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这不可能吧,大云都灭*亡两百多年了……”渔嫣忍不住说。
“骁王,大云国是有国书传世的。”御清安此时接话,依然是一副温和谦恭的语气,“听说国书中记载了大云国龙脉所在之地,当年先祖帝并未找到龙脉,所以余|孽们才不肯放弃。”
“谢王叔提醒,我会多加提防。”御璃骁神情严竣,手指在玉樽上一转,轻轻点头。
“父王,今日阳光正好,不如请骁王和王妃去园子里走走?”御清安抱拳,弯着腰上前去,恭顺地上前去扶御奉孝。
“也好,骁儿,我这几年侍弄花草上了瘾,亲手种出了几株绝妙的花,我带你去看看!”御奉孝兴致大扬,手在膝上一拍,让御奉孝扶他起来。
渔嫣其实怕的是来献来几个舞姬歌姬,又抛媚*眼,又扭纤腰,胆量大的,还会投*怀送抱,让你尴尬地坐着,还发不得火,所以,如此提议倒合她的心意。
“骁王,园中还有箭场,想请教骁王几招。”御清宏喜武,这半天下来,还是主动和御璃骁说话,摩拳擦掌地,兴奋劲儿直冒。
“好啊。”御璃骁也不推辞,和他们兄弟三人往前面走去了。
“王妃,谢王妃赠清晨玉佩,太贵重了。”小夫人牵着小公子跟过来,陪渔嫣说话。
渔嫣低眼看看小公子,笑着说:“小夫人有福气,小公子很可爱懂事。”
小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深埋下了头。
渔嫣见状,顿觉怪异,这小夫人心事重重的,似有难言之隐。
“夫人要小心,别和王爷走散了。”小夫人突然匆匆说了句,拔腿就往前走去了。
渔嫣怔住,不知这小夫人为何突然提醒她。可她不能追过去问,这小夫人分明很害怕,若她表现太明显,会连累小夫人丢掉性命。
她心中有了警惕,步子便加快了,不敢离御璃骁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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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花香正浓,御奉孝种出的是重瓣墨兰,一片片墨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开,像一双双温柔的小手,轻抚阳光。兰花花瓣美妙绝伦,重重叠叠地往上堆砌,又像是一束雪。往里看,又是别的兰花,都精妙到闻所未闻。
渔嫣欣赏着,见和御璃骁离得不远,不过十数步,他侧脸就能看到她,便走进了兰花丛中,想看看里面那些花的奇妙之处。
走了十数步,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眼前一切都变了,只有茫茫无际的兰花,那些人统统从眼前消失掉!大声叫出来,却感觉这声音立刻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她心中一慌,若非妖*术,她就是踏进了阵法之中!她努力镇定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进来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几步,按理说,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走进去,可是二十多步过去,不仅没走出去,反而压迫感更重了。
奇门遁甲之术,在这些皇族之中很受欢迎,骁王府中也有这些阵法,只是平常人看不出来,在众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园子花,几个假山,几池清水而已,可踏进去了,便是能绕到你无法回头的绝境。
“小青鱼……”
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她猛地扭头,愕然看到御天祁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双手负在身后,一身暗色长袍,袍上沾了片片兰花碎瓣,不知道已在这里站了多久,等了多久。
可眼睛又一花,前面站的人又不像御天祁,好像是云秦……风*尘赴赴,血染盔甲,一只手还无力地垂着……那是他上回被箭毁掉的手!
渔嫣暗自叫苦,这是幻觉!
她若不能撑住,一定会闹出乱子来!
“小青鱼,过来……”云秦一脸愁容,大步往她面前走。
“云秦,你没收到我的信吗,为什么还要来?”见他越来越近,渔嫣忍不住大叫一声。
就在此时,手臂突然落进了一只滚烫的手掌,人被用力地扯开,一阵腥味儿从身前擦过,待定晴一看,只见一只偌大的大狗正冲她瞪着血红的眼睛。
拉着她的人是御清沈,正一脚踢开那狗,怒声斥责。
“放肆,是谁把阵法打开的!”
“小的该死!”几名侍卫匆匆过来,吓得脸色发白,重重磕头。
渔嫣一身如坠冰窖,若非御清沈拉住她,这喉咙一定被狗给咬断了。方才小夫人提醒,只怕就是此事。可是为何他们要对她一个女子下手?还是想困住她,以威胁御璃骁?御清沈出手相助,是无意,还是故意?
