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道:“我是要闻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李放停下了手,哭笑不得地说:“我昨夜只是和衣陪了她一夜,再说,皇后那样,我能做什么?”
我也不由得笑了,皇后大着肚子,他也真做不成什么。
李放见我笑了,俯身吻了下来。少不了又是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事后,李放心满意足地搂着我说:“辰儿,如果我今夜再不来,你是不是就会学那红烛,垂泪到天明了?”
我顿时了然,原来是他拿走了那张纸,笑道:“你这个堂堂的渊源国皇上,竟然到我宫里偷东西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李放一本正经地说:“难道辰儿不是写给我的吗?再说了,拿自家娘子的东西,能算偷吗?放着美人在床上我不去偷,巴巴地来偷一张纸?要偷我也得偷人!”
“偷人?”我重复着,这词儿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悻悻地说:“你还是别偷人吧!”
李放笑了,说:“所以我今夜才来了!对了,辰儿,听红意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吃好,可是这宫中的膳食不合你的胃口?”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只是有时候有点闷,不想吃。”
李放说:“那你是想家了?要不你明白回相府一趟,我让汪贵送你回去!”
“回相府?”我的眼睛里一下子有了光彩,“真的可以吗?大婚才五日,我就回去,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李放宠溺地吻了吻我说:“我说让你回去,你就放心地回去吧!一切有我呢!乖,现在快睡,不然明日回了相府没精打采的,右相还为以我欺负了你呢!”
我由他抱着,安心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起身时,汪贵早已候在外面,说奉皇上口谕,护送我回相府。看这排场,算不得正式的省亲,只是单纯的回娘家。虽比不上当日南嫣省亲的风光,但其中的用心是显而易见的。李放又为我开了一个先例!
回到相府,虽然才离开六日,但情形大不相同了。早已闻讯的爹带着府里家小迎出了门外。见我下了车辇,齐齐地跪下了。又是一翻礼让后,把我迎进了府中。爹单独把我叫到书房里,想必是有话对我说。
果然,爹关上书房的门说:“笛儿,爹看皇上待你不薄,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不能恃宠而骄,这大婚才六日就回娘家,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不要让有心人拿住你的错处,让皇上为难啊!”
我点点头说:“爹,笛儿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了!”
爹一脸凝重地说:“这几日宫中的事,爹也略有耳闻。你要小心皇后,皇后能安坐后座四年,荣宠不衰,也是极有手段的人物。而你南嫣表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些不用我多说,你切记,**之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踩到你头上来了,你也别忍着,我相信皇上会为你作主的!”
我在家时爹就一直宠爱我,我出嫁了,爹还是这样操心我。我的心里暖暖的,说道:“爹,笛儿记住了!”
又是闲话一阵,下人来报,说是前厅传午饭了。于是我们结束了谈话,出去吃饭了。
席间,易学问我:“姐姐,我现在是叫你宸妃娘娘呢?还是叫你姐姐呢?”
我宠溺地摸着他的头说:“学儿想叫我什么呢?”
易学偏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还是叫你姐姐吧!那么皇上呢?我是叫他皇上呢,还是叫他姐夫呢?”
易安一脸的鄙视道:“笨死了,当然是叫皇上了,哪有把皇上叫姐夫的?不然爹都会把皇上叫女婿了!”一桌子人让他二人给逗笑了。
易学吃了几口饭说:“姐姐,这下可好了。之前我还请皇上到我家来吃你做的菜,现在我却要去他家才能吃上你做的菜了!”
易安道:“什么他家啊?是皇宫!没见识!”
大家又是一阵暴笑。
饭后,二姨娘把我叫到了她的房中,拿出一个盒子对我说:“笛儿,这是我托成儿在南边买来的鱼胶,这鱼胶对有身孕的女子可是大好的。本是给漪纹准备的,如今看你也快了,就多带了些,你拿些去吧,虽说宫里什么都不缺,这新奇的偏方未必有的。”
我脸一下子红了,这才大婚六日,二姨娘也想得太远了吧!忙推托道:“姨娘还是给漪纹带去吧,我如今这也没个信儿,只怕是……”
二姨娘忙打断了我的话,说:“可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出来!你和皇上新婚燕尔的,自是最容易怀孕的!你多用些功夫,必定能怀上男胎,你也就有个依靠了!这怀男胎的功夫啊,我一会和再给你细说!”
看她这架势只怕要说出些怀男胎的房中秘术了,我红着脸把那一盒子鱼胶给收下了。正好三姨娘和四姨娘也来了,一下子解了我的围。于是我就和姨娘们拉起了家常来。
掌灯时分,相府里设家宴,又是热闹了一番。刚放下碗,汪贵来了,说是皇上让他来接宸妃娘娘回宫,让宸妃娘娘不必在相府过夜。一时三个姨娘都望着我神色怪异地笑着,让我又一次闹了个大红脸!
