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报仇是需要流血。但这一次,流得将是他们的血!”若伊声音低沉,犹如誓言。“你不用想那么多。”若伊接着说,“凤曦要将你嫁到赫特家,对你来说正是一个回东境的机会。你就先照他们的安排去做,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和凯雷重逢。”
面对若伊自信沉着的姿态,温妮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紧紧握住若伊的手:“我听你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必须要走了。我还会和你联系,你一定要保重。”若伊殷切地叮嘱了温妮一番,这才离去。
☆、第九十八章 女王的妒火
若伊沿原路返回,刚刚离开内庭进入御花园,忽觉周围有异。她警觉地停住脚步,只见四个黑衣男子从树丛中冒了出来,手持长剑,杀气腾腾地包围了她。
“什么人?”若伊颤声问道。以她此时的修为,自是不惧怕这四人,因为想探出对方的来历,所以装出害怕的样子。
对方并不搭理,大概是觉得对付一个小女仆,用不着四个人,所以将若伊包围后,一个看似头领的人使了个眼神,他身边一个最年轻的男子冲了上来,长剑凌空划过寒光,向若伊劈头砍下!
若伊故作惊惧地向后一闪,堪堪避过了男子的剑锋。束发的丝带被划断,长发在剑风中凌乱起舞。她脚步凌乱,花容失色,在外人看来,她能避开刚才那一剑,纯属侥幸。
“你们到底是谁?”若伊被逼得靠到花墙下,再也无路可退,那男子又举起了剑,泛着寒光的剑锋逼近了若伊的面门。
“我是莱昂亲王的女仆,你若敢杀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若伊搬出莱昂的名头,狠狠威胁道。
果然见那男子犹豫了一下,长剑停滞在半空中。
只听身后的头领沉声催促:“快杀了她!这是女王的命令,有什么好担心的!”
原来是塞拉派来的人,若伊心下冷笑,她就这么沉不住气吗?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莱昂的一个小女仆。第一次进宫,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杀自己。
套出对方来历后,若伊心念转动,决定继续做戏。就在男子再次举剑之际,她猛然低头,弯腰从男子肋下穿过,拔腿就跑。
四人均是一愣,没想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居然还有胆量逃跑。眼见若伊逃出包围圈,头领气急败坏地喝道:“快抓住她!”
杀手们追了上来,若伊脚步飞快。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但又不是离得太远。在花园中绕了个小圈子后,四人已是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柔弱可欺,腿脚倒是很快,好几次,明明就要抓住她了,结果就差那么一点,又让她逃了。那头领心中更是着急。上面吩咐过,这件事要悄无声息地做。若是惊动了御林侍卫,就不够好收拾了。
若伊见他们的耐性磨得差不多了,便将他们引向宴会大厅的后院,她知道那里有御林侍卫站岗。
果然,几名御林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一人喝问:“什么人?”
“我是亲王的女仆,有人追杀我!”若伊大声应道,向御林侍卫这边跑来。
杀手们见惊动了御林侍卫。急忙想抽身撤退,若伊怎容得他们逃走。她手指一挥,扬起树叶上的夜露,化出十几颗冰粒,击中那四人的腿脚关节。夜色中,细小的冰粒微不可见,那四人只觉腿脚一麻,扑倒在地。待爬起来时,已被御林侍卫的长矛包围。
宴会大厅楼上的一个豪华房间里,莱昂背手而立,站在窗前,碧蓝的眼眸深不见底,犹如窗外苍茫的夜色。夜风中传来楼下的舞曲声,夹杂着宾客的欢声笑语。将房间的气氛反衬得更加寂寥冷清。
塞拉坐在他身后的案几边,大口地饮着红酒。辛辣的酒液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用手帕捂住嘴,伏着身子。咳得花枝颤抖。
莱昂却像是没有听到般,无动于衷地望着窗外,头都不曾转一下。
许久,塞拉的咳嗽止住,她抬头望着莱昂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莱昂终于转过身来,冷漠地说。
“慢着!”塞拉叫住莱昂,阴阳怪气地问:“我的夫君大人,你出使迦南半岛,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莱昂停住准备出门的脚步,眼中泛过一丝寒光,“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塞拉恨恨地说:“两年多了,你还是没有忘记她。你清醒一点吧,那个丫头把你当成仇人,你就算找到她又能如何?”
“不关你的事。”莱昂再次冷冷重复。
塞拉愤怒地提醒:“你不要忘了,我是女王,也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力过问你的事!”
