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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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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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只能去给她请安,以示亲好。

“我可爱睡觉了。”秋玄灵又叹道,左右看了看,盯着那孔雀大赞,“姐姐把这个给我吧。”

“你要就带回去,不过它啄人的,还啄了我一下。”渔嫣把自己的胳膊给她看。

秋玄灵笑眯眯地摇头说:“不怕不怕,我会驯它,我拿好吃的给它吃,它吃什么?”

“吃小虫子吧。”渔嫣想了想,小声说。

“咦,我喂它吃这个!”秋玄灵拿了块梨花酥过去喂白孔雀。

白孔雀看也不看她,高傲地走开了。

“真神气。”秋玄灵又在那里连声感叹。

渔嫣其实不太愿意相信这些夫人们的善意,她们自小就被培养着,要去为自己的家族争得荣耀,心机一个塞一个,可秋玄灵又不太像是那种人,渔嫣拿不定主意,只小心地和她扯闲话。

秋玄灵见她不吃东西,满脸奇怪地说:“姐姐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才吃饭呢。”渔嫣抿抿唇,笑着说。

秋玄灵皱了皱眉,脑袋一偏,揪着帕子说:“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下毒!我不会下毒害你的,这院子里,就姐姐善良些,我害了你,不是自找麻烦吗?”

渔嫣沉吟一下,轻声说:“我只是不太善于和别人打交道。”

“哎呀,我又不是别人。”秋玄灵抓了只鸡腿给她,连珠炮地说:“我听我表哥说,渔御史一生清廉耿直,是国之栋梁,姐姐是渔御史的千金,身上流的血自然也是干净的。”

渔嫣看着秋玄灵,半晌,笑了笑。

她是这样的人,面对不熟的人,话很少。在她认得的女子里,她只一眼看出了婧歌公主的干净和单纯,她喜欢婧歌公主的眼睛。

秋玄灵有点像婧歌公主,可是渔嫣想到她那句王爷我爱你,就喜欢不起来了。不是吃醋,而是觉得,怎么可能喜欢上那样的脸,那样的男人?太假了!

“念安,你给我倒杯清水来,我身上来了,不能喝茶,会肚子疼。”秋玄灵又叫念安。

念安赶紧下去,倒了杯清水过来给她。

秋玄灵此时又闷闷地说:“姐姐,我觉得我很没用,王爷以前也爱去我屋里,可我总是很早就睡着了,总是让他不高兴,他现在都不来我房里了。王爷在你这里,也很早走吗?王爷怎么那么勇猛呢?每回他去了,第二天我头都疼死了,可又不敢说,怕他嫌我没用。”

渔嫣怔了一下,仔细看她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她突然就想,哪个正常的女子看到御璃骁那样子,还能兴奋激动起来呢?可秋玄灵为什么能激动?难道……

她垂下长睫,不让秋玄灵看自己的眼睛,手指在茶碗上轻轻地抚摸,她此时又明白一件事,御璃骁没碰过她,只是用药物骗过了她而已。

挺可怜的,真可怜!白白地成了牺牲品!不就是看她单纯了一些吗?渔嫣心里的感觉特别复杂,不知道是应该同情秋玄灵,还是应该痛恨御璃骁……心里还有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放松……

为什么呢?

渔嫣不明白这种放松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愿意细想,陪着秋玄灵胡乱聊了会儿,让人把白孔雀装起来,给她抬去。

秋玄灵把糕点留给她,欢天喜地地去玩她的新玩具,白孔雀去了。

渔嫣一向羡慕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越简单,越快乐,可惜现在的她很少能拥有这样的时刻。

阿朗在外面叩叩门,大声说:“姑娘,王爷让您去书房里侯侯。”

阿朗很安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晚上就把这里的安全交给了那两个偶尔会蹲上屋顶的侍卫。

渔嫣有时候悄悄打量他,猜测他会不会觉得这样曲才了。可看他的样子,倒是一心一意地干着他的新差事,没有丝毫不满抱怨的神情。

容易满足,并且愿意跟随自己信服的人,这样的人也容易快乐。

念恩和念安,还有阿朗,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的人。

换了衣裳,带着念安去他的书房。

这里她还没有靠近过,一般像他这样的人物,书房是不会允许女子和不信任的人靠近的。渔嫣站在拱门处,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侍卫,等着人通传之后叫她。

“渔嫣姑娘,请随我来。”一名清瘦的侍婢快步出来,向她行了个礼,温柔地说。

念安不能进去,渔嫣又叮嘱了她一句,打发她回小院。

进了书房,御璃骁正坐在书案后写东西,渔嫣走近了,浅浅福身,行了个礼。

“没规矩。”他淡淡地说了句,抬眼看她。

“行礼了呀。”渔嫣愕然看着他。

“赏了你东西,还嫌没金银。”他墨瞳里锐光渐隐,取而代之的是几丝柔意。

渔嫣拧拧眉,小声说:“还真是打个屁你都知道。”

“你打个来我听听,越发地没规矩。”御璃骁把笔丢开,低声喝斥。

渔嫣摸了摸耳朵,慢步靠近书案,从桌上拿了本书看。

“磨墨,添茶。”他又勾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信。

渔嫣打量了一下他桌上的东西,拿起墨在砚台里轻轻磨了几下,添了些水,然后去旁边的小炉子边看正温着的茶水。

“捏捏肩。”他又沉声说。

渔嫣捧着茶过来,往他手边放了,绕到他身后给他轻轻地捏揉着肩膀。

他肉紧,结实,肩膀也强壮厚实,渔嫣没捏一会儿,手指就痛了,小声问:“可以了吗?”

