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上京城来前一日便与方锦成了亲,二哥,这事儿有些匆忙,未来得及知会你们一声。”她倒是没想着,方锦竟是没打发人去江家镇说道。
方锦自是不会这般张扬,着急着与江云秀成亲事出有因,他打算着,待江云秀回了遥城来,再将此事与她说道一番,也就没打发人往江家镇去。
“云秀,俺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那方家二少爷双腿不便,即便是大户人家里边,可俺也觉着过得不安生,你先前嫁进莫府便受着,这出了莫府进了方家的门,往后可是要听多少难听的话儿?大嫂晓得这事儿后,嘴里念叨了不少。”
江云秀点了点头,她自是知晓这个理儿,方家除了方御方锦两兄弟,还有方三少爷,此人手段卑鄙,她倒是有些担心方锦。
一提到方锦,想起他那双腿,江云秀赶紧拿出了自个画好的图样,上回想给方锦做个轮椅,可后边实在腾不出空儿,又出了那档子事,这事儿就给耽搁了下来。
“二哥、云清,你们俩用饭了没,若不然现下先去吃个饭,回头我领着你们在京城里边转转。”
听了这话,江云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晓她有些怕,江云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怕,有三姐在呢!”
“云秀,这回云清好得多,这不和张良一路过来,人也不似往回那般了。”三人说道着便出了门。
张良吊着二郎腿靠做在马车上边,似乎知晓江云秀会领着他们两人出门似的。
江云清瞧着张良这般洒脱的模样,不觉有些羞涩,江云秀瞧着江云清这般,不觉的摇了摇头。
“姑娘,你们可是要去用饭?”
“既然知晓了还问。”江云秀将江云清扶上马车,随后紧着上去,江云冬与张良两人坐在马车外边,手里的马鞭一扬,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第一百七十四章 等着瞧
江云冬和江云清虽是没见过甚的大世面,可瞧着眼前这家酒楼,进去吃喝一顿定是要花不少银钱。
江云秀走在前边,见着两人并未跟上,瞧出他们心中的犹豫,笑道。“二哥,你们放心罢,今日这顿饭可用不着自个讨腰包。”
张良在跟前听了这话,本打算阔气出手一番,但江云秀这话儿说道出来,可就变了滋味。
“江二哥,这顿饭是我请,姑娘当初救了我一命,一顿饭罢了。”
江云秀撇了一眼张良,见着他面上有些不爽快,心中暗笑几分,随后领着人进了酒楼。
第一楼,是京城最为有名的酒楼,来此地用饭的人,非富即贵。
几人坐在了大堂,伙计瞧着来了客人赶忙走了过来,对于第一楼,江云秀三人自是不熟道,而张良可不同了,熟稔的点了几道第一楼的招牌菜。
“云清姑娘,你若喜着吃甚便说道,无须客气。”张良瞧着江云清有些不安,面带笑意出声道。
江云清抬头瞧了瞧张良,微微摇头,道。“够着了。”
江云秀倒是这会子有些愣神,她若是靠着在京城一步步走着,即便是得了皇恩浩荡也并非能将朝城李家拿下,她没有人证物证在,即便到时定是要用上手段,可如此一来,与朝城李家有关系的官员定是会出面。
这般一来,对她反而不利。她或许不该缩头缩尾,朝城李家明目张胆的害了她爹娘,她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云秀着实没了耐心,此番上京城来,也不算白来了一趟,当初以着绣品得了太后的喜会如何,可现下细细想来,除了能做生意。并无其他的优势,反而让她有了名头。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是瞧上了她的绣品,也仅仅是声称让她教秀女们绣品样式。而并非是说道教了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
江云秀现下终是想透彻,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本是流传在皇室,若是连皇室的人都不知晓,反而让一个农妇来教,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皇室脸面?
可如此一来,她那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本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也被无声无息的给埋没了。
太后的算盘的确是打得响,在她起手教时才知晓这点儿。果真是皇宫里边的人,心思不必外边那般简单。
江云秀这回算是吃了暗亏。可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就因着这般,她收起了先前的心思,凭着绣品得了皇恩,还不如靠自个将爹娘的仇报了。
看样子,等太后赐赏过后。她得上朝城一趟才是,她倒是要瞧瞧,明目张胆的到她铺子里边骗银钱的管事究竟在哪,一旦寻着他,定是不会饶了他那条狗命。
“菜来咯,请各位客官慢用。”
第一楼不愧是第一楼,上的菜色也都是江云冬和江云清从未瞧见过的。见着江云清有些不敢动筷子,张良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道。“云清姑娘,我听江大嫂说你喜着吃鸡肉,我便点了这道菜,你尝尝。”
江云清还从未有男子给她夹过菜。不禁面色一红,本是垂下的脑袋此刻快要埋进了碗里。
江云秀见着两人此等情形,眉头轻轻一皱,她固然望着云清能好,可张良是何等来历他们并不清实。
“敏儿。你瞧那是谁!”李韵琴指了指楼下江云秀那桌,林敏一瞧,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道。“哼,她倒是好能耐,竟然敢上第一楼来用饭,也不掂量掂量自个何等身份。”
“敏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可是瞧见同桌的公子了?”
