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照片上触目惊心的一幕。尽管只是黑白照片,但却已让足够多的愤怒在司马有心中积聚着。以至于司马甚至想到了报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我们必须要通过强有力的措施让他们意识到,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如果他们有任何异动,就立即把他们的骨头打断!”
西北在对民族问题上从来都是坚持着一个国家、一个主体、一种语言、一种文化。在这个民族主义盛行的时代,西北的对待民族问题地解决方式,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么做都是理所当然的。
接受着民族主义教育地青年人们,正是按照他们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去处理这些问题。
“我们是带着武器和复仇的决心来到京城!现在是我们行动起来的时候了!”
几个小时之后,自发携带武器来到京城的西北各个学校的学生们,便和京城各个学校的“爱国会”、“护国会”之类的激进团体取得了联系。毕竟这些西北的学生在京城是人生地不熟,需要他们帮忙带路。同时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情报和掩护。
骑着自行车地在京城地街道上穿行的吴光宇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打量这座古都,而是在一个汇文大学“爱国会”派来地一个向导的带领下熟悉着这一段的地形,以制定行动后的撤退路线。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
这些在学校里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学生,不会像他们京城的同学一样盲动,从下手到撤退都做了周详的计划!如果他们的教官知道他们接受的训练被用做这种报复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是欣慰还是其它?
“我们是来这里打仗的!”
从西北来的青年们对京城的同学如此说道。
经过上午的长安街的那场冲突之后的京城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行人甚至于还没的街道的军警多,街道上每隔不远就能看到模范军第一师的官兵,为了防止京城内的汉满冲突扩大,陆军部命令驻在南苑的的模范军第一师开进了京城。但是并没有执行戒严。
“同学。要不你们等再过两天风声松些再动手?这几天你们可以住在我们学校的宿舍里!”
汇文大学派来的担当向导的同学看着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军警如此劝到,路上有这么多军警到时只怕这边一动手。那边军警就会赶过来。
“不用了,那些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现在动手!”
吴光宇拒绝了身边身导的建议,这个时候是那些旗人最麻痹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喂!你们两……就你们两,你们是那个学校的,干什么去!还不赶紧回学校。”
这时路边的一个背着步枪的士兵大声喊到。
突如其来的喊声差点没把吴光宇吓的从车上摔下来,连忙刹车停了下来,按照事先说好的套词回答道,握着车把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来个出师未捷。
“长官,我们那还是什么学生,我是查理洋行的职员,这不,刚下班,正赶着回家来着。”
“赶紧回家吧!这两天没事别这么晚出来!”
眼前的这两个人的装显然并不是什么学生,单着枪的士兵边说着,边军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谢长官!”
吴光宇连忙骑着自行车朝前快速的离开了,心里庆幸着自己幸好穿着西装,要不然恐怕连这一关都过不了。
不一会两人便骑着自行车到了一个巷口停了下来,吴光宇看着十多米外的那个酒馆,知道社个酒馆就是自己的目标。
“这个酒馆的老板和店里的伙计都是个旗人,那些个旗人经常到这家酒馆喝酒,现在酒馆里有不少旗人在那喝酒庆祝!”
在巷口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指着不过处的一个酒馆有些恨恨的说道,虽说当时军警抓了四百多号旗人,但是大多数旗人还是跑了。
“谢谢你同学!他们笑不了多大会!接下来他们只会哭!你在这里看着车子!”
骑着自行车的吴光宇对身边的的同学道了个谢,随后便跳下自行车朝酒馆走了过去,虽然面色非常平静,但是吴光宇的紧张的几乎都呼不过气来,这是吴光宇第一次拿枪打人。
“……我棍还没上去,那个洋学生就吓的瘫在了地上。就这帮子怂人还***拎棍出来和咱爷们打,那他娘的不是自己找死嘛!和咱们旗人打架,这群子洋学生还他娘的嫩了点!”
还没进酒馆吴光宇就听到酒馆里传出了有些刺耳的声音。
“娘的!这几年尽受这帮子汉人鸟气,相当年咱们灭他们九族,今个是那个解气啊!”
酒馆里刺耳的话语和肆意的笑声,夺去了吴光宇最后一丝怜悯之心,还未走进酒馆便抽出了枪来。
“爷,您老几……”
酒馆的伙计还未想招呼将进屋的客人来着,就看到这人手里的家伙,顿时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砰!”
