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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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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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小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项将军…”。

“你为什么哭”?项钧柔声问道。

小孩子胆怯的偷偷看了他眼,小声嗫嚅的道:“我想家,想爹娘,我不会打仗,我怕,我不想死”。

项钧定定看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在保家卫国”。

小孩子眼睛里掠过丝畏惧,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说,项钧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开罪你的”。

“可是我爹娘都在说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兰国攻进来也无所谓,听说兰国的皇帝很好,兰国的百姓都有肉吃有饭吃,我也可以见到我爹娘了,我只想活着,跟我一起的邻居伙伴二虎子昨天在城楼上就被人射死了,好恐怖”,小孩子怯怯弱弱的说道。

项钧一怔,眼睛里掠过丝复杂,缓缓回头看向自己身后两个的士兵,“任淳,杜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两个士兵一愣,对视了眼,任淳苦笑道:“将军,其实不管我们怎么打都赢不了了不是吗”?

项钧看着他们一个个茫然、恐惧的模样,心一阵阵的下沉,原来真的如秦云荻所说,连上京城中的将士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又何况那些百姓呢。

他长叹了声,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解开绳僵,上马,直接往皇宫里去,通传后,他笔直的往暖阁里而去。

灿然的琉璃灯中,皇帝一身儒雅的白色宽袍坐于案前,桌前铺成着一张雪白的画纸,皇帝手执笔墨专注的画着,目光柔和。

项钧站的角度望过去,赫然那画纸上白璧无瑕的梨花,那洁白的花瓣围绕着嫩黄的芽儿,一片片的,一簇簇的,晶莹透亮,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

他敛眼问道:“皇上今日怎的突然画起了梨花”。

皇帝停下笔来,怔怔的看了眼纸上的梨花好一阵,才道:“朕想起皇后素来是爱梨花的,今夜…你与皇后约见的如何了”?

“皇后…很担心皇上”,项钧声音沙哑的道:“听到皇上吐血了,皇后一直在哭”。

“你为何与她说这些话”,皇帝眉峰轻蹙,“朕身体还好,何必要让她为朕担心,她还说了什么,秦云荻会答应你与她见面,是为了劝降的事吗”?

项钧眼中绞痛的纠结了一阵,忽然跪地道:“皇上,不如投降吧”。

皇帝神情一凛,抬头看着他,“项钧,连你也这么说”。

“皇上,楚仪国早就没有了后援,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城门,迟早会攻破的,而且城中粮草再支撑也不过半月,可是这半月里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亡,您知道吗,臣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才十岁的小士兵在哭泣,他说他不想死,害怕打仗,臣每日亲自训练着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兵和幼儒,臣的心万分不是滋味”,项钧悲痛的道,“秦云荻说了,只要我们投降,可以饶过宫中所有人,包括太子、公主、妃嫔还有皇上您”。

“原来还有朕”,皇帝痴痴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悲戚,“想不到朕有一天也会有被人饶过一命的时候”。

“皇上…”。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笔一扔,“可是你知道吗,秦云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对朕恨之入骨,他会那么轻易放过朕身边的人,你错了,他会让我们生不如死”。

“是臣无能”,项钧哽咽的用力磕头。

“你没有错,错的是朕”,皇帝忽然双眼漆黑的看着他,“你说的对,既然下场都不过一样,朕这么执意守着又有何意义呢,楚仪大势已去,朕也应该面对了,不过朕不会投降,今夜你就召集那些愿意与楚仪国共存亡,不畏生死的士兵,朕明日亲自出城迎敌,而你,从骠骑营中挑选一队最精锐的兵马带着太子和公主从后方突围”。

项钧大惊,“皇上,臣怎么能丢下皇上一人独自逃离”。

“这是命令”,皇帝沉声道:“朕能相信的只有你,朕武功不如你,腿脚又不方便,带着太子和公主能逃去哪里,只会拖累他们,秦云荻想擒的是朕,到时候朕亲自迎敌,想必会集中兵力对付朕,对你而言正是好机会,如果朕能有幸突围,咱们苗洲相见”。

项钧哽咽道:“臣一定在苗洲等着皇上”。

“如果朕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用等了”,皇帝恳求的看着他,“项钧,朕的孩子交给你了”。

“臣…就算拼尽这条命也会将太子和公主送出去”,项钧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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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还未亮,天空,飘着小雪。

秦云荻犹在军帐中休憩,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号角声,他腾地坐起,将士从外冲进来道:“皇上,不好了,楚仪国皇帝亲自带兵大开城门,我军没预料到,被杀的措手不及,让他从西面逃了”。

