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何事?”
“别的没查到,不过大概是因着郡王爷大寿的事儿。”莫言派莫匀去彻查,好些日子过去了,这李源倒是安安分分的在朝城待着,并无异常。
听了莫匀的话儿,莫言点了点头,道。“郡王爷的大寿在下月十八,李源此番提前上锦云城来,定是还有别的事儿,你派人好生盯着。”
“是。”莫匀得了话儿,立刻下了去,梅儿见着人离了院子,这才端着饭菜送进书房,莫言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利索,回来后便未出院子,梅儿瞧着正坐着看账本的莫言,面上扯出一抹笑意,道。“夫君,该用饭了。”
莫言见着是梅儿进来了,微微点头,便没再瞧她一眼。
梅儿从未觉着自个那点儿比不上江云秀,论起手段,她自是要比江云秀精明,可即便如此,她却是拿捏不住自个夫君的心。
饭菜搁放后,梅儿并未着急着离了去,反而是坐了下来,见着莫言并未放下手中的账本,便道。“夫君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何必这般劳累。”
见着梅儿还未离去,莫言不禁皱了皱眉,瞧着他皱眉,梅儿不觉心里苦涩,站起身走了出去,瞧了瞧不曾睁眼瞧过自个的莫言,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她不该动了这心思,娘死前交代她的事儿她还未办妥,莫氏现下还活的好好的,老夫人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若不是莫氏当年将自个娘打的没了半条命,娘岂会那般去了,不止是娘,还有义兄也被无辜牵连,无依无靠的她含恨活了下来,得了机会进莫府,能到现下这般,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江云秀才是。
第一百九十章 路劫
方锦回来后,江云秀好生照料着他,身上的伤势还算恢复的快。
方锦发觉,自个越是离不得江云秀,虽是两人已是夫妻,可心里有着事儿瞒了她,总觉得隔阂了,瞧着江云秀对自个这般好,方锦心里越发的不是个滋味。
见着江云秀准备出去,方锦唤住了她,道。“云秀。。。”
江云秀瞧了一眼方锦,这两日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是有话儿要与自个说道,见着他又是这般,便道。“锦,你有话儿且说道便是,我们现下是夫妻,没甚的话儿不能说道的。”
听了这话,方锦张了张嘴,还是不敢,他担心自个一旦说道,江云秀定是会恼他,随后笑了笑,道。“不过是想问道我们何时能回遥城?”
“原来是这事儿,下个月十八是郡王爷大寿,张二少爷托了我绣品的事儿,另着郡王妃也送了请帖,到时定是要去锦云城一趟,等到了下个月你身上的伤也好着差不多,一块儿去了锦云城便回遥城,你觉着如何?”江云秀是这般打算,回头绣品忙活好了,她再与大掌柜商议一番。
“自是觉着好。”方锦听了这话,更是将话儿给埋在了心底,知晓是要去锦云城,他也想起了莫府就在锦云城,同时心里也是有些担忧,怕江云秀遇上莫言。
江云秀去救了莫言的事儿并未知会方锦,有些事儿该说道的说道,即便没那意思,怕是知晓了也难以解释。
时日过得也快,江云秀画好了绣品的样式便成,后边倒是另着画了一幅样式,等忙活出来后,便打发人往尚书府送去,权当是为了当初在莫府时回的礼。
尚书夫人自是知晓江云秀在京城,却是也没上这儿来走一遭。也没打发人过来,江云秀没上府来,怕也是因着她如今是个下堂妇的缘故,既已不是莫言的妻。也就没了甚的瓜葛。
林莹定了一门亲事,这几日一直没出门,虽知晓她不想嫁人,可二掌柜做娘的也不易,听说是嫁进京城陈家做续弦,林莹的年岁早已过了嫁人的那会子,现下也是个老姑娘了。
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定是不会娶了一个老姑娘,做续弦说是不大好听,可好歹也是正室。
林莹若是想嫁个从未娶妻的男子也是成。不过是门不当户不对罢了,二掌柜到底是瞧人瞧得准,林莹这一嫁过去,倒是过的惬意。
转眼便要到十八,忙活好的绣品一早便打发人送去了张府。江云秀仅仅是备上了礼钱,别的物什倒是没怎的准备。
郡王爷大寿,自是也请了泉州国公主和使者,提前几日,一同出发去锦云城。因着泉州国公主一路同行,圣上自是打发人护送,而这来的人正是詹林。
许是因着江云秀上回画的画儿。玉麟瞧着詹林来了,便是一脸的不屑和嗤笑。这也笑的詹林莫名其妙。
方锦的身子好得多,经得住这舟车劳顿,倒是不知晓张良上了哪儿去,从方锦去了金纺后没隔几日,张良便没了人影。
江云秀倒是顾不上他。张良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虽是面上瞧着没个正行,到底还是有些神神秘秘。
