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悄悄的转告给凌烟。
刚刚起兵,骑兵已是去了马厩,看到那种状况便是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怕你的骑兵。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居然做这种事。”凌烟有些激动。
“兵不厌诈,蓝将军是怕输不起吗?”孙韧并未否认自己的奸计,而是激着蓝凌烟。
战前便是听说过蓝凌烟的大名,是辽军中很得力的主将,只是脾气有些不够稳重,容易被激怒,这是一个将军最大的缺点,太过正直终会拖累全军。
“哼!那我们就一较高下。”说罢便想孙韧冲过去,孙韧摇了摇头,果然是够冲动的。
两军再次交战,短刃相接,刀光相错,场上扬起一片硝烟。
失去骑兵的辽军就像失去双臂的雄鹰,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连连败下阵来,士气渐渐的也弱了下来,而我军正是相反,见着辽军乱了阵脚,我军信心大增,士气激昂,一鼓作气便是将辽军打的抱头鼠窜。
孙韧快马当前与蓝凌烟对阵厮杀,不得不承认凌烟武艺极高,只是有勇无谋,在善于计谋的孙韧面前简直是毫无用武之地,孙韧一脸讽刺的笑着。
“你输了!”
“再来一场!”凌烟会弄着手中的剑,愤愤的说。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合了,蓝凌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带兵。
就在刚才赵无悲有意的放出去以为士兵前去报信,相比前方的战事也要马上开始,想着便对孙韧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不必恋战,当下必要速战速决。
“好,再来一场,你若输了你们侧翼的全军都要认输。”孙韧说着自己的条件,其实着并不是为难蓝凌烟,既是他不认输,这样下去他们也赢不了的。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好,我答应。”凌烟也如孙韧一般做想,“但是,若是我赢了你们必须退兵。”凌烟郑重的声明,只能放手一搏了,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场上依旧混乱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赌局而有丝毫的影响。
“主上,来了。”拓枭将马靠近陌仟一些,满脸期待的盯着前方。
“嗯,全军准备,等下定要全力出击。”
侧翼失守,辽军主军定是会向进攻陌仟进攻,此时辽军最是焦急,一心想要反败为胜,所以此时辽军的神经最是紧绷,小心翼翼的坏望着四周,正怕中了什么埋伏。
“扑通!”
辽军的战马由地面陷了下去,剩下的骑兵见状乱了阵脚,想要退后已是来不及,只见走在前方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毫无顺序的陷了下去,重物坠落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辽军阵中传出。
“主上,是时候了。”拓枭已是按耐不住,满脸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们上。”陌仟轻轻的交代,便是率先走了出去。
营前已是一片慌乱,辽军的战马皆是躺在地上,腿上皆是血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在陷马坑中陌仟已是叫人放入毒药,这些毒药见血封喉,这些战马跌入坑中后自是不会再活着,失去骑兵辽军自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就是你们天都的招数吗?”辽军主将君邪将军寂寂的站在战马的身边,眼神犀利的看向陌仟。
“兵不厌诈!”陌仟幽幽的开口,他知道战马对于骑兵的意义,不仅仅的坐骑而已,但是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心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好一句,兵不厌诈,我们是输了,可是我们有我们的骄傲。”君邪将腰间的佩剑取出。“将士们,冲上去。”说罢,君邪便是冲了上去。
陌仟淡淡的笑笑,有的时候不可意气用事,胜负已经很是明显了,天都的骑兵虽说不如辽军的彪悍,但对付失去战马的辽军来说已是足够。