“马上召集三军,朕亲自追击”,秦云荻脸色大变,匆匆穿着战袍,抱着盔甲冲出了军帐。

五万精兵忽然像乌云一样朝西面追去,天亮时,才依稀看到山脚下穿着蓝色衣服的兰国士兵和红色衣服的楚仪国士兵交战成一团。

山谷中,箭声不断,鲜红的血水和惨叫声四处飞扬,秦云荻目光落在中间那一抹暗黄色盔甲的姬赫遥身上,眼中划过冷光,缓缓一指前方,“谁都不许杀他,朕要亲自生擒他”。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众将高呼,直破云霄。

秦云荻缓缓拉开手中的铁箭,笔直的朝下面的皇帝射去。

“皇上,小心”,一名侍卫扑在前头,呜呼倒地。

姬赫遥脸色变了变,目光射向山坡上纵马而下的秦云荻,楚仪的战士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秦云荻一路斩杀楚仪军士兵,转眼便到了眼前,锋刃的剑寒光凛凛的朝姬赫遥刺去。

他招招杀气腾腾,姬赫遥怒吼一声,骑马迎了上去,“叮”的刀剑从手中划过,震得他虎口发麻。

秦云荻哈哈一笑,“瞧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病痨子,怪不得连你的女人也不要你了”。

姬赫遥铁青着脸咬牙,“你错了,她的心一直在我身上”。

=

明日继续。。

☆、绝路

“哈哈,是吗”,秦云荻仰天一笑,“她若心还在你身上,又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心甘情愿的给了我”。

姬赫遥脸色狠狠变了下,若说藏在他心里最介意的是什么,就是当初宠幸华凤兰时,她是没有落红的,虽然早已料到,但他当时只是隐忍着不去追究而已,如今由他亲口说出来,只觉心痛难当,一股油然的愤怒涌出来,他眼睛里喷出杀意瑚。

秦云荻得意的笑道:“你知道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给我的吗,就是我姐姐生日那夜,我去丞相府看她,可惜你拥有了她,却永远不知道她第一此时的羞涩,那天晚上是我们俩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的一夜…”。

“住口,住口”,姬赫遥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举剑朝他面门刺去。

秦云荻边挡边继续道:“一个女人愿意把第一次交托给一个男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以为你将她掳入后宫里她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你了…你错了…这些日子她回到我身边,我们日日…承欢…你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了…”。

姬赫遥身躯一震,刹那间,只觉脑袋一片空白铄。

剑,没入他肩胛骨里,秦云荻大笑的用力将剑一把,鲜血溅了出来,周围传来凄厉的呼唤声,“皇上…”。

“皇上…”。

姬赫遥却浑然不觉身上的痛意,这一刻只有心里五脏六腑都被粉碎了一般,千种痛苦,疼的他胸腔灼烧,喉中一股腥味涌上来,他惨白着清俊的脸瞪大凄厉的双眼看着他,“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华家的女眷被押出上京城后不久被欺凌至死的消息,那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从避暑山庄回来的原因,她是来向你报仇的,你每日经她手的东西都被下了一种叫失心疯的药,那种药会让你渐渐失去理智,脾气暴躁,不分是非”,秦云荻嘲弄的笑道:“那阵子你每日疏于上朝、不理朝政,都是因为那类药的原因,那种药虽然不毒,可慢慢的吸食着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日益衰落,然后慢慢死去,瞧你现在的脸色,我看你最多活不过几年了,她早已恨你入骨,恨不得你死”。

冰凉的雪花落在姬赫遥脸上,那一丝寒意直接透进骨子里,他恍惚回想起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似乎确实像变了一个模样,有时候半夜里睁开眼仿佛还能看到她充满恨意的眼神。

原来她都知道了,知道了,连她也想要自己死吗。

一时之间,一股万念俱灰涌上来。

秦云荻掩藏着心里的憎恨痛快的望着他这副模样,“知道最近为什么你又逐渐恢复清醒了吗,因为这阵子她离开了你,她没有机会再给你下药,失心疯的药就是不能断,要频繁的服用,不过已经够了,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从我手里夺走她的那一刻,我就在日日夜夜的等着今日,你放心,以后会由我来照顾她”。

“哇”,姬赫遥再也听不下去,喉咙里的鲜血吐了出来,身体里的每一处让他眼前一切开始都变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仿佛每一个地方都是秦云荻的影子,又是华凤兰的影子。

他“咚”的从马上重重落下来,禁卫军统领高凡大吼了声,挥剑杀敌过来,“保护皇上”。

楚仪军士兵顿时一窝蜂的涌过来,将秦云荻暂时逼退些许,高凡扶着皇帝上马,悲吼边喊战士们集结,边撤退,兰军士气如虹,两万的三军死的死,伤的上,只剩几千,悲风扫过战场,鲜血染红了白雪,到正午时,高凡好不容易寻找机会带着仅剩的几千战士突围了条血路,金戈铁马,一路狂奔,每个将士们的脸上都是满脸悲怆凄然。

