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脸色不好,知道哈日珠拉一定没那么轻易原谅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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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被金军多次挫败,元气大伤,早已无力应战,林丹汗更是带着众福晋仓皇北逃。皇太极决定次日班师回朝,只留下萨哈廉和豪格带领正蓝旗继续追击林丹汗。
皇太极将一切事宜安排完后,对萨哈廉和豪格说道:“萨哈廉,豪格,我回盛京之后,这里就要辛苦你们了。”
豪格说道:“请父汗放心,儿臣一定会捉了林丹汗回盛京去见父汗。”
皇太极满意的点点头,却听萨哈廉说道:“不知道大汗打算怎样安排哈日珠拉格格?”
皇太极听到萨哈廉提起哈日珠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没有忘记萨哈廉为了哈日珠拉擅离军营和与杜度大打出手的事情,只是一来战事正紧,二来哈日珠拉对违背承诺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所以他并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他将萨哈廉留在察哈尔,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皇太极冷眼看着萨哈廉,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一样,让人忍不住胆寒,他开口说道:“哈日珠拉是科尔沁的格格,身份尊贵,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林丹汗吧。”
岳托虽然深知萨哈廉的脾气,却也没想到他会不怕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皇太极问起哈日珠拉,他扯过萨哈廉的衣袖,低声说道:“萨哈廉,你疯了吗?”
皇太极扫了萨哈廉一眼,对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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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处理完军务,天色已经是很晚了,他走进哈日珠拉的帐子,见她仍旧没有休息,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玉镯独自发着呆,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这只玉镯你还留着?”皇太极走到哈日珠拉身后,从后面抱住她。
哈日珠拉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皇太极突然出现,她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把玉镯放在桌案上想起身。皇太极按住她的肩,阻止她起身,然后用左右抬起她的手,右手拾起案上的镯子,重新带回她的手上,柔声说道:“以后不要再摘下来了。”
哈日珠拉刚想开口,皇太极抢先说道:“我明日就要班师回盛京,我已经给你额祈葛去过信了,我告诉他你会随我一道回盛京。”
“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想随你回盛京。”哈日珠拉生气的看向皇太极。他怎么能如此霸道,问都不问过她,就替她做了安排。”
皇太极看着哈日珠拉气鼓鼓的样子,说道:“你难道就不想见一见你姑姑和你妹妹吗?她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知道,想让哈日珠拉原谅他,并不能急于一时。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慢慢的重新向他敞开心扉,反正,他已经等了九年,他不在乎等得再久,毕竟他现在能确定她还活着,还实实在在的坐在他的面前,这已经是长生天对他的恩赐了。
“她们,还好吗?”哈日珠拉一想到久未见面的亲人,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她们很好。”皇太极低头将哈日珠拉的神情尽收眼底,柔声说道:“兰儿,跟我回去吧。”
哈日珠拉抬头看向皇太极,说道:“草原才是我的家,我就算是要回也应该是回科 尔沁,而不是盛京。”
皇太极早料到哈日珠拉会这么说,他放开她的手,说道:“现在时间紧迫,我没有办法派人送你回科尔沁。你先随我回盛京,我通知吴克善派人去盛京接你,你也好顺便去看看哲哲和布木布泰。”
皇太极的说法合情合理,哈日珠拉虽感觉到这里面有陷阱,却也无话反驳。况且现在科尔沁和察哈尔已经彻底决裂,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了,让家人们为她担心了那么久,她也的确应该回去了。
皇太极见哈日珠拉终于妥协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你早点儿休息吧。”
“嗯。”哈日珠拉点点头,口中答应着。然而当她看着皇太极的背影时,心中却迷茫了,她不知道,一旦她随他回了盛京,那她还能离得开他吗?
哈日珠拉躺在床上,却是一整晚也没有睡着,早晨天刚亮,她便起身出了帐子,惊讶的发现萨哈廉正站在她的帐子外面。
哈日珠拉好奇的开口问道:“萨哈廉?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出来巡视,刚好经过你这里。”萨哈廉没想到哈日珠拉会这么早起来,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在她的帐子外面站了一整晚,他看着皇太极进去又出来,看着她熄了灯,看着天一点点变亮,只是因为担心她出什么事。
哈日珠拉“哦”了一声,未加多想。
萨哈廉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大汗他没有为难你吧?”
