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军队逼中央政府下野!我们直接进军京城!至于和中央联成一气的十三省督军绝不可能拿他们看家立命地本钱,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西北拼命,杂牌军对我们根本没有威胁!中央的模范军,能收编的收编,不能收地!那就打!望死里打!杀鸡给猴看!控制中央之后,我们才能以中央之名,实现真正意义上地大一统。建立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权!”
吕仁越说越显得的激动,以至于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在西北以及国内的大分部精英阶层之中,一直坚信实现中国的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是西北的使命和义务,亦也只有西北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现在兰州就是一个借口,上,可以此为借口进军中央,下,可以此为借口在未来收回地方军权!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以边防军地存在为前提,没有强有力的军队作为支持。一切都是空谈!边防军的现在足以承担这个责任!这也是边防军的义务!边防军是时候换个名字了!共和中国国防军!”
或许真的是冷血吧!以至于当吕仁说出这些话时。虽内心无比愤怒,但却隐隐觉得兰州城百姓的血流的值得。这是分娩前的阵痛,阵痛之后的中国必定会迎来新生。
“当你选择最卑鄙的职业。你还指望自己圣洁无瑕吗?”
恍然间,司马地脑中浮现了这句不知道在那本书中看到地话语,不可否认吕仁的话和他地那份长达6余页的计划书地确非常有吸引力,但是……
“砰!”
依在巷口的于秋实打空了弹匣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后,随把手中的伞兵步枪扔给身边的那个浑身血污的新建军士兵,他的枪早没有子弹,幸好他还知道怎么换弹匣,于秋实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换弹匣。
“快!换弹匣!”
于此时同时又抽出手枪瞄准着拼命扑来的西军和乱民扣动着扳机,一两枪向左,一两枪向右。
“我们是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
作为空降步兵团的团长,于秋实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身边横飞的子弹,疯狂扑来的敌人,从西军和乱民的刀口下救出几十个百姓后,还未及收拢到分散的部下,于秋实就和身后的百姓陷入近百人的包围之中。
那些西军兵卒和乱民像疯子一样,从街道两端不顾死活的冲杀过来。背后是个死巷,巷子数十名刀口余民的百姓要靠于秋实保护。
靠一支枪阻拦从街道两端杀来的近百名乱民,几乎如同做梦一般。此时的于秋实甚至暗自庆幸自己先前告诉那个伤兵怎么给空弹匣装子弹,怎么换弹匣,否则现在自己恐怕已经陷为乱民刀下的碎尸。
尽管五式手枪子弹的威力很大,但是靠着手枪显然不能阻挡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乱民,原本被伞兵步枪强大的火力压制在街面上西军和乱民,已经挥着刀枪冲进了过来。
“长官!接着”在于秋实打空手枪子弹的同时,浑身是血的伤兵喊了一声把伞兵步枪扔了过来。接过伞兵步枪的于秋实就扣动了扳,射杀那些已冲近的乱民几乎不需要瞄准。
“砰!砰!”
西北制式的6。5毫米五式空尖钢芯弹的强大的威力以以充分施展,接连数枪就放倒了几名西军士兵,其中一人的肩膀被剧烈翻滚后破裂的子弹撕断,以至于胳膊都掉了下来。
“长官!……啊!”
就在这于秋实听到背后传来的怒吼声,一转身只见背后的有十几个乱民已冲到两三米开外,那个不知姓名伤兵叫喊着扑了上去,试图将他们冲开,但瞬间被入落入了乱刀之中。
“砰¢……”
等到于秋实用枪驱散那些乱民地时候,那个不知名的伤兵已经变成了一具碎尸。
“轰!”
这是在乱民和匪军的身后响起了接连两爆响。随即又响起连绵不断地枪声。
“终于来了!”
望着被驱散的匪兵、乱民身后,十几名战士护着一支由约数百人的百姓组成地队伍杀了过来,原本一直紧崩着地神经随之一松。于秋实非常清楚,如果他再不来,自己打空这个弹匣后。恐怕真的只能死于乱刀之下。六个二十发弹以及枪身上的十发弹匣早已打空。
提步枪的伞兵冲到依在巷口正装着弹匣的长官身边。
“长官!给您”说话时从弹匣袋里取出了一个弹匣递了过去。
“自己留着吧!有了!走吧!护送他们进内城!”
