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始终是有些怨的,扭动身子,欲挣脱他的钳制。
男人却见身子更贴近她一些,几乎没了缝隙。
“我要睡觉。”她抱怨。
男人更加搂紧她一些,低吼:“这样也可以睡。”
这样如何能睡?他浓重的鼻息洒在她敏感的颈侧,若有似无的撩拨,放在她腹部的掌轻轻抚触,而且她的下体紧紧铁贴合着她,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炙烫的欲望…。
真是让她乱了呼吸。“我喜欢一个人睡。”
男人将头颅埋在她软馥的颈侧,含糊低哑:“既然是本王的爱妃,就要习惯与本王同蹋而眠。”
玉清扭动起来,逃开他恣意的挑逗。
“我不习惯。”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还可以这样霸道的改变她的习惯!
“别乱动!”男人低吼,突然翻转她的身子,将他那伟岸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她顿时感到沉重。
却见他又用手撑起上身,下体贴着她,将她笼罩在他的身下。
“你是红衣圣的人?”他问,饱满的额头低落一滴冷汗。
“我不知道。”她扭动臻首,拒绝他眼里的火热,
男人伸出一掌,将她的臻首侧向自己:“告诉本王,拟合红衣圣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终于跟他的视线对上,冷道:“我说可我不知道。”
男人静静盯着她,眼神愈见幽深,渐渐吸附着她,几乎将她吸进那片漩涡。
然后他见他渐渐将他的俊颜靠近她,渐渐放大,渐渐逼近,直到他将整个身子重重压在了她的身上。“啊……”她惊呼一声,混着男人的痛苦呻吟。
下一刻,她的身上徒然一轻,男人翻下她的身子。
她侧首,看到那白色的绷带上已是血迹斑斑,很是有些触目惊心。
“你流血了!”说着,已坐起身子,就要为他处理那伤口。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咬着牙轻道:“我没事,只是伤口有些裂开,留点血就会没事。”
雨晴看一眼他眼里的痛苦,轻轻抽回他掌中的腕,躺下,双眼望着帐顶。
男人也不再恼她。
“你应该提防你身边的恶人。”她道,双眼仍是望着帐顶。
“哦?”男人转过头顶着她,“你是说你自己吗?”
玉清有些气恼,遂亦将螓首转向他,“我不知说我自己……”话头在建到他眼中的奚落时卡住。“你……”
男人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玉清银牙一咬,终是把接下的话说出:“我是说皇上派来你身边的人。”
“冷香?”皇甫律眼一闪,有了心思。
玉清转过头静默片刻,然后道:“你不应该让她靠你太近。”
“呵……”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轻笑,他道:“原来是爱妃吃醋了。”掌也伸了过来,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在鼻尖细细嗅,“真是本王的好爱妃,能为本王想的如此周到。”
玉清看着他,忽然他的奚落,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遂侧过身予不再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至今他还是不肯相信她。
男人沉默下来,片刻后,突然将那宽厚的胸膛和好闻的男性麝香逼近玉清,臂膀一如既往的楼主她的细腰,长腿霸道的缠上,就这样再次拥着她入眠。
063 素月的痕迹
大清早,玉清是被开门声惊醒,进门来是是端着铜盆的冷香,她仍是一身蓝色宫女装,很是复杂的看了榻上一眼,遂放下手中的盆和干净纱布,走至床边。
“王爷,奴婢为您换洗伤口。”只是站在帐外,不敢唐突上前。
搂在玉清腰肢上的臂膀并没有放松的迹象,男人闭着眼,将玉清的身子往怀里搂紧一些,低哑一声,将布满新渣的下颔抵在玉清额前。
玉清推拒他一下:“时辰已不早,该起了。”
男人终是睁开那狭长深邃的眼眸,长臂一缩,突然在玉清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轻快的笑了:“爱妃,昨晚在本王怀里睡的好吗?”丝毫不顾及帐外的女子。
玉清反而有些羞涩,她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坐起身子,揽衣走出帐外。
皇甫律则是用手撑着头,静静看着。
“王爷……”冷香再叫一声。
男人看过去,利眼一闪,有了注意。
“过来吧。”遂坐起身子,伸展有力的双臂。
冷香走过去,轻轻为他解开身上的绷带。
玉清则是走到了铜镜前,妆台上摆了几瓶香露,一盒胭脂,一个首饰盒,一把象牙梳,久无动过的痕迹,却丝毫不见灰尘。
再见镜匣旁,居然有一瓶暗红焦尾。
这里,明显有女子住过。
女子?
玉清心中一涩,这里既然是皇甫律以前的寝宫,那定是他和孟素月的天地。
他是不是每夜也这样将孟素月搂在怀里?
