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相思引-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此次炙焰行动确实是鲁莽了些,不过炙焰也是为了主子的安危才会贸然行动,但炙焰对主子是痴心一片,如今人都不在了,主子竟还如此……“宫主,炙焰是放心不下宫主才会自作主张的,还望宫主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恢复她的身份吧!”

他挑眉,“什么身份?”

他低声道:“其实炙焰一直都是女儿身。”

“怎么……”他迟疑了一下,“可能?”

炙焰明明就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如今听得姚仁生亲口告诉自己,炙焰是个姑娘家,他这心里是不信的。他向来不近女色,也不会对除了瑾瑜以外的女子有任何的感情,如今突然得知炙焰是个女子,他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而……若她当真只是个姑娘家,那这些年来那些异常艰难的任务,她又是如何办到的?

见宫主低眉沉思,姚仁生才道:“炙焰打小就知道宫主认为女孩不能担当重任,所以她才会比常人更认真更刻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宫主效力。”

“为何一直以来都没人告知我?”路崎远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特别是女人的恩情。

“从宫主将她救下的那刻起,她早就当自己是个男儿了。学着男孩剃发,练着师傅教给我们的武功……完成一件件,甚至是我们几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姚仁生动容道。

“如今告诉我这些……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路崎远的胸口又开始撕扯一般的疼痛起来。

见宫主面色苍白,姚仁生连忙起身扶住他,“来人啊……准备药浴!”

今日的月亮并不圆,宫主这可是头一次未在十五时药浴,他这身子究竟是怎么了?望着天上的月色,姚仁生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今已是夏末初秋,晨起竟泛着一丝凉意。

李瑾瑜昨日睡得早,刚起床却不曾见着路先生的人影。向底下人打听,都是摇头告知。这路先生究竟去了哪儿?莫非他这是要半路将她扔下不成?

正思忖着,姚慧仁走了过来,“小姐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呵呵一笑,“昨儿个睡得早了些。对了,路先生不在房间里,他大清早的去了哪儿?你知道么?”

姚仁生点点头,“小姐莫要着急,路先生出门的时候交代过在下了,说是临时有事得出门一趟,让您在家等着他回来……您也顺便看看这些……”

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几本书籍,尽是些大清的‘地图志’,看来路崎远是想让她挑个地方,以后当真便要环游大清朝了!“姚管家,谢谢你!对了……昨儿个一激动,倒是忘了问你,你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姚仁生道:“是路先生派人通知的,小姐请放心,府上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妥当,定不会出些什么叉子!”

李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辛苦姚管家了,您先下去歇着吧!”

待姚仁生离开后,李瑾瑜才翻开了那些记载着大清王朝的各个角落的风土人情的书籍,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重重的叹息,离开了京城,一切当真都会好起来么?六爷呢?想起那人,她的心又疼痛了起来,似乎要被撕扯成为碎片,为何在最后关头,讷维出卖了她,连那个她一直都当做最亲的人……也不放她走?

人前她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也能坚强到自以为真的能够扛下这所有的一切,如今看来都不过是她太过天真罢了。但愿这次的离开,时间能淡化这一切……也能净化这一切。因为木颜,两人即使再爱也必须分开,这些苦痛对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至少还有曾经的甜蜜伴随着她;但若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官职而前来抓捕她,每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此时京城里的一家酒馆内,三个大男人坐在桌子前皆是一言不发,气氛诡异得让人不敢亲近。送菜的店小二端着碟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三位大爷的眼皮子底下,深怕他们一个不开心,便拿他这小小的店小二开涮。

一盘,两盘,三盘。呼!终于放齐全了,店小二额头的冷汗已经顺着额头往下流,他顾不上擦拭,便嘿嘿的干笑两声使得原本诡异的气氛愈演愈烈。

“三位客观,请慢用!”店小二端起盘子一溜烟地从里头撤退了出来。

傅恒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讷维的表情也有所缓解,唯独余同华的脸依旧拉得老长。

“这菜都上齐全了,待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傅恒拣起筷子,嬉笑道,那模样显然还是当年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六爷。

讷维正要配合却被余同华喝道:“如今都这时候了,你们都还有心情顾着吃,你们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讷维便讪讪地放下了筷子。

傅恒眼眸也黯淡下去。

“平日里六哥你不是特能说么?今日怎么了?”余同华的怒气并不是来得莫名其妙。

讷维垂首道:“我向来是君子你是知道的,所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蝶影嫁给我,那是因为之前我跟她有过约定……”

“所以你就连一杯水酒都免了?”蝶影的心思他这个主子不是不清楚,不过他没料到在得到讷维被迫娶妻一事,竟是从大街上听来的!

