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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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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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漠国骑兵实在勇猛,带兵者是天漠九王爷,战术诡谲,为人狠辣,他说进攻,若人敢害怕后退,立刻射杀。云家军折损过半,也未能阻止九王爷。尤其是那九王爷更是放出狠话来,一定要和御璃骁再分高低,其余后青国之将,在他眼中皆是废物粪土!

“皇兄赶紧给你的旧部下令,让铁骑速速迎战。”御天祁忍不住站起来,低声喝斥。

御璃骁抬眼看来,一脸平静地说:“皇上是忘了吧,臣受伤那年,兵符早已由皇上收回,臣现在哪有铁骑?”

御天祁勃然大怒,手一挥,指着御璃骁大喝道:“御璃骁你何必装疯卖傻,朕已说过,当初之事与朕无关,你若真要这皇位,朕给你就是,天漠打的是祖宗留下的基业,杀的是我们后青国的老百姓!”

“哦……”御璃骁不喜不怒,只淡淡回了一字。

御天祁怒意更盛,还要发怒,被夙兰祺给拦了下来。

“一家人何必动怒,说了今天是来喝酒,有话好好说。”

御天祁盯着御璃骁,脸色铁青。御璃骁不需兵符,就能让铁骑只听令于他,而王之兵符是可以号令边境所有将士的,一旦落进御璃骁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御璃骁以此方法,逼他交出兵符,当能不让他愤怒?

更可恨的是,堂堂后青,文武百官之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退敌的人物。赵太宰这几年结|党|营|私,排斥异已,很多耿直之臣不是愤而离去,就是被加害了。

御天祁这三年多辛苦经营,好容易培养出了自己的股肱之臣,眼看可以握住局势,天漠国经过三年多的休养生息,突然起兵,分明是看出后青国内乱,才趁此良机大肆进犯。

内忧外患,让他头痛欲裂,夜夜难眠。

“兰祺,你先出去,朕有话要和皇兄谈。”御天祁挥挥手,让夙兰祺出去。

夙兰祺起身,向二人抱抱拳,快步出了大殿。

风雨砸在大殿顶上,殿中一阵静寂,兄弟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皆只沉默。

“难道你我之怨,比不得后青百姓之难?”御天祁深吸一口气,盯着御璃骁冷冷地问。

御璃骁终于放下了酒杯,迎着他的视线,沉声问:“在皇上心里,臣有如此能耐?”

御天祁缓步往前,低声道:“皇兄17岁就退天漠千军万马,朕甘拜下风,只盼皇兄不要把百姓之命,凌驾于你我的恩怨之上。”

这话诚恳,听不出虚情假意。

二人对望片刻,御璃骁才低笑起来,“若臣腿是好的,臣明日就能带领大军挥师北方,击退敌贼,为皇上分忧。”

御天祁脸色铁青,紧盯着他的脸。

御璃骁把手中酒杯一丢,白瓷在花梨木的桌上磕成了几片,碎声磕得人心里揪得慌。

“皇上不交还原属于臣的兵符,是怕臣造|反。不过,皇上的江山,皇上自己坐着吧,只要把那年的事给我一个交待就好。”

“你装疯卖傻到哪一天,你的腿真的不能动了吗?”御天祁往前走了一步,指向了他的腿。

“皇上再来砍一刀试试?”御璃骁笑起来,哑哑的声音,满脸的狰狞扭曲。

御天祁转开了脸,低声说:“既然皇兄不让步,那朕也只好让你看件东西。”

“什么东西?”御璃骁抬眼看他。

“先皇遗诏,和先皇给渔朝思的密旨。”御天祁从袖中取出二物,递到他的面前。

御璃骁瞳色一冷,接过来展开,先看遗诏,再看密旨,一行一行慢慢扫过了,又哑笑起来。

字是先皇的字,印是先皇的印,内容是他从未想像过的内容。

“皇兄,你我亲兄弟,本不想让你看这个,只是你太固执太狂傲,朕知道,三年前那件事确实让你受难受罪,可你若迁怒于朕,太不公平……”

“嗯。”御璃骁把遗诏攥紧了,笑笑,抬眸看他,“皇上从何而来?”

“渔朝思生前把这个放在了……御书库中。”御天祁长眉紧拧,看着御璃骁的脸。他满脸疤痕,双瞳又是一惯的薄凉冷酷,让人无法看出真实的表情。

“这个,皇上带回去、还是留在臣这里?”御璃骁晃晃遗诏,看着御天祁问。

“皇兄想留就留,不留就烧了吧。”御天祁拧拧眉,低声道:“令骁勇军出战之事,皇兄还是下个令,助朕一臂之力,朕会感谢皇兄。”

御璃骁把遗诏和密旨叠好,笑了笑,哑声道:“既得皇上如此看重,臣就修书一封,皇上派人送去。”

御天祁长松一口气,赶紧让人进来,拿上文房四宝,让御璃骁修书给骁勇军将领。

一行人走之后,秋玄灵才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小声问:“王爷,还要妾身唱曲嘛?”

