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穿几件防弹衣,恐怕也不可能在爆炸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嘟……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是宪兵队的冲锋车的拉响的警笛声。看来是他们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就开车赶了过来。
“公允,检查一下我们的死伤情况,受伤地先乘车去医院。”
冷静下来的司马开口吩咐到。这时候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亡情况最为重要,至于其它,还是交给宪兵队和调查部来处理。
“刚才检查了一下,您的车里的司机和保镖在爆炸中死亡,另有五名民团或内保处地军官和两名司机在随后地袭击中牺牲。不包括为保护您牺牲的那位是内保处派给史道姆地保镖。一共牺牲十一人,另有十三人受伤。”
听到司马的问话后。已经清点了损失的王公亮便开口回答到,此时的王公亮神情不禁有些黯然,必竟在死去的军官中有两人是王公亮的学弟。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论是谁策划和指使了这次暗杀,我们都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这件事交给石磊负责,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追究此事。”
听到损失如此之掺重,司马心里强压住怒火立即重新涌入心头,于是开口说到,今天损失的是整个民团的骨干,在这个关键时期对自己下手,显然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预,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面对这种暗杀。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口外的冬季在夜晚时,气温已经明显降底,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还愿意呆在室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每个人只想围着炉子,暖和暖和。
入了夜的火车站已经不像下午时那般热闹,除了少数几个放着暗哨的北方军士兵外,大多数北方军官兵此时都已经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那里可有一些炉子,呆在有取暖炉子的候车室,显然要比呆在滴水成冰的站台要好的多。
“娘的,***,回头要是打下了煤仓,老子***一定扒下他们身上的那身呢子大衣,龟子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可没冻死我。”
窝在几个木箱里,借着木箱挡着风的几个北方军士兵,不时的搓热双手,护着脸,一边开口说到,想到下午在站楼上对射时,看到的那些个西北公司的保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这些穿着棉袄的第五师的士兵。没有几个不是双眼放光地,这么冷的天窝在这里动都不能动,谁能受的得了,连件子大衣都没有。可是不想冻死人,还是怎么地,想到这这些士兵心里头的冤气也多起起来。
“美地你,今天下午他们冲上去三次,可是结果呢?现在躺在那站台上那,站台上淌的血水儿都结成了冻。站台都变成红色的了的,要打你去打吧!爷爷我还想多活两年,那西北的子弹毒着那,被子弹咬上一口不死也是落个残废。”
听到身边的战友这么说,一旁一个老兵抱着枪缩缩脑袋,同时把身下地麦草拢了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边油里油气的说到,从腔调里显然是一个吃了不少年断头粮的一兵油子。
“现在我只盼着。他们要是有胆子最好现在跑出去,你们几个龟儿子要是到时看着了,那个敢打枪,爷爷非废了你们,我可不想被那毒弹子给咬上一口淌血淌死。当兵吃粮,活命第一,别***争其它的无用的东西,知道不,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对着身边的几个兵言传身教道,老兵一想到下午身边那个山东佬被子弹打中胳膊后。子弹扯出来的足有尺把长地伤口,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骨头,心里就没来头的一阵胆寒。
吃了这么多年的断头粮,像这样的事老兵还没见过,想到那胳膊挨了一枪,硬生生淌血淌死的山东佬,老兵只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什么呢子大衣。什么打下煤仓十块钱的赏,活着命才是正经的。
现在的老兵只盼着这煤仓里地,那些拿着机关枪打着毒弹子的人,赶紧跑了,跑回他们西北公司。省得着自己的事。照今天下午这样子,估计再打上一次就轮到自己打头阵了。
“参谋长。怎么样,现在雾起来了要不我现在带一个连冲上去,今天下午弄的他娘我崔建民的脸,都他娘丢尽了。”
在站长室的火炉子边取着暖的崔建民开口问道正在品着茶的宋方谓,虽说嘴上说地是这么的硬气,可是心里头崔建民却不愿意提着脑袋再冲一次,到时万一再拿不下来,可就全完了。
崔建民可是知道今天下行打的那三次团长可都记着那,如果再打一次再拿不下来,估计到时团长气头一上,直的让自己拉敢死队上去了,到时只怕想活都难了着煤可是连个取暖地炉子都没有,穿着大衣又怎么样,等入了夜,到时会更冷,到时再打也不急,不急,不急。”
