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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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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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璃骁一晚上没回来,她心里很难受,堵得慌。折腾到清早,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面,有双温暖的手,正轻轻地给她按着有些浮肿的腿。她缓缓睁开眼睛,御璃骁垂着脑袋,就坐在榻沿上,双掌在她的小腿上来回揉捏。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委屈地看着他,“你去哪儿了?”

“迎亲。”他抬眼看来,满目陌生。

“给谁迎亲?”她愕然地问他。

“我自己。”他冷漠地说。

“你要娶谁?”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逼问他。

“娶真心喜欢我的人,你不是……”他拂开她的手,语气愈加冷漠。

渔嫣的心不停地往下坠,他的眼神冷得让她害怕,伸手抱他,却如同抱到了一座冰山,冻得她发抖。

她怕了,用力睁开眼睛,满眼金灿灿的阳光,哪有御璃骁的人影?

原来是作梦!

她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撩开帐幔看出去,院中有说话声传进来。

“怎么回事?”御璃骁的声音!

“王妃动了胎气。”白鹰回答他。

他居然才回来!去了一整个晚上,到底去哪儿了?渔嫣翻了个身,背对着门躺着。脚步声匆匆靠近,帐幔被急急掀开,他的手掌落到她的肩上,轻轻摇动。

“渔嫣。”

渔嫣没动,装睡。

他高大的身子俯过来,大手轻抚她的额头之后,来到了她的小腹上,暖暖地捂着,低声问:“大夫怎么说?”

“昨晚喝了安胎药,早上才睡。”白鹰也压低了声音。

他的呼吸沉了沉,“你出去吧。”

“那这药放在这里?”白鹰把药碗放下,快步出去了。

他躺下来,双臂环过她的身子,脸埋进她的黑发里,深深地吸气。这动作维持了一会儿,渔嫣先绷不住了,这样躺着,很不舒服。

她翻过身,和他黑亮的视线对上。

“好些了吗?”他把额头抵过来,嘴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扫动。

“嗯。”她轻哼一声。

“昨晚我办事去了,对不起。”他搂住她的腰,小声道歉。

渔嫣见他一脸疲惫,忍不住说:“不然,你先赶回京城吧,我休养几天,等胎平稳了再走。”

不想耽误他的事啊!

御璃骁没出声,好半天,缓缓抬眼看她,低声说:“别生气,我以后晚上不出去了。”

“我没生气……”渔嫣突然感觉和他之间多了堵墙,生硬、客套。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他们这对夫妻,不知道一同闯过了多少灾难,从未想过要分离,理应更加和睦恩爱。可如今眼见着风浪平息,一切慢慢归于平静,怎么会有了罅隙,变得别扭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对她,她也是小心翼翼地对他。

她张张嘴,那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她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钻到他怀里窝着。

有雀儿落在窗台上,啾鸣欢唱,他扭头看了一眼,低声说:“是喜鹊,我们今日会有什么喜事吗?”

渔嫣从他怀里钻出来,喜鹊拖着长尾巴,正在窗台上踱步。

“喝药吧。”他抱了她一会儿,起身去端药。

渔嫣坐起来,看着他把药端来,刚要接过来,他已经坐到榻沿上,用小勺舀了药,吹去热汽,喂到她的唇边。

渔嫣张嘴喝了,苦涩的药穿过喉咙,一直苦到心里。

“好难喝。”她拧紧眉,厌恶地看向他手里那碗药。

“不想喝这个,就好好养身子。”他看她一眼,沉声说。

这是在怪她半夜还乱跑吗?渔嫣躲在被子里的双手拧了拧,轻声说:“以后不乱跑了。”

“嫣儿,别让我担心,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孩子,他是我们两个的宝啊。”他轻轻叹息。

“知道了。”渔嫣点头,伸手拿过药碗,“我自己喝。”

御璃骁在一边看着,不时用锦帕给她擦擦嘴角。

“王妃动胎气了?”清脆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渔嫣立刻听出这是花魅公主的声音。

“你昨晚是去接她?”渔嫣突然明白过来。

“别乱想,昨晚是去办事了。”御璃骁拧眉,扭头看向院外。

环佩叮咚响,花魅踩着这清脆的响声进来了。

依然一身红裙,胸前佩戴着黄金项圈,上面坠着一块温润的翠玉。笑容明媚,声音娇软。

“我给王妃带了些好东西,安胎最好。”

她笑吟吟地走近,身后的红衣侍女捧着两只大锦盒,打开看,是安胎圣药岑西花。火红的花朵就像新采摘的一样,娇艳欲滴,还有露水在花瓣上滚动。

“这花,我一路都用冰块镇着,现在拿去熬好,暖暖地喝上一碗,马上就见效。”她笑着挥挥手,侍女马上就捧着锦盒出去熬药。

“谢谢公主。”渔嫣道谢。

“别这么见外。”花魅笑眯眯地在桌边坐下,打量着渔嫣,目光回到御璃骁的脸上,柔声说:“王妃脸色确实不好,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事,骁王理应多体贴。”