吴光宇未做一丝犹豫冲着桌旁正大笑着的那人大腿一枪,斯皮尔TN丁空尖结构的弹头在击中人体后产生的碎裂,待子弹冲出人体时几乎扯出了拳头大的一块肉。
“砰!砰!……”
接下来在酒馆里所有人的惊骇的目光中,吴光宇不断的冲着那桌人的大腿处开枪。一匣子弹刚一打空,吴光宇便转身朝外酒馆外跑去,而此时酒馆里的那些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人吴光宇跑出之后,酒馆内才传出人们的撕喊声。
“杀人啦!”
第128章
京城的自行车很多尤其是在年青人中自行车更为普及,在京城的街头随处可以看到骑着自行车的年青人,这些年青人或是洋行的职员或是学生。在两年之前,自行车尚是一些少爷们的玩具,而现在随着国产自行车的大规模生产,廉价的自行车早已走进了大多数普通人家,自行车早已不再是什么稀罕之物。
“叮铃、叮铃……”
骑在自行车上的于德林不时的按着手铃,用清脆的铃声示意人们躲开,在距离于德林前面不远一顶轿子在轿夫的抬动下一晃一荡的慢行着,这正是于德林拼命追赶的目标,在京城这地界还做着轿子的,大都是些遗老,他们不屑于坐马车或轿车,即便是在那些满鞑的王爷、贝子们都弄轿车做的前提下,在他们看来轿子就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代表着他们对于过去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岁月的追忆。
一追上轿子,刚一刹车于德林便抽出手枪冲着轿子就是两枪,随即把枪扔在车篮中,便用力蹬着自行车朝前冲去,那副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瞬间让原本热闹的街道立即变得混乱起来,乱窜的人群阻碍了骑在自行车上的于德林,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于德林调头朝街边的一个巷子骑了过去,巷子里并没有什么人,虽然不知道这巷子通往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现场。
“滋……”
就在于德林骑着自行车即将到达巷口的时候,于德林目瞪口呆的刹住了自行车,用单脚支着车,看着从巷口跑过来两个提枪的士兵,显然他们是听到枪声后从主街上赶来的,看着车篮内报纸半掩着的手枪,汗水顺着于德林的额头流了下来。
“你是干什么的!”
提着枪的士兵看着支着车子在那站着地于德林便大声喊道,两个士兵不约而同的朝车篮里看了一下。然后彼此对望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于德林,原本平端的步枪不自主的放底了。
这时一个身挎短枪的军官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看了一下此时的情形,对那两个士兵大声地骂道道:
“你干什么地?他娘地!挡什么道!还不快快滚!你两个。还愣什么愣!还不快走!”
“是!长官!”两个士兵脸上立即露出了笑色大声回答道。
军官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士兵先走。在他们走后军官走过于德林身边时小声说道:
“还不快走!把家伙藏起来。出了巷子朝前过两个巷子。朝右转进去。就到师范学校了!”
“谢……谢谢!”
于德林有些激动地说道。然后踩着自行车快速离开了巷子。
“无论何时何地,你们必须要坚守正义,坚守自己的良心!即便是在遭受挫折的时候,你们也要坚信一点。无论何时正义事业的永远不乏支持者!”
骑在自行车上的于德林按照那名军官的指地路线,很快便有惊无险的到了京师高等师范学校的后门处,一进校园于德林就知道自己安全了。这里地同学们会掩护自己,推着自动车的于德林想到了在课堂上老师曾经教过了一句话来。
“又是5。6公厘(毫米)缩壳边缘发火弹!又是那群从西北来的疯学生!”
用镊子从现在镊起一枚泛着黄色光芒的弹壳,京师警察厅的刑侦探长马一新叹气自语着,然后把弹壳用白布小心翼翼的包好,马一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和从前的弹壳一样,根本提取不到任何证据,那些西北的疯学生远比京师各学堂里地学生更为谨慎,而且胆子更大。
两天了!