是不是夜夜和孟素月在这张榻上缠绵?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难受。她看向那大床,见得蓝衣女子正倾身为皇甫律缠绕绷带,男人伸展着臂膀,那模样似乎是要将女子搂进怀里。两个人,几乎就要贴在了一起。
玉清心中“咯噔”一声,一角有了塌陷。
侧过首,看向铜镜,她为自己的心思感到些许惊慌。
男人看过来,眼里有了戏谑。
猿臂一伸,他陡然一把将为他系绷带的蓝衣女子拉入怀中,满意的看到镜前女子在听到那声娇呼后身子明显已震。
他挑眉看向怀里挣扎的蓝衣女子,长指游移向女子的玉颈,看似抚摩,实则让女子冷到心底。他用眼神问她:“你到底是谁?”
冷香停止挣扎,将身子躺在男人的腿上,道:“王爷,您的伤口又渗出血了,快让奴婢为您清理。”
男人抚着她的细颈,冷道:“不必。”却是冷眼突然邪魅起来,“皇弟派了如此天香国色女子来服侍本王,本王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呀……”那长指游移着,分明没有一丝温度。
玉清听到这里,已是怒意泉涌,她“霍”的一声站起身子,打断了帐内男女的情意绵绵。她冷道:“臣妾这就不打扰王爷了。”遂冷冷的看一眼帐内,匆匆退出房间。
出了房间,她无力撑住廊柱,陡觉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起来,一时不能呼吸,只能虚弱喘着气。
脑海里却是不停闪现帐内的情景,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怎么可以?
“皇嫂,你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惊叫声,顷刻便见一身明黄的皇甫泽走上前来,看着她,眼里有着担忧。
玉清转过身子,礼貌的福身:“臣妾叩见皇上。”却是身子陡然踉跄一下,小脸变的惨白。
“皇嫂……”皇甫泽惊叫,连忙扶住他的身子。“是不是噬心毒发作了?四哥呢?
眼见玉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皇甫泽也顾不得礼节,遂意把抱起玉清,往房里而去。
见了室内的男女,他才明白一些事,自己的心也是闪过一些异样。
“四哥,皇嫂的毒发作了。”他将女子放在床上,然后静静看一眼旁边的冷香,而蓝衣女子则是躲闪着他的目光。
“跟朕出来。”遂看一眼帐内,走出门外。
冷香跟上去。
“你喜欢四哥?”他在回廊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一排雪梨。
蓝衣女子垂着手,没有回答他。
他终于转过身子,眼里掩不住的怒色:“你是最得朕信任的女子,所以朕才放心许你来照顾四哥。想不到你居然想勾引四哥!”
女子终于抬起首来,她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丝毫没了宫女的卑微,她冷道:“冷香从不曾想过勾引任何人,只是想做好本份。”
皇甫泽大怒:“也包括侍寝吗?”
冷香脸色冷了几分:“在皇上眼中。冷香是如此轻浮女子?”
皇甫泽没再言语,他深深看蓝衣女子一眼,拂袖离去。
冷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幽思起来。
×××
帐内,皇甫律为玉清轻轻渡着气。
玉清则是挣扎着不让他碰触,却仍是让他霸道的禁锢住身子。
他压住她的腿,吼道:“你宁可不要命,也不肯让我碰你一分?”
玉清咬唇,玉指抓破身下的锦帛,终是吐出一句:“你这样做,对不起素月。”
男人沉默下来,那禁锢住玉清的力道却没有减轻一分,他从后抱着她,半天的静默,而后抚上她的胸口,轻轻的叹气:“这里,还痛的厉害吗?”
玉清赌气不理他。
皇甫律轻笑一声,突然放开她的身子,穿衣下榻来。
“既然有力气跟本王生气,那就表示没有痛的那般厉害了。”
他潇洒的船上中衣长裤,套上银袍软靴,然后将俊脸逼进帐内,轻抚她的面容:“本王现在又要事要办,你乖乖在这歇息,睡一觉就不会痛了,恩?”突然伸出一指,他点了她的睡穴。
玉清身子一软,只见得他温柔的笑意,便陷入黑暗。
男人轻轻为她盖上棉被,然后深深看一眼镜匣旁的焦尾,走出门外。
他走的方向是龙轩宫。
门口的守卫见了他,恭敬的喊他一声“四王爷”,便候着他踏进那块许久不曾进入的九五之地。
“四哥,你怎么来了,你的伤?”皇甫泽即刻从后室走了出来,带着吃惊。
“我的伤时其次,泽,今日来时有其他事。”他沉声道,大手一挥,挥退室内所有侍卫婢女。
皇甫泽隐约知道四个要说的事,他随皇甫律坐下,先开口了:“四个是为刺客的事吗?皇弟我现在正在追查。”
皇甫律看他一眼,薄唇轻启:“冷香是何时待在你身边?”
皇甫泽大惊,紧张起来:“的哥,你果真看上冷香了啊?”