“不可以。”他头也不抬,继续办他自己的事。

渔嫣捏了会儿,又忍不住说:“我捏不动了。”

“娇气。”他抬起右手,往左肩上一搭,握住了她正冒汗的小手,淡淡地说。

“可是……你明明都不痛,不酸……”渔嫣顶了句。

“自己先打嘴。”他微微侧脸,眼帘轻垂。

渔嫣不爱看他这样的脸,赶紧别开,抬手在自己的嘴上轻拍了一下。这时候才听他慢吞吞地说:“谁说我不酸,你以为把你宠得大呼小叫,不费力气?比杀敌还费力气!这样那样的指挥我,自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渔嫣的脸猛地胀红,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过来,小表妹。”他手掌紧了紧,拉着她到了身前,把她抱到腿上,指着面前的信问她:“你说说这事。”

渔嫣先是被他的话刺得脑中嗡嗡乱炸,又被他给抱到了腿上,他一声小表妹喊完了,纸上的字全都变成了不认得的妖怪。

“不知道,看不懂。”她匆匆转开脸,匆匆地说。

“你父亲的事,不知道?”他冷笑,手指在纸上轻敲。

渔嫣怔了一下,立刻掉头来看,慢慢地,背上冷汗直冒。

“什么遗诏?”她扭过头问他。

“你不知道这东西?”他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

“你上回去我家,就是找这个遗诏?”渔嫣又问。

“嗯,我想看看,上面到底写的谁的名字。”

御璃骁把纸叠好,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在手里轻轻地晃动,看着那火越烧越旺,然后往旁边的铜盆里一丢。

火苗儿轻窜,化成片片灰白的灰烬,红光灭尽,只余纸香。

渔嫣想从他腿上站起来,却被他揽得更紧,只得就这样继续坐着,小声问:“你真相信这东西曾经落入我父亲的手里?或者你以为这东西在我手里?”

“在不在你手里无所谓,你那晚说过的话,我记得。”他淡淡说着,提笔就写:君若为龙,必将君临天下。

这话很反,传进宫里,便是滔天大罪。他虽拥铁骑骁勇无数,可要想一举击垮御天祁在这近四年的时间里构织成的铜墙铁壁,也并非易事。

可他写这字的时候,那气势又足得很,威严得很。

看他吹干墨迹,欣赏莫名的神情,渔嫣忍不住问他:“你不烧了这个?”

“为何要烧?赏你了。”他把纸递给她,墨瞳灼灼,紧盯她的眼睛。

渔嫣捏着纸,撕也不是,烧也不是,好半天才说:“王爷还是赏点金银吧,这个不值钱不说,还容易惹祸。”

御璃骁的脸狰狞几分,冷冷地说:“怕惹祸就收好。”

渔嫣抚额,这人只怕是和她斗嘴上了瘾,她应当用威胁念安的话威胁自己,再多嘴就割舌断腕……

“怎么,还不收好。”

见她还瞪着那张纸,他迅速抽回来,叠好了,往她的怀里塞,顺便在她胸前揉了一把。

渔嫣躲不及,硬生生被他揉得痛了一会儿,双手遮捂着,恨恨地一咬唇,忍着不出声。

“秋玄灵去你那里做什么?”

他又抽了张纸出来,一臂揽着她的腰,一手端了茶碗喝茶。

“说王爷威猛,她甚是想念,希望王爷记得她是真心爱王爷、仰慕王爷,渴望王爷再如以前一般,夜夜疼她,爱她,宠她……”

“嗯,她是比你懂情识趣,晚上我去看看她吧。”御璃骁哪会不知她在说假话,放下茶碗,只随口说道。

渔嫣腰一扭,又要起身,被他双手用力按住,背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他每一次心跳都能及时的递进她的心里。

“少耍小性子,坐好。”他揉紧她的腰,右掌握住她的手,拿了狼豪笔,在墨砚里饱饱吸了墨,带着她在宣纸上写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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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不要动得太激烈

1

御璃骁的字不是用遒劲能形容的,大气磅礴,气势如虹,行笔间酣畅洒脱。滚烫的掌心紧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行诗。

“鱼戏新荷动,嫣然纵游龙。”

文武双全的御璃骁!居然写出这样的诗来,还把她的名字镶嵌了进去,让她做他这条龙身边绕着游的鱼。渔嫣嚼着这句诗,想了想,推开他的手,也在纸上写了句。

“见说在天行雨苦,为龙未必胜为鱼。”

“呵……”他低笑着,却是傲气十足的,沉声道:“既能为龙,又何惧行雨苦?眇”

这人在她面前已经毫不掩饰他的帝王之心了!渔嫣不知这是福是祸,拿起笔,把纸上的字全涂成黑色,小声说:“王爷既想掩饰,何不在我面前也继续瞒着?”

