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尔,都化作人形了就该懂得人类间该有的礼仪!啃脖子是什么意思,你以为阿笙的脖子是街上卖的鸭脖么?”
连笙黑线满脸。男人用再严肃不过的声音教训着兔子少年,内容却让人想要发笑。
不管怎么样,能不能不要把她的脖子和鸭脖子一起提及呢?
“主人大人,阿尔要啃脖子……呜呜……”
那边兔子已经开始百试百灵的“眼泪”攻势,这边连笙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旁边抱着双臂冷冷看她的父亲散发出的寒气已经让屋里起了薄薄的雾气。
“阿尔,看来这次不行了……”
虽然巴尼尔称呼自己是主人大人,但最初它是被渊驰从战场上捉来的,按照异界的法则,它遵从于渊驰。
也就是说渊驰禁止的行为它无法违抗,连笙也爱莫能助。
兔子少年一听这话立刻就泪奔了,它期待了许久的心愿就这么落空,眼睛红通通地瞪了眼一旁冷漠的男人,撇撇嘴委屈地大叫。
“渊驰大人是坏大叔!萝莉控!禁欲受!巴尼尔最讨厌你啦!!!”
噼啪,那边切断了通讯。同一时刻,连笙的微电脑屏幕也出现了裂纹。
“……去申请新的,就说是自然损坏。”
连笙默默点头,看了眼渊驰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的脸,犹豫地说,“父亲,您不用太在意,巴尼尔大概是宅在家里无事就去和隔壁的姑娘作伴,您知道琳娜是腐女来着,八成是跟她学的,我回去会好好教育它做只充满正能量的兔子。”
渊驰神色缓了缓,迟疑着发问,“……禁欲受是什么意思?”
连笙惊愕地看他,“您不知道?那您为什么生气?
渊驰尴尬地撇开视线,“他说萝莉控……”
连笙讶然,“难道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男人高大的身躯僵硬地挺直,因为面色泛红,连那道狰狞的伤疤都显得可爱许多。
连笙瞧他这般反应更加惊奇,心说,父亲我怎么就不知道您是萝莉控呢!
仔细想了想,确认身边没见过什么萝莉,好奇得不得了,忍不住就发问,“父亲,您喜欢哪个小萝莉?原先总部那边么?”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连笙猜测是触到了父亲的*惹他不高兴了,也跟着沉默,心里仍是好奇。
萝莉这种生物在连笙看来,就是又小又可爱的女孩子,粉嫩又娇气,跟她这样女扮男装的“汉子”八竿子打不着。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无声,连笙悄悄地看父亲的神色,正好他也侧过脸来看她,两人视线相撞。
连笙露出浅浅的笑意,毫无防备的纯粹笑容就像针扎到他心脏上。
细密的疼。
因为他知道,那笑里没有任何亲情以外的成分,而他看向她时心跳会加速,心里藏着因为她而或喜或悲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喜欢的小萝莉一点也不娇气,那孩子比男子还强大。
她不知道,她一点点长大,而他一点点沦陷。她更不知道,他如今见到她,既欣喜又疼痛,看不到了又想念又煎熬。
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永远都不必知道。
通讯器滴滴的急促声响打破沉默。渊驰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出门接听,连笙暗暗松了口气。
父亲方才看过来的眼神太过幽深,她甚至看不清那里潜藏的情绪,莫名地让她觉得压抑又难受。
门被推开,渊驰再进来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面色沉静,只低低道,“阿笙,紧急会议,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在这里休息,会议过后一起回家。”
“嗯,明白了。”
“饿么,要不我让人送点吃的……”
“不用,我还不饿。”
男人点头,要关上门时又停住,扶着门侧过脸,眼里又是那种让连笙心惊的压抑,细细看她良久才道,“我会尽快回来。”
“是,父亲。”
渊驰心里叹息,听她这般唤他每每都是一种折磨。像无形的囚笼,将他内心蠢蠢欲动的兽性牢牢锁住。
脚步声远去,房间里又恢复了无声无息般的安静。连笙的微电脑也因为屏幕破裂不能使用,百无聊赖地躺着,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试着动了下双腿,虽然还是觉得酸疼,但是那种发木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明天就可以自如地行动。
后背的伤似乎要好得慢一些,方才起身时还传来尖锐的疼痛,想必是因为父亲魔物形态时牙齿里的毒素吧。
父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看着她……有心事?还有巴尼尔,现在大概还蹲在墙角哭吧。回去又是通红的兔子眼……嘛,虽然本来就是红的。
说起来醒来就没有看到离殇,他去给别人治疗了么?还有蓝弦,不知道有没有平安归来。
还有那只萨摩耶,要记得去感谢他送的包子。耳朵……好想再摸摸。
