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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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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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招未有练成,因此不能使出全套天仙剑法,发挥不到剑法十成威力,不过就凭这不全的天仙剑法,他上次论剑会上也只仅输你莫师姐半招,真不知道他若是把整套天仙剑法练成会是何等厉害。”    傅远境听得宋清对萧子瑜评价如此之高,不由仔细打量了萧子瑜几遍,却见萧子瑜相貌俊美非凡,手掌白皙纤细,衣着华丽,倒象个豪门大户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哪有半点绝代剑手的风范。    这一多看得几眼,萧子瑜已有察觉,把头转向这边,望着傅远境,眼中寒芒闪烁。    傅远境只觉萧子瑜似乎身上散发出无数道丝丝缕缕,细细柔柔的剑气,重重封结缠绕,锁住自己,他身旁的几人却毫无异状,而自己身旁的宋清仿佛也是一无所觉。    心中一凛,傅远境知绝不是错觉,这证明萧子瑜无论内功修为还是剑术修为都到极高深的境界,所以才能如此巧妙的操控气机,只针对自己一人而发。    被气机压锁,傅远境也不运功相抗,回望过去,遥遥对着萧子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萧子瑜凝视傅远境半晌,表面未变动分毫,就转头他望,只是原先锁住傅远境的气机却突然消散无踪。    傅远境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只道厉害,却听一旁宋清一声轻笑,道:“傅兄弟,你莫非是好男色的?见萧子瑜俊美,就喜欢上人家了?”    傅远境闻言为之气结,没料到宋清这人相熟了也这等恶劣,居然开这种玩笑,当下懒得理宋清话茬,自顾说道:“宋兄,还有连城云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宋清摊了摊手,道:“那家伙好象还没来吧?我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办法。”    因时辰已至,于是过不多时,论剑会便已正式开始,先是依照惯例,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剑术名家在台上说一番关于论剑会的来源,举办目的之类的套话,而另一边同时各门派的代表也各自去报名登记,抽签定下场次顺序。    这报名登记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通过的,要知各剑派都有自己的独门信物,以证明身份,所以负责这项事情的人,也必须是熟知天下剑派的老江湖。而抽签则简单多了,各剑派代表在密封的木箱内摸出签号,相邻两号为对手,以此类推,循序比试。    这次担任相关事物工作的乃是号称“东月居士”的华月东,同时还是这次论剑会的两位裁判之一。    华月东是一位年已过五旬的老者,面如满月,颌下无须,据说艺出一不太知名的小剑派,但是他自创一路“月华剑法”,甚是厉害,靠着这路剑法,华月东在武林中也是享誉数十年之久。    原本华月东也不该是大会裁判之一,他在武林中虽素有威名,但是论资历,论剑术修为,还轮不到他,只是连年来担任裁判之一的白星野于前几月去世,而另一裁判席应阳一力举荐华月东,华月东才能与席应阳同列论剑会两大裁判。    说起这席应阳这人,其来头可是不小,他绰号“落霞剑客”,与“神龙”白星野两人被称为“武林双奇”,成名已达五十载,只不过白星火乃是孤家寡人一个,而席应阳却是天下三大剑派之一“落霞剑派”的现任掌门,另两大剑派“松山剑派”与“天仙剑派”虽然与之共称天下三大剑派,但势力却相差的远了。    十年前,“冰神剑”柳孤寒便曾使人邀请席应阳担任“风云天下帮”客座元老,其时“风云天下帮”正值锋芒最劲,势吞天下的当儿,席应阳若是答应柳孤寒的邀请,虽不敢说是有益,但至少是无害,可是席应阳却连考虑一下都没有,便立时断言拒绝。其后“落霞剑派”与“风云天下帮”争斗不休,虽落于下风,但也没叫“风云天下帮”占了太多便宜去,直到柳孤寒松山一败消隐幕后,“风云天下帮”转为低调行事,两方才暂时停止争斗。由此可见,“落霞剑派”的实力之强。    席应阳担任论剑会裁判后,更是禁止自己“落霞剑派”参加论剑,以免不公,是以这天下各大剑派的论剑会,天下三大剑派竟独独少了“落霞剑派”。    此次到会剑派本来共是三十五家,不过有三家居然临时弃权,这下倒刚好凑了个整数,变成三十二家剑派。    傅远境抽到的是六号,第一位对手应是五号,也不知是何人。而郑雅丹则是二十九号,这样算来,假设两人都一路顺利,到两人对敌只怕也已经是最后几场了。    这论剑会原本分为“文斗”与“武斗”。文斗乃是只比招数,不比内力;而武斗则是尽情发挥,各出全力。    