莱昂转过身来,嘲弄道:“你也不要忘记,你这女王是怎么当上的,而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政治契约。”
面对莱昂冷酷嘲弄的眼神,塞拉气得浑身发抖,她抬起手来,拿起桌上的水晶酒盏就向莱昂砸去。莱昂轻巧地闪身,只听啪的一声,酒盏砸到地上,破碎成片,猩红的酒液洒了满地。
“两年前,你还有些小聪明,知道卖弄你的姿色;而现在,你只剩下了疯狂和残暴。”望着暴怒的塞拉,莱昂眼中的嘲意更深了。
“你……”塞拉指着莱昂,手指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莱昂轻蔑地一笑,抬脚继续向门口走去。
“莱昂!”突然间,塞拉的怒气像是消失了,语调充满幽怨。莱昂微感意外,稍稍顿步间,塞拉追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塞莱把脸伏在莱昂的背上,哽咽地问。不过片刻间,她已从盛气凌人的女王变身为哀怨悲伤的弃妇。
莱昂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双故作可怜的眼眸,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为什么?”塞拉不甘地问。
“两年前,你为了王位,杀害黎德,间接害死你弟弟;而如今,”莱昂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起来:“你又在给你母亲下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她。像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睡在我的枕边,我如何能够安稳呢?”
“你胡说些什么?”塞拉神色大变,目光慌乱。
“太后早点死,对我们都有好处,所以我不准备揭发你。”莱昂用警告的语气提醒道:“不过,你也收敛点,不要把宫中朝中弄得怨声载道!”
“我,我没有……”塞拉还想狡辩,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莱昂应道。
他的近身女侍卫安出现在门口,“启禀殿下,宴会大厅的后院出了点事。”安目光闪烁地望了眼塞拉,显然有事不方便当着塞拉的面说。
莱昂会意,吩咐安,“带路,我去看看。”
他到达宴会大厅的后院时,四个追杀若伊的杀手已经被御林军拿下,五花大绑地跪在那里,个个鼻青脸肿,看来已经受了小小的刑讯。
若伊坐在台阶上,颦着眉头揉着脚,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切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她成功地引来御林侍卫,抓住刺客,惊动了莱昂。为了博取莱昂的同情和怜爱,在逃跑的过程中,她有意扭了脚,还让树枝刮破衣裙,在手臂上划出血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莱昂风风火火地赶来,人未到跟前,声音已至。
若伊抬起头来,眼中泛着泪花,万分委屈却又怯生生地唤了声:“殿下。”触及到莱昂的目光,她忽然怔了一下,他正盯着自己,神色极其奇妙,似极其激动,又似陷入梦中。
下一瞬间,莱昂已大步赶来,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她能够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感受到他颤抖的心绪。
她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在莱昂眼中,像极了两年前初遇时。那时,她被太子威曼的人追杀,也是发丝凌乱,衣裙划破,狼狈不堪却又楚楚动人,引起了他深沉的怜爱,还有执着的占有**。
深深拥抱了女孩一阵后,莱昂起身,来到那四名杀手前,喝道:“谁指派你们的?”
他神色阴沉,眼中酝酿着狂怒的风暴,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那四人本来抱定心思不肯招供的,见莱昂如此威压,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不肯说是吧?”莱昂面色一寒,喝道:“来人,将这四人的手脚一只只砍去,看他们招不招供!”
“殿下饶命,我……我说!”其中一人恐惧地大叫起来,“是……是女王……”
“是我命令他们的。”塞拉裙裾傲然地出现在台阶上,刚才被莱昂揭露秘密时的惊慌失措已然消失,恢复了女王的高傲姿态。只见她用轻蔑怨毒的眼神瞟过若伊:“一个小小女奴,胆敢勾引女王的丈夫,难道罪不该死吗?”
莱昂冰冷地盯着她,她把头一扬,一副毫不退缩的姿态。在场的御林侍卫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女王和亲王杠上了,他们应该听谁的?
气氛僵持了几秒后,莱昂大步走向台阶,一把将若伊拦腰横抱起,冷冷地警告塞拉:“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抱着若伊转身大步离去,再也不理会塞拉一眼。
返回蓝堡的马车上,莱昂也一直抱着若伊,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紧紧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脸颊磨蹭着她的秀发。对于莱昂突如其来的柔情,若伊感到了几分不安,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第九十九章 女奴的做戏
回到蓝堡后,莱昂并没有送若伊回房间,而是径直抱着她进入自己的寝室,召来医生,为她察看伤势。
若伊身上的伤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检查一番后,给她的脚敷上治疗扭伤的膏药。
待医生和仆从都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莱昂和若伊两人。若伊半卧在床上,倚靠着柔软的羽毛枕头。
莱昂坐在床边,掌心握着她扭伤的纤足,柔声问:“还痛吗?”