“好一个江云秀,我倒是听说江云秀乃是出身小户人家,先前嫁进了锦云城的莫府被休弃了出去,眼下倒是又不知廉耻的勾搭了上了公子少爷。”
“既然敏儿与江云秀认得,不如去打声招呼如何?”李韵琴说着掩嘴一笑,道。“怕是这江云秀是不认得我了。”
李韵琴此次来京城就是进宫选秀,可惜手艺比不上便没能进宫。
林敏因着上回的事儿出了宫,便没再进宫,太后后边打发人上林府去知会了林老爷一番,林敏再想进宫的事儿也就作罢了。
“她是何等人?岂能让本小姐亲自过去打招呼?哼,既然敢到这儿来显眼,我倒是让她好好瞧瞧自个是何等分量。”林敏说完,朝身边的丫鬟交代了一番。
丫鬟点了点头,紧着下了楼去。
林敏撇了一眼李韵琴,嘴角一勾,道。“等着瞧罢!”
李韵琴认得江云秀,在莫府时见过一面,可惜江云秀定是不会记着她,朝城李家虽与锦云城莫府来往并不密切,可莫老夫人大寿,这生意上来往的,自是得上了门去。
李韵琴乃是李源的女儿,李家门第嫡出长女,而其母便是林家老爷的庶妹,与这林敏的关系自然就进了。
林家老爷在朝为官六品,虽在京城算不上甚的大官,也算是官家。
江云秀正吃的欢畅,这第一楼也是她第二回来了,若不是张良,她还真不敢往这地儿来吃饭,毕竟上百两银钱的花费,于她这般人户而言可是贵实着,一百两,往回开铺子,卖大挂福,这一顿饭便顶上一两个。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翠绿色衣裳的姑娘手里端着一杯茶水朝这边走了过来,当进过江云秀身旁时,手里的茶杯直直的往江云秀身上倒了下去。
正吃的欢畅的四人顿时一愣,只见那姑娘,连忙拿出手帕给江云秀擦拭,嘴里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方才我不小心给。。。”
听了这话,江云秀微微抬头瞧了瞧这姑娘,只见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让江云秀瞧了个正着。
江云秀顿时抓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姑娘面上神色大变,江云秀面带笑意道。“不碍事,姑娘下回小心便成了。”
姑娘点了点头,面色难看的瞧着江云秀,道。“多谢姑娘大量,还请姑娘莫往心里去才好。”
“我岂会为了这等小事往心里去,姑娘千万别自责。”说完,抓着姑娘的手一用暗劲,姑娘一个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江云秀面带讶异,连忙将人扶了起来,道。“姑娘,我已说了并无大碍,你用不着对我行如此大礼。”
“你。。。”姑娘此刻的面色更是难看,而在大堂用饭的人纷纷往这边瞧了过来。
张良可是瞧清实了江云秀的举动,心下一紧,想起当日追杀方锦时,幸而没一路再追上去,若不然哪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
“罢了罢了,既然姑娘如此有诚意,那就跪着罢。”说完,扶着姑娘的双手,硬生生的将要起身的姑娘给压了下去,而江云秀的脸上轻松如斯,压根瞧不出有何等异样。
江云秀的手劲别说是一个女子,就连一个练过身手的男子都觉着吃痛,眼前的姑娘不过是个小姑娘,岂能与她相比。
加上江云秀这些话儿,姑娘受不住疼痛,眼眶一红,竟是落了泪。
“我都说了不必自责,你还是起身罢,我等还要用饭,你这般跪着可让人瞧着不好,不知晓的还以着我欺了你。”江云秀也不折腾过火,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道。“去罢!”
姑娘双手垂了下来,整张脸疼得煞白,点了点头,不甘道。“多谢姑娘大量。”说完便要往楼上去。
林敏在上面一直瞧着楼下,见着自家丫鬟又是下跪又是哭的,顿时没了脸面,瞧着李韵琴面上带着笑意的模样,心里更是觉着不爽快,随后便下了楼。
那丫鬟见着自家小姐来了,也不再走了,似是有底气。
“哟,我当是谁呢,让我家丫鬟又下跪又道歉的,原来是江姑娘。”林敏走过来,瞧着自家丫鬟这般没出息的模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江云秀见着林敏出现并不意外,这姑娘无缘无故的到自个身边故意泼了茶水在自个身上,她岂会那般没脑子?在楼上坐着往下瞧的江云秀,微微抬头便瞧见了,方才那番不过是故意做给林敏瞧的。
见着林敏来了,张良恍然大悟,他就说着江云秀岂会这般不饶人,原来如此,这林敏他知晓,乃是林大人之女。
“少怀兄,楼下那女子可不简单。”坐在张少怀对面的男子一早便瞧见了江云秀的举动,他倒是没想着,还能瞧着女子有这等身手,若不是他坐的地儿正巧能瞧见,还当真以着那姑娘自行下的跪。
张少怀听了这话,苦笑一声,道。“的确不简单。”
“怎的,难不成少怀兄认得那女子?”
