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淡淡地一字,头也未抬。
渔嫣的脑子里嗡地一炸,飞快地跳下榻,跑到他的面前跪下,“王爷高抬贵手,她不会说出去的。”
“白洗了。”他低眼,看着她露在裙外的一双小脚,淡然说道。
“王爷,念恩很知分寸,绝不是多嘴的人。从今天起,我不让她再出这小院半步,请王爷饶了她吧,若有差错,我愿替她受过。”渔嫣蹲下去,摇着他的手臂,轻声央求。
“为何本王要答应你?你再三狂妄顶撞,自己死十回都不抵罪,还想为丫头求情。”他用书抬起她的下颌,沉声问她。
“因为……渔嫣能让王爷高兴……”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你哪里让本王高兴了?本王碰不得你,骂不得你,你想和谁跑就和谁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还想让本王高兴?”他墨瞳轻敛,两点寒光轻轻闪动。
“知错了,真知错了,不要杀她……我身边总共就这么两个知心的丫头……”渔嫣头皮都麻了,拉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晃,不停地哀求,生怕他一怒,念恩马上人头落地。
要打她,她说不如打死算了。要杀她的丫头,她却立刻下跪求饶!御璃骁放下书,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问:“既知错了,你要怎么样做?”他
渔嫣毫不犹豫,立刻举起右手三指,轻声说:“从此之后,刀山火海,烈狱油锅,只要王爷咐吩,万死不辞……嗯……”
她没能说完,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衣领里,抓着她的雪团儿一掐,冷冷地说:“这些倒不用,受着本王的粗|暴就行了。”
他看着渔嫣又痛又怕往后缩的样子,瞳色悄然一沉,这分明是个不识情趣的小东西,偏还要说他粗|暴!她只怕是没见识过男人的粗暴……
她匆匆抬眼,看了一眼他那冷酷的样子,只好忍着,蹲在他的腿边不动,可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王爷,这是肉,又不是木头、棉花……”
他终于缩回了手,指尖上还遗留着她的芬芳柔软的感觉,拉她站起来,往身上一抱了,抬着她的小脸,低声问:“这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刀山火海?”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能忍。”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什么事不能忍?”他有些好奇了。
“和敌人对抗,可以忍。相公对妻子粗暴,不能忍。”渔嫣轻叹,索性直言。
“本王是敌人,还是相公?”他眸色一沉,又问。
渔嫣很想说是敌人,当然不敢,便含糊说:“反正王爷不能弄得我痛……”
御璃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怒了,冷笑道:“本王看,你是被男人惯坏了!”
渔嫣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地说:“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爹……可他死了……”
有这么一小会儿,御璃骁的心脏里被柔软的潮水涨满,只想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小女子,可仔细想想,又很不对劲,渔嫣始终不把他当她的男人!
掌心在她的腰上轻揉了会儿,又听渔嫣小声说:“王爷,你不也是没人疼吗?”
御璃骁猛地怔住!
母亲早逝,寄于太后名下抚养,少年得意,只为在父皇面前争得一口气而已。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懂得用浴血厮杀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可在那刀光剑影之后,众人皆只看他的繁华,又有几人关心过他的生死?只怕,更多的人是眼巴巴地盼着、望着,希望他死在黄沙之中,永不回来……
是,自从母亲去后,再没人心疼他!父皇虽宠爱,却是因为他能给他争来几分荣耀,他还有那么多儿子,那么多爱妃,常常数天不得见他一面。他贵为皇子,可在他儿时的时光里,也渴望有同时拥有父母亲的生活,渴望有坐在父母膝头嘻闹的日子……
都是梦而已,身为皇子,必将忍受薄凉、残酷、争斗、血腥、残杀,天伦之乐是百姓的,要拥有权势,便要放弃这一切!
御璃骁那么早就看透了,明明已经坚硬了二十多年的心脏,突然在此刻被渔嫣用她柔软的手指狠狠戳了一下,痛得紧缩颤抖!
皇子也是人,血肉之躯而已,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猛地抱起了她,大步往她的榻边走去。
他连二人的衣衫也没褪尽,只扯下了她的亵裤,拉开自己的裤带,硬生生地往她身体里闯。
渔嫣隐忍着,眉头轻皱。
他很粗|暴,可是进攻着,他又慢慢地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唇轻贴下来,静静地贴在她的娇唇上,一动不动。随后,窄腰轻轻起伏,动作愈加柔和。慢慢地进去,又缓缓地撤出大半,再温柔地继续……
渔嫣承受了会儿,突然觉得实在有些隔靴搔痒的味道,远不如他那般猛烈时来的够劲……呸,渔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走神了……”
他睁开眼睛,长眉轻锁,盯着她朦胧迷离的美眸,手在她胸前揉捏着,掐住了那朵粉嫩的樱蕊。
渔嫣躲了一下,闭紧了眼睛,小声说:“王爷忙你的……别老盯着我看……羞死人了……”
御璃骁唇角扯扯,忙他的……
“小青鱼……”他突然叫了一声。
渔嫣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不如做我的小表妹。”他深瞳灼灼,上半身撑起来,一掌握住她的膝窝,用力往上一推,趁她不备,猛力往前一撞。
渔嫣只觉得小魂儿都要被他这一力给撞得粉碎,那痛快的感觉又山呼海啸一样的涌来。
可他见她拧眉皱脸,动作又缓了一下。
渔嫣立觉不爽,双手掩了脸,沮丧地说:“不要这样,要那样……”
“啊?”御璃骁又怔住了得,渔嫣,你原来是好粗|暴那一口的人物!不尽力,不足以填平她那被御璃骁勾出来的本|性!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呢?
