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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既然老大发话了，刘若錡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初型，这锦衣卫似乎也不是那么靠得住了，对于大明朝来说。”张弘斌呵呵笑道。
第九十六章 朱存媛献方
工业区遭到袭击，而且重要的火铳图纸被抢，这传出去自然是滔天大lang。
不过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幕后黑手之一就被逮捕归案，其实也就是徐老爷子。内卫的人可不是傻瓜，徐老爷子第一次出门到工业区，结果对方就开始袭击，而且袭击前还指名道姓要击杀徐光启，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至于被抢了什么图纸，一切都是保密状态，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抢劫的是大明朝廷的人，而且其落脚点已被拔除。
其实谁也不知道，正因为被盗的是初型，所以才没有加大搜捕的力度，否则以铁桶般的内卫戒备制度，就算对方拿到了图纸，也离不开长安，更离不开西安府。在这里经营了那么多年，建设那么多年的人心工程，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么张弘斌也没资格争霸天下了。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徐老爷子就被带到了张弘斌的面前。
“该怎么说好呢？要说亲疏关系，你我也是亲家，我也该叫你一声爷爷。不过那么坑自己孙儿的爷爷……说真的还真不多见。”张弘斌看着徐光启，也不好让他跪着，毕竟他这个年纪，说不定跪久一些都有可能嗝屁。
“大义，民族大义国家大义凌驾于个人利益至上，如此国家才能够长治久安。为了大明两万万人口着想，老朽就算大义灭亲一番又何妨？大明建国三百余年，深得民心乃华夏之正统的代表，这是世人乃至番邦都公认的。而你的救世军，不过一群反贼，先不说是否得到天下人的肯定，只说某天你勉强得到了天下，必然也是建立在数千万人鲜血的基础上，与此看到那一天的到来，看到自己当了皇亲国戚，还不如让你们早日灰飞烟灭，让天下黎民可以得到幸免！”徐光启大气凛然的回答到。
好吧，老人家的爱国之心，忠君之心已经是根深蒂固，你和他说什么大道理，对方不是不懂，但可以选择不听。
人最没办法扭转的，就是思想，或许洗脑仪器什么的可以办到，但张弘斌没有这玩意……好吧，张弘斌刚想到这个的时候，大脑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用户在七级权限的情况下，可以购买‘记忆强化仪’。
好吧，四级权限，连五级都还没有进入的张弘斌表示伤不起。
“其实我很不爽儒家，至少不爽如今的那些酸儒，为了迎合皇权把儒家圣典改得面目全非，断章取义。愚民，你懂得吧，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知道这造成什么后果吗？
一群愚昧的老百姓，至少超过80％都是顺民。何谓顺民，那就是他们纯粹为了活着而活着，所谓的华夏正统，大明天朝和他们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所谓的天朝正统学说，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腐儒在引以为傲罢了。
你们不知道百姓要什么，也不知道百姓真正是怎么想的，因为你们一直担当着引导他们思想的身份，换言之只要是你们觉得是正确的，那么百姓就必须要跟着你们，你们凭什么代表他们？
结果到头来，百姓什么都不懂得思考，你们这些腐儒没有了，他们就失去了指引他们的对象。到时候别说我们救世军，只说蒙古鞑子或者后金鞑子，只怕倭人都可以认可他们的统治，只要别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就可以默默忍耐。别跟我说异想天开，若天下的人都那么有骨气，蒙元时期华夏也该灭国亡种，一个华夏人都不剩了，谈何复国，谈何大明朝？
大义，跟我说大义，我觉得最可笑的就是你们这些酸儒跟我说大义。你们这些只知道不断在大明这个国家捞取利益，甚至不惜牺牲国家利益的家伙，也配说大义？好吧，徐老爷子你或许与众不同，但你又能够代表多少读书人？狭义的大义姑且不说，广义的大义上，你支持愚民制度这点本身，就是你犯下的原罪……”张弘斌真的有那么点火大。
他滔滔不绝的围绕着愚民骂了两个多时辰，就没有一句是重复的，把从古到今的情况都一一列举，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把这些说出来了，心里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好了，你下去吧，这次你犯了错，你的长子将被卖身到火器作坊，他的人身自由和前程就算是直接毁在了你的手中。若是再犯，你们全家都会被卖身，这辈子，甚至三代以内别指望当官。若再犯……抱歉，我的忍耐力只到这里，我不仅要徐家灭族，而且还会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断修改历史，不断引导舆论，我要让你们徐家，成为华夏的千古罪人！”张弘斌直接给出了最后的判决。