两天之中超过六百名旗人被枪击。除了两人因为流血过多死亡之外,其它人都是大腿被枪击,那些西北来的疯学生都是冲着旗人的大腿打,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杀旗人,而是用这种方式泄愤、报复。
“马探长,你说这群西北来的疯学生到底为什么?光伤人、不杀人,可是即便就是为了给那些学生报仇。也不至于伤这么多人吧!他们的目标从旗人勋贵到那些参与殴打学生的普通旗人,还有那些满鞑遗老,现在弄的京里地旗人人人自危。生怕轮到自己的头上。嘿嘿!那梁先生也够运气的,一枪打中大腿一枪打中大腿根,若是再偏上一寸估计梁先生的那六房姨太就要守活寡了。”
跟在探长身边的唐海荣见探长又做着无用功,便有些无奈的问着。这些“凶手”根本就不需要查,现在全京城都传来了,满京城的拿枪打人的是西北来的一群疯学生,那里还用查啊!临了想到那要轿内被打伤地梁先生,唐海荣忍不住坏笑着,那梁先生堂堂地一翰林。差点成了太监。这事估计传出去也是个笑话。
“为什么?我还想知道!都是西北教出来的这帮子疯学生!屁大点地孩子就光知道到处拿枪伤人!海荣,想不想和我一起到学校里逛逛!”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找到答案的马一新对唐海荣说道。在马一新看来或许自己到学校里,恐怕就能找到答案了吧。
“可……探长,厅里不是不准我们进学校办案吗?我们要是擅自进学校,到时让厅长知道了,只怕……”
唐海荣立即提醒马一新厅里下的禁令。
上头说是不进校办案是让学生们能够安心学习。可这四九城里谁不知道,上头之所以不准警察进校查案,一来是想安抚现在成天让中央严办肇事旗人的各省督军、省长,还有各省的商会以及省议会。
而另一方面则是不想抓到那些从西北来的学生,谁知道万一要是真抓住那些学生,到时西北那位爷会怎么干。要知道那位爷可是为了几个商人敢和俄罗斯打仗的主,要是惹恼了他谁知道西北军会不会南下,全中国都找不几个愿意和西北军打仗主。
“谁说咱们是去查案,我是说咱们到学校里走走,我弟弟在燕京大学读书。怎么着!就是厅长他老人家不能说我连去学校看看我弟弟都不成了吧!海荣,你说你想不想去吧!”
马一新为自己找到个合适的借口,同时不住的引诱着身边的唐海荣,做坏事当然要拉个垫背的。
“啊……去!当然要去!探长,咱们去看你弟弟要不要买点儿东西。”
有这么好的一借口唐海荣那里还会反对,更何况两天来唐海荣可是一直想见识见识那些西北来地疯学生。看看这帮子连命都不要的疯学生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些学生和他们的那个主任都是一个德性。
“根据各个学校的报告,在五月二十一日长安街冲突事发后,西北六十三所中高等学校有名学生在长请假,其中只有37人是因病请假,目前要各个医院进行正常治疗。而其它的325名学生都去了京城,而且在离开之前都带走了自卫武器,同时添购的子弹。”
持帽而站地秦义龙向面前的老板汇报道,作为第一批护厂队出来老人。秦义龙上一次见到老板,还是在春节前的聚会上,没想到再见老板就给他添了个大麻烦。可现在发生的事不是秦义龙可以处理的。
作为西北警察局的局长。两天来秦义龙接到了京师警察厅的多次通告,或官方或私下的,公开的是要求西北警察局协查目前京城出现地旗人枪击案,而私下的则是要求秦义龙立即派人把那些学生带回来,再任由那些学生闹下去,京师警察厅就难做了,到时只能抓人。
“三百二十五名学生!好!很好!都是西北的各个学校教出来地好学生啊!年纪青青的一个个都知道拿枪打人了!”
听着秦义龙的汇报司马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的司马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在西北出现了,如果这股风不刹下去。或许二十年后,历史上日本的疯狂或许会在中国上演。在爱国主义的大潮流之下,到时即便权高位重的自己,恐怕也只能随波逐流,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地力量,在任何时候都小看不得。
司马感觉现在的中国或许就象是二战前的日本一样,看着自己原本阡细的胳膊上长出了点肌肉就兴奋不已了。国家刚刚取得民族解放、国家的实力迅速得到提高,但是列强强加的耻辱尚未解除,在这个时候在有意无意之中。民族复仇主义开始在国内盛行,矛头指向了那些旗人和列强。
在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的大旗下,学生们的从最初的口头地爱国呼喊,演变成了现在的燥动的直接行动,像现在的这种以枪击、暗杀为核心的直接行动的风气一开,总有一天石头要砸到自己脚的。
“老板,我们应该怎么回答京城那边?”
尽管老板在说话时面无表情而且声音很平淡,秦义龙仍然能从中感觉到老板强压着些许怒意。
“立即派人去京城,把那些学生的枪收了。然后给我带回来!然后把他们送到部队。让他们学会什么是纪律!”
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司马对秦义龙交待道。现在这些学生把事情闹大了,他们地行为已经超出了西北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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