脑海里模模糊糊地闪过无数个念头,或许是自愈的需要,连笙只觉得身体倦怠,眼皮沉重,睡梦很快再次笼罩而来。
☆、第29章 傲娇少年初吻献上
第二十九章
傍晚,夜色才降临基地的第一食堂就人满为患。正值吃饭高峰期,罗迪和萨耶却早早就占好了靠窗的位置,一边欣赏窗外单调的夜景,一边大快朵颐。
当然,欣赏夜景的唯有罗迪,而大快朵颐的则是金发少年。
罗迪托腮看着对面如同饿鬼般狂吃的家伙,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说,失恋而已,少年你是要撑死自己啊……”
“本大爷没有失恋!”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萨耶恶狠狠地瞪视回去。
“好好,没失恋,只是掰弯掰了一半而已。”
“本大爷是直男!”萨耶红了眼睛,狠狠咬掉一块鸡腿肉。
“好好,你直,你是天下第一直男!什么爱丝特尔,再帅再酷有屁用,咱看不上他!”罗迪赶紧露出灿烂的笑脸,生怕他又红眼睛给他看。
兄弟一哭,天崩地裂。基友一哭,心肝都碎。
哎呀呸呸,他这胡说什么呢。
罗迪低头挑了根鸡翅啃,余光又瞥见对面那人消沉地垂了肩膀,鸡腿也不吃了。
不是吧喂,他只是提了那家伙的名字而已!天啊,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罗迪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给缝上,这好不容易让他心情好点儿了,这下好了,更严重了……茶饭不思!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不能总这样一提名字就难受吧。
这小子也是真喜欢上了才这样,说到底爱丝特尔到底怎么想的他也没搞清楚,只是撞见和大圣者在一起而已……会不会是误会一场?说不定还有机会?
罗迪想清楚了,正了神色,瞥着他的神色道,“我刚才来这儿的路上碰到大圣者了……”
果然对面少年僵了僵,罗迪装作没看见,“顺口就问了爱丝特尔的情况,他说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是背后的伤挺严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琢磨着被抽成那样又淋了雨肯定疼得嗷嗷叫……”
“他才不会嗷嗷叫,只会一声不吭地忍着……”少年无意识地接了一句,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眼底也亮了起来。
罗迪坏笑地看他,萨耶立刻没好气地撇开脸。
“大圣者好像去急救中心了,巡逻队不是才回来么,估计受伤的挺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这爱丝特尔一个人躺那儿,又没人照顾又饿着肚子,想想也挺惨……”
对面的少年显然跟着忧心忡忡了,皱着眉,用叉子将盘子里的鸡排羊排戳来戳去。
罗迪笑开,“这小子也是活该啊,咱们吃咱们的,让他一个人躺那儿饿着吧,来来,给哥们我分个鸡腿。”
说着就从萨耶那成堆的食物里夹了个鸡腿送到嘴边有滋有味地咬了一大口,一边观察金发少年的反应。
萨耶吃饭也没劲了,吃两口要好半天才咽下去,眼神恍惚,心不在焉,还差点儿把刚才吐掉的鸡骨头又送到嘴边。
屁股也不安稳,好像凳子上有钉子一样一会儿就挪一下。
过了几分钟,罗迪用脚在桌下踹他,一副“爷受够了”的表情,“行了行了,想去看就去看,别跟个娘们似得在这儿磨屁股,凳子都要让你磨坏了。”
萨耶霍得站起身,眼睛亮得吓人,脸上却是别扭的表情,“大爷我……我是可怜他!”% D
罗迪憋着笑,“嗯,我明白,你给买点儿粥,再点个素菜,他毕竟受了伤不能吃咱们这些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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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耶点头,正要离座,那边罗迪暧昧地坏笑,“不过他要是有力气把眼前这道‘荤’的给吃掉,我倒是不反对。”
萨耶愣了下,要不是罗迪的眼神太过邪恶猥琐,他恐怕还想不到那方面去。
这一联想就又想起看过的那些影像,唰得便烧红了脸,气急败坏地一脚踹过去,“滚!”
萨耶拎着饭盒往大圣者专属的诊疗室走,心情复杂得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跳得那么快,却不是早上跑着去见他时的激动和紧张。
似乎既紧张又期待,既想立刻见到他又……害怕见到。
心里隐隐害怕着,如果又撞见他跟大圣者亲密的样子该怎么办?
他这不找虐么?
这么想着心狠狠一沉,脚步也停了,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疗区大厅,突然就像脚上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
回去吧?想来大圣者也不会让他饿着肚子……可是罗迪说大圣者刚离开去了急救中心,会不会来不及给他买晚餐?