“渔嫣。”御璃骁大步过来,一把她揽进怀中,恼怒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几名侍卫。
“还不拖下去,打死。”
御奉孝一脸铁青,手一挥,怒声喝斥。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渔嫣见要连累这些无辜的人丢掉性命,赶紧给他们求情。
“家有家法,一定要罚。”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让人这几个闯祸的侍卫拖下去。
渔嫣晃了晃御璃骁的胳膊,他却只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别人的性命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若这狗真伤了渔嫣,他会让满府的人给渔嫣陪葬。
“看来,这花也不好赏,我们先告辞。”御璃骁揽着渔嫣,也懒得应付行礼,大步往园子外走。
“骁王息怒,容我等查明情况。”御清安兄弟三人赶紧追上来,连声向他告罪。
渔嫣扭头,只见小夫人就站在御奉孝的身边,一脸惊恐,小公子也吓着了,躲到了御奉孝的腿后,怯生生地探头来看他们。
“走吧。”御璃骁手掌微微用力,把脚步慢了些的渔嫣带到前面来。
小马车很快就赶过来了,他铁青着脸色,上了马车,也不看那兄弟几人,令人挥鞭策马,离开王府。
渔嫣扭头看,那几人还站在阳光下,恭敬地抱拳行礼。
“别看了,他们是故意赶我们走。”御璃骁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啊?”渔嫣一怔。
“御天祁在这里!”御璃骁手指轻轻挑开了车帘子,瞳中锐光轻轻闪过。
“你怎么知道?”渔嫣愕然问。
“若没猜错,他就在阵法里等你,若不是那只狗惊动了外面的人,只怕你又落进他的手里了,是我大意,居然没看出兰花阵有异。”
“那只狗还是救我的?”渔嫣不解地问。
“明明是他站在里面,你喊云秦干什么?”御璃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转过头来瞪她。
什么男人都行,只是这青梅郎刻在她心里太深,时时让他不舒服。
“不是幻觉哪?”渔嫣想着御天祁一袭锦衣,袍摆沾着兰花的那一幕,心头一紧。若不是她喊了声云秦,,让御天祁的脚步慢了,只怕真的又被他给捉住了。
“原来御奉孝已经作了决定,要和御天祁一伙,你怎么办?”渔嫣担忧地问。
汰州如此重要的地方,被御天祁夺去,云家军再围过来,御璃骁的优势便剩不了多少了。
“难得,你真会担心我了,得你一忧,胜过千座城池。”
他转过头,凝望她时,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让渔嫣分不出到底是喜悦,还是讽刺。
不过,经这么一闹,渔嫣骨头里那凉嗖嗖的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都舒畅起来。
“咦,原来被吓一吓,也是有好处的,你看看,我都好了!”她活动了一下腿脚,又笑起来。
御璃骁拧眉,她忧得快,也笑得快,也不懂得俯过来抱抱他,递上温*柔红*唇,当朵解语花,真令人郁闷。
“哎,其实生病的时候也不错,起码你不会这样瞪我,凶我!”
渔嫣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又愁起了小脸。
“有你受的!”他一咬牙,扑了过来。
渔嫣一声惊叫,还有侍卫赶车呢,他也不知羞!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乱掐了会儿,她便投降了,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他,谁让他是御璃骁呢,不仅能攻占她的心,还能把她整个城池都占走……
说到底,挺刺激的,马车飞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分明还有人声鼎沸不时钻进耳朵里,可又仿佛觉得这世上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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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王府的花园里,御奉孝已经走了,兄弟三人各自收拾着残局,恢复兰花阵,处|死凶悍的狗,只留御清安在这里站着。
御天祁从兰花阵深处走出来,抬眼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脸冷酷。他只比御璃骁早半个时辰到。渔嫣病倒,他马上就收到了消息,一夜狂奔,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皇上请移步,”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父王正在书房恭侯。”
御天祁掸掸衣袖,冷笑道:“你父亲见风使舵惯了,你呢?”
【123】嫣然遇游龙:争怜(万字,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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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嫣然遇游龙:争怜
“臣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御清安赶紧一揖到底,谦恭至极。
御天祁扫他一眼,掸掸袖子,大步往前。
“这边请。”御清安上前来,引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御奉孝总会死,最小的公子就算了,御清安和两个弟弟,总有一个要争得这汰州城土皇帝的位置。同为皇族中人,御天祁对奉孝王府的情况最了解不过盥。
书房的门大敞着,御奉孝就站在书房门口,仰头逗一只八哥。
“皇上来了,皇上万哥。”八哥突然扑扇着翅膀,大叫起来。
御奉孝呵呵一笑,扭头看着御天祁说:“皇上,你瞧瞧,这八哥还记得主人呢!都一年多了,它还能听出你的脚步声。泸”
听听这话,借着八哥向他示!可这老东西会把他成主人吗?御天祁冷冷一笑,径直从他身边擦过,大步进了书房。
坐下来,也不待几人行礼,长指随手翻开了书案上的书,低声说:“朕已经决定了,汰州城作我后青铁骑的后营,过几日,朕就会下旨,让大军东进。”
这国还是后青的国,汰州还是后青的汰州,他御天祁才是汰州的主人,御奉孝不答应也得答应!