哈日珠拉笑笑,说道:“大汗他是我的姑父,怎么会为难我呢?”
那一句“姑父”将她和他的关系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萨哈廉却听出其中酸楚的味道。从她故作轻松的神态中,他看出了皇太极在她心中的分量,原来,她也是爱着他的。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眼底总是藏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哈日珠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萨哈廉说道:“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萨哈廉问道:“什么事?”
哈日珠拉看着萨哈廉,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派个人去告诉婉吟姐姐,就说我现在很好,我怕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她会担心。”
“好!你放心,我稍后就派人去。”
“谢谢你!那我不打扰你了。”哈日珠拉对萨哈廉笑笑,转身回了帐子,萨哈廉看着哈日珠拉的背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能为她做的,只就有这些了。
萨哈廉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回过头,岳托的手正放在他的肩上。
岳托走到萨哈廉身前,说道:“三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今天已经触怒了大汗,若是让他知道你一大早就守在哈日珠拉的帐子外面,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知道。”萨哈廉只是敷衍了一句,并不打算做解释。岳托气愤的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三弟啊,这哈日珠拉究竟有什么魔力?把你弄得神魂颠倒,三番两次的惹大汗生气。我看这个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
“大哥!”萨哈廉见岳托真的气急了,解释道:“海兰珠于我有恩,我只是担心她,才会过来看看的。”
岳托自是不相信萨哈廉对哈日珠拉的感情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和萨哈廉争论也没有用,叹着气拍了拍萨哈廉的肩膀,无可奈何的说道:“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第七十九章 遇险
皇太极为哈日珠拉安排了一辆马车,车内放着舒适的软垫,所有的布置都是崭新的,在这种环境下,如此仓促之间能准备一辆这样的马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哈日珠拉走进马车,惊讶于皇太极的细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身铠甲骑在马上的皇太极,没想到他也正看向她,哈日珠拉慌忙的闪身进了车子。
队伍行到察哈尔边境时,忽然一支冷箭向皇太极射过来,皇太极只感觉到一阵劲风略过面门,忙侧身躲开。随后,二十几个蒙古装扮的人持着刀从路边的树林里策马窜出来,从他们的行头上来看,应该是察哈尔的骑兵。
鳌拜抽出腰上的佩刀,大声喊道:“保护大汗!”
皇太极见岳托、鳌拜都赶到他身边,对他们喊道:“保护格格!”
皇太极说完,挥刀砍向近前来的一个蒙古骑兵,其他人也和那些人打斗在一起。
哈日珠拉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忽然一支箭射过来,正中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受惊,狂奔起来,哈日珠拉惊呼一声,只能任由马车带着自己疾驰。
皇太极见哈日珠拉的马惊了,顾不得危险,打马追了过去。
“大汗!”鳌拜和安达里见皇太极去追哈日珠拉,担心皇太极遇到危险,欲跟上去保护,无奈被几个蒙古骑兵纠缠住,分身法术。
哈日珠拉乘坐的马车被受惊的马儿拉着一路疾驰,而前面,是一个数十米的悬崖,哈日珠拉看着疯狂奔跑的马儿和面前的悬崖无计可施,认命的闭上眼睛。
皇太极见哈日珠拉的马车马上就要向悬崖冲过去,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伸手勒住马的缰绳。马儿在即将踏下陡坡的时候停了下来。
“兰儿,你没事吧?”皇太极制住受惊的马儿,忙看向哈日珠拉,谁知,他话音还未落,两个蒙古骑士就冲了上来,挥刀直逼皇太极胸口,就在皇太极抽刀抵抗的时候,马儿一声嘶鸣,冲下下面的悬崖,皇太极第一反应的把哈日珠拉抱在怀里。两个人被一起甩出马车,皇太极抱着哈日珠拉滚下了悬崖。
鳌拜带人赶到崖边时,早已经看不见了皇太极和哈日珠拉的身影。
“大汗呢?”多尔衮和岳托赶过来,向鳌拜问道。
鳌拜担忧的看向脚下的悬崖,回答道:“大汗和哈日珠拉格格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什么?”多尔衮倒吸了一口凉气,向悬崖下面看过去,崖壁上生长着灌木,完全看不到崖底的情况。
多尔衮对鳌拜吩咐道:“赶紧命人下去找。”
“等等!”岳托拦住鳌拜,对多尔衮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先对外封锁消息吧,以免扰乱军心。”
多尔衮点点头,对鳌拜说道:“派几个可靠的人下去寻找,吩咐将士们原地扎营休息,就说大汗受了点儿伤,在附近的牧民家休息。”
“是!”鳌拜答应着,找了几个亲信寻路向通往悬崖下方的方向走去。
多尔衮低头看着崖壁上随着风微微摆动的草木,面色凝重的对岳托说道:“大汗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岳托听了多尔衮的话,面上的担忧更甚,更加有几分不悦,他语气肯定的说道:“大汗是天命所归,得长生天庇佑,定能逢凶化吉。”
