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江云秀瞧着张良当真是跟了进来,面上有些不悦。
张良听了这话,连忙道。“姑娘,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的人,定是要随在你左右护你周全。”
听了这话,江家两兄弟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朝江云秀道。“云秀。这是?”
“这就是当初在我送二少爷回遥城的途中追杀我们的人。”江云秀说完,没好气的瞪了张良一眼,随后便进了屋去跟江云清说道话儿。
“啥,你就是要杀二少爷和俺云秀的人?”两兄弟听完这话。往院子里瞧了瞧,拿着屋檐下靠放的扁担就要朝张良打去。
后边站着江元氏到是率先出了手,搁放的扫把拿着就往张良身上打。
瞧着这一家子要对自个动粗,张良自是能应付,可若是真动气手来,伤着了这几人,想必江云秀定是不会放过自个。
“饶命啊,我知晓错了,我也是受人指使,为了活命才出次下策。好在二少爷和姑娘都并无大碍,请各位手下留情,饶了我罢。”张良面色一变,当下便求饶道。
听了这话,江家两兄弟停了下来。道。“说,是谁指使你的,竟然这般残害人无辜性命。”
“是是。。。是方家三少爷要杀方家二少爷,后边我敌不过姑娘的伸手便没成,那三少爷未了让此事不让他人知晓,要杀人灭口,好在姑娘心善救了我一命。这才随在姑娘左右报恩。”
听完这话,可震惊了江家两兄弟和江元氏,这大户人家里边果真是啥勾当都做,连自个亲兄弟都不放过。
“行了行了,既然事儿是这般,你也知晓错了。往后可得改邪归正,若是再敢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俺们不收拾你,老天也该收拾你。”
张良点了点头,特地摸了摸眼角。道。“多谢两位大哥,今后我定是不会再做了那事儿,如今我是姑娘的人,更是不可能!”
听了这话,江元氏努了努嘴道。“啥叫你是姑娘的人,往后出去可甭这般说道,俺云秀还得嫁人呢,你开口闭口是这般说道,当心你这张不管事儿的嘴。”虽是瞧着这男子模样俊朗,可也是那不正当的人,她可瞧不上。
“云清,事儿都过去了,你往后难不成当真是不出门?”江云秀也知晓,当初那事儿对云清伤得极深,可人的这一辈子还长着,不能永远这般过活。
江云清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意,道。“三姐,俺知晓了,一家子都念着你呢,你咋今儿才回来?”
“我在方家待着,方大少爷拿着咱们的绣品送去京城了,他一走,方二少爷便无人紧着,这才留了下来,好在昨日方大少爷及时赶回,若不然这大年夜的,我怕是只得一人在方家过了。”
“那绣品的事儿咋样?可是成了?”
“成是成了,等年初九还得进宫觐见太后。”
“啥?进宫见太后?”江云清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想着往回村里的老一辈说道皇宫咋样咋样,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三姐,你还是甭去了罢,俺听说进宫要被杀头的。”
“傻丫头,这话儿你是听谁说道的?”
“村里的老长辈们念叨的。”
“成了,皇宫里边的人也是人,哪有动不动就杀头的,若是这般,那些做官的还能进宫面圣呢,你别瞎想。”
两姐妹说道了好些话儿,江云清总归是被江云秀给逗乐了。
张良倒是好,凭着他那张嘴,跟江家两兄弟很快就说起了自个的见闻,两兄弟听得也欢喜,江云秀出来一瞧,便是见着自家大哥和二哥时不时拍手叫好的模样。
“大哥、二哥,来福的伤势如何?”
“伤势恢复的好,再躺个把月也好得利索。”
张良见着江云秀出来了,连忙站起身,端着椅子搁放在她跟前,道。“姑娘坐!”
“你怎的还在这?”
“姑娘,您别说笑,我不在这,我能去哪儿?”张良说完,瞧了瞧厨房,道。“我去给大嫂子打打下手。”说完不等江云秀说道话儿,一溜烟的进了厨房。
江云春和江云冬两人这才得着了空儿问江云秀绣品的事儿。
“绣品的事儿成了,太后也瞧着了,觉着是喜欢,初九那日得进宫觐见太后,这往京城去得好几日,怕是过了大年初三就得往京城去。”
“觐见太后?这般说来,云秀你是要进宫去呢?那可是皇宫。”两兄弟听了这话,面上一喜,道。“这可是大好事。”
村子里边祖祖辈辈,还没人进过皇宫,不说村子里边,就拿整个源城来说,又几人能得着这等机缘?