此时地宋方谓好像胸有成竹一般,对崔建民的提意根本就不放心上,一边喝着热茶,宋方谓一边坐在这个江站长地西式躺椅上,轻轻的拍着椅手像是在哼着京剧之类。
什么是稳做钓鱼台,看到宋方谓这般轻松自在的神态,就知道什么是稳做钓鱼台,在这时候能这么拿的住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这大寒的天,在站台外头的守着弟兄们也冻的也够呛,去给他们弄几坛酒过去取取暖,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十几个弟兄守在外面可以也够难为的,不能让人骂我老宋不拿兄弟们的命不当回事不是。”
闭着眼睛轻哼着京剧的宋方谓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开口对崔建民说到,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意思再换上一批放哨的兵过去。
“是,宋参谋长仁义,崔某替弟兄们谢过宋参谋长了。那个宋……”
对现在宋参谋长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崔建民心里可是没有底,任他这时再稳,可时候到了还不是得让自己上去送命,到时万一打不下来,看着宋方谓崔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
“老崔啊!你放心吧!晚上再上去时,你的部队在外头警戒就行了,是时候换一营上去了,你以为我让他们一营的人,在车站里的休息室里睡觉是为什么,你去忙活你的话,让你的弟兄们在候车室里,尽管放心的睡觉就行了。”
看着崔建民想说又没说出来的表情。宋方谓闭着眼睛开口说到,对崔建民地心思宋方谓不用想也知道,一来是怕再折损兵力,二来无非是到时打不下来。承担什么责任。
“谢……谢谢宋参谋长对建民的厚爱,以后宋参谋长有什么吩咐,建民风里来火里去,绝对没有二话,建民在代兄弟们谢过参谋长了。”
听到宋方谓的话,崔建民惊喜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有了参谋长的这话,崔建民知道自己算是把什么都保住了,那里会不高兴。
“好了,建民,我知道你的心了,赶紧去给弟兄们送点烈酒过去吧!别冻死你的人,到时寒了弟兄们的心啊!”
听着崔建民的道谢声,宋方谓坐起来开口说到,虽说对崔建民地话不以为然。不过宋方谓并没有表现出来,反道是宽言以对。
“谢参谋长的关爱,建民受教了,多谢多谢!建民先下去安排一下,待回头一定有时间请宋参谋长到天祥楼一聚,了表寸心。参谋长您先歇着。”
惊喜交加的崔建民一边道着谢,一边发出了邀约,然后便轻步退出了站长室,下去准备参谋长交待的事情去了。
“这些兵油子,滑的像那泥鳅一样。个个都想保存实力,娘的。”
看着崔建民面带喜色的出了站长室之后,宋方谓半闭着眼睛笑说到,对于这些兵油子的性子,在北方军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宋方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然后宋方谓接着躺在汪站长地,这个内有弹簧的西式躺椅的上接着闭目养着神,神情轻松的好像只要双眼一睁。那些煤仓里的西北公司保安队的人,就会缴械投降一般。
没有人知道宋方谓此时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不过结合以往宋方谓的表现来看,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这些参谋长就应该这般一样。
“娘的。真够冷的。这风刮地呼呼的,吹在脸上和刀子一样。产子。看看队长可发信号过来吗?这下面的雾越来越浓,根本就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
躺在水塔上的王昌吉一边裹紧大衣的领子的,一边开口问到身旁的刘产,一个多钟头前,煤仓里队长用电筒打出了信号,让王昌吉在接到信号后就撤下来,在这个十来米高地水塔上面,又挨了一个来钟头的冻之后,王昌吉已经冻的有些朝不住了。
“乐远,一会儿车冲出去之后,你们一定要保证把这几个文件包扔到那节车厢里头,如果不炸掉这节车厢,确保车厢内不会有一个活人,我们的付出就不会有任何意义。”
透过窗户李亮双眼盯着铁路上停靠线上的地那截被打着密密麻麻弹孔地车厢,开口对身旁的安乐远说到。
这几个文件包之中装地炸药管,是汽车队随车携带的,原本是用为给堪探队使用,结果多带了一箱,这会被李亮集中了起来,装在了文件包之中,准备在乘车冲出去之后,用这些炸药彻底炸掉那节车厢,以确保车内的人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在两个多小时前,在击败北方军的第三次进攻之后,一个举着白旗的北方军军官,要求见李亮,以便把躺在站台前血泊中伤口抬走,在李亮与其的交谈结束后,李亮从那名北方军军官那里得到了一个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让李亮知道了公司并没有忘记他们,并且在尽一切努力帮助他们,纸条上是简单的交待让其在雾浓之后,借着雾气乘车离开火车站,公司已经把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正是因为如此,李亮才开始着手计划撤离火车站。
“放心吧!队长,我保准把这几个炸药包都扔进去,保证不会让车里头有一个活人。”
安乐远面带笑意的答应到,此时的安乐远显然比平时更轻松一些,经过了一下午的紧张的战斗,这会放松一下倒也属正常。
“再等一会,咱们就可以冲出去了,到时不要管他三七二十一,只管用机枪拼命的压射他们,我带兄弟们涉了险地。现在就得带兄弟回家。给水塔上的昌吉他们发信号吧!”