原本还担心泉州国公主对方锦上心思,可后边瞧着,这泉州国公主倒是时不时向她说道詹林。她也乐意这事儿,该说道的说道,不该说道的她也不知晓。
这一路上人多,去锦云城不过也是五六日罢了,因着泉州国公主在,路上的行程也拖沓了不少。
上回方锦上京城找江云秀,特地带上了二哥给他做的轮椅,倒是轮椅也不见了,好在江云秀又请了京城里边的木匠再做了一个。
“今日怕是赶不及上前边的县城了,不如就在这儿过一宿罢!”詹林说着便下了马,命众人在原地歇息。
现下快天黑了,江云秀听了这话,从马车上边下来,随后拿下了轮椅,这才将方锦扶了下来。
江云秀瞧了瞧周边的环境,倒是个山清水秀的地儿,随后便推着方锦四下瞧瞧。
玉麟一听要在荒郊野外过一宿,难免有些新鲜,随后便下了马车,与丫鬟去了前边的小溪水。
“你们几个随在公主身边,好生保护公主。”
“是,少将军。”听命的几个人便去了公主那边,剩下的人便去生火搭锅。
等着天儿黑完全后,江云秀等人填饱了肚子,便进马车歇息,路上来时,便是江云秀和方锦一辆马车,玉麟和几个丫鬟一辆马车,詹林带来的人均是骑马。
方锦虽与江云秀同榻而眠已不是第一回,可这般相拥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紧着。
江云秀察觉着方锦绷着的身子,随后伸手抱住了他,道。“赶紧歇息罢,明日害得赶路呢!”说完这话,江云秀打了个哈欠便渐渐睡了过去。
方锦可睡不着,虽说他双腿没了知觉,可并不是说道他作为一个男子的特征也没了知觉,感受着那处的膨胀,方锦真是有苦难言。
一直到了大半夜,方锦也累得紧,这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刚闭上眼不久,便听着了马车外边的动静。
方锦顿时一愣,仔细听了听,随后推了推正在睡梦中的江云秀,江云秀睡得不沉,被他这般一推便醒了,呢喃道。“怎的还未睡?”
“嘘,你听。”听了这话,江云秀睁了睁眼,便安静了下来,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后,便慢慢的坐起了身,推开了马车上边的小窗口时,一把明晃晃散发着寒气的刀刺了进来,江云秀被惊的顿时冒了冷汗。
那刀离自个不过是半指的距离,若是再过来些,便要直刺她的额头。
此时此刻江云秀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着一声吃痛的闷声,刺进窗口的刀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江云秀这才开了窗朝外边瞧了瞧,见着詹林一手拿剑与人打了起来,过了没一会,所有人的都被惊醒了过来。
瞧着这般情形,江云秀赶紧穿了衣裳,道。“锦,你别出声。”随后,用被褥将方锦裹了起来,靠放在马车内的角落,这才掀起马车帘子,朝外瞧了瞧,只见一个黑影手中拿着刀朝正要下马车的江云秀砍了过来。
江云秀顿时身形一转,那刀砍在马车上边,发出一声碰撞的声儿,趁着那人将刀扯出时,江云秀抬脚踹在了那人的腹部,将人踹出几米远。
随后,江云秀拿上了那人的刀,这才朝泉州国公主那马车而去。
她虽是不知晓这是怎的回事,可若是泉州国公主出了岔子,不止是詹林,他们这些人也得受着牵连。
“云秀,你快去保护好公主。”詹林瞧着江云秀来了,连忙扭头对她道。江云秀点了点头,立即朝正在与人打斗的玉麟而去。
玉麟虽是个练家子,可这般动真格的还是极少遇上,来的人不少,围在玉麟身边的就有七八个,而剩下的几人全是攻击詹林去了。
江云秀手里握着刀,手起刀落砍在了其中一位人身上,瞧着有帮手来了,那几个黑衣人,倒是聪明,当下便有三人转而对付江云秀。
为首的黑衣人瞧着江云秀身手并非一般,当下拿出随身携带的迷药朝玉麟和江云秀撒了过去,江云秀也是没想着对方会这般,顿时觉着浑身一软,被人一脚踹在地上,而玉麟也倒了下去,见着人倒下了,大喝一身,道。“撤!”随后,几个黑衣人带上了玉麟,顺带的将江云秀也带走了去。
詹林瞧着人被带走了,怒喝一声,扬起手里的剑,贯穿了黑衣人的身体,当他追上去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少将军,现下该如何是好?”剩下的几人个个受了伤,见着泉州国公主被劫走,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
詹林听了这话,连忙道。“受了轻伤的人跟我一起去追,剩下的将人都送回京城去,另着,赶紧将此事通报给将军。”
“是。”
随后,詹林便上了马,带着几个人分头去追。
而江云秀和玉麟被人丢在马车里面,一路朝朝城而去。
方锦得知江云秀被人带走后,心下一急便想去寻江云秀,奈何自个的双腿半点用途都用不上,只得先回了京城才是。
等回了京城后,便打发人送了书信回遥城,接下来的便只能等待。
詹林带着人一路追,可这些人狡猾的很,人分三路,詹林追的不过是个空马车,解决了那驾车的人,又原路折回追上了另一个。
