区几十亿等于以卵击石。既然不能和他对抗,又不想和他为伍,也只好离开香港再回泰国了。但这次如果唐浩成功的话,他的资金将数倍增长,我又何年何月才能追上他?
这个晚上,常云啸失眠了。记得小时候出去春游前会失眠,长大以后只失眠过两次,一次是妈妈和大哥的死,另一次就是林晓雨的离开。然而这次又失眠了,为了什么呢?为钱为利为荣誉吗,不是,只为了一个责任为了一个信念。为了“复仇”这两个字他辛苦奔波了十年,当发现这个十年追寻的目标难以完成的时候,他失眠了,三天都没有睡好。
他每天都要到别墅附近在证券公司去坐坐,感受那种气氛,听股民谈天说地。想当年潘国峰在上海给他开户的证券公司跟现在这家大同小异,他也就是从这样的环境学起的,一晃竟然过了十几年。十几年过后同样是坐在交易厅中,但是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混混,已经不用在门口买馅饼喝白水了,坐在这里的是身价几十亿的金融大亨。但这有意义吗?人们依旧来来往往谁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当年的小混混的目标就是要打败唐浩,现在的金融大亨依然不能完成,那么混混和大亨的区别在于什么呢?
常云啸看着人们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感受着天堂与地狱转换的瞬间。
证券公司傍边有一家七品茶楼。收市后常云啸干脆去茶楼想静静,思考点问题。
这个茶楼很有古韵,全部的建筑都是仿竹子的,四周种的也都是竹子,让茶客有一种竹林深处的感觉。一切都很古朴,茶楼中有一汪水池,中间有一座小岛,一位青衫女子弹着古筝,舒缓的音乐回旋在茶楼里,与外界的紧张不安隔绝开来。
常云啸上二楼,找一个清净又能听到琴声的地方在坐下,叫了一壶信阳雪芽,慢慢的饮茶听曲。
“看小兄弟泡茶的神态应该懂得品茶之道?”一个声音忽然说。
常云啸抬头,竟是一位上了年岁的和尚坐在旁边的桌子,眉毛已经雪白,在左眉梢上有一条难看的疤痕,很是扎眼。“哦,我只是多年前看我师傅如此泡茶,至于茶道,只知道要讲究和、清、静、寂,其他一概不知了。”
“吃茶对我们清修的人来说是一种严格的禅修工夫,是禅门行、坐、语默、动、静当中,众多‘借假修真’的媒介之一。喝茶中的道理很多,需要慢慢的品位,从中可以感受到为人处事的道理。比如说我们在沏茶前先要温一下杯子,做事亦是如此,先要把周围的环境处理好,然后才涉及到核心,这样的茶才会更有味道。”大师闭上眼慢慢的品一口,好象在感悟其中的道理。
常云啸略有所思:“大师说的有道理,正象现在的金融局势,东南亚地区都已经遭到袭击,惟独香港完好,我看这借假修真的核心部分大概就要出现了。”
“哦,你是做金融的吗。”
“大师见笑了,我只是懂得一些金融皮毛,而且还不能悟出道理。”
“懂得金融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啊,金融关系到国泰民安,所以懂得金融的人就要懂得忧国忧民,否则很可能会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不过看你刚才的神态应该还懂得忧国忧民啊。”
常云啸摇摇头,“您拿我说笑了,能感觉到香港的危难又能怎样,可惜我只知道在危机中如何挣钱,却不知道如何化解。即便是知道如何化解,以我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呀。”
“一切上天早有安排。就象修行要顺其力道,引其方向,才有可能事半功倍。年轻人我观你面相有财星高照,也许能成大事。”大师说。
常云啸听了这个到是来了兴趣,“大师会看相?能否给我看看,因为我现在正在迷惑阶段,不知道后面的道路要怎样走。不知大师能否给我指点一二。”
“有欲望才有迷惑,人的迷惑在于得失,一切皆为空台,就没有了迷惑。菩萨说心无挂碍故无恐怖,便能远离颠倒梦想。请允许我看看你的手相如何?”
常云啸高兴的把手递过去,大师看后,闭了眼又慢慢的摸了一遍,放下。
“怎么样?”常云啸急切的问。
大师睁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的财运出奇的好,而且机缘巧合,今生你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但是到最后你依然一无所有。”
“怎么会是这样?”
