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兰讥讽的笑了声,“忤逆皇后,也算是大不敬了,皇上该怎么处罚她”。皇帝尴尬的看了她眼,“朕让她闭门思过一段日子”。
“就这样”?她嗤笑了声,“她这已经是大不敬了,起码也得降个位份吧”。
“这…会不会太重了点”,皇帝揉眉道:“她父亲毕竟是御史,也算在朝中颇有地位”。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了,容妃有些话倒说的也没错”,华凤兰心冰凉了几分,心里那一点点的犹豫也被他粉碎了,“你不用朝我露出这种脸色,我不会逼你怎样的”。
“你…你能理解就好”,皇帝见她冷凝着脸色,那种熟悉的愧对又涌了上来,甚至不敢再这多呆一刻,“不过朕…朕现在就去训斥训斥容妃”。
“皇上去吧”,她心里冷笑了声,也不多做挽留,“不过臣妾最近天天闷在宫里,明天想去宫外走走,散散心,好久没有吃过张大姐的馄饨了,不知皇上可应允”。
“自然是可以…”,皇帝怔了怔,点头,“你出去走走也好,多买点东西,可惜朕忙,不能陪你去”。
“没关系”,她背过身去,皇帝看着她凄凉单薄的背影,心里发酸,手伸了伸,始终是没碰上去,到底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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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不早朝
人声鼎沸的上京城里,华凤兰一身白色男袍,头戴青龙玉簪,面容温柔俊美,惹得路旁男的女的纷纷投来注目的视线。
她却浑不在意,一会儿拿了旁边小贩的香囊看了看,一会儿又拿了串冰糖葫芦咬了咬,她身后跟着一名英姿勃发的男子急忙付了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主子,街上人很多,您走慢点”瑚。
华凤兰正拿着一串精致的铃铛把玩着,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挑,凤眸一回:“没想到皇上会让你跟我出宫来”。
“皇上也是担心娘娘的安危”,项钧低声道。
“也是,你武功高强,重要的是全皇宫里也只有你才会尽心尽力的保护我”,华凤兰嘴唇自嘲的勾了勾,将铃铛绕进臂腕里,“付钱吧”铄。
“主子,你走的太快了,等等如兰她们吧”,项钧放了粒碎银,转身疾步跟上去,谁料前方的她忽然停下来,她猝不及防,没刹住脚,竟撞在她背后,一股清浅的幽香袭来,弄得他满脸通红,急急退了数步,“主子…”。
“那间酒楼好像不错,午膳就在那吃吧”,华凤兰指了指前方的丹桂楼,大步走了进去。
“叮叮当当”的铃声,闹得楼下酒楼的客人都朝几人望来,走进来的两名丰神如玉的男子只叫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当先一人,满头的墨发用簪子别起,像是书中走出来的俊美公子,又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的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和一颗雪白的狼牙。
“两位客官,快里面请里面请”,掌柜亲自迎上前来笑道。
“带本公子去你们最好的房间”,华凤兰淡淡道。
“是,公子请给我来”,掌柜带着她们俩往二楼走,“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临着沁湖”。
华凤兰点点头,走进雅间,落座后道:“你去门口等着如兰她们吧,不然待会儿她们肯定会担心的”。
“是,那您小心点”,项钧看了眼掌柜才走了出去。
听得脚步声远去后,掌柜的脸色猛地一变道:“不知这位姑娘从哪里弄来的这颗狼牙”。
“掌柜的好眼力”,华凤兰眼睛里流露出赞许,这人能一眼看出自己女装,怕也是有些本事的,“是柔妃给我的,她说让我拿着这颗狼牙来找丹桂楼的掌柜要一味失心粉的药”。
掌柜眉心深深的一动,看了她眼,“不知姑娘是…”。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华凤兰警告的看了他眼,“刚才那人很快就会回来,长话短说,你只要相信柔妃把药粉给我就是”。
“我连您的身份也弄不清楚,又怎敢答应”,掌柜冷睇的笑道。
“你若不愿就算了,你应该知道柔妃能把这东西给我,就是相信我,总之我做的事情会对你们有利”,华凤兰冷冷道:“这不就是你们处心积虑的吗,再说我若早早的泄露了身份,到时候若遭你们这些人威胁又怎成”。
掌柜深思的紧盯了她会儿,半响忽然笑道道:“我瞧着姑娘似乎是皇宫里的人…”。
华凤兰凤眸一厉,没想到这人眼力挺厉害的,掌柜笑道:“我这就去拿,等会儿会想办法给您,若您还想有什么帮忙的,可以去找司彩司的梁掌彩”。
华凤兰吃了一惊,“去年皇上才诛杀了有关太后和秦国公党羽的所有人,皇宫里还有你们的人”?