徐光启脸色依旧铁青，似乎完全没有血色。
也不知道是张弘斌骂得他的世界观终于产生了一丝动摇，还是为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担心，反而此刻他愣在那里了。
仿佛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维持着微微惊讶的模样，就那么站在那里。但至少没死，可以通过他激烈起伏的胸口看得出来，这家伙如今正是最激动的时候。
“带下去！”张弘斌不打算继续和他说些什么了。
当晚，传来徐光启病重的消息，张弘斌派人送过去了一盒速效救心丸，另外还有一些调养的药物。最名贵的还是奢侈品区里面的各种营养品，每一样价格都不便宜，明明是山寨货……
接下来的几天，徐光启一直都闭门不出，却是专心研究学问来。按照内卫的说法，他试着修改《论语》，好吧，也只有他这样有着不同思想，甚至接受基督教‘洗礼’的开明者，才会干出这种在当时完全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先不说会不会有结果，只说他这个行为传出去，只怕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要划分为两大阵营：支持或者仇视。可以肯定，后者居多，而且超过了75％以上。
张弘斌想到这里，不由得有点感慨：为了让大明强大一些，故意把初型放在图纸库里面（其他的另外有地方放）。结果顺便得到了徐骥的卖身契一张，附带徐光启的思想开始有了一丝变动。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锦衣卫在西安甚至整个陕西的窝点都没有了，以后可以少担心一些事情了。
要说，仅仅用初型火枪就换回陕西的安全，在张弘斌看来还是很划算的。要说大明的锦衣卫，本身已经腐朽没落到了极致，偏偏潜伏能力却依然非常强大，偌大的陕西，居然明着根本查不出几个锦衣卫的据点。后来查出来了，才发现这些据点仅伪装这一块，就跨越了数百年，一代接着一代的接头人，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忠诚，这才是锦衣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潜伏进入西安府的关键。
别的不说，只说这次拔出锦衣卫的窝点才发现，有二十多个锦衣卫的外围成员，居然已经加入了军队，而且其中一个还做到了把总的位置，假日时日，对救世军会有非常严重的破坏。
“在想些什么呢？最近几天，都看你闷闷不乐的。”朱存媛来到张弘斌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按摩肩膀。
“没什么，事情那么一大堆的，我能够有多少时间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张弘斌笑着比划了一下眼前的那堆文件山，现在的工作一大堆，而且都是关于地方的重要事情，这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处理的。
“你也放宽心一些，不是还有我和柳妹妹帮你整理文件么？对了，这是我今天不知不觉想起来的一个方子，你看看，我不太懂那些，直至大脑偶尔会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这玩意对你有用，你就拿去用便是吧。”朱存媛在怀中拿出一张纸，那是一张配方，上面还有女子特有的体香。
张弘斌打开一看，顿时眼睛直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配方，这是无烟火药的土制配方。说是土制，就是可以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手段，把所需要的火药成分配置出来的一种配方。
当然这种配方也可以算是山寨配方，其原则就是对资源的损耗率成倍增加，生产出来的火药纯度多少也会有问题，但不能否认的是，在没有足够器材技术条件的情况下，这个配方却是最先进的。
“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带了一个宝！”张弘斌大笑，一把抱住了她，有了这个配方，火铳和火炮又可以升级了。
“能够帮得到你就好……”朱存媛被抱得浑身发软，双颊红彤彤的说道。
已经成为人妇，但恋爱经验缺乏的情况下，一切比较亲密的举动，依然可以让这个小妞面红耳赤的。
只是说起来也讽刺，自己的亲家爷爷帮着大明朝抢了自己的东西。偏偏大明朝的郡主，正经八百的朱家王爷女儿的朱存媛，却是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可以提升战斗力，进而推翻大明朝的配方。
如此算来，这一切是那么的讽刺。
第九十七章 变强的明军
话说锦衣卫盗得图纸，黎落千户却是不惜暴露两个秘密据点作为掩护，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中。
老父见儿子安然回来，而且面带笑容，自然知道已经得手。问详细情形，黎落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说完之后才发现，老爹的脸色有点奇怪。
“父亲，可是有什么古怪？”黎落到底还有那么点涉世未深。
“若是为父没有猜错，你这次得手只怕根本就是张弘斌那家伙故意放水，否则别说暴露两个据点，只怕把锦衣卫在陕西的全部据点都暴露，你也未必能够拿得到这份图纸。就算你侥幸可以逃出陕西，也未必能够活着回到这里。”黎老爷子非常严肃的说道。