鳌拜带了人,废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找到了通向悬崖下面的路,可是悬崖下面灌木丛生,而且地势高低错落,想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由于地势的原因,从下面很难分清皇太极和哈日珠拉具体是从哪个位置掉下来的,所以寻找起来非常困难。
一队人整整寻找了近两个时辰,一个士兵向鳌拜报告道:“大人,四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大汗和哈日珠拉格格的踪迹。”
鳌拜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找,继续给我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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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帐篷里,在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之后,他猛的坐起身,因为他并没有看到哈日珠拉。他记得很清楚,他在掉落悬崖的时候是一直把她护在怀里的。
“兰儿?兰儿?”皇太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下床,寻找着哈日珠拉的身影。
“你醒了?”两个蒙古打扮的女人听到声音走进来,见皇太极站在地上,其中一个贵妇装扮的女人忙扶过他的手臂,说道:“你怎么下床了?你伤得很重。”
皇太极见终于有人进来了,忙问道:“你们可看到一位姑娘。”
那个贵妇人抿嘴笑道:“你放心,她没事,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你把她抱在怀里抱得那么紧,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们两个分开。”
皇太极一听哈日珠拉没事,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但是仍是忍不住担心,想那个贵妇人问道:“她在哪儿?”
那个贵妇人知道皇太极若不亲眼看着哈日珠拉没事是不会放心的,说道:“她就在隔壁,我带你去看看吧。”
皇太极走近隔壁的帐子,见哈日珠拉正闭目躺在床上,他疾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叫道:“兰儿。”可是却不见她有任何回应。皇太极慌了,回头问道:“她怎么了?”
那位贵妇人见皇太极担心的样子,笑着说道:“她只是受了些惊吓,昏睡了过去,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听说哈日珠拉没有事,皇太极才算安下心来,他站起身对贵妇人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那个贵妇人笑道:“你现在才想到要道谢的吗?”
皇太极刚才只顾着哈日珠拉的安慰,完全忘了礼貌,听那个贵妇人这样一说,才觉得不好意思。皇太极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递给那个贵妇人,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个玉佩请夫人收下,他日如果能够相见,不管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夫人出示这枚玉佩,在下定当满足。”
那个贵妇人接过皇太极手中的玉佩,纹络细腻,触手生温,是玉中的商品,但看皇太极的谈吐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人,看了这玉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个贵妇人笑道:“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了。你好好陪着这位姑娘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她对身边的侍女说道:“乌玛,我们走吧。”
乌玛随着贵妇人走出帐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福晋,你为什么要救那两个人啊,他们可是金人。”
贵妇人说道:“你看林丹汗败得那么惨,这蒙古早晚是金人的天下,我们早点儿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没有错。”
乌玛疑惑的问道:“福晋的意思是,那个金人身份很尊贵。”
贵妇人抬起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说道:“你没注意到他的穿着和谈吐吗?依我看,他一定是姓爱新觉罗。”
乌玛吃惊道:“那他一定是个王爷或贝勒啦?”
贵妇人但笑不语,乌玛继续说道:“那个姑娘应该是他的妻子吧?他对她可真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把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贵妇人敲着乌玛的头笑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但是,乌玛的话让她忍不住会想起皇太极看着哈日珠拉的眼神,和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样子,那是只有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才会有的眼神和动作。
乌玛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说道:“福晋,我们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追赶上大汗啊?”
贵妇人不在意的说道:“急什么?”
乌玛叹了口气,说道:“福晋,您一直对大汗这么冷淡也不是个事儿啊,您看您论相貌论聪明哪点儿不比大福晋强啊?凭什么大汗的宠爱都让她抢了去?还让她一直不把您让在眼里。”
那个贵妇人笑道:“我本就无意和她争宠,我只想保证我的族人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