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协助;您的弟弟们譬如胤禩、胤禟、胤誐,有财有谋,若是此刻倒打一耙,您又该如何自处?”
“照你这么说,杀是肯定要杀的了?”
“是的。必须杀,杀一儆百。否则粮价还是不能回落,民心不能安抚。朝廷的威望何在,太子您的威信何在?”
太子想了想。“要不让两江捐监生折银用于购粮和赈灾?”
“太子,不杀无以平民愤。请用您地仁慈照耀我大清的万里江山,请让大江南北都传诵着您的伟大。”索额图高举双手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按你说得办吧,拟好一份奏折,我明天奏请皇阿玛便是。”
“嗻。”
“没什么事,下去吧。”胤礽随意的挥挥手,令侍女把太子妃石氏唤来,他要斗草为乐。虽然已是晚秋冬初,可暖房里重金培育的花草,足够这位太子爷和他美丽贤淑的太子妃玩闹上好一阵了。
胤礽怎么奏请地我不知道,因为无论是胤禛还是先生,都没有信件过来。只是从惊蛰那边的渠道,听说了朝廷要惩办一些成火打劫的黑心商贾。
还好,多亏是康熙这位千古一帝。他手里的有刀有掌,或杀或抚,随心所欲。这就是帝王心术!若是落在雍正手中,怕是杀杀杀,人头落地,砍起来像西瓜一般容易。
这天,冥追去了扬州办事,老祖宗去了山上敬香,全府就留下我一个人主持。正和瑶瑟玉香玩笑着打扮璇玑,就看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如丧考妣的模样,话都说不齐全了。
“小姐……小姐……官……抓……跑……”他说得断断续续,我听得乱七八糟。
猛地一拍桌子,“稳重,稳重!你还是不是管家!这般惊慌失措像什么样子!”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章 囹圄
外稀稀落落响起一阵掌声,“好气派,好气度!怪不府!旁人都说这君府是江南的名门望族,连没过门的媳妇也是大方得体,兰心蒽质,秀外慧中。生得是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本官当初不信,如今看来,却是那些说的人小觑了。”说着话,走进一个人。
只见他身穿鸂鶒补的朝服,头上戴着小蓝宝石上顶素金的顶戴,一张四十上下男人的脸,面黄而无须。
按照他的穿戴,应该是个七品的知县吧!难不成就是新调任的那位钱塘知县,叫什么来着?我怎么给忘了。
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我的容颜,璇玑却扬手把薄纱覆于我的面上,感激地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屈膝施礼,温声道,“民女君羽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何处高就?来我君府有何贵干?”
“本官乃是钱塘知县余毓浩。你见本官为何不跪?”他抖抖威风,满面怒容道。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说道,“此地若是县衙大堂,众衙役手执杀威棒一声长喝,民女焉有不跪之理?”现在就让跪?你也太心急了吧。
余毓浩悻悻地一摔袖子,冷笑道,“好一张能说会辩的巧嘴。”
“大人谬赞,民女愧不敢当。”我恭声道。
环视四周,我朝管家点点头,“来人,给大人上茶。”
若不是为了上面交代下来的差事,他真想把这个罪妇吊起来用鞭子抽!但是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他恶狠狠地想这也太嚣张了。“不必了!”余毓浩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瞪着我,狠不能一口将我囫囵了,“本官且问你,君家家主何在?”
“民女便是。”
“当真是你?”
“当真是我。”
“果真是你?”
“果真是我。”
“来呀!把她押入大牢,择日审案。”余毓浩突然咬了咬牙,狞笑道。
“且慢。”我按住璇玑的手,“不知大人拘捕民女,所谓何事?”
“过了大堂。你自然明了。”
我一阵轻笑,“大人,莫欺民女不识得大字几个。大人办案,民女自然不敢阻拦,只是民女被关入大牢,总要有个由头吧?大人若是不说,不怕这府里有哪个嘴快地传了出去,只怕大人面子上过不去不说。官运也会受到影响。”
“朗朗乾坤,我这一个七品知县就不信办不下你这个作恶的奸商!”余毓浩愤然说道,“你教唆手下,囤积粮食。哄抬价格,其罪当诛!”
“好!既然大人这么说,咱们就在堂上辩上一辩。大人给我们君家留着面子,我们自然也给大人几分面子。不用大人的衙役押解,我自去大牢里等着。”
转头看着瑶瑟和玉香,“走,替我更衣。”
“小姐!”瑶瑟和玉香焦急地喊道。
“无妨,余大人都说了,朗朗乾坤下。他要秉公办案。我心无愧疚又有什么好怕?只是这一身衣服满身的首饰,难免造小人觊觎,快快除去才是。”我挥挥手,“大人,稍后,民女去去就来。”
“谅你也不敢逃!”