“下去。”御璃骁头也不抬地,冷漠地一句。

“那……让渔姐姐来陪王爷吧,方才她就在那里看荷叶,本来是和妾身一起来的,可皇上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就跑了,说不定吓着了……”秋玄灵眨眨眼睛,又说。

哗啦……

一阵脆响,御璃骁面前的小桌上,那杯盘悉数落地,摔得一殿脆声。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渔嫣已经到了一个小亭中,收了伞,倚在桌边看雨。

“娘娘……”念安拿出锦帕给她擦发丝上的雨滴,轻声说:“娘娘试一回又何妨?”

渔嫣笑笑,不出声。

“娘娘,你看,白孔雀!”念安突然一指前方,那只白孔雀正在雨中乱窜,一身浇得透湿。

“阿朗,捉住它,送回玄灵夫人那里去。”见那孔雀被淋得可怜,渔嫣赶紧叫阿朗过去。

阿朗一抱拳,大步往雨中冲去。

渔嫣和念安看着,阿朗却抱着白孔雀回来了,“娘娘,孔雀翅膀断了。”

“这样啊……我看看。”渔嫣让阿朗抱着孔雀进了亭子,只见白孔雀的翅膀以下的羽上都染着血迹。

“翅膀是被打断的。”阿朗蹲在她身边,低声说。

“那抱回我那里去吧,只怕是秋玄灵不喜欢。”

渔嫣拧拧眉,让阿朗抱起孔雀走,自己把伞撑在阿朗和孔雀的头上。念安一瞧,赶紧把伞撑过来,主仆三个匆匆赶回小院。

浇水,接骨,上药,忙碌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把白孔雀的断翅处理好,抱去隔壁的空屋里安顿好。

“玄灵夫人怎么这样,看上去挺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么漂亮的鸟儿翅膀都打断了,偏还装好人,装得一脸无辜。”念安在一边不满地嘀咕着。

渔嫣没出声,这府里,只怕只有念安和念恩两个人不装,其余的都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装出不同的面孔来。

雨越下越大了,砸得人心慌意乱。

叫阿朗一起用了晚膳,渔嫣又躺到花梨木榻上去看书。

念恩和念安在一边做针线活。满殿的夜明珠早就收起来了,依然点着两把青铜灯盏。三个人今日都安静,连念安都显得心事重重,不时担忧地看她一眼。

“你们去睡吧,别陪我了,我看会儿自己就睡。”渔嫣放下书,让二人去歇着。

念恩和念安又给她续好了茶,添好了灯油,这才回去。

渔嫣又看了几页,实在看不进去,往被子里一缩,猜想今日御天祁和夙兰祺来做什么。猜来猜去猜不着,反而心中更乱,越发无法入眠了。

爬起来去桌边倒茶喝时,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了,她飞快转身,只见御璃骁一身酒意,浑身湿透地迈过了高高的门槛,手里拎着一只酒壶,俊脸上淌着雨水,一双幽瞳里落着薄寒的锐光,每走一步,袍子上的雨水就在地上滴下大团大团的湿渍。

“王爷。”

见他一脸冷俊,一身杀气,渔嫣心咯噔一沉,扶着桌子连退了好几步。

“躲什么,你也躲本王如同躲瘟疫吗?”他冷冷一笑,慢步逼近了她。

那浓得冲人的烈酒味儿熏得渔嫣立刻别开了脸,捂住了口鼻。

“王爷喝多了。”

“所以你帮本王喝一点。”他举起酒壶,掐住了她的小脸,把壶嘴往她的嘴边凑,“醉了好,你陪本王醉一场。”

“王爷……嗯……”

渔嫣呜咽着,连连后退,他逼得越紧,烈酒直接往渔嫣的嘴里灌去。她连呛几口酒,肺都跟着痛了起来,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又被他如此狠逼,一怒之下,抬手就是一掌狠狠甩去……

御璃骁的脑袋闪得快,可依然被她打中了耳朵的位置,她是恼怒之下动的手,就用了全身的力气,打得他的耳朵里嗡地几声乱鸣。

渔嫣飞快地缩回了手,脑中一片空白。

她打他了!

她居然打了御璃骁,今日还不被他碎尸万段?

屋子里极静,只有他低沉的呼吸一声、一声、又一声地从她的耳畔拂过。

渔嫣慢慢抬头,抹了一把脸上唇上的烈酒,小声说:“罢了,你我二人装了这么久,实在是累,王爷想怎么处置随……”

她没说完,御璃骁突然丢开了酒壶,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凶猛地吻了下来。

今日之耻,今日之伤,今日之痛,唯想来她这里,寻求那一丝不可能的安慰……御璃骁觉得很悲哀,可热血挥刀斩敌首,却无法阻挡来自血脉至亲的猜忌。他有父有母,却如同孤儿,他贵为王子,人人尊他一声战神骁王,可又为他带来了什么?

脑中全是那残忍的遗诏与密旨,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渐渐的,成了渔嫣那双淡柔如月光的眸子。

“嫣儿,小嫣儿,给我……”

他抱着她的腰往上一抄,扛在肩上就往榻边走去。

渔嫣吓到了,一巴掌把他打蠢了吗?怎么又成小嫣儿了?