“抱得美人归却不告知我们,讷维,你确实做得……”傅恒刚想转移一下余同华的注意力,但很可惜,未能成功。

余同华一拍桌,“还有你!傅恒!你当真是爱着瑾瑜的么?想不到……那天追得最凶的竟然是你!”他顿了顿,“亏得瑾瑜一直拿你们当朋友,原来朋友是在关键时刻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两肋,“插两刀的!”

见他情绪过于激动,两人只好斟酒自罚,大同这次真的是火大了!这事若是搁在平常,傅恒的苦心,他必定能比讷维破解得更快,只是瑾瑜的心思亦是玲珑,如今连大同都无法认同,想必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肯定也是恨透了傅恒吧!

几杯水酒下肚后,讷维这才开了话匣子,他拍了拍傅恒的肩膀,同情道:“你的心思……聪慧如她,她定能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的!”

余同华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苦心……你们在说什么”

讷维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附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明明白白。

余同华举坛子,同情道:“六哥,这回误会老……大了。”

第十九章 客人

接连几日都未曾看到路崎远,虽然有着李显达一家人的陪伴,她仍是忍不住担心了起来,从前听他说要与她一起浪迹天涯,她自是相信了,如今想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考虑得如此不周全。他既然是杀手老大,那他的任务必定是取人性命,如今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过这里倒是山水秀丽,景色优美,人烟也甚是稀少,若是在此长此居住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只是她若一日停留在此,便总是逃脱不了这几日的梦魇,六爷……一直都在抓她回去,那张狰狞而扭曲的面孔,令她害怕,她怕这个梦魇一旦成了真实,她连心中那一点点的希冀也成了泡影……她得离开这个地方。

傍晚时分,她正在院子里与夏虫踢毽子,打开门的时候,竟然是路先生回来了。

她连忙迎上去,“你这些天都去了哪儿?怎没个消息回来?”

他勉强支起一个笑容,“有些俗事回去处理罢了,你怕我将你这烂摊子当真要交给宗儿一家?”

她轻笑,却闻着一股子刺鼻的药味,“你身上的药味怎么这么浓?你生病了?”

他摇头,“没有。”

“那定是受伤了?什么时候?在皇宫里?”李瑾瑜上下左右望了一圈,却找不着伤源。

路崎远微微一笑,“你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我娘。”

她忽而一楞,他娘?当初为了家庭活计用他换了一车馒头的女人?如今他竟是轻松地说起了他娘,想必他的心结也解得差不多了,她笑道:“若是有这么大的儿子,我娘估计会吓到的!”

“你想起来了?”路崎远惊异道。以前他便查探过她的身份,一无所获。

她摇了摇头,其实她从未失忆过,又何来想起一说?在这里呆得久了,久到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人。

他步履有些飘摇,走起路来,虽然极力地掩饰他的不便,但她到底还是看到了,连忙上前扶住,“都病了,还这么逞能!”

路崎远望着身边悉心照顾着自己的女人,心中一暖,忽而道:“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李瑾瑜显然吃了一惊,她从未想过路先生会对着她说出这番话来,若是直接拒绝了他,二人以后见面怕是尴尬,所以她索性装傻,只眨了眨眼,“我们这不就是在一起么?”

他愣了愣,呵呵一笑,“的确。”

若是他再继续说下去,二人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更别提陪着她走遍这个世界……路崎远忽然发现自己就这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也挺好的,闲暇时与她聊聊天,品品小酒,四处游山玩水,比起傅恒跟讷维来说,他其实是已经身在福中了。

姚仁生站在转角处望着二人,手中捧着的是新制作好的小灵牌,他小声哽咽道,“焰儿,宫主已经找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你别伤心,等着我……替你好好的看着宫主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后,我就会去找你……一定要等着我。”

“你身体真的没事?”李瑾瑜不确定地问道,若是他的健康状况堪忧的话,她如何放心他跟着自己一同外出?

他点点头,“老毛病了。”这次提前药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可能是近日因为忧心过多,才会如此吧!

“这几天你都是在哪里诊治的?”

这荒郊野外的,貌似也请不到大夫。

他呵呵一笑,“其实我每日都在屋子里,是你自己找不着罢了。没想到你这么好骗!真不知道那皇帝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把你留在宫里,养个闲人也不嫌累得慌!”