她喜欢御璃骁,人人都知道,渔嫣更知道,只是不知道她是接了乐天公主后,是马上就走,还是要留上几天。

“乐天公主准备好了吗?”御璃骁往外看了一眼,沉声问。

“准备好了。”聂双城在外面答话。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御璃骁看向花魅。

花魅见他逐客,也不生气,掩唇笑了会儿,轻声说:“骁王,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心肝宝贝,这么急赶我走啊,我还偏不走了。”

“自便。”御璃骁心情不好,淡淡二字,转过身扶渔嫣躺下,换了一副温和的神情,“你今日好好躺着,刺史府已送了侍女过来,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做就好。”

“好,你去忙。”渔嫣拉住他的手,搁在肚子上,小声说:“你让我别乱想,你也不要乱想,我的心没有变过。”

他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唇紧贴下来,低喃道:“是我不好,我们不提这事了。”

“嗯。”渔嫣抱了抱他,看着他和花魅出去。

乐天公主的娇笑声从外面传来,脆生生的。

“骁王,那本公主就走喽,我把寻蝶哨的来历都写这上面了,你我扯平。”

寻蝶哨——渔嫣坐起来,刚想掀开被子,又想到御璃骁的话,犹豫半天,躺了回去。御璃骁总不能不把寻蝶哨给她,不必急于这一时,又让他看着心生恼意。

才放下帐幔,听到聂双城说:“刺史大人来了。”

一阵细碎轻盈的脚步声响过后,女子们清脆娇软的声音响起来,“王上万岁。”

刺史送的侍女到了!渔嫣轻抚肚子,这孩子也委屈,跟着她东跑西颠,吃也没吃好,更是休息不好,是她当娘的不称职,现在还得给孩子喝苦哈哈的药。有侍女伺候也好,也享享福。

正想着,那些女子进来了,跪到榻前给她请安。

“都起来吧。”她没掀开帐幔看,轻轻说了句,顺手拿起放在枕边的书看。

侍女们窈窕的身影在帐外晃动,悉悉索索好一阵响,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好奇地掀开帐幔看,她们正在换屋子里的东西,居然换了一幅新的美人纱窗帘,上面的绣花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娇态可鞠的小猫正在一株牡丹花下摆玩绣球。

油灯的纱罩也换了,淡黄的颜色,薄于蝉翼。想以想像,晚上光透过纱罩时的那种温柔朦胧。

侍女们又抬进了一张屏风,屏风上是水粉山水,碧水青山,颜色明亮。上面有题诗,这字写得温柔婉约,与渔嫣的洒脱大气完全不同。诗更是不错,字字珠玑,堪为佳句。

“王妃,奴婢替您把帐幔挽起来吧,透透气,有这屏风挡着就好。”一把清脆温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好。”渔嫣看这说话的女子,装束与大家一样,都是浅蓝的缎子长裙,宽束腰,是邕州及附近几城最流行的款式。但她的模样就要比的侍婢标致多了,鹅蛋脸,柳眉凤眼,气质不俗。

“你叫什么名字?”渔嫣合上手中的书,看着她问。

“回王妃的话,奴婢上官晴。”她福下身子,恭敬回话。

上官……刺史大人姓上官!

“你是刺史大人家的什么人?”渔嫣好奇地问。

“家父正是上官行,奴婢排行第五。”上官晴微笑着答。

把亲生女儿派来侍奉她了!渔嫣环顾四周,视线停在屏风上,“这些东西都出自你的手?”

“家父知道王妃喜欢这些,派别的奴婢过来,恐怕难合王妃心意,所以才挑选奴婢过来伺候王妃。王妃乃天下第一才女,奴婢班门弄斧,王妃见笑了。”上官晴谦卑地说。

“上官小姐不必自称奴婢,这字好,诗好,绣功真好,上官小姐兰心蕙质,才貌双全。”渔嫣微笑着赞她。

她心中了然,她有孕在身,御璃骁身边又没有其她姬妾侍奉,这些地方官员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的。把女儿送到御璃骁身边,若能得宠幸,在这国家飘摇之际,便是能得到重用、一步登天的最好方法。这些官宦家的女儿,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以前在京中见过的各家千金,莫不有一两样超众的技艺,令期扬名京城。只是没想到在这偏远的邕州,也能见到如此出众的女子。

“辛苦了。”渔嫣并未让上官晴回去,她也寂寞,想有个人说话。玲铛大大咧咧,很多话她也听不懂,沟通有些困难。若上官晴是知书达礼的女子,在这几日作个伴也好。

“还满意吗?”御璃骁绕过屏风进来,温柔地问她。

“秀色可餐,你满意就好。”渔嫣开了个玩笑。

御璃骁没笑,只在榻边坐下,低声说:“今日陪你,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去做。”