于秋实回绝了部下的好意。把一夹子弹压进弹匣后装入了弹匣包。然后一边走着,一边用五发桥夹给步枪上的弹匣补充子弹,伞兵们分散在这盅经有数百人的难民队伍地前后小心的依护着他们,qǐsǔü保护这些刀口余生的百姓是他们的任务。
在伞兵们在尸横遍城的兰州城内拼命掩护侥幸逃过屠刀的百姓前往内城时,西军的南山大营中央的大帐内却是寂静一团,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说笑声,西军未进城督战的官佐们都把目光投向躺在木板上地总统领,他们地大帅。
“西北军要来了!”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西北军会来的这么快。先前地西北军飞机的轰炸已经将城内地部队重创,而神兵天降更是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
见从人都未说话,胳膊被飞机上的子弹打断的马国仁把心一横站了出来,忍着断臂剧痛冲着躺在木板上一言未发的马安良抱了个拳。
“……那些西北军个个都拿着自动枪,在城里咱们的人只有被杀份,他们一个人一杆枪就能压住咱们几十人,一枪打上去不死就残,这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而且他们的援军已经进了甘肃,要不……咱们”
但未说完。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马国仁生生还是没把话说完,这个时候大家脑里所想的是屠尽兰州城。
“报!靖远左路军电报!”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突然飞似的冲进大帐跪拜在地。双手奉着一封信。占领了外城后西军便利用外城的有线电报局的有线电报,联络指挥周围的几支西军部队。
一接过电报。脸上本就没有任何血色的马安良只觉一阵目眩,电报纸无力的用手间滑落掉在地上,大帐内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赫起来,这是怎么了?
“父亲!”
马廷贤一见连忙走了过去,然后从地毯上拾起电报,一看电报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左路军遭西北飞机轰炸,伤亡惨重,西北军援兵乘坐近千卡车趁乱冲出靖远,望大统领早做安排!左路军分统马占魁”
躺在木板上的马安良长叹了一口气。
早做打算,做什么打算,撤?可问题是现在朝那撤?兰州屠城后,西北军一定会不死不休的追击西军,天下之大已无容西军之地。
“要……要不像当年白爷一样,咱们朝新……”
马廷贤话未说完才意识到新疆早已经被西北军占领,朝那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第169章 终局
听着远处传来的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李继远感觉到脚下的石板似乎是颤动,甚至于可以看到街面上近乎凝固的血泊,也因地面的振动而出现此许涟漪。
是西军的马队!马队再次进城了!
“快!快跑!”
随着蹄声越来越近李继远突然大声吼道。
原本惶恐不安的百姓听到那几名“天兵们”的吼声之后,拼命的朝内城的方向跑去。
“砰!砰!……”
在街道的尽出刚一出现马队的影子时,李继远和几名战友一边后撤一边扣动了扳机,向着冲来的目标挥散着弹雨,以期阻拦这些再次进城的骑兵。
挥散的弹雨落入蜂拥而来马队中就像是投入江河的石子一般,几乎未掀起什么波纹,前马被击中,后面的骑兵操缰一跃而过,半个世纪以来西北的回回骑兵早已成为了中国最精锐的骑兵,他们和马几乎融为了一体。
“杀光卡菲尔!”
挥舞着超长的河州刀的骑兵高呼着半个世纪前陕甘回回呼喊的口号冲了过来,半个世纪前他们的祖辈们曾用战马和马刀夺去了近两千万陕甘卡菲尔的性命,现在他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河州大马刀屠尽兰州城。
“回军的魂魄胆略全在刀上,只有练好刀法才能为回回争光!才能让卡菲尔在回军的刀下发抖!”
这些挥舞着河州大马刀的骑兵们的祖辈曾经如此教导他们,既便是不断有人马中弹坠倒,也无法阻碍他们冲击的决心,为西宁城的兄弟姐妹报仇、杀光兰州的卡菲尔!
在破城击溃大队地新建军后,西军仅存的六营骑队便撤出了兰州城,而现在他们再一次被派入了城中,骑队向来的是马家军中的精锐。可惜他们的精锐骑队早已葬送在宁夏,这是西军最后的骑队。
“……退路已经没有了!西北军从青海、新疆、宁夏直逼兰州,甘肃汉镇已经集兵杀向河州。西军的将士们,要么咱们像丧家犬一般被西北军追杀,要么咱们就杀尽兰州城内外地卡菲尔,有尊严的战死,让甘肃的卡菲尔隔着城门栓儿听到回回地名字都会做噩梦。告诉我!你们选那一个!”
马背上的骑兵不顾死伤的冲击着。皆因退路已被断绝,从他们在兰州破城后,冲着平民百姓扬起手中的刀枪时。他们就明白这一仗已经没有退路,甘肃汉镇自古仇回,汉镇倾巢出动直逼河州,到时黄河水都会被河州回回的血染红,尽管西军半数官兵的家人都河州,但回援河州已经来不及,现在只有杀光兰州方园数十里的卡菲尔为家人报仇!
“杀光卡菲尔!”杀光卡菲尔!”
马安良听着被风吹来的声音,半闭上了眼睛。*
“哎!”