我回头看了眼这位七品县令。拉着璇玑回到绣楼。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肯定是有人陷害,多亏冥追和老祖宗不在家。怕是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欺负我这个未过门的新人。只怕他们没咬下我这块肉,就先引火自燃了。”我低着头,用鹅毛笔急匆匆写下三份书信,“璇玑,派你的人,把这两份信交给在扬州的冥追、韩;瑶瑟,这封信必须交到宝庆银楼掌柜的手里。告诉他是身外客写给局外人地急信,十万火急。”我看了看玉香,把一付对牌交给她,“这个你交给老祖宗,告诉她老人家,府里和商号的事情照常进行,莫要担心我。有老祖宗看着,我在大牢就什么都不怕。”
“小姐(妹妹)难道你要一个人去?”
“当然了,他们是特意请我去参观参观。难道你们也有兴趣同游?”我笑着脱下繁复的衣服,“把那件素白的袍子拿来,我就穿它了。另外把我的发髻放下来,在那里也没人伺候我梳头,披散着就是。”
“可是?”瑶瑟紧张地拽着我的手,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璇玑会好好保护你们。想害我,还没这么容易。你知道我的底牌,只是我不愿意去动罢了。”我严厉地看着瑶瑟,“我不动,所以你也不许动。要相信我,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君瑶瑟!”
我看着面前地三女,笑道,“谁也不许冲动,谁也不许胡闹。我怎么被这个余大人请出去,我就要他付出多少代价把我送回来。相信我,没错的!”
身上仅留下两串佛珠,这是我不能抛弃的法物,除此以外,都是身外物。素面白衣走了出去,我盈盈一拜,“余大人,上路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的脸,脸上升腾起我熟悉地那种神色,就像那些偶尔看见我面容的男子一般痴傻呆愣。
我鄙夷地一笑,低头走上马车。这马车看来是特制的,帘子被人用线密密的缝死了。这样的马车,让我感觉很不快,就像是坐在内务府的马车上去选秀一般。一阵摇曳中,我暗自盘算,这次又是谁在背后用力呢?
到了县衙,我没有被送进大牢,反而被关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内。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碧泪
惑的看着眼前抽噎的一群女子,我头痛地想,不会是听了某位的话,在这里……在这里强抢民女吧!
要不,就是拿我们这些弱女子当人质,要挟各家捐钱赎人?
头痛地听着高低错落有致的哭声,我是不是也应该加入到大合唱里面去?这样,才显得圆满了,完美了?
“妹妹,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抽抽噎噎地问我。
还没来得及作答,旁边就有人替我答了话,“你也不看看她的打扮,顶多是仗着几分姿色被选来的村姑。”
村姑?我好笑地看看身上素白的长袍,天山冰云缡,何人又能慧眼识珠呢发现到你的不凡呢?
“你若能穿得起她那件长袍,怕是要倾家荡产了才是!”一位身穿青莲色长袍的女子,和我一样披散着长发,抱着肩靠在大树下,冷冷地说。
“我却不信。”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热情”的看着我的长袍,将信将疑地说,“江若惜,你可不许骗我啊!”
“高萍雯,你不会自己摸摸看吗?成天就知道吃,光长个就没见你长点脑子。”紫衣女子略带讥讽地说。
看着她们俩斗嘴,身边的愁云惨雾也散去了一些,我上前几步笑道,“只不过是一块天山冰云缡,素净的很,繁杂了反倒落得俗套,所以就让师傅简单裁剪而成。说不上会倾家荡产,只是喜欢它的人少,因而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高萍雯扫了我一眼,“那你到底是谁?没在杭州城里见过你啊?”
江若惜不忿地说。“好歹你也多关注一下吃以外的事情好不好!君府未过门地新妇,君府最新的家主,你别告诉我你这对猪耳朵没有听说过!”
“对,我这猪耳朵哪儿有你这兔子耳朵尖啊!”高萍雯尖叫道。
“可不是!你看看你的嘴,吃得都三瓣了,哪儿有点淑女的样子!”江若惜继续说道,声音徐缓而有力。
“对对对,就你的樱桃小嘴好看。吃东西累死你,喝水渴死你!”高萍跳着脚说道,吐字快得像冲锋枪。
看她们俩斗嘴斗得正在兴头,我无奈地摞起袖子,准备爬上树,看戏。我想,有关我的疑问,还是等她们说到不想说我再问吧!
“你要干嘛?”两个人看着抓着树干的我诧异的问。
“上树啊!”真是养在深闺里地娴淑小姐。连爬树都不知道。话说,我这副样子不是爬树还能是什么?