临行前,我想起了那只鹩哥,想把它带进宫去养着,用来打发平日的时间。易安易学嘴上不说,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不舍来,于是我只好作罢。
第五十节 南嫣有孕
自那日后,我去鸾鸣殿略加探望后,就再也没有去给皇后请过安。皇后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是那样慈眉善目,安静和蔼。偶尔也会着宫人来请我过去听曲赏花品茶,我都借口身体不适给推了。久而久之,皇后像是明白我在刻意回避她一样,不再请我了。倒是禾蕊时常打听些消息,说贵妃娘娘和皇后关系亲厚了起来。我也不想理会这么多,自己躲在辰星宫里,倒也自在。
李放自是天天来辰星宫报道的,夜夜留宿。让我几乎要产生这样的错觉:李放只是我一个人的丈夫。每日他上朝去了,我都会在辰星宫的小厨房里做些小菜,等他回来吃。不过就是些松子青豆、芙蓉鸡脯、珍珠丸子、果味茄条这些家常小菜。李放每次都欣喜异常,全部吃光。看他吃得高兴,我心里也觉得十分温馨,在这深宫中,也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常听人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胃。到如今,我也没弄明白,我是如何抓住李放的心的。一日饭后,我问李放:“逸之,你当初如何就看中了我呢?”
李放刚刚饱餐一顿,十分惬意地呷了口茶说:“辰儿,你我夫妻已一月有余,你就不能诚实一点吗?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于我的!”
我诧异地问:“我?招惹你?”
李放得意地一笑说:“大年初四那日请春,辰儿可是早就发现我隐在人群之中?故意在右相赛马归来时吟上那首诗来引起我的注意的!当时,你不就是想让我注意到你吗?”
我头痛起来,这家伙居然这样自大!于是没好气地说:“你就自恋吧,我后来可是想方设法地不想进宫。”
李放戏谑地一笑说:“你还不是看南嫣要和你一起进宫才打消了进宫的念头的?以你的心高气傲,怎会容忍和他人一起进宫?平分秋色,哪有一枝独秀来得风光?”
我气急反笑,道:“这么说来你一直对我都没有过好感了?”
李放见我语气不善,忙收起嘻笑之色,说:“不逗你了!一会儿哭了,又没我好日子过了!我早就有立你为妃之意,不过是像皇后和南嫣那样,**中多一个女人,朝堂上就多一股支持我的势力。请春那日我的确认为你只是耍耍心机,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料让人一查,却发现你和季王之间走得很近,就对你多留意了些。那日我本想去纵歌园一探望季王妃,顺便劝慰一下衍之的。不料刚到纵歌园就见你走了出来。看你徒步向前走,就远远地跟着你。谁知你还一路走,一路唱歌。说真的,你唱得还真难听……”
我脸一沉,居然敢说我的歌难听!
李放见状,忙改口说:“难听我也爱听!”
这样明显的马屁让我笑了,复又板起脸说:“后来呢?”
李放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笨是笨了点,也很可爱。如果我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小女子伴着,那生活也就多了很多的乐趣!为夫的心就这样让你给掠了去!”
看他一脸故作的害羞,让我心中一动,浅浅地啄了一口他的唇。李放却想要更多,一把抱住我就吻了下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扫兴地跑进来了,跪下说:“皇上,皇上,大喜啊!”
李放皱起眉头,喝道:“你是哪个宫的奴才,这般没规矩?”
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回道:“回皇上,奴才是华庆宫的小路子,刚才太医给我家娘娘诊出娘娘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娘娘命奴才过来请皇上过去一趟!”
南嫣有喜了?李放和她的孩子!一个多月?就是我和李放的新婚之夜怀上的?南嫣这招真狠啊!现在李放不关心她也不可能了吧?李放对孩子的渴望从皇后身上便可略见一斑。想当初皇后怀孕时,李放还对我说,他以后的孩子都由我一个人给他生。当时只当一句戏言,但眼下想起,也难免伤神。
李放抱住了我,脸色铁青地喝退那个小太监,对我说:“辰儿,那日我明明让人赐了南嫣避孕汤药的,不料她竟敢瞒着我搞鬼!”
怀都怀上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要逼着他把南嫣腹中的孩子打掉?我强笑道:“逸之,恭喜你,又有一个孩子了!”