“认得,我们二人乃是义兄妹。”当日江云秀的那番话提醒了他,他也知晓,不说她能不能应下,家父得知此事定是不会答应,他又何必给她添麻烦?
“原来是这般,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你还有这等厉害的义妹,可否介绍相识一番?”
“你可不是头一回听说,这次我托你的事儿便是与她有关。”张少怀说完便起了身朝楼下而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切磋
男子听了这话,心下倒是了然了,原来这女子就是少怀兄口中的江姑娘。男子是一品大将军之子,詹林,詹将军戎马一生,唯有一子,詹林当年年少有为随父出征,今日也是成了大名鼎鼎的将军。
张少怀与詹林自幼交好,当年詹林出关一事粮草不足,还是依仗着张少怀及时送去了粮草,才救了军中十几万人马的性命。张少怀难得有事相求,这回为了江云秀托了他这事。
江云秀听了林敏的话儿,微微一笑,道。“林小姐定是误会了,方才你家丫鬟不小心往我身上泼了茶水,我也并未责怪,想必林小姐教导有方,虽我不责怪,这丫鬟还是心里内疚,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哭的满脸泪痕让人瞧着着实心疼。”
她虽是个小户人家的,可也不是个尽人拿捏软柿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林敏倒是好对付,若是大户人家有心思的小姐,怕是有得一番说道。
江云秀的话儿明面上是夸了林敏,但也反驳了方才她的那番话,这让林敏一时有些气急,道。“江姑娘好一个伶牙俐齿,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追究了。”林敏虽性子直冲,可并不傻,在第一楼的人非富即贵,她堂堂一个官家小姐,岂能在这儿丢了林府的脸面。
更何况,方才好些都瞧着,若是她再这般说道下去,吃亏的定是自个。
“林小姐说道的是,这丫鬟已给我下跪道歉,还请林小姐瞧在我的面儿上,别为难了她才是。”
“哼,我们走。”林敏说完,带着丫鬟上了楼去。
江云秀半眯着眸子往楼上瞧了瞧,只见一个姑娘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见着这般,江云秀一愣,那姑娘有些面熟。倒是未能想起来是何人。
林敏带着丫鬟上了楼去,这张少怀和詹林便过了来。
“江姑娘好身手。”江云秀听了这话,扭头瞧了瞧来人,只见张少怀身旁跟着一个孔武有力。样貌刚毅的男子。
随即朝来人点了点头,道。“张大哥。”
张少怀点了点头,朝坐着的张良撇了一眼,只见张良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戳破他。
詹林与张良并不熟道,张良乃是张家最小的少爷,又出门在外好些年,在京城自是甚少露面,更是没几人能认得他。
瞧着张少怀带了人来,张良赶紧识相的让了坐。又让小二添了两把椅子过来,挨着江云冬坐在了一块。
张少怀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而詹林最为感兴趣的便是江云秀,朝她拱了拱手道。“在下詹林。”
“詹林乃是詹将军之子。”张少怀开口道。
听了这话。江云秀才道。“民妇,见过少将军。”说完,便要起身行礼。
“别别,这都是自个人犯不着这般多礼,再说,我可不喜着这一套。”詹林行性格豪爽,这类人通常让人很有好印象。
江云秀也是难得能遇见这般人。与这等人打交道,的确是爽快。
“江姑娘,等会可是有空?我见着江姑娘身手不错,可是能与你切磋一番?”詹林也不拐弯抹角,他常年在军营里边,好战。
听了这话。除了张少怀和张良,江云清和江云冬微微一愣,顿时瞧向了江云秀,只见江云秀笑了笑,道。“少将军何出此言?”
“方才江姑娘罚了那姑娘下跪。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好歹也算是结识一场,就了了我这等心思又如何?”詹林此刻没将江云秀看成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可他更想试试这女子的能耐如何。
“詹林,你就别为难我义妹了。”张少怀见着江云秀没有应下的意思,便开口打了圆场,虽说他也想瞧瞧江云秀身手如何,可并不想让她为难。
听了张少怀的话儿,江云秀一顿,看样子张大哥似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儿,如此以兄妹相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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