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拧灭烟头后李亮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着外面的雾气好像更浓了,李亮知道差不多时候快到了。能不能带着兄弟们回家就看这一次了。
“王哥,队长那发信号了,让咱们下去汇合。”
眼巴巴缩在大衣里望着煤仓地刘产,看到透过雾气从仓库里传来的,有些昏暗的红色的灯光时亮时灭,看着短长交错地灯光信号。刘产译出信号内容后便开口说对身旁的守着机枪的王昌吉开口说到。
“走嘞!哎哟……娘的!腿***都快冻上了,都他娘快动不了啦。”
提着机枪刚想起身,结果王昌吉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发麻,几乎是动弹不得,虽说身上穿着厚厚地呢子大衣,脚下穿着大头皮棉鞋,可是在水塔上趴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冻的差不多了。
此时王昌吉和刘产的眉毛上、皮帽子上、衣领上都飘着层白霜,能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头。在这刮着刀子风的水塔上一守就是六、七个小时,更多的时候是意志的坚持。
如是不是硬靠着意志的在心里支撑着,恐怕王昌吉和刘产早在几个小时前,就把机枪扔在这,必竟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时候,趴在水塔上一动不动地守着,的确不是人受的。
“王哥!一会你下的时候小心一些,咱们的动作得轻点,别惊动了那群灰皮子,到时误了全队的大事。”
一边顺着水塔上的扶栏朝下下着。刘产一边提醒着王昌吉,此时王昌吉抱着机枪半蹲水塔上,虽然此时的车站里飘着雾,已经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可是在这时王昌吉仍然需要为自己的战友提供掩护,
“三十……四十五、四十六……五十,好了!”
一边抱着机枪半蹲在水塔上警戒,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数。按照之前两人商定的,王昌吉在数五十个数之后,就从水塔上顺着贴墙的扶栏朝下下着。而到达地面的刘产负责替王昌吉警戒。
一从水塔上下到地面之后,看到持着步枪警戒的刘产好像想说些什么,王昌吉便打着手势示意刘产什么都不要说。借着浓雾的掩护慢慢的朝前移动。
抱着机枪的王昌吉和拿着步枪地刘产。两人紧盯着左右两侧,一这小心翼翼的向煤仓靠近。时不时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响动,而隐蔽在站台上的木箱之后。就在他们向煤仓接近的时候,要煤仓地几个窗户处,几架机枪瞄准着外面,为王昌吉他们提供着掩护。
“咔!”
在即将接近站台地时候,虽然已经尽量小心站台上的积雪、冰凌,可是脚下传来地一声清脆的冰凌被踩碎的声音,让高度紧张的王昌吉差点没被吓死,在这个寂静的站台上,突然响起这种清脆的冰凌碎裂的声音,很有可能会惊动北方军的哨兵。
王昌吉连忙把枪口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木箱后,按照在水塔上的观察木箱后面,就是北方军的哨位,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里王昌吉的额头上,仍然冒出了紧张的汗水。
“唔……”
“想死了可是!”
当听到站台上传出冰凌被踩碎的声音后,见身边的少年兵想喊出声来,老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顾着少年惊恐的眼神,老兵恶狠狠的轻声对这个刚吃断头饷没多长时间的少年轻声说到。
其实在这之前,听力不错的老兵就顺着风声听到了皮鞋的声音,老兵知道可能是水塔上的机枪手下来了和大部队汇合,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了,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要走,老兵才会在少年被踩碎的冰凌声惊起的时候,狠狠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来。
此时在老兵看来,能不能留住这群人跟自己这群吃断头饷的大头兵没关系,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赔上性命,一但那机枪打过来,隔着木箱,自己这几个人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打死在这。
“呼……”
高度紧张的王昌吉见木箱后并没有动静,摒住呼吸的王昌吉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同时挥挥手示意刘产先过去,自己在这里警戒,虽然只是短短的数秒钟,可是王昌吉地背后已经完全被汗透。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