他拥着她倒在榻上,沉重的身躯压下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抚摸揉动。

渔嫣挣不掉,他满身醉意,耳畔被她的指甲刮出的血痕也让她不敢挣得太厉害,没一会儿,她就被他给剥得如同小鱼儿,滑溜溜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然后……他就这样抱着她,醉倒了。

渔嫣先前还紧张得一身紧绷,不知道他又会如此折腾她,直到压在她身上的他发出了深深沉沉的呼吸声,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长眉紧锁,密睫紧合,唇角处染着几丝……苦涩……

渔嫣不知道他怎么了,天天意气风发的,今天露出如此一面!

她尝试着从他身上爬出来,想去拿件衣服穿,眼角余光意外看到他怀里露出的一角明黄之色。她犹豫了一下,没能按捺住好奇心,轻轻地把那东西给抽了出来,是两份叠在一起的丝绢,上面有隐隐龙纹,圣旨专用的缎料。

“咦?遗诏?”她心一紧,就这样光光地跪在他的身边,展开这东西,快速往下看。

没几行,她的呼吸就紧了,丢开了遗诏,又去看另一份,快速扫完之后,忍不住怜悯地看向了御璃骁……

还不如不知道这东西,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她轻轻叹息,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小声说:“何苦呢?其实,就做尾鱼,也很快乐的。”

他醉沉了,听不到她的话。

渔嫣下了榻,用力扯掉他的靴子,又去脱他湿透的衣袍。他太沉了,她费尽力气,才勉强脱了外袍。里里外外全湿透的,她抹了把汗,继续给他扒紧贴在身上的亵衣。

也不知当初受了多少伤,背上也有箭疤,一朵又一朵,在后背上狰狞着。

他浴血厮杀,却换来如此对待……

“真是些混帐王|八蛋!”渔嫣小声骂着,把他的湿衣丢下,为难地看向他的裤子。

【89】你要做我的小表妹吗

湿淋淋的,紧缠在他布满伤痕的腿上。

沐青梨此生只见过两个人有如此多的伤,一个是父亲渔朝思,她来不及看他伤痊愈,便为他送终埋骨。一个就是御璃骁,他以一种极强势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要纵龙游天,要俯瞰天下,要征服世人征服她……

可他的伤呢?谁人看过?晨瑶?叶明月?她?他酩酊大醉,为何只到她这里来?她跪坐在他的腿边,无奈地看着这个霸王。

明明都远离了,那就继续远离吧,怎么能醉到她这里,还要让她看到他的忧伤?

渔嫣拽不下他的湿裤子,拿来剪子从裤脚开始往上剪,用力撕开,再费力把他翻个身,把湿布丢开眭。

渔嫣红着脸,不看他的身体,把锦被拉起来盖到他的身上,放下锦帐,端着油灯去了窗边的花梨木贵妃榻上窝着。

本就睡不着,他来了,愈加睡不着。

寂静的屋子里,只听得雨声淋漓,自己的心跳扑嗵。渔嫣翻了个身,紧紧地抓住了那枚黑玉扣。若当初没有遇上他,会不会心境要平和许多?她仍是那个渔嫣,没有生起想做他小表妹的心思展?

人呵,最无法管住的,就是自己的心,明明使劲的攥着,掐着,拽着,它还是长了八条腿,像可恶的螃蟹,挥着大钳子,夹痛你的手,甩开你的人,往那人身边飞快地爬去了。

渔嫣,渔嫣,渔嫣,你是鱼,不是螃蟹啊!

她又翻了个身,锦被从身上滑落,跌在了地上。

她躺了会儿,才慢慢坐起来,低头看堆在地上的锦被。它堆在那里,像被人遗弃的胖子,傻乎乎地看着漆黑的屋子。

渔嫣用脚尖在上面踩了踩,小声说:“你看什么?在看我吗?看我怎么越来越傻,越来越不知分寸?是不是?”

被子不理她,她被乱掉的心折磨得六神无主了。

渔嫣17了,过几月就是18了,于这年纪的女子来说,很多早就当了娘,孩子都满地跑了。她却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捧着心不知道去哪里。

她光|着脚跳下来,赤着足跑到了墙角上,那里有一根阿朗给她削好的树枝,她扭头看了看榻的方向,他醉着,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发疯。

他也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这样练剑。

她轻手轻脚挪开椅子,就在墙角上起剑,轻轻地念:“心静若水,不思杂虑,一举冲开千丈之墙,无穷灵气急剧流入,由人径汇入气海,融合冲突……”

那夜,他说的口诀,她默默地记了。

她还是花花架子,可是柔软的身体让她舞起剑来如同在舞蹈,一招一式连起来,不似剑术,似剑舞。

淋漓的雨击打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她旋转着,大汗淋漓,把身上的薄衫浸湿,仍不觉累。

木枝斜斜刺出,又在半空划出弧影,抬脚时,裙摆掀起暗暗香风,莲足绷起,身体往后仰去时,一股力道拽住木枝,她扭头看去,他披散湿发站在身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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