皇甫律举起桌上的玉环,细细打量,淡刀:“我只是想知道她来自哪里。”
皇甫泽终于沉静下来,他看向男子,声线平稳下来:“四个是怀疑冷香吗?冷香是太后派过来的人,服侍了我五年,我了解她。”
而后又道:“四哥,你还记得前太医院院士苏天峰吗?”
皇甫律挑眉:“苏天峰?”
皇甫泽解释:“二十年前与太后的贴身宫婢私奔的苏天峰,他扔下太医院,不顾一切与那个女子离开了京都,从此再无音讯。可是前不久,他在京都出现过。”
皇甫律沉思起来,这苏天峰是个淡薄之人,虽为太医院院使,却是个不大问朝野之事的世外之人。先皇在位时,苏天峰曾为先帝诊治好群医无策的恶疾,于是成了个人人皆知之人。不久之后,却销声匿迹。
二十年,足足让这苏天峰淡出人们的记忆了,却不曾想泽今日提起了他。
同为太医院院使,莫非这太医院院使的死跟苏天峰有关?
他稍一沉眼,问旁边的男子:“那刺杀本王的凶手可有线索?这次应该不是焦如序,那老贼已让我断了手脚,谅他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这宫廷似海,估计要抓出这凶手还需段时日,我相信他这次刺杀不成,下次还会出手,本王这就等着。”
“四哥,你要注意些,毕竟他们在暗处。”
皇甫律双眼犀利起来:“本王绝对恭候他的大驾!”
×××
那是很沉很沉的一觉,脑海里没有任何的梦境,睡得异常沉稳。
一觉醒来,胸口也不再刺痛。
她掀帐起身来,发现那个男人还没有回云轩宫来,冷香液没有出现,一切静静的。
走至窗前,入眼一湖碧波,一排葱绿梨树,视线极好,足见着云轩宫主人的心思。
那孟素月也是倚在这窗边赏着那片雪梨吗?
玉清蹙起眉。
孟素月,孟素月。
这段时日,她是在是想起这个女子太多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因为孟素月拥有那个男人满满的爱?
这样想着,她心里又有了些难受。
遂走离窗边来到那张梨木书桌旁。
桌上除了简单的砚磨,再无其他。
她在桌边轻轻坐下,努力想象着师兄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的模样,却始终脑子一痛,想不起任何。
取下笔,然后打开抽屉取绢纸,却然看到抽屉里静静躺着一副画卷。
用绸条系着,很见珍贵。
玉清的心“扑通扑通”的急剧跳跃着,那幅画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牵引她去打开它。
她终于从抽屉里取出那幅画,轻轻打开。
娴静的笑容,清丽的容颜,淡雅碎花儒裙,又是那个女子。
早知是那个女子的,却偏偏仍是让她刺痛了。
原来那个男人收起了那些画,却是将它藏在了心里呵。
静静收起那幅画,将它放回原位,也没了写字的心思。
最终,她将实现订格在那柄焦尾上。
064 石室的激情
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又如小舟轻荡湖面。
远远的,皇甫律便听得阵阵琴音从云轩宫的屋内传来。
他有些激动起来:“素月?”
云轩宫除了素月,再无其他人抚琴。
遂脚步也急速些许,渐渐的,却在回廊处缓慢下来。
这,不是素月的琴声。因为素月的琴声没有这般忧伤。
走至门口,便见得一个素衣女子坐在焦尾旁素手轻抬,水袖在琴面拂动,却是轻掩浓密羽睫毛神情忧伤。
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不见门口的他。
“本王有说过你可以用这柄琴?”他道,为她对他的视而不见,隐隐有怒气。
琴声嘎声而止,女子抬起首来,静静看着他走进门来。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有些许怒气,也有其他。
“这是素月的琴?”玉清问道,素手不再碰触那焦尾。
“对。”皇甫律负手而立,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对不起,我不会再动它。”艰难吐出这句,玉清站起身来,就要走出这间令她窒息的房间。
这里,到处都是他和素月的味道,她成了一个闯入者呵。
男人拉住她的手:“去哪里?”
没有转过身子,她只是淡淡的答:“出去散散心。”
男人不肯放开她的手,却是徒然转过她的身子,低吼:“你到底怎么了?”
玉清静静看着他,倔强咬唇,嫣然一笑:“我没有怎么样,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请你,放开我好吗?”遂挣脱他双手的钳制,转身,慢慢走出他的视线。
这次,皇甫律没有再拦她。
出门,她往那片碧水绿林而去。
那绿林算不上树林,只有一排梨树依湖而立,和着清风碧波,却是如临仙境。
树下有一方石桌,似是作琴架而用。
玉清在那桌边坐下,感受着那碧波的清凉,欲让那夏风吹散心头的烦躁。
刚刚,她差点在那个男人面前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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