“上树干吗?”高萍雯问。
“哎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快下来吧。我不和她斗嘴便是!”江若惜朝我笑笑。心有灵犀的眨眨眼。
从树上蹦下来,我站在她们二人中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两朝我一摊手,“不知道,反正不外乎是高价卖粮低价屯粮之类的。”
我懒懒地靠在大树上,眼睛微微闭着,“可是这位钱塘知县余大人把我们这些女子抓来,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怎么解决不了!”高萍雯呛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明年皇帝会南巡?”
“听说啦。”我点点头。
“所以说,机会是需要金钱去购买的,掏得多自然机会就大!”高萍说道。
明白了,和着就是给康熙选汉女,或者说是给他的江南之行增加一点桃色一点浪漫。没准还多出几个私生子私生女之类的,流落民间的阿哥和格格。
“早说嘛!交钱便是。我明年开春就要完婚了,不合适,不合适!”
江若惜仰望着头顶地树荫,“皇帝没有甄选就完婚,这是大不敬,灭九族的罪。就算结婚了又如何,薰鄂妃也是先帝的弟媳,最后不也是兄占弟妻了吗?”
我连忙推推她,“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说出来?”
江若惜笑笑,“其实,我倒是真的对他们地爱情羡慕的紧,生死不离,也算得是一段人间佳话了。”
“可是我们这些汉女,就算入了宫,也不会被抬籍入旗,可能就是昙花一现,甚至连个答应的名分都争不来。”我摇摇头。
高萍雯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书里好歹有说,再者,这种事太不靠谱,还是让有心人去忙吧。”我抱着胳膊靠在大树上。神情冷漠的盯着眼前的阵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看她们个个哭得梨花带雨,也不知道是在哭什么?”
“就是,哭有个什么用。”高萍雯鄙夷地说。
“这是大家闺秀此刻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建议二位,能哭就哭,不能哭最好也要哭出来。”说完,江若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方丝帕捂着眼睛抽抽噎噎。
高萍雯也很有表演天份。如果说江若惜那种暗自垂泪,高萍雯就是然泪下,两个人都哭的动人,赛得过琼瑶奶奶心爱地“哭女郎”。
我微微低头,珠泪偷弹,心道,凤竹塞给我的手巾上到底浸着的是辣椒水还是生姜汁?我的神啊,眼泪狂飙。
此刻,如果凤竹在,她一定会很开心地说,“两种都加了呀!这叫苦辣生活!”
当余知县走进小院的时候,没有一个女子不是粉泪频飘。
“还不过来见过余大人!”一位似是教引嬷嬷的人厉声道。
“拜见余大人。”小院内霎时沉浸在一片莺声燕语中。
“都起来吧!”余毓浩故作温柔地说,“虽然众位小姐是待罪之身,只是余某实在不愿伤害各位。还请小姐们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待在这个院子里。”他一指那位嬷嬷,“这位是我特地为大家请得教引嬷嬷,她会教导大家该如何做地!”
那位教引嬷嬷笑笑,“一个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妇德妇功妇容。现在你们既然住在这里,就由嬷嬷我亲自来指导你们。只是这个可没有丫鬟伺候着,你们互相帮着来吧。好歹,将来也多门手艺讨人喜欢。”
讨谁的喜欢?康熙吗?我就是死,也不想再见到他!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查夜
蔽下我最真实的情绪,虚与委蛇,伺机逃脱。看着子,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的呢?救了她们反倒怪我多事,还不如各凭本事,各找靠山,各施神通,看谁是此次的有缘人吧!
每天早上,更鼓响的时候,就要爬起来梳洗打扮。
在琴师的胡琴下,吊嗓子遛活,唱的必须都是水牌子,多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接着清粥小菜,早饭算是打发了。
上午是练舞,我看那苏嬷嬷的意思,倒不是要速成多少绝代舞姬。她笑得很是暧昧,别说,准是为了要我们这些人腰肢柔软……后面的,懒得说了,这样是让德妃知道,准得大骂狐媚子,小妖精。
午饭是素的,看不见半点油星。
下午是对着铜镜练习各种表情。我就纳闷了,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什么美?难不成睡觉的时候也要随时提醒自己要美到难以想象?
晚饭是没有的,只有各种茶叶摆在面前练习茶道。
除此以外,琴棋书画是照着各人的喜好分头去学的,女红和点酥却是人人必学的。女红是晚上的功课,点酥是轮流着去做各种素斋和点心。反正我们这些人是吃不到的,料想是进到余大人的肚子里去了。
高萍雯素来不喜欢做女红,偏那位狐假虎威的苏嬷嬷刚布置了纳十双鞋垫的功课。她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