渔嫣窘迫极了,死死捂着脸,再不肯出声。
御璃骁握着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拖开,渔嫣已经把他弄糊涂了,什么这样,那样?要哪样?难不成……她是在享受着他?
御璃骁的脸色,难看至极!男人的骄傲抬了头,不肯再温柔了,摁着她的娇软身子,狂风大浪一般的“摧残”起来。
渔嫣闭着眼睛,被这大风浪抛得老高,再狠狠丢下来,反反复复,自得其中乐趣……
世间女子千千万,像她这般能坦然接受身体上的感受的,只怕凤毛麟角,唯她而已!
假腥腥是做给别人看的,真实是留给自己的,渔嫣逃不掉这事,享受就享受吧。
这一晚,他没走。
叶明月伤成那般,晨瑶要照顾她,第二天早上,渔嫣服侍他洗漱,帮他带头套,梳假发,整理华袍。
她很笨拙,弄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做完。
御璃骁虽嘲笑她手笨如脚,可也没催她,任她绕着他来来回回地跑,上上下下地爬椅子,还故意站着,非让她站在椅子上去伺侯他,这样,他一抬头,就能戏弄到她的酥胸。
几次三番,渔嫣是又羞又气,胸口都被他给咬痛了,一身麻麻痒痒的。
“王爷,你再这样,今日不必出门了。”
“怎么?本王还摸不得了?”他抬起双眸,淡声问她。
渔嫣抿紧唇,不搭他的话。
“王爷,宫里来人了。”侍卫在院中低声叫他。
此时院门紧闭着,念安还被关在屋里不能出来,念恩却跪在院中已经整夜,额头俯地,一身被冷汗浸湿,不敢起身。
【万字加更,热情勾|搭各种扑倒折磨……】
【85】小表妹,小亲密
御璃骁坐上了轮椅,扭头看她一眼,沉声道:“等我回来。”
渔嫣没出声,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两个人之间似乎突然变得很亲密,这种亲密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
她不想这样!甚至有点厌恶这样!她感觉她此刻就像其她的女人,在他面前娇滴滴的卖傻充楞,以求几分宠爱……
见她不出声,还转开了脸,御璃骁的眼神冷了冷,不过没再为难她,叫侍卫把他抬出去,去见宫中派来的人。
念恩还是不敢起来,没吓死已是好事!她万没想到,王爷居然是好端端的,那背影高大威猛,难怪每一次都听到渔嫣婉转低泣成那种程度…眇…
渔嫣扶住她的手臂,把她掺起来,小声说:“快起来吧,没事了,不过从今天起不要踏出这小院半步,也不要在念恩露出半分端倪”
念恩的腿直打颤,站都站不稳,好半天才拽回自己吓飞的魂,颤抖着问:“娘娘……万一……太后知道了,要落他的欺君之罪,我们可都逃不脱啊。”
“太后不会知道的。”渔嫣摇头,压低了声音,“你记着,只当他还是那样的他。疗”
念恩连连点头,又脚下软,跌坐在了地上。
念安这时才被允许出来,一溜疾跑到了二人面前,紧张地问:“念恩你惹怒王爷了吗?是不是扫了王爷的兴?”
“别问了,打水来让她洗洗,赶紧去换身衣裳。”渔嫣盯她一眼,认真地说:“念安,你现在起,你再不管住自己的嘴巴,别说我不救你,真会受割舌断腕之苦。”
念安打了个哆嗦,捂住嘴,半个字也不敢再说。转身去给念恩打了水来,看她洗完了,才去准备早膳。
渔嫣坐在树下,看着白孔雀在院中骄傲地踱来踱去,小声说:“你再骄傲,也只能被关在这里,可怜。”
白孔雀扭过高傲的长脖子,头顶的羽冠动了动,那白色羽尾居然慢慢地打开,洁白的羽尾在阳光下闪烁着如珍珠一般华美的光泽。
渔嫣惊讶地起身,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尾,它也没有收起来,那双黑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奇怪了,难道你还能听懂我的话?成精了!难道你觉得和我惺惺相惜?”
渔嫣感叹着,指尖在她柔软的羽上轻轻滑过,白孔雀却突然不客气地快速往她的手臂上啄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开。
孔雀开屏,除了发|情求偶,那是威胁!敢摸它尾巴的渔嫣被它当敌人了!渔嫣捂着啄疼的手臂哭笑不得,这才叫对牛弹琴,浪费感情!