她双目一瞪,双手叉腰,不服气道:“人家那叫做有品位!”

“严重怀疑余老板用人的眼光……”

“嘶!”他冷吸了一口气,龇牙咧嘴地望着正从自己脚上挪开的绣花鞋,瘦不拉几的,没想到劲儿还挺大的。

“哎呦,不好意思,踩到您了?痛不痛?要不要帮您揉揉?”她邪笑着。

四周嗖嗖地刮来一阵冷风,路崎远讪笑道:“不用劳烦您了,一点都不痛!”相较于她如今千疮百孔的心来说,他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这几日虽在暗处药浴,但也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通透,表面上虽然坚强着,内心却苦如黄莲……她若是依旧如此积郁下去,这身子怕没了个主心骨,前些时候的调养怕是要白费了……不过这次游历山水也算是为她治病,只有心情舒爽了,身子才能好得快。

夏虫让人抓了只麻雀放进笼子里,然后端着那个鸟笼兴高采烈地跑去拿给瑾瑜姐姐看。

李瑾瑜端详了好一会,见那鸟在笼子里上下乱窜,心软道:“海阔才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夏虫喜滋滋地接出了下句。

路崎远只笑不语。

夏虫在先生的面前表现得相当的有觉悟,大大的叹了口气后,才拉开了鸟笼,麻雀双翅铺展了两下,便飞向了空中。

正在这时,宗儿背着篓子从外间回来,一进门便急匆匆地关上了大门。

“出了什么事?”宗儿虽只是个孩童,但处事极为老练,如今慌慌张张地从外头回来,定是外间的情况有异。路崎远上前问道。

宗儿气喘吁吁,调整了气息后,才指了指门外边,“刚刚我在山坡上采集先生所授的草药时,却看到了一个打扮奇怪的老人。”

“老人?”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路崎远思量着当初选定这个地方之时,除了自己和几个亲信,便别无他人。莫非是……他面色一喜,“开门,迎客!”

众人皆是一愣,值得路崎远如此欣喜之人会是何人?宗儿口中的怪老头又是谁?

“不许开门!”李瑾瑜整个人贴在大门上,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地让外人进入这座府宅。明面上这座宅子与别处并无异样,但实则屋子里不满了机关,若是不清楚这屋中的机关,擅闯便是死路一条。如今李显达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能在这个地方安顿了下来,她不想节外生枝。

“他是我的客人!”路崎远解释道,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若是你的客人,他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地跟踪一个小孩?”李瑾瑜依旧死命护住大门。

“这就对了,他行事向来古怪。”他更加确定那人是谁。

外间的脚步声越趋越近,一声令下,一群黑衣人迅速地出现在门口,李瑾瑜甚至不知道原来在这府宅当中竟住了这么多的陌生人。

“咚咚咚。”

门外之人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李瑾瑜警觉道:“您找哪位?”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又敲了敲。

半晌,门外没了动静,她以为人已经走了,便继续问道:“请问还在吗?”

只听‘砰’的一声,半条腿便破墙而入。

第二十章 旧恩(补全)

半条腿伸了进来。

来人一身同黑打扮,满头的须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小子这围墙造得不结实啊!”

路崎远摆了摆手,一群黑衣人迅速地离开现场。

李瑾瑜自然是看得瞠目结舌,这围墙不是机关重重么?为何这老者却能轻松地破墙而入?看他对路先生说话的语气,似乎二人的关系匪浅。

“原来是您!”路崎远瞥了眼面前的须发老人,嘴里的话并不客气。

虽然对眼前之人进屋的方式不大认同,但面前之人毕竟是长辈李瑾瑜本想劝劝路崎远,不料那老者却接道,“你小子现在翅膀当真是硬了,龟儿子的连你老子都防!”

龟儿子?难不成这位老者是路先生的父亲?

路崎远指了指他身后破了个窟窿的围墙,吩咐旁人道:“把这里修修!”

尽管他的脸色并无异样,但她仍然能够听出他话语里的懊恼,不知道究竟是对这‘脆弱’的围墙呢,还是那所谓的‘重重机关’。

“这个女娃娃就是那次你想救的那丫头吧!”百晓通摸了摸鼻子,将李瑾瑜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接近女色,所以活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连个徒孙都没见着……

路崎远连忙将李瑾瑜拉至身后,双眉微拧,“您怎么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