本来文斗似乎比较公平,只是武功招数,没有内力也难发挥其精妙之处,因此论剑会最后终还是采用了“武斗”,毕竟虽是名为论剑,但这剑法上的修为,也是还要考较一下内功的。    一共才三十二位出席者,若是每组同时进行比试,那么不消几个时辰便能得出最后的优胜者,只是这论剑会本来目的就是统合天下各剑派切磋较技,互相学习,是以比试都是一场场的进行,好让与会众人都有能观摩学习,因此一场论剑会,最少也得三天才能结束。    没想到白水剑派的江川澜居然是二号,第一场比试他便出场,一出手就是一轮快攻,不过交手十余回合,江川澜已逼得对手弃剑认输。    傅远境看江川澜胜得如此轻松,神完气足,仪态悠闲,知他根本未出全力,不过依江川澜方才的表现,出招再快几分,傅远境自忖自己不难应付,要知他家传剑法便是以变化多端,迅疾准快出名。    第二场的两人倒是势均力敌,斗了好半晌,四号“春叶楼”的俞成笑使了一招“缠枝绕叶”,险险将对手的兵刃绞脱了手,才胜了这局。    终于轮到傅远境出战,莫秋离见对手乃是“萧家”的萧闲,知以傅远境此时修为,能稳操胜算,也就只是随便提点了傅远境几句,也就作罢。    上前几步,傅远境便腾身蹿起,身形在空中轻旋飘动,缓缓落在比试的擂台上。    他倒不是存心卖弄,只是懒得从一旁的阶梯走上,而既然要施展轻功上台,自是无妨做得更潇洒漂亮些。

    第十五章 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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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闲乃是“萧家”年青一辈的佼佼者,其人长得玉树临风,很是俊秀,只是为人心胸狭窄,又自视极高,有些不能容物。    这时见傅远境显露一手漂亮的轻功上台,萧闲便有些看不惯了,待傅远境一站定,就忍不住开口讥道:“这位兄台好潇洒的身姿,可惜萧某身非女子,不然定被兄台迷死”说着他状甚惋惜的摇头晃脑。    傅远境原本对萧闲第一印象倒也不坏,这时见他装腔作势,并且一语双关,话中有话的暗讽自己,不由心中恼怒,厌恶感顿生,当下懒得废话,只冷声说道:“请。”    “萧家”以剑出名,向来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一方面是因为萧家剑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家练剑子弟所用兵刃都是长绝不会超过一尺的短剑,极为特殊。    萧家弟子将短剑隐藏的极好,若是第一次对敌,一般人绝难发现萧家弟子把短剑藏在身上何处,因此萧家弟子若是出剑,往往能收奇兵之效,叫人防不胜防。    更可怕的是,萧家弟子修为高深者,能同时御使数剑,威力成倍增加,如萧闲便能同时御使两剑。传言萧家先祖萧逸楼更能同时御使五剑,为萧家之冠,萧家后人无一人能达那等境界,最杰出者至多也不过同御四剑而已。    傅远境垂手静立,剑未出鞘,被握在自然垂落在腰间的左手中,他未瞧萧闲,目光却移向别处。    等了片刻,萧闲见傅远境依然目视别处,似乎没有出剑进招的意思,气得低哼一声,右手一动,袖中荡出一柄短剑来,以食中两指夹住,随之身形前移,手腕翻动,短剑已刺向傅远境双目,其势迅猛若闪电,疾劲如狂风。    原本萧闲并不会这般狠辣。只是他觉得傅远境的态度是摆明了看不起自己,太过傲气凌人,他本身就自视极高,向来不太看得起他人,如今怎生受得了这个气,是以一出手就是狠招,想取傅远境一对招子泄愤。    傅远境目光移回,望着距自己面门不过数寸远的短剑锋刃,不见半点慌乱,身子毫无征兆的徒然瞬间斜挪五尺开去,萧闲本以为必中的剑势登时落空。    目睹此景,原本并不甚注意的“落霞剑客”席应阳神色微微一变,凝神观望。    傅远境避开萧闲攻势后,右手长剑连鞘伸出,搭上萧闲腰间一拨,劲气使出,萧闲已被傅远境传递至剑上的力道带得身不由己的原地连转圈子。    这时傅远境淡然一笑,右手一抖,收回长剑,左手拢袖朝犹自还在大转圈子的萧闲轻轻一拂,但见萧闲仿佛被一股无形大力推动,旋转着被缓缓送上半空,飞出数丈远,便急速下坠,落在台外,跌了个七荤八素。    “萧兄好潇洒的身姿,可惜傅某身非女子,不然定被兄台迷死”话音才落,已是引得周围几声窃笑,原来是傅远境将萧闲先前讽刺的话语原封不动的送还。    萧闲羞惭欲死,眼中尽是怨毒的神色,瞪着傅远境,恨不得将傅远境扒皮拆骨,吸髓食肉才消其恨。    看样子萧闲与傅远境的仇是结定了,只怕还会牵扯到“松山剑派”与“萧家”两大剑派。    对萧闲的目光,傅远境视若未见,自顾施然下台而去。    方一下台,莫秋离已快步迎了上来,脸罩寒霜,劈头就道:“你太过分了!”    傅远境见师姐怒气冲冲,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好没由来,但依然陪着小心,道:“师姐,怎么了?”    “论剑会是天下各剑派以剑会友,彼此较技,增进关系的盛会。你击败萧闲也就是了,怎能如此折辱对方?师伯让你参加论剑会可不是叫你来出这个风头的!”莫秋离道。    傅远境闻言不以为然,心中暗想道:“萧闲先侮辱于我,让他受点教训,又有何不该?”    