“自是好事,不过现下还不知晓进宫见太后后如何,我想着,既然绣品得了太后的喜,往后也不愁没生意可做。”她也深知,自个是个女子,如今能惩治李家的除了自个有能力外,便是权势,但官场上边官官相护也并非没有,李家的人脉广,她也不能贸然行事,一来,自个没人证物证,二来,她还也知晓官场如战场,到时候不说能不能替爹娘报仇,反而会害了这一家子人。
“云秀,你上回画的几个图样,你嫂子、云清和五丫又紧着忙活出了两幅,果真是上手了,框架俺也给装好了,回头你瞧瞧,对了,绣坊老板娘来了好几回,说是等着新样式,俺瞧着你定是没啥功夫,就推了这事儿。”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回头我上绣坊去一趟。”
林姐是他们一家子的恩人,当初若不是她将他们几个救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光顾着自个的事儿,应了她的事儿还没赶得及,自是觉着对不住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姐也并非本土人,一个女子能开绣坊做生意,且能在江家镇安安稳稳,着实是有不小的能耐,虽说平日里并未瞧出林姐有何不同,可江云秀直觉林姐不简单。
响午饭时,张良屁颠屁颠的跟在江元氏身后,江元氏耳根子软,张良说道的话儿也都当了真,江云秀虽不知晓张良和自家大嫂说了甚,大嫂对张良反而客客气气的。
张良瞧着江云秀撇了他一眼,不觉有些心虚的别开脸,道。“大嫂,你赶紧坐下罢,我去端菜上桌。”说完又进了厨房。
“大嫂,何事这般高兴?”
“还真是瞧不出,这张良不但模样俊朗,还有这等厨艺,虽说往回做了糊涂事儿,这人啊,改了性子就好了。”江元氏说着,连忙招呼一家子用饭。
江云秀听着自家大嫂连张良的名儿都叫上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也不知晓留下张良在这是好是坏。
“唉?怎的方才进屋时,瞧着的那姑娘未出来用饭?”张良疑惑的问道了一句,五丫听了这话,赶忙端着盛好的饭菜要送里屋去。
张良一瞧,道。“我来罢,五丫你坐着吃饭。”
“不成,俺送进屋就成了。”说着五丫便要进去,这张良倒是对那姑娘有些好奇,自个一进屋就惊叫出声,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江云秀瞧着这般,想了想,道。“五丫,让他送进去。”云清不能总是这般躲在屋里,日子要过活,她如今年岁还小。
“云秀。。。”
“吃饭罢。”江云秀说道完,便动了筷子。
而张良端着饭菜进屋,江云清见着人进来,微微一愣,身子忍不住一抖,道。“你你你。。。”
“姑娘,你可是身子不舒坦?”张良说着,将饭菜摆放在了炕头上的小桌子上。
江云清还以着张良要做啥,下意识伸手猛然的推了张良一把,张良顿时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瞧着他这般,江云清赶紧缩在了炕头墙角。
第一百六十五章 活不久了
“姑娘,我好心好意的给你送饭,你怎的能这般对我?”张良放下有些闷气的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瞧着江云清梨花带雨的瞧着自个,感情他被推了,还是她受了委屈?
“唉,姑娘,你你你,你哭甚?”
“啊。。。唔唔唔”张良见着江云清张嘴就要喊,赶紧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一脸无奈道。“姑娘,你别喊,我可没做甚,你若是这样喊了,让人听见了,那还了得。”
江云清定定的瞧了张良一阵,眼泪紧着流了下来,打在张良手上,稍显有些烫意。
“姑娘,你别哭了,我求了你可成,你别哭,我我。。。啊。。。”张良话儿还未说道完,江云清张嘴便咬在张良手掌上边。
听着屋里传来哀嚎声,一家子手里的碗筷一放,紧着便进了里屋,瞧着的便是张良那张痛的扭曲的脸,以及江云清面上闪着的狠意,死死咬着张良的手,格外鲜红的血顺着手掌低落在江云清的衣裳上边晕开一朵血花。
“云清。”江云秀出声唤了一声,江云清这才愣怔的瞧了瞧江云秀,趁着这会子,张良赶紧将手抽开,叫唤着出了里屋去。
“四姐,你咋好端端的咬人做啥?”五丫说着替江云清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
江云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哽咽道。“俺不是有心的,俺还以着。。。”
“成了,五丫,大嫂大哥,你们都先出去罢。”
等几人一走,江云秀这才坐在了江云清身边,道。“云清,事儿过去了,我知晓你难受。可你想想爹娘,他们已经去了,你现下这幅模样,爹娘怕是也不安心。你现下还小,总归是要活下去,但既然选择活下去,就得好好为自个活着,不要辜负了这一家子对你的期望。”
“三姐。。。”
“好了,今儿我也只对你说这些,你能想通的,现下先把饭吃了,我去瞧瞧张良。”说完便出了里屋去,这会子张良的手已包扎上了。
“姑娘。赶紧吃饭罢。”张良倒是没说道甚,江云秀也是没想着会这般,道。“大哥,回头你领着张良上药铺抓些敷伤口的药罢!”