掌柜高深莫测的笑道:“秦太后和秦国公还是先皇在世时,就把持朝政许久,宫里由她们一手安插进去的人数不胜数,楚仪国早就腐败不堪,又怎是皇帝能斩草除根的,就说小的,还是二十年前来的楚仪国…”。
华凤兰一阵恻然,看来这乌平国的人当真是野心勃勃,早在二十年前就有想灭掉楚仪国的野心,这楚仪国内有秦太后等人想取而代之,外有乌平国人虎视眈眈,怪不得会弄成这样,皇帝想要重振楚仪当时的盛况,怕是再难了,“你快点去吧,我那朋友怕是要回来了”。
掌柜点了点头,匆匆离去,一会儿后,项钧带着如兰和香竹走了进来,笑道:“主子菜点好了没有”?
“还没有,一起点吧”,华凤兰微微一笑,吃过饭后,趁上厕所时,掌柜将失心粉悄悄给了她,她藏在香囊里,下午,在枫林里游玩了会儿回到皇宫已是黄昏时分,听得宫娥来消息说皇上还在御书房,她想了想,用过晚膳后让人摆驾去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最近边疆外又有乌平国的人在滋扰生事,让他颇为头疼,听得华凤兰来了,倒是愣了半天,她是从不曾主动找他的,这些日子更是一副时时怨愤他的模样,不知找他何事。
正细思着,就见她从殿外走了进来,幽幽的琉璃灯中看她身穿着明霞色的凤袍,眉悠远细长,似远山青黛,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嫣红的唇沾染着点点胭脂,气色昨日里瞧着红润许多,她的出现让悠暗的御书房里徐徐蔓开了一抹耀眼的琉璃光线,明艳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怎的…过来了”?皇帝脸上略过诧异,柔声问道。
“皇上不想看到我吗”?华凤兰幽幽的双眸对上他,含着丝丝哀怨的凤眸宛如盈盈欲碎的琉璃一般,看的人心生不忍。
“当然不是”,皇帝心底的吃惊越发浓厚,“朕只是奇怪,难得凤儿你会主动来找朕”。
“今天去宫外走了一趟”,华凤兰却避开这个问题,望着那桌上的烛火低声道。
“是啊,今天在宫外玩的怎么样,开心吗”?皇帝关切的问道。
“买了许多东西,又在枫林里走了一圈,心情好了许多”,华凤兰美眸看了他眼。
皇帝微微一笑,只当她说的是真的,不由松了口气,“早知出宫走走会让你心情好些,朕早就该这么提议让你出去散散心的。
“谢皇上”,华凤兰低头道。
“咱们是夫妻俩不要说这些客套话”,皇帝轻轻拉住她手,一旁的如兰欢喜的笑道:“娘娘,您不是亲自给皇上熬了碗川贝雪梨猪肺汤吗,再不喝就要冷了”。
皇帝又惊又喜,“你身子不好怎的不好好休息,还去熬汤”。
“每日躺着还难受些,今天动一动还感觉好多了”,华凤兰端过汤碗道:“听说秋日里喝这个能养阴润肺,益精明目”。
“凤儿…”,皇帝眼潮一阵感动,但随即而来的是狐疑,“你不怪朕了吗,朕这些日子疏忽了你”。
华凤兰知他素来善疑,忙苦笑的撇了撇唇,“那也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做,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璧儿着想”。
皇帝一愣,脸色沉道:“难道你以为朕还会伤害璧儿不成”。
“皇上不会,其它人也说不定”,华凤兰淡淡道:“如果皇上觉得我今天不该来,那我走就是”。
说罢放下碗就要转身离开,皇帝忙拉住她,“朕当然不是,你别误会,朕只是…”。
“只是什么…”?她紧盯着他。
“没什么,朕先喝汤吧”,他端起碗,搅了搅,连忙喝了两口,“嗯,这汤真好喝,朕真想喝一辈子凤儿你亲手做的汤”。
她眼眶里忽然溢出酸泪,她与他之间何时变成了如此,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或许都是假的吧,帝王最擅长的就是柔情蜜意的在众妃之间周、旋,也许他曾经对自己特殊过,可像别人说的,那不是爱,那只手沉迷于她的美色。
“凤儿,你怎么又哭了”,皇帝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
她转过身去用绣帕擦了擦。
皇帝看着她背影黯然的叹了口气,“凤儿,朕知道这些日子让你难受了,朕私下里也很责怪自己,违背了与你的海誓山盟,但朕真的没办法,那一次湘皇贵妃处死了你的祖奶奶和叔父,朕早就料到咱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知道吗,朕那日只要处死了湘皇贵妃,今日咱们未必能安然的坐在这里了”。
“别说了”,她再不听那些话了,都是假的,她的亲人死的那么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甚至还让湘皇贵妃怀孕,偏帮容妃,如今的他知道没有回头的机会,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划下了鸿沟,说明他早就决意站在江山那边了。
将来,不是他亲手断了她的后路,就是她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皇上,喝汤吧”,她终于回头脉脉的看着这个既爱不得又恨之深的男人,是她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他生生的用他的柔情蜜意将自己折磨成了一个妒妇。
“你也喝一点吧”,皇帝舀了一勺喂她。
“我很饱,皇上喝吧”,她推递给他,坐到他旁边上,无聊的拿起旁边的笔画弄着。
皇帝笑了笑,将汤喝完,瞧向她面前的纸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你在画什么”?