想归想,傅远境到底一向对师姐莫秋离又敬又爱,虽然觉得自己没错,心下并不服气,但也没出言顶撞,只是默然不语。    这边宋清咳了一声,插言劝道:“好了好了,方才傅兄弟虽然做得过火了点,不过如果换做是我,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萧闲不对在先。”他话刚说完,郑雅丹便在一旁点首称是,表示赞同。    莫秋离气已消了大半,对傅远境道:“固然萧闲有错在先,但你就不能有容忍之量?在这论剑会上,就不仅仅是你和他个人恩怨的问题,可能还会牵扯到师门与他们萧家的关系,若是两派交恶,到时你怎么向师父,师伯交代?你给我马上过去向人家赔罪!”    傅远境跌落谷中三年,与一代邪帝水清流朝夕相处,在潜移默化之下已受水清流性格影响,两人性格倒变得有七分相似,一般的以个人喜好来行事,守得一身孤傲。这时受莫秋离一番训诉,前面几句也还罢了,最后一句叫他赔罪却是让他怒火腾起,本来他就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当下如何还能忍受,终于顶嘴道:“赔罪?休想!大不了我脱离松山剑派就是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教训他又怎样?我还没把萧家放在眼里。”    他这一气愤之下,说话声音便不由自主大了,几乎整个会场上的人都听到了。    傅远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朝着萧闲那边道:“姓萧的,你有本事就尽管冲着傅某来,不管你一人也好,还是整个萧家也好,瞧傅某惧是不惧。”    “好!有种,来日方长,兄台可千万莫叫萧某失望!”却是那边萧闲对此作出回应。    语声传遍全场,宋清已是苦笑摇头,没想到傅远境脾气竟然这般傲。    莫秋离气得浑身发抖,道:“好,好,我看你怎么向你父母,师尊解释。”说完拂袖离去,不理身后宋清叫唤,人影远去。    因此事宋清与郑雅丹算是局外人,不好介入其中,见状只能劝说了傅远境几句,叫他快点去追莫秋离,赔个不是。    没料到莫秋离居然会如此生气,傅远境心下也是有些后悔。    怀着不安的心情,傅远境向宋郑两人告了个罪,连忙奔出找寻莫秋离,只是莫秋离气极之下,自是使出全力奔行,早已去得远了,哪里还瞧得见她的人影。    思即莫秋离最后一句话,傅远境在心中已断定莫秋离十有八九是找自己父母告状去了,当下也顾不得论剑会还未结束,便急急忙忙折返家中。    果然,待傅远境进得家门,傅正亭,风华燕已在大厅正襟危坐,听莫秋离述说事情经过。傅远境也不打断插言,只是静静站立在一旁。    傅正亭听莫秋离说完,转首望向傅远境,沉声问道:“秋离说的可都属实?”    傅远境虽然来得晚了一步,只听到莫秋离后半的述说,但莫秋离确没半点加油添醋,全是照实所说,何况傅远境深知以自己师姐莫秋离的性格,也绝不会故意夸大其词,当下点首默认,再不说话。    一时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沉闷。    好半晌,傅正亭才打破沉闷,又问道:“那么,你是打算以一己之力,与萧家为敌了?”    傅远境闻言依然不语,只是倔强而傲气的微微扬起了下巴,再来了个默认。    风华燕本来就极为宠爱儿子,哪里能见宝贝儿子受半点委屈,当下霍地站起,道:“境儿,不管你怎样做也好,娘都支持你!”    她话音刚落,傅正亭已拍案拂袖而起,瞪目怒道:“胡闹!境儿不懂事情的轻重,你这个做娘亲的也不懂?还跟着发疯?!”    风华燕从来没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的火,一直以来傅正亭都是温温柔柔的,如今一反常态,倒也吓得她不轻,不敢再多言。    傅正亭怒气未消,再对傅远境喝道:“你给我好好到书房去反省,把事情想清楚了再出来!”    傅远境也不争辩,默默的转身出了大厅,朝书房走去。那背影,说不出的孤傲。

    第十六章 父子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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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缓缓降临了,已到了晚饭时分。    傅府书房内,静悄悄的。傅远境盘膝而坐,放松着躯体,还在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因为自己与萧闲的身份,两人交恶,势必也影响到“松山剑派”与“萧家”的关系。自己得罪了萧闲,当众蔑视萧家,要知武林中人向来把名声看得极重,萧家自然是绝不会对此毫无反应的,必会大加报复。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几句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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