“你不是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他另拿了只笔,在她涂得满纸的墨上随意乱划了几下,淡淡地问:“怎么,想去告密?太后还是皇帝?”

“玉皇大帝。镣”

渔嫣轻声说着,把笔轻轻搁下,又从一旁拖来干净的纸。柔软的锦袖从砚上滑过,不慎沾上了一团墨,在纸上拖出深深一道墨迹。

“嗯……弄脏了……”

她赶紧轻轻扯起袖子,有些懊恼地看着那团墨渍,这件薄香色的衣裳才穿了两回,是上好的上淮素缎,念恩还在袖口亲手为她绣了几朵含苞欲绽的玉兰花。

“稍侯让傅管家给你送几匹锦布过去,你想裁什么样子,让他叫裁缝给你做。”

见她愁眉不展,御璃骁二指轻扯开她的一角袖子,拿了锦帕出来,在墨迹上轻吸慢蘸。

“王爷大方了。”

渔嫣拖回袖子,用自己的帕子在墨迹上用力地擦。不管什么东西,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就算是找着了相同的布料,做了相同的款式,念恩也不见得绣出这样一模一样的兰花来,总是觉得可惜。

“王爷,瑶夫人来了。”侍婢在外面轻柔地禀报。

渔嫣转头,只见晨瑶端着一只托盘,正站在小院门口,呆呆地看着这边,见渔嫣扭头,立刻就垂下了双睫,身形微抖了一下,随后跟着侍婢慢慢进来。

渔嫣扶着桌子要起身,御璃骁的手掌却依然揽着她,不放她走开。她微微侧脸,轻声说:“她来了,你不顾及她的心吗?”

“谁来都要接受。”他淡淡地说了句,一脸不为所动。

“真是薄情寡义,亏她救你治你照顾你,三年多就换来你这样的薄情。”渔嫣有些生气,打开他的手,匆匆起身。

“什么时候也这么贤惠了。”他这才抬眼,一记不惊不怒,不喜不气的眼神扫过她。

“天天贤惠。”渔嫣走到茶炉边上,揭了茶壶盖儿,往里面狠狠放了几勺茶叶。

这些爱着御璃骁的女人,每一滴血肯定都是苦的,如此薄情,世间难遇!

“王爷,渔嫣姑娘。”

晨瑶推开门,慢步进来了,柔声柔意地请了安,把手里的朱漆描金托盘放到了桌上,把小紫陶药罐的里药倒进一只白瓷碗里,双手捧到了御璃骁的唇边。

“王爷,这是养骨的草药,现在是春天,旧伤容易发,喝几副硬朗一些。”

“实在不想再喝药。”他拧拧眉,接过了药碗搁到一边。

“不喝也要喝啊,身子是自己的,疼的时候……别人想替你疼也替不了。”

晨瑶绕过了桌子,把药又递到他的唇边,一脸殷切诚恳,满唇的温柔体贴。

渔嫣这时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二人靠得紧,拧拧眉,走到书架边仰头看摆得满满的书。

兵法和法典有不少,还有些武功秘籍,和寻常书铺卖的那些所谓秘籍不同,这可是真正的独家绝技。她随手拿了一本下来,是本剑术,而且是短剑,这是身近格斗!

渔嫣跟着云秦学过几式长剑,可惜实在不是那块料,马马虎虎地凑了几副花架子,每次都被他把长剑挑得飞到围墙外面去了……

那时候,云家那树梨花开得真好看,满树的雪白,风一吹,花瓣就跟着抖,就像会跳舞的雪团。云秦站在那里,看着她眯眯地笑,大声说:以后做了我的媳妇儿,我保护你就好了,教你这个,就让你活动一下筋骨,别成天盯着书看,柔柔弱弱,大风一吹,就能把你给刮跑了……

风还未起,斯人远去!

渔嫣盯着手中那页书,脑中涨满云秦的脸,不想还好,一想起有关云秦、有关往事的一点一滴,心里就难受得像是活生生塞进去了一团荆棘,喘气都痛。

御璃骁叫了她两声,她都那样呆呆地站着,根本没听到,就那样垂着头,手指在那页书上轻轻地抚摸。

渔嫣在御璃骁面前通常会表现得伶俐,再加上几分胆怯,让他牙痒的同时,又觉得撕下她那层画皮格外有趣。御璃骁还见过她落泪伤心,心怀惆怅的样子,可都没有此刻这般,想让他把手伸进她的心里,翻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露出这样迷茫的神情。

晨瑶在一边看着他,见他只顾着凝望渔嫣,一颗滚烫的心死命地往下沉,几乎要坠进那无底的深渊,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勉强定了定神,走到渔嫣身边,轻轻地拉了拉她。

“渔嫣姑娘,王爷在叫你。”

渔嫣匆匆扭头,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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