“王妃有孕,当吃清淡滋补的,不能像往日一样只捡合口味的吃呢,中午奴婢亲自下厨。”上官晴柔声说。

“炖只乳鸽吧。”御璃骁扫她一眼,沉声说。

“是。”上官晴福福身子,下去了。

渔嫣坐起来,扯住他的袖子,轻声说:“你别生气了好吗?我都赔不是了,你再生气,我心里不好过。”

他扬唇,把她揽进怀里,“你啊,把我的心给攥紧了,一丝风都透不进去,哪里还有气生。”

渔嫣抿唇笑,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挤,“孩子他爹,那你笑一个看看。”

御璃骁眸子里的光柔软下来,一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吻。双臂越箍越紧

“王上,王妃。”铃铛的大嗓门从外面传进来。

“何事?”御璃骁拧眉,不悦地问。

“我采到了这个!”铃铛绕过屏风,顶着一头一身的灰尘碎草,把手里的一簇青草伸过来,乐呵呵地说:“这在我们那里可是保胎的好东西。”

“是续断啊,谢谢你。”渔嫣认出这草是断续,笑着说:“看看你,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快去洗洗吧。”

“我去给王妃熬药。”她拍拍长辫子,哼着小曲往外走,到了门口时,又转过头说:“对了,王上,我又练会了两招呢。”

“什么?”渔嫣好奇地问。

“王上教了我剑法,不过王上嫌我笨,我笨鸟先飞,勤奋一些,总会学会的。”铃铛清脆地笑,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这是一个很单纯的丫头,有什么说什么。渔嫣咬咬唇,手指戳御璃骁的额头,“你还教她练剑啦,我以为你这一辈子只教过我呢。”

“你又不稀罕。”他拉住她的手,拥着她倒下去。

那些往事,他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多少回,她起初是茫然以对,后来是打趣笑他,总是想不起来。御璃骁已经放弃了,那些美好的日子如今只存在他的心中,对渔嫣来说,那是别人的故事。

“那个……”渔嫣想问寻蝶哨,可他已合上双眼,一脸疲惫地睡了。

渔嫣无奈闭嘴,这人只怕又劳碌一夜,此时不能再烦他。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知道你想什么。”他突然靠近了些,伸臂把她拢到胸前,低喃道:“渔嫣哪,这辈子我会不会等到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

“我不是在这里吗?”渔嫣愁极了,让她真的不管莫问离,怎么可能做到?

他低低地笑,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我睡会儿。”

御璃骁为何要教铃铛舞剑?铃铛让他想到了那时的渔嫣,趁他醉时在房间角落里悄悄地学剑。那时的小表妹与他嘻笑怒骂,心意相通,而此时的渔嫣,一大半心思都在莫问离身上,他努力这么久,却终是没能把她的心全夺过来。

渔嫣惆怅半晌,拿起书来看。

屋子里很静,翻动书页时,她尽量放轻动作,不弄出声音,不吵到他。她是喜欢是这样的感情的,她也喜欢他,想和他相伴相偎,白头偕老。她从不把他当皇帝来看,他就是她的夫君,偶尔也会争吵,床头打架床尾合,隔上一两天缠绵恩爱一回,再有几个大胖娃娃,人生便完美得无法形容。

但一辈子那么长,老天会随她的心愿吗?

——————————————————————我是老婆不能让的分界线—————————————————

辛乌门的庄家父子在碧朱门主持操办丧礼,请了一百零八位和尚念经超渡,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江湖人士。

碧朱门的三夫人和小公子身着重孝,跪于灵堂前还礼,三夫人哭得凄凄哀哀,眼睛红肿。

御璃骁坐在对门的酒楼往里面看着,盘问了三夫人一天一夜,这妇人胆小怯懦,又确实是回娘家吃嫁妹妹的喜酒,并不知碧朱门主投靠夙临涵的事。表小姐年幼,才十三岁,小公子七岁,都问不出有用的话。

若这三人知情,这几日一定会有人杀人灭口,他的人已经混进了灵堂,暗中观察吊唁的人群。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花魅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扭头看看,淡漠地说:“怎么还没走?”

“御璃骁,我又不是害虫,想多看看你,这也不是罪过吧。”花魅落落大方地坐下来,执起酒壶,给自己满倒了一杯,轻叹道:“寡妇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你可再嫁。”御璃骁还是语气平淡。

“罢了,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那死去夫君,有三十六房侧室,还有十二位每日供他开心取乐的舞姬,府中侍婢但凡他看得上的,都拉到榻上去了。我与这么多女人同享一个男人,那样的日子别提多难熬了。你肯为渔嫣散去六宫,真是令人羡慕。这天下难得有你这样的男人,我遇不上,何苦去自取烦恼。”她品一口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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