天空一片阴云密布,乌压压的敌军从后方紧紧追至,姬赫遥不记得跑了多久,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感觉自己就要干枯了,意识开始薄弱,恍惚中,似乎就要死了,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无人问津的冬天,那次他发烧,衣被单薄,他身体冻得发抖,母妃便将她身上的棉服脱了盖在他身上,后来他感冒好了,母妃却病了,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那次他几乎以为母妃会离开他,从那以后,他发誓,一定要让母妃穿好的、吃好的,哪怕牺牲自己一条腿也在所不惜。

可是等他登上皇位,母妃还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去了。

连自己最爱的人也恨不得自己去死。

他这一生竟是如此的失败。

“皇上,您不能有事”,忽然之间,高凡着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吃力的睁开双眼,雪越下越大,一名将士叫道:“皇上,咱们已经进入南华山中了,往哪里跑”。

皇帝意识微微恢复了些,“山上寺庙众多,不能往主峰上去,不要连累慧明方丈他们,朝雁子峰那边去”。

高凡大呼道:“将士们,只要咱们过了雁子风,渡了河,就能暂时摆脱兰军了,大家快点”。

马蹄飞奔过密林,上了山后,路不好走,有些将士将马弃了,好不容易到半山腰,突见山的右边密密麻麻的敌军涌上来,箭在林中穿梭,不少将士们中箭倒地,林中尽是马儿的嘶鸣声和将士们的凄厉声。

“不好了,皇上,兰军已经将雁子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有将士叫道。

众将一片绝望的悲戚,皇帝握了握手中的剑,嘶哑的沉声下命令,“往山上退”。

高凡下了马,牵着马往山上跑,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遍地积雪,几根枯黄的杂草在雪地里挣扎,“断涯峰”的石碑立在崖边上,下面镌刻着“高武皇题”四个字。

“放开朕”,皇帝挣开高凡的手,撑着剑一步一步的朝那块碑走过去,从这里依稀还可以看到南华寺的山顶,犹记得去年元旦那日他便与她一同在那进寺祈福,那一日慧明师父告诉他,妖后误国,若不除之,江山不保。

他不信,执意为之,没想到一语成真,不过他也不后悔,只是想起那一日他告诉她楚仪第三代君王文姬公主便是再次跳崖自杀,没想到一百五十年后,自己也走投无路逃到了这里。

莫非这就是世事难料。

他忽然低低笑起来,一支银色的箭忽然破空而来,将他头冠打破,乌黑的发狼狈的披散开来。

高凡等仅剩的将士急忙护在他前头,眼睛狠狠盯着慢慢走上来的兰军,当先一人正是身着银色铠甲的秦云荻,他俊美的面色冷然,眼底带着森冷的笑意,身后跟着一排排将士。

“姬赫遥,你已经走投无路了”,秦云荻缓缓抬起长剑,剑锋一一指过山峰上的楚仪将士,“只要你们肯立即放下手中兵刃,朕可以饶你们一命”。

“我们生是楚仪国的人,死是楚仪国的魂”,众将士们激昂悲怆的高呼,悲凉的泪浸湿着眼眶。

“好,你们倒是一群忠心爱国的将士”,秦云荻眸色发寒的更加厉害,目光一转,看向姬赫遥道:“你看看你的将士,几百条生命,你忍心他们就此死去吗,只要你肯给我跪下磕三个头,朕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同时也可以饶了你”。

“你休想”,姬赫遥冷冷笑了起来,眼底的怒意在聚集,楚仪将士们也纷纷怒骂起来,“死就死,皇上,宁可死,末将也不愿您辱了自己”。

语毕,将士们陆陆续续横刀自刎,山顶上,不断的有人倒下去,姬赫遥瞪着血红的瞳孔看着他们,看着那群骄傲赴死的战士,眼泪涌聚在眼眶里。

他是一国皇帝,却眼睁睁的只能看着自己的战士沦落到这步田地,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不一会儿,断涯峰上一片鸦雀无声,三百多名战士,竟无一人投降,连秦云荻也不得不震惊,不一会儿,只剩下姬赫遥和高凡。

“皇上…”,高凡绝望的看着他。

姬赫遥仿若听而不闻,只是用剑撑着缓缓走到崖边上。

“皇上,他是不是要…”,严绍元上前一步。

秦云荻拦住他,冷冷的看着他,姬赫遥陡然用剑将悬崖边上的雪震开,剑尖在地上吃力的写了一阵后,将剑一丢,转身毅然跳进了悬崖里。

“皇上…”,高凡哭着跟着跳了下去,凄厉的呼啸声透过皑皑的白雪回荡,沉沉的悲凉萦绕,让满怀胜利的兰军脸上也涌上了沉重。

寒风掠过惨烈的山顶,秦云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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