“今天在枫林看到的枫叶”,她话一落,他已经握住她拿笔的手,“凤儿,你的画技真不怎样,朕教你”。
他几笔飞扬的画弄,在她视线中,不一会儿,一张用墨笔描绘出来的枫林栩栩如生,她呆了片刻,没想到他没亲眼见过也能画的如此好,她回头,不由得对上他沾沾自喜的眼神,“朕画的如何”?
“皇上的丹青自然是极好的”,她笑了笑,将画卷收起,轻轻的依偎进他怀里。
皇帝怔了怔,笑着朝御书房中其他奴才使了个眼色,众人退了出去,殿里静下来,皇帝打开一本奏折慢慢的批阅着,她紧依着他坐着,一股悠悠芳香沁入鼻尖,总叫他一阵心缘意乱,他定定心神,看了半来个时辰,偶一别开头,就见她专注的磨着桌上的墨,漂亮的长眉之间妖娆的桃花瓣泛着旖旎的光,长而浓密的睫毛下,覆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越看越别样的娇艳动人。
蓦地,皇帝喉咙里突然变得干燥,忍不住放下笔,轻轻的将她拉入怀里。
“皇上…”,她不由一惊,脸颊上一热,等她回过神来,绵密的吻落在她唇上,他的吻热烈而细密,让她心头一颤,有种窒息的感觉,忙避开他的唇,“皇上,您不是要批奏折吗”?
“谁让凤儿你老是呆在朕身边,让朕不能好好专心…”,皇帝低笑的重又覆住她粉嫩颤抖的唇,炽热而急切。
她吃力的看着他闪烁着火焰燃烧的双眼,那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眼,只是那其中好像又多了一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她猛地想起柔妃说的话,难道失心粉药里也含了催情的药效。
容不得她多想,她身子忽然一阵疼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龙椅里,她惶惶而惊的挡住他,“皇上,这是在御书房…”。
“朕知道,凤儿,让朕好好爱你”,皇帝清俊的脸颊一片绯红的轻轻一笑,很快,从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碎影波光…。
……。
御书房外,守着的奴才听的里面的动静大吃了一惊,汪公公连忙将其它的奴才驱散,暗暗叫苦,“皇上怎的如此糊涂,怎能在御书房…,唉,传出去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朱嬷嬷笑道:“算了,难得皇上与皇后能够和好,两个相爱的人情难自禁也是在所难免,汪公公,你去把那些听到的奴才审讯一番,别让他们透露出去,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你是伺候皇后伺候的糊涂了,皇上和皇后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汪公公叹了口气,却匆匆离去了。
朱嬷嬷守了半个时辰,突听到里面传来一身传唤,“让人备龙撵,朕与皇后要回承乾殿”。
“是”,朱嬷嬷应答着。
不一会儿帝后携手出来,登上龙撵,回到承乾殿,朱嬷嬷伺候了皇帝梳洗,见他一双火红的眸子总是含着笑盯着华凤兰,顿时明白了什么,简单的弄翻,连忙让人撤了下去。
寝殿里很快便熄了灯,里面的动静一直持续了半宿,汪公公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叹道:“皇上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这又是要闹哪出,明天可还要上早朝啊”。
朱嬷嬷瞪了他眼,“难不成你还想进去打搅皇上不成,这时候不扫了皇上的兴”。
汪公公哼了哼,趴在门口仔细听了会儿,这才终于露出些笑容,“可总算停了”。
朱嬷嬷笑了笑,“咱们也去歇息会儿吧”。
……。
承乾殿里,一室馨香,华凤兰全身酸痛,却一点儿也睡不着,一双漆黑的眸盯着身旁熟睡的男子,这个她最爱的人,从没想过会用药对付他。
她的眼泪在黑暗中悄悄的滑落,对一个爱的人下手,疼的也是在她心里。
天亮时分,像往常一样,汪公公在外面叫唤皇帝起床上早朝,今日的皇帝似乎睡得特别沉,汪公公持续叫唤了许久,只得让朱嬷嬷在帐幔外轻唤,这才总算将皇上叫醒了一条眼缝。
华凤兰早就醒了,连忙翻了个身,从侧方搂住他,曼妙的双腿缠住他腰身。
皇帝呼吸一窒,脑子一昏,顿觉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怀里的温香软玉重要,连忙将她抱得紧了些,沙哑着声音朝外面道:“朕今日不上早朝了,去通传声”。
朱嬷嬷应答了声,转身还未走出殿外,忽听到层层帐幔后传来细碎的轻吟,她这才蹙起了眉头,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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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驱逐汪公公
皇帝再次醒来时,头微微的发晕,他头一转,一张绯红的绝色脸颊埋在他颈窝里,他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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