“成,吃了饭就去。”
江云秀吃了饭后。去了绣坊,林莹也有好一阵子没瞧着江云秀了,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她时不时上她院子去问问。
“江老板你来了,可是找老板娘?老板年这会子不在绣坊,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哪儿了?”
“这个俺不清实,就是听老板娘说回去过年。说是过了正月再回来,你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没甚的要紧的事儿,既然不在,那就等她回来再说道。”江云秀说完便离了绣坊,林姐回去过年?她家住何方?倒是从未听她提及过。
大年夜,江云秀想着在方家包了饺子吃。从绣坊回来便和自家人张罗张罗今儿晚饭吃饺子。
江元氏往回听江云秀说道过饺子,可一直没吃上,今儿知晓是吃饺子,这不赶紧将家伙物什都给拿出来。
“姑娘,可是要我帮把手?”
江云秀撇了张良一眼。道。“去往灶膛里边添些柴火。”
张良听了这话,乐呵呵的坐在了灶膛前边,张良有得一手好厨艺,即便如此,也是从未听说过饺子,一心瞧着江云秀包饺子去了。
等忙活好,饺子下锅,天儿已快黑了,临着这大年夜还下起了大雪。
饺子煮了便出锅,在前边屋里用饭,江云秀让五丫端了碗饺子送去给来福和江云清吃,倒是送了来福的,江云清去了前边屋里坐着。
瞧着她出来了,江云秀面上一松,道。“都坐罢,今儿是大年夜,过了今儿,又是新的一年。”说完,便瞧了瞧在座的人,倒是这会子没瞧着张良了。
“张良,快过来坐着吃饭了。”江元氏吆喝一声,张良便端着菜上了桌,瞧着那道清蒸全鱼,江云秀眼神微微一闪。
“年年有余。”张良说着,瞧了瞧从里屋落座的江云清,江云清瞧着张良瞧自个,心里还是有些觉着对不住人,想了想,道。“这。。。这个给你,包扎伤口。”江云清说着,递过去一块手帕。
张良一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上闪过意思红晕,还是头一回有姑娘给自个手帕呢,道。“不。。。不用了,这是小伤,过两日便好。”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俺云清可是头一回送人物什,这伤你也是无心之过,既然是赔礼,你自是要拿着才是。”
张良听了这话,赶紧将手帕接了过来往怀里一塞,道。“成了,都吃罢!”
这年夜饭,江家人一家子吃的心里有些苦涩也有些安心,苦涩的是,爹娘不在了,安心的是,还好活着人都好端端的在着。
这顿饭,到底还是吃的欢心,张良时不时说道着自个的所见所闻,饶是垂头坐着的江云清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江云秀见着大伙这般,心想,或许留下张良是对的。
晚饭过后守岁,江元氏和五丫收拾了碗筷后,又拿出了方锦打发人从遥城送过来的年货,物什多,拿出来就摆满了桌子。
江云秀也是闲来无聊,忍不住嘴馋。
到了后半夜,五丫和江云清两人忍不住睡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江云秀打了个哈欠,道。“五丫,云清,你们俩回屋去罢。”
“不成,俺要等着天儿亮了再回屋。”江云清摇了摇头,顿时醒了过来,瞧着她这倔样,江云秀也不再说道。
天微微亮后,一家子人才相继进了屋去歇着。
大年初一,给长辈拜年,这江氏夫妇都去了,江云秀一家子自是要回江家村去走一圈,给村里的好些老长辈拜年,上村长屋里走一趟,这是传下来的老规矩。
既然是江家村的人,江云秀也不能坏了这传统,回屋里歇息了一会子,用过早饭后便回江家村去了。
想到张良并非江家村人,怕招了村里问道,江云秀打发张良出去,让他自个找个地儿过过。
张良也不敢逆了江云秀的意思,便离了江家镇,也不知晓是往哪儿去了。
回江家村就上了几个老长辈屋里去走走,拜个年,送上些物什,也没耽搁多久,回了老屋一趟瞧瞧,又去给爹娘上了坟,这才回了镇上。
大年初二,江家人一家子都在屋里待着,初二,张良一大早就在敲门,江家人并未察觉出张良的不对劲,而这事岂能逃得过江云秀的眼。
察觉出张良身上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江云秀皱了皱眉,趁着大伙都在屋里,冷声道。“血腥味很浓,你可是有何要交代的?”
张良一愣,笑了笑,道。“姑娘可真是好嗅觉,我昨日给镇上杀猪的人户杀了好几头猪,你瞧瞧,这我得的银钱,那人户也客气,还给了我红包,说是大年初一不易见血,不收红包晦气的很。”说着拿出了一串子铜钱。
江云秀瞧了瞧那一串子铜钱,既然张良不说,她饶是追问也问不出甚,道。“不管你杀的是谁,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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