手里简单的一粥一菜突然变得沉重,萨耶攥紧了袋子,低着头看着往外冒热气的饭盒,咬了咬嘴唇,气闷道,“本大爷只是送个饭给他,就当感谢他以前救过我……以后再不相干,嗯,就这样!”
做好了心理建设,金发少年要踏上征程般眼神明朗坚定,深呼吸着再次迈出步伐。
推开诊疗室的门之前,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报了姓名,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进去,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没人一般。
萨耶狐疑地推开门,视线直直落在床上那人的睡颜上,心脏跳动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
又四下看了看果真没人,少年这才松了口气迈进门来。
“喂……爱丝特尔?”他关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声音低低地喊他。
“睡着了?真睡着了?”他凑近了,一只手抬起在连笙面上挥了挥。
连笙似乎听到了声音,眉头皱了起来,在睡梦里不安地动了动。
萨耶僵着身子没敢动,直到确认他没有醒来时才松了口气,瞧见一边有凳子就轻轻坐了过去,顺手把餐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是太累了吧……”少年小声嘟哝,视线落在那人的脸上,精致的面容微微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以往见着了就说不出的紧张,根本不敢好好看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他的睫毛很长,这样闭着在眼底会形成一层阴影。鼻子流畅的线条让人想用手指去勾勒,还有嘴唇……一点儿都不像男人的唇,看起来那么柔软,好像花瓣。
睡着的样子这么无害,乖巧得像个姑娘。虽然他不是说他长得娘……但是这么好看的男孩还真是罕见。
他的视线往下,不经意地顺着下巴,脖颈……滑到那抹弧度动人的锁骨。
手心发烫,脸也隐隐烧起来。萨耶突然想起,这家伙平常包得那么严实,简直就是禁欲的典范,脖子以下从不露一寸肌肤。
如今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被子只松松搭在胸口,这么看去便能看见那细腻雪白的肌肤,触上去不知是什么感觉……少年猛地涨红脸,慌忙站起身摇头,拼命将脑海里那旖旎的念头甩掉。
他是男人啊男人!大家身体构造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上面平平,下面一套,他幻想个毛线啊!
想是这么想,眼睛却不受自己控制地总要看过去,萨耶红着脸气急败坏地俯下身去替连笙拉被子,“盖严实了盖严实了,脖子都不要露出来!”
才拉到肩膀那里,躺着的连笙却霍得睁开眼睛,眼神并不清明,仿佛还沉在梦境里,而身体的反应却极其敏捷。
轻巧地一把掀开被子,拉住俯身下来的少年胳膊,用力一扯,再翻身一压,连笙牢牢将少年困在身下,随即缓缓俯身将脸贴到他心口处。
即使过了七年,连笙的创伤后遗症也没有丝毫改善,一旦有人在她半睡半醒时俯身贴近就会落到如此下场。
对此完全不了解的萨耶傻了眼,愣怔了足足三秒才看清自己当前的姿势。
上半身被压到了床上,双腿还落在外面,别扭地被原本熟睡的人给压在了身下。
身体僵得像木头,又像被放在了火上炙烤,萨耶心跳得飞快,满脸通红,口不择言地挥动着没有被束缚住的双手,“你,你干什么啊爱丝特尔!”
连笙原本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处,细细数着心跳声,此时身下那躯体挣扎着要逃脱,还有噪音响在耳畔,她烦躁地用力压住,“不许动,听不清了。”
萨耶屏着呼吸看他,那张令他方才心慌意乱的脸此时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呼吸出的热气徐徐地散开,透过布料仿佛要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什么,什么听不清……”
连笙没有回答,她似乎又要睡着了,闭着眼睛,嘴角也安心地弯起。
身上压着自己的人柔软得不可思议,他几乎可以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喂爱丝特尔?不是吧……又睡了?大爷我是抱枕吗喂!”
萨耶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涌动的喜悦,只是这么被他抱着就浑身滚烫,连生理反应都出现了!
果然完蛋了么?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大爷明明是直男啊……萨耶内心哀嚎,满脸通红,下身又涨得难受,一时间脸上神色变幻,眉头拧得几乎要打结了。
不对,眼下的问题是他不能就这么被爱丝特尔压着,然后看他睡着啊!
要是大圣者或者其他人进来看到……金发少年的脸一下子烧到耳朵根,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奈何连笙力气太大,这么压着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去推他,“爱丝特尔放开我!本大爷不是抱枕喂!快放开……”
少年着急得连连喊她,连笙被吵得心烦意乱,睡眼惺忪地睁了眼,蹙着眉头抬眼看他,“安静。”
“你起来我就安静!再不起来我就要使用暴力了啊,别怪本大爷,谁让你……唔?”
少年气恼的声音消失在突然贴过来的柔软当中。
微微散发着凉意,柔软又霸道的唇。
萨耶瞪大了眼睛,好像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心跳那么剧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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