“渔嫣姑娘,王爷让奴才送东西过来。”傅总管笑呵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念安过去打开门,只见傅总管带着七八名侍婢鱼贯而入,拱手向她道喜。
“渔嫣姑娘大喜啊。”
“我有什么喜?”渔嫣心里一个咯噔,往侍婢手里的各个小箱子看,不知御璃骁想作什么。
傅总管眸色一闪,往前走了一步,亲手揭开了箱子盖儿,逐一介绍。
“王爷让姑娘以后书房伺候,这可是最亲近的事了。这些都是王爷赏给姑娘的,夜明十二十颗,笼罩都是上好的蚕纱制成,透光极好,姑娘看书不损眼睛。这是新制的端府文房四宝,最上乘的宣纸,您闻闻这墨味儿,可是掺了兰花香的。还有这狼豪笔,上好的紫竹,一定顺手。哦,这十本书是王爷最喜欢看的,让娘娘也看看。”
投其所好就是如此吧,他给别的夫人的东西都是珠玉锦翠,偏给她这些。渔嫣摸着那雕着荷花的砚台,轻声说:“就没赏一点金银?”
傅总管的笑容呆滞了一下,听她的意思,还是嫌御璃骁太小气了。他哪里知道,渔嫣还惦着夙兰祺那一金一两银呢。
“这个,王爷只赏了这些,还不拿进去。”
他看了看渔嫣那波澜不惊的脸色,一挥手,指挥侍婢们把东西端进去。
渔嫣从那端着书的侍婢手中顺手抽了一本,坐到书下去看。
兵法!国策!御璃骁想让她当女相国?看了会儿,意兴阑珊,本来这些她以前也能看,打发时间,可关键是御璃骁这态度让她烦恼,难不成她还真要巴心巴意当他的王妃么?就用这些书书纸纸把她给收买了?
“哦,夜明珠可值钱。”傅总管指挥人放好了东西,又看了她一眼,特地解释了一句。
渔嫣嗯了一声,没抬头,也没有要打赏的意思。
傅总管干咳了一声,一挥手,带着人就走。念安抓着银子追上前去,塞到了他的掌心,小声说:“我们娘娘木讷,还请傅总管多多美言。”
傅总管堆着笑,把银子往袖中塞,笑着说:“娘娘聪慧冰雪,所以王爷才赏娘娘这些书,知心人才懂知心人。”
渔嫣听着这话,不由得怔住。
知心?她和御璃骁?呸!
她恼火地站起来,转身进了屋子。十颗夜明珠摆在不同的地方,现在用暗色罩子罩着,晚上就能把她这里照得灯火通明——成心不让她睡觉?还是想在这亮如白昼的屋子里尽情宣yin?
“娘娘吃饭。”念恩失魂落魄地捧着食盘进来了,一个趔趄,差点在门槛处绊倒。
渔嫣见她吓得魂不守舍的,便让她去歇着。
“娘娘,玄灵夫人来了。”念安快步进来,一脸神秘地看着她说:“娘娘才受宠爱,她就贴上来,娘娘一定要和她结盟,有了帮手,就不怕瑶夫人了,一定能让王爷只爱你一个人。”
渔嫣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说:“谢谢你的教导。”
“不谢不谢……”念安笑眯眯地神情,在渔嫣凌厉的眼神下,颓然垮下,摇着双手说:“奴婢打嘴,奴婢知错。”
“最后一次,念安,你再敢犯,我再也不留你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找路吧。”渔嫣也不再看她,快步往外走去。
亲手拉开了门,笑着迎向秋玄灵。她穿着一身翠裳,脸颊还肿着,一边眼睛都眯了起来,手里拎着一只小食盒,只带了两个丫头,正仰头看门上的匾。
“玄灵夫人过来了,快请进。”渔嫣快步下了台阶,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这匾上的字是金子的呢。”秋玄灵笑眯眯的和她手指相扣,大步往台阶上走。
“是吗?我还没仔细看过。”渔嫣笑着,从她手里接过了食盒,“这是什么?”
“我这不是被蜜蜂誓蜇了吗?我娘特地给我做的,可好吃了。”
秋玄灵立刻就兴奋起来,快步走到树下的小桌旁,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几碟子点心往外端。有花生酥,南瓜糕,还有酱鸡腿!
念安赶紧去沏了壶茶回来,小心地站在一边伺侯着。
“姐姐我跟你说,生病有生病的好处,生病了不用去给人请安,还能睡得日上三竿,还能吃好吃的。”秋玄灵坐下来,把筷子递给她。
渔嫣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位夫人,每天是要给晨瑶去请安的。这是规矩,不过应该是给正妃请安,只是她这正妃如今处于被悬空的状态,顶着奴婢的名衔,晨瑶是四妃之首,所以那三个只能去给她请安,以示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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