“可这也说不通啊，若我是张弘斌，涉及绝对**的图纸，岂会随便送给别人？”黎落有点想不通。
“把图纸拿去给匠人看看不就知道了？”黎老爷子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结果自然是送给了锦衣卫专门的匠户查看，结果是图纸是真的，按照这个图纸设计出来的火铳，其威力远胜大明原有的火铳，最难得的是换弹速度提高了三倍有余。
看到这个结果，黎落和黎老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弘斌那厮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允许自己这些敌对分子，把那么重要的火铳给带出来？
“好吧，如今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他的手中，有更好的火铳，所以这种已经落后了的，就送给了大明？对，应该是这样，这份图纸是代表着徐老爷子一家，与大明再无瓜葛的筹码，让我们不要再走徐老爷子那条路！”黎老爷子在降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给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但是国与国之间，往往都是无所不用其极。难道就一份图纸，就能够阻止我们继续寻找徐老爷子？”黎落有点不敢相信。
“或许，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本心？”黎老爷子有点严肃的说道。
好吧，锦衣卫和皇帝不同心，需要一份功劳换取皇上的信任和支持，但同时以如今皇帝的性格，这份信任能够维持到多久，其实谁也说不清楚。故而一个聪明人，尤其当主人已经不信任自己了的情况下，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若继续再走徐老爷子那条路，那这条后路之一，就相当于断绝了。
“他自己想到的，还是他身边有什么高人？”黎落皱着眉头嘀咕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我们最迫切的是，把这份图纸送上去，换取一段时间的信任和支持，然后最大限度的把我们的权柄和影响力提高到足够高的程度。如此就算对方打算撤换我们，也得掂量掂量。我们无意与新君为敌，我们锦衣卫永远都是皇上的亲兵，但绝对不是一个工具，我们是有血有肉的。”黎老爷子给出了总结。
接下来的时间，图纸和样品很快就送到了京城崇祯的手中。
听闻是徐光启与锦衣卫里应外合，好不容易才盗取的图纸，再听闻锦衣卫指挥使给出的参数之后，崇祯立刻让人拿去试靶。其结果他非常的满意，甚至有点飘飘然。
在他看来，有这样的力气在手，别说那些流寇，反贼，只说蒙古和后金鞑子，也得乖乖俯首称臣！因为大明如今不仅有了防御力器的佛朗机炮和红夷大炮，还有了如此威力巨大，毫不逊色于强弓的火铳。
给他半年的时间，武装三十万火铳兵，定能横扫域内！
好吧，回过头来冷静了，才蓦然发现自己还是没钱……有图纸没钱制造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偏偏神机营给出的造价是每杆五十两银子。问可以不可能少一些，只说威力会下降，耐久度会下降，本来总体威力比旧式火铳强大十倍的，偷工减料之后只强大三倍而已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偷工减料之后，每杆只需要二十两银子的造价就可以了。
足足便宜了60％，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好吧，其实是崇祯表示自己没钱了。
在户部挤了二十万两银子，自己又补齐了三十万两银子，合计五十万两银子，扣除损耗率的20％，必须要造出两万杆火铳出来，至少把一万名火铳兵武装起来才行！至于另外的一万杆火铳，则作为火铳兵的备用品，毕竟大明的火铳用久了容易炸膛，可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才好。
至于为什么损耗率会高达20％，这是惯例，不管工匠手艺如何都是损耗20％。这还是京城，若是地方的匠户只怕损耗率超过35％以上。从大明建国以来，这个损耗率都是这样规定下来的，想要提高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工制作的情况下，很难保证所有的火铳都是合格甚至优良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救世军这边，合格率低于98％的话，总工程师当月的薪水会被扣掉，其他的工匠被扣除半月的工资。下个月还是这样的话，那么上下所有人都会被开除。对张弘斌来说，lang费就是在谋财害命！
自己又不是没有给足薪水，薪水甚至比大明朝的还要丰厚，这样的情况下还敢乱伸爪子，他不介意直接剁掉。
至于大明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打造，可不是说打造出来就可以打造出来的，崇祯搜集了许多的匠户，好不容易才让月产提高到了1000杆火铳。没有流水线，每一个匠户都是**打造火铳，这就使得效率大幅度的下降，尤其当匠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