“不痛了。时间不早了,艾薇该告退了。”若伊娇怯地说。
“哦?”莱昂应道,“是到了休息时间了,我唤侍女来帮你洗澡换衣。”
“我,我是说我应该回房了。”若伊把头深深埋下,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
“今晚就住在这里。”莱昂语气霸道地说,他拉了拉床头垂下的铃绳,唤来侍女,吩咐道:“带艾薇小姐去沐浴,注意,小心一点,她的脚上有伤。”
若伊无奈,只得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到隔壁的浴室里入浴。莱昂的浴室很大,地上铺着木板,四壁嵌着精美的浮雕,白色大理石浴池里氤氲着水汽,水面飘着朵朵莲花。
侍女们解开她的头发,除去她的衣裙,搀扶她进入浴池。她们为她洗发搓背,按摩肩膀,手法娴熟,伺候得她非常舒服。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把身体深深浸入水中,想缓解一天的疲劳。
忽然间一双大手抚上了她光洁的肩头,她一个哆嗦,猛然回头。触上了一双深邃幽冷的碧眼。莱昂不知何时进来了,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的浴池边。她环望四周,发现侍女们都已退下。
若伊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前胸,这个动作落在莱昂眼底,泛起了邪魅的笑意。
“殿……殿下……”若伊红着脸,结结巴巴。
莱昂此时穿着长长的丝绸睡袍。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扯腰带。睡袍打开,露出健美修长的身体。若伊急忙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害羞的?”莱昂脱去睡袍,跳下水池,从身后拥住了她。
若伊浑身僵硬。此时此景,令她想起了两年前,她被迫伺候莱昂入浴。那时她是如此的弱小无依。只得用青涩的身体去取悦对方,以博取营救父亲的机会。
莱昂的大手移到了她的胸前,厚实有力的掌心覆上了她小巧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觉察到女孩的身体没有反应,他有些不悦地问:“怎么,不喜欢吗?”
“没,没有。我有些头晕,脚很痛。”若伊敷衍道。
“好吧,就先放过你吧。”莱昂说着,一只手环着若伊的肩。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腿弯下,横抱着她。从水中站起。
**的身体蓦然暴露在空气中,若伊有些羞愤难耐。她提醒自己放宽心绪,又不是处女,有什么放不开的?
莱昂拾起一条毛巾,覆盖在若伊身上,遮住重要部位,然后抱着她回到寝室,把她放在床上。若伊急忙扯过被单,掩住身体。
“都洗掉了,我再帮你上次药。”莱昂握住她受伤的脚,手指蘸着药,在她纤美的脚踝上细细流连。
若伊暗自腹诽,都是你,一会儿上药,一会儿洗掉。她有些无奈,谁让自己扮演的是女奴角色呢?莱昂的关切和柔情,与其是说对她,不如说是更像是一种自我满足。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替身,一个玩具,一边是柔情备至的呵护,另一边却又是漠然的忽视。
然而那个替身对象,不就是真正的自己吗?
若伊感到自己陷入一种混乱的心绪中。越是和莱昂相处的深,就越是感受到他对真正的自己念念不忘的深情,疯狂而又偏执,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但不可否认,那确实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
她竭力把这些思绪从脑子中赶走。她不会感动的,即使他爱的再深刻,再疯狂,再痛苦,再歇斯底里,她也不会感动的。
因为就在渡风满身鲜血悲惨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和莱昂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越发清冷。他把易容后的她当替身,扮出一幅柔情备至的样子;她为了复仇而接近他,扮演乖巧迷人的女奴角色。既然都是在演戏,那就看谁的演技更高明了。
握着她的纤足把玩了一阵,莱昂的手开始向上移动,抚摸着她光洁滑腻的腿部肌肤,一点点地接近少女敏感娇羞的部位。
若伊的腿猛然一颤,迅速收回,她把被单向上扯了一下,紧紧裹住身子。
莱昂有些意外,他神色一沉,望向若伊,却发现她的腮边挂着两行清泪,在灯光下格外晶莹,极其动人。
“怎么啦?”他的神色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
“我害怕,真的好害怕。”若伊含着泪说。
“怕什么?”
“我今天触怒了女王,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说这话时,她的身子轻颤不已,像是怕到了极点。莱昂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揉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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