想到两代人苦心经营地河州马家基业毁于一旦。泪水顺着的马安良老脸流了下来,不是为了城内地“卡菲尔”。而是为了河州马家的基业。
“……谁能以一丸泥封函谷关;使关东将帅不再来?除一左宗堂将有无数左宗堂在其后;河州弹丸之地怎能与天下抗?今后种地的还要种地;做买卖的还要做买卖。过去的事由我一人承担;杀我一个可救我们十个;杀我们十个;就救了我们一百个;等到失败了再降;办善后一定很重;大家受累;死的人就会更多。古人说“君子见机而作”,今日之事;舍降别无生机”
陷入回忆中的马安良想起了父亲在太子寺大胜后对诸路回军统领的劝戒。
“谁能以一丸泥封函谷关;使关东将帅不再来?”无人能做封。
从下令西军破城屠尽城内“卡菲尔”起,马安良知道西军上下已无活路可走,唯有携城玉石俱焚一途可走。
“为什么不留条活路给我们?”
马安良在心中喃道,心中满是悲怆之愤,愤西宁城破后西北军借刀杀人之毒,恨自己老来临头尽行此糊涂之事,自此之后恐怕甘省百万之大再无回回立锥之地了。
恍惚间马安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父亲为试探左师的受降诚意,十七的自己和马永瑞之子马如蛟、马万有之子马福才、马海晏之子马麒等位回民首领后人,同赴左宗棠大营献马表忠地“十大少爷进安定”地日子。
“……马七十五虽至教。但此名实不大雅。本帅为你改名为“马安良”。字“翰如”,勉你以后除暴安良、读书成才。”
耳边似乎又浮现的当初左帅对自己地殷殷期许。
“左帅。七五负你了!”
听着空中隐约可现的嘶吼声、枪炮声,马安良长叹一声。这时出现在东北方上空地一群小黑点进入了马安良的视线之中。
“哒¢……!”
依在街边的伞兵们拼命扫射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骑兵,每个伞兵都恨不得自己手中的步枪变成机枪或者冲锋枪,半自动步枪尽管威力强大,但是在西军骑兵不计死伤的冲击下,原本伞兵眼中强大的火力此时显得的单薄了起来。
“嗡……
就在街上的十几名伞兵几近绝望时,他们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几乎是自然反应一般其中一名伞后抽出了信号枪,冲着飞驰而来的骑队上空扣动了扳机,一道拖着白烟闪烁着红光的火龙飞向了天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原本如潮水涌来的敌骑猛的一顿,随即成片的战马摔倒在地。
“万岁!”
望着超底空扫射敌骑的战机,逃出生天地伞兵们兴奋的欢呼着,在他们欢呼的同时俯冲搜身的战机将机腹下的银色炸弹投了下去。
“快跑!火龙王!”
在银色的炸弹摇晃着直冲向街道上的骑兵时,原本兴奋地伞兵们像飞似的拼命朝着反方向跑去,他们对火龙王并不陌生。即便是死于乱刀下,也不愿意被火龙王的火舌添上一口。
“嗵!”
在他们跑开不到一秒,身后传出一声闷响,随后只身后传来一阵灼人地热浪,火海中响彻着让人心惊肉跳的人和战马的嘶嚎声,浑身是火的战马不顾一切的冲出火焰,随着战马的跑动、马身上未燃尽的油膏油拖着足以融化钢铁火焰向街边四散。
而空中的其它战机显然没有罢手地意思。俯冲、低飞、投弹,数十枚从5公斤至公斤不等的火龙王被先后投掷在宽敞地大街上,整个街道完全陷入火龙的烈焰之中。如地狱般的哀嚎几乎响彻云霄,在火海中不时可以看到浑身是火的骑兵从火马上摔下后,几乎是在瞬间就站起来身来挣扎着。
“啊!”
一名未急躲避的伞兵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一团火焰在伞兵的手臂上烧了起来。手臂燃烧的伞兵正试图用另一只手拍打胳膊上的燃烧的火焰。
“不要拍!”
距离他最近伞兵大吼着地扑上去将他狠狠地按扒在地,死死按着战友的手臂。火龙王最恶毒地地方在于他是油膏,拍打只会让着火的面积越拍越大,最终会燃遍全身。
“工兵铲、快用工兵铲刮!”
奋力按着战友地伞兵大声的吼叫着,另一名伞兵连忙从腰包中取出折叠工兵铲。用铲头冲着烧着手臂。
“滋……”
伴着焦皮被刮去的声响,受伤的伞兵发出一声狼哭鬼嚎般的惨叫。刮去的焦皮仍然在工兵铲上燃烧着。
“止痛针!”
就在伞兵们奋力抢救着战友的同时。原本被火海笼罩的街道上因为油膏的烧尽,只剩下数百团挣扎着、嘶吼着的西军骑兵,还有一些挣扎着的战马,燃烧的凝固汽油溅到人身之后,人体脂肪就会成为猛烈的助燃剂,脂纺越多燃烧的越久。
一个实在看不下去的伞兵刚要举枪,就被身边的战友强按下了他的武器。
“不要开枪!活活烧死这群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