“天机无可泄露,天意既然如此事到眼前你自然就知。你的财运异常旺盛,但是其中黑气过重,显然很多属于非法所得,这属于蘖财,是要折去一些人的寿命的。很快你就将遇到一个选择,这关系到你后半生的道路,还需要好自抉择呀。”
“好自抉择?我需要抉择什么?。”
大师并不回答他,只自顾自的说着,“富有的人不一定幸福,很多的失去不是用财富可以挽回的。在你的一生里,金钱的份额重了就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情,由于你的忽略这些人或离去或损伤。终究一天金钱会左右你,无法自拔后就悔之晚已。”
常云啸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来自己是积攒了很大的财富,对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是国内财富排名的话,常云啸都相信自己可以排到很靠前。但是身边的人呢?死的死伤的伤,难道都是被自己的命运所连累?难道我的亲朋好友都被我的金钱所牵连着?我得到的金钱越多身边的人就会越少吗?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
大师轻轻一笑,“财富不过一张纸而已,但是却不可轻视,它可以害人亦可以救人,一念之差全只在于使用它的人的本性。不可轻视,是因为虽然是纸,但是有其戒律,一旦违反必有后患,不善意的使用必定招来不幸。你的抉择就在害人与救人之间吧,怎么做,问你的本性我不能告诉你,要知道这个选择关系到你今后的命运。”
“可是我没有听懂,大师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大师摇摇头,“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这里有一颗佛珠,带着它说找一灯,便是我了。老衲有事先告退。”大师站起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递过来。
“可是大师……”常云啸赶紧随大师起身,看大师举着盒,只好接过来,“多谢大师。”
“也许你真的是那个人,记住用你的本心去体会。”大师下楼的时候放下这样一句话。
“什么人?我是哪个人?大师……”常云啸急忙追出去,前台要他结帐。等结完帐大师已经不知了去向。
我是哪个人?大师的话有点欲说又止,他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害人与救人,大师难道知道我积累这些钱的目的在于害人。对,我要整垮唐浩。救人,眼下香港马上就要遭到金融袭击,外围资金如虎如狼的盯着这里,香港经济如果象泰国、菲律宾那样一发不可收拾,会多少人倾家荡产,上吊跳楼。这些人是应该去救助的,但是我拿什么来救呢。什么小罗斯基金,要是我有他那数百亿美元,也能闹他个天翻地覆。不过他的号召力令人惊叹呀,世界上数千亿的资金紧随其后。我这区区几亿美元大概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
我有心救人,却力不从心。我也不想看着外国人那些欣喜若狂的嘴脸,更不愿意听到唐浩大获全胜的消息。但我能如何做,总不可以螳臂当车。
等等,也许真的可以做多市场?香港政府面对金融入侵不可能坐视不理,如果我能组织起来一批资金与香港政府统一战线,或许能够有所机会,要是再能得到中国大陆在支持,就有可能抵挡一阵。万一香港政府赢了,我应该算是英雄,自然也打败了唐浩,即便我输了,在政府部门中也一样建立了关系,也可以揭露唐浩的罪行。但是如果钱也输了,揭露有没有成功,我就一无所有了,而且不可能再有机会搞倒唐浩。
我应该怎样做,才是最优的抉择,才能立于不败,我的本性又是什么呢?困惑,几天来一直缠绕着常云啸,闹的他食不咽寝难眠。
“风铃,治疗的怎么样?有进展吗?”常云啸拨通了香山别墅的电话。
“不错的,周医生很好,他说已经有很大进展了。”
“哦,你能站起来了?”常云啸很高兴。
“没有,哪有那么快。周医生说大概还需要几次手术,还需要移植几处肌腱,然后才能有结果。”
“这帮家伙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要是医不好你,我挨个收拾他们,让他们……”
“云啸,今天怎么这样激动?你不是说要离开香港吗?怎么还不回来。”风铃打断了他。
“对不起,我还在香港,这里的经济形式很危急。”
“我看电视了,整个东南亚都不好。”
常云啸停了停,“如果我现在跟着外资做空香港股市,我们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收益,多到你无法想象,那样就等于我在发国难财。现在唐浩在做空香港股市,就等于我是他的同党。”
“你会这样做?”
“我不想被别人当做卖国贼,更不想和唐浩为伍。现在香港金融管理局组织了几次金融反击,我也想组织一批资金,支持香港政府。”
“我举双手支持你。”
“但如果香港政府失败了我有可能血本无归,毕竟在巨大的国际游资面前我只是一个小爬虫,有可能在几天内就会倾家荡产。”常云啸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怕了吗?我认识的云啸,敢于面对一切挑战。血本无归怕什么,不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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