书房静了会儿,御奉孝笑了笑,拈着须说:“皇上作主,臣万死不辞。”
御天祁丢开书,冷锐的眸子直盯御奉孝,“王叔,朕也不会亏待你,待平定了这乱贼,朕会把汰州周边的三个城都交给王叔打理,王叔不也就省了四个儿子分不均的担忧了吗?”
御奉孝笑着点头,低声道:“全听皇上差遣。”
“御清沈何在?昨儿他在那里,渔嫣的病到底如何?”御天祁长眉一拧,又问。
御清沈就在门外侯着,一听他问自己,赶紧抱拳回话。
“回皇上的话,渔嫣王妃上半夜说眼前蒙着血色,后来就昏睡过去了,早上才醒。莫问离在房中和御璃骁谈了许久,莫问离独自离开的。”
御天祁深深吸气,手指在桌上叩叩,沉默了半晌,又看向御奉孝,低声说:“朕看你后园子里还有不少枇杷,去摘一些好的,给渔嫣送去。”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扭头看向御清沈,冷冷地盯着他说:“清沈,别和不该走近的人走得太近。”
“是,臣谨记。”御清沈赶紧跪下,额头俯地。
“你亲自去送枇杷。”御天祁一掸锦袖,大步往外走去,“都记好了,天下是朕的天下,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能给你们汰州城,也能让你们丢了这汰州城,景王他们可觊觎已久。”
奉孝王府父子几人一直送至王府门口,见他带着人策马走了,这才关闭府门,退回府中。
“大哥,你说这渔嫣到底什么好?居然让他们兄弟二人争成这样。”御清宏不解地摇摇头,拉了拉御清安的袖子,低声问。
“漂亮吧。”御清安笑笑道。
“可她额角上的胎记,很是不美呀。”御清宏更不解了,难道那两兄弟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到那胎记?似乎还没有他的那几个小妾来得美艳动人。
“又不给你为妻为妾,你愁什么?”御清沈满眼的讥笑。
“你们懂什么?渔嫣这丫头聪明得很!一个个鼠目寸光,只识美,色!看看你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不像样的东西!盲目投靠,以为我老了,就看不到了。”御奉孝的声音不急不缓从前方传来。
“父亲莫怪。”三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恭敬地垂手。
御奉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兄弟三人,夹着些许花白的浓眉一紧,不悦地地说:
“十年前我见过这丫头,渔朝思当时在弹劾我,我特地去他府上拜访渔朝思,不想被这固执的东西缠上,能少些麻烦就是了。这丫头在一旁奉茶,才七八岁的年纪,帮着渔朝思念百姓递上来的状子,能脱口说出后青国和玄泠国刑律的区别,你们能做到吗?”
“渔朝思是没有儿子,若这丫头是儿子,渔家也不至于破败到要让她一个女娃儿来承担家业。你们得佩服她,走到今时今日,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为了她的命在努力。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中有一人得了什么忘蝶,我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父亲息怒,孩儿定当争气。”三兄弟又连声说。
“记住,你们四兄弟在一起,没人能拆得动,一旦分散自相残杀,汰州城就是别人的了,我给你们辛苦保下来、挣下来,若毁在你们手中,我要你们的脑袋。”御奉孝又严肃地叮嘱几句,这才大步往前走去,哪有半分年老体迈的姿态?
“我去摘枇杷,送去给骁王妃。”御清沈耸耸肩,往后园子走。
“我去练剑。”御清宏也跑了。
御清安看着前方,眯眯眼睛,慢步走着。白白胖胖的脸上,扬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赏花赏景,又像是在沉思。
—————————————我是孤单熬夜的分界线,一定要心痛我啊———————————————————
御天祁一路疾行,直冲城外,他知道,今儿是见不着他想见的人了。方才明明就只隔他几步远,只要他再走快两步,就能拉住她的手,可御清沈却关掉了机关,让他恨不能一剑穿透御清沈的胸膛。
这汰州城,他势在必得,绝不让这家人再占着这好地方摆威风。
对于渔嫣,他的心中像是藏了把火,这火用小铁炉封,让他时时被焦灼折磨。他后悔那三年的隐忍,可他不忍,又怕被太后知晓,让太后迁怒渔嫣。
他和赵蓉欣大婚那晚,在渔嫣住的别院外站了许久,他很想进去看看渔嫣,可是他不能,他得趁着众人未察之时,回去见他的新王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