等天亮后,詹林带人一路追上了官道,上了官道后,便没见着那些人的踪迹,一条道是通往朝城,另一条道是通往荆州和北上。
詹林想了想,让几个人往了荆州和北上去,他带着两人朝朝城而去。
詹将军得知泉州国公主被劫走后,立刻打发人去查,此事现下不能张扬出去,随后便进了宫面见圣上。
好在这使者并未与公主通路,现下要紧的得赶紧将公主寻回。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心
当江云秀醒来时,鼻尖冲斥着腐臭的味道,手微微一动,便触碰上了黏糊糊的物什,弄的她浑身一怔,瞬间清醒了过来。
瞧着这昏暗潮湿的地儿,江云秀四下瞧了瞧,这才发觉泉州国公主也与自个在一块。
“公主,你醒醒。”江云秀此刻还是觉着浑身乏力,定是那人撒要的药粉所致。
江云秀连着喊了好几声,这才见着玉麟动了动手指,嘴里呢喃一声便睁开了双眼,瞧着眼跟前的江云秀,这才想起自个是被人劫了。
“这是哪儿?”玉麟无力的坐起身问道,江云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晓这是哪儿。”她现下最想知晓的是,到底是怎的回事,看样子那些人是冲着泉州国公主来的。
瞧着这个似地下牢房的地儿,两个人也没了话儿,江云秀虽是想开口问道,可见着泉州国公主没说道,也就不问。
“周大人,那可是公主,若是此事一旦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源瞧着坐在上座的人有些着急道。
“你怕甚,只要将这事儿办成了,到时定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此次过来有两件事要你办,一是将公主放在你这,其二便是三王爷那儿交代要打造一批兵器,这是三十万两。”说完,便将银票拿了出来。
李源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且不说这三王爷是泉州国的三王爷,即便是本国的三王爷要私下打造兵器都是谋反的大罪,李某不过是个黎明百姓,若是此事一旦走漏风声,我这李家上上下下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李源虽是想要银钱,可也知晓事儿轻重。
周大人听了这话,笑道。“李源,你可是觉着你现下还有何退路?当年你与赵忠贪了圣上拨往边关的银两,还是我替你压了下来。不说此事,现下只要我将公主送回京城,你便是死罪。”
周大人的一番话让李源不敢再说道别的,见着李源如此。周大人接着道。“你放心,只要三王爷登基,你李源若想要经商,泉州国的生意以你独大,这般一来,谁还敢与你相比?到时,你想作甚便是作甚。”
李源点了点头。“多谢周大人,此事我定是会好生办妥,倒是这公主何时送走?”
“呵,送走?怕是你并未听明我的话儿。三王爷的意思是暂时留着她的性命,等时机到了,再杀了她一了百了。”
“是。”
“既然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剩下的可就交给你了。若是此事办砸了,我可保不了你。”周大人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李源见着人走了,将那三十万两的银票清点了一番,可这私自打造兵器是大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般了,想着莫氏不让他与莫君相认,不过是见着他现下的家世比不上莫府。等事成之后,如论如何也得让莫君认祖归宗。
江云秀和玉麟两人被关在地牢里边,地牢里边昏暗,也不知晓现下是何时,过了学许久,两人饥饿如斯也没见着有人来送吃食。
“江云秀。你可是能想着法子出去?”玉麟瞧了瞧靠坐在墙角的江云秀道。
江云秀微微抬眼看向了玉麟,道。“我若是能想着法子出去,还能坐在这儿不成?”人待的久了也顾不上甚的身份不身份的。
“倒是我连累了你。”
听了这话,江云秀倒是发觉,这泉州国公主并非她先前瞧着的那般蛮横无理。现下两人被关在地牢,按理说来,若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定是会惊慌失措才是,泉州国公主能这般镇定还真是让她倍感意外。
见着江云秀瞧着自个若有所思的模样,玉麟道。“我也没想着三皇叔会在这儿动手。”
“三皇叔?”江云秀意识到,自个定是遇上了不得了的事儿。
“是泉州国三王爷,此事你还是不要知晓的才好,我也没想着会这般。”玉麟紧皱着眉头,三皇叔私下招兵买马的事儿虽有了些眉目,她也是奉了父王之命上伝朝国来彻查此事。
可没想到,三皇叔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不知晓皇兄那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