李放心疼地说:“辰儿,你不要这样,难过就哭出来!打我骂我也行!要不我赐她一剂红花……”
“不要!”我忙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说我不在乎,这定是假话。但是,且不说现在不能动南家,光说这孩子不仅是南嫣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父亲,你都不爱他了,还有谁爱他?无论南嫣使用了何种手段,但孩子是无罪的!逸之,留下他吧!”
李放愧疚地说:“辰儿,我又负了你!”
我心里自是不好过,事情都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于是强笑道:“你还是去看看南嫣吧,毕竟她怀着你的孩子!有孕的人都是很敏感的,你去看她,她一定高兴!”
李放沉默了片刻,叫来红意,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说完就走了。
红意见我精神不好,安慰道:“娘娘,你也别太担心。皇上近日夜夜留宿辰星宫,娘娘你怕是也快传喜讯了!虽说皇后和南贵妃娘娘必定先涎下龙嗣,但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只怕也会立你的皇子为太子!”
我苦笑着抚上自己的平平的肚子。不可否认,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特别是听说南嫣有孕后。只是,我和李放的感情真的沦落到要靠孩子来争宠了吗?如果只是为了争太子之位,我倒宁可生个女儿。
我从不怀疑李放对我的感情,事实却摆在眼前,他不仅是我的丈夫,也是别人的丈夫。他除了对我的爱,还有对那些女人的责任,至少是对那些女人的孩子的责任。
南嫣一定会借着这个孩子大做文章吧?果然,晚饭时间,汪贵来了,说是皇上让宸妃娘娘自己用饭,皇上留在华庆宫陪贵妃娘娘用饭。
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于是叫红意、禾蕊二人陪我一起吃。红意平日里和我随便惯了,就大方入座了。禾蕊却是跪着不敢入座,让我和红意一番劝解,又见红意不甚拘泥,也就坐下了。我还嫌人太少,也是打几个近身侍候的宫女都叫了进来,几人自是一番推拒,少不了我和红意一番开导。众人欣然入座。
最先,除红意外,其他人都显得很拘谨。慢慢地,见我和颜悦色的,平日里也是了解我的脾气的,也就放开了。一时席间也就热闹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我吃到高兴时,吩咐禾蕊去取酒来。
片刻后,禾蕊取来一坛酒,说是大婚前皇上命人藏在辰星宫里的玉花酒。这酒是季王爷采纵歌园里的各色鲜花亲自酿的,香醇无比。皇宫中除了皇上的尚阳殿,就只有辰星宫里藏有两坛。
一听是李纵酿的酒,我更是期待了。迫不及待地喝下一杯,清甜中带着些微辛辣,甚中我意。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略有醉意后,我便适时止住了。自己的酒品是知道的,可不要在宫人面前出丑才是。
红意侍候我沐浴后,外间有宫女来报,汪贵来了。料定是李放让他捎话,今夜不过来了。我说:“就对他说,本宫已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用脚指头想一下也知道李放今夜必是留宿华庆宫了。如果说面对大腹便便的皇后,他可以合衣而眠,那么面对热情如火的南嫣呢?我苦笑着摇摇头,怎么还是这么看不开呢?
看着那去寂寞燃烧的红烛,我心中五味杂陈。吩咐红意笔墨伺候。我挥笔写道:酒入愁肠人易醉,至今犹记红烛泪。轻言七情皆空明,醒来吾是平庸辈!
写完之后,扶着微晕的额头,让红意服侍我睡下了。因着酒的缘故,我睡得很香。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鬼使神差地跑到书桌前一看,只见昨夜我写的那几句小诗还在。那页纸安静地躺在桌上,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我有点失落,自嘲一番后,默默地把它收了起。
第五十一节 娘子真好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等到菜都凉了,也不见李放来。汪贵也没有来。
禾蕊善意地劝解道:“娘娘,兴许皇上国事繁忙,抽不开身,你就先吃了吧!”
我叹了口气,让人把饭菜热了热。略吃了几口,就命人撤下了。
夜里,我准备上chuang时,李放来了,一脸的倦意。他松松地搂了我一下又放开了,说:“辰儿,太医说,南嫣的孩子怀得不稳,极易滑胎……”
我心中一滞,低声说:“那你就应该多陪陪她,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华庆宫!”
李放疲惫地说:“辰儿,别使小性子了好不好?我已经够累了,昨夜我守着南嫣一夜未合眼。今日早朝,边关又传来战报,我军节节败退,已经丢了漓州。漓州惨遭屠城!流州也是岌岌可危!”
屠城?如此狠毒的事也做得出!我的心跳慢了半拍!易非和漪纹还在前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刚想问他,他却说:“辰儿,这些都是国事,自有我处理,不用你操心的,还是早些歇着吧!”
我只好给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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