陌仟向后退了一步,骑兵已是向前迎战,拓枭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战场,心早已随着刚刚迎上去的骑兵一起飞了出去,但却因为陌仟并未出战,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陌仟,现在正式战中,怎么因着自己恋战而忘了自己的任务,这是一个士兵所不耻的。
“你去吧!赵无悲他们也快回来了,你在不上场恐怕没有机会了。”陌仟面色平静的道出了拓枭的心声,“现在辽军自顾不暇自是没有人会伤得到我。”
“属下遵命。”拓枭等到陌仟的命令后,飞跃般的迎上战场,将刚刚自己所谓的“士兵不耻”全然忘入脑后。
见着场上不停倒下去的身影,陌仟不由感慨,人生就是这般,总是在不断的厮杀,然后在厮杀中看透生死,其实欲望与死亡不过是一线之隔,若是没有欲望,天下将是一片祥和。只是人皆有欲,有欲就会有无数的战争会从中爆发,人人都想天下归一,殊不知只会生灵涂炭。
擂擂战鼓又是想起,打断陌仟的臆想,有声音可辨出此时正有一大对军马有西北方迎上,那边也是结束了战斗,大概是声势过大,或是因为这对军马的到来,决定着两个军队的胜负,众人皆是缓慢了手中的战斗,只等着这对军马的到来……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亦如人心
寒风吹过,旌旗猎猎作响,依旧是赵无悲在前方带队,孙韧,凌风,萧逸走在后面,孙韧满面笑容,时而与凌风相互攀谈着。
望着赵无悲等人渐渐明朗的面容,陌仟的嘴角弯弯翘起,这场赢了,赢的是士气,是人心。
赵无悲等人的到来,对于辽军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辽军已是被反包围住,可算是插翅难逃。
“认输吧!”陌仟坐在马上淡淡的说。
“我输了!君邪丢下手中的剑,“但是你胜之不武。”
“你——”拓枭粗着嗓门想要前去辩论,“拓枭!”陌仟一句话便将拓枭制止。
“我的确是胜之不武,只是真正的强者不可有勇无谋,这里是战场,你手上的是数百万人的生命他们并不是你清洁傲骨下的牺牲品。”陌仟由马上跳下走至君邪身边,将他丢下的剑捡起送还君邪,“你输给的不是我,而是这些统治者的欲望,我们天都想要安静的生活,但不代表我们软弱可欺。”陌仟微微扬手,天都将士便是让出一条路来,“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天都人不是弱者!”
君邪寂寂的站了起来,陌仟的一番话着实触动了自己,是啊,输赢又能怎样?我们不过是在成全别人的欲望而已。“你不会后悔吗?放了我们你又如何交代?”
“最多就是贬官除籍而已,这样我就可以与我的夫人携手江湖了。”陌仟莞尔一笑,满脸皆是憧憬。
“如此做念,贵夫人还真是好福气啊!”大概是受了陌仟的情绪的影响,君邪的脸上也缓缓的漏出笑容。
“娶到她,是我的福气。”陌仟淡淡的说,目光不由的看向远方。
君邪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与陌仟一同看向远方,只是眼底无限迷茫。
“我们走!”君邪大声的下达了命令,场上的战士纷纷向陌仟致谢。
“主上,为什么放他们走?”待君邪大军走后拓枭而你不住问,其他士兵皆是一脸疑问。
“我这是在收买人心,试问如今的辽军还会对我们起兵了吗?”陌仟轻蹙眉头,淡淡的解释。“就算我们把他们都抓起来那又如何?辽国还是可以再派人来进攻,如今只怕是辽国进退两难。”
众人沉默许久才是回过神来,不由得对陌仟敬佩三分。
“今晚,我们要庆祝一下我们的第一次小小的胜利。”孙韧挥起他的大斧子兴奋的说道。
“好!今天我们就庆祝一下。”
夜已是深,洛霞殿依旧宫灯长明,亮如白昼,蕊然静静的坐在铜镜前方,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在纱布拆下的刹那,蕊然的心跌入了谷底,在蕊然右眼眼角下有一条疤痕,虽说是不是很大,但是暗红色的疤痕严重的破坏了蕊然的脸部容貌。
“太医说,这个疤痕很难除去,很可能会一直都在您的脸上。”刚刚被蕊然前去打听的宫女回来禀报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蕊然心情烦闷的将那宫女打发了出去。
蕊然胡乱的卸下头上的冷簪,将垂下的头发糊的满脸都是,“怎么会这样……”蕊然寂寂出声。
“八王妃,太后叫我来看看你。”李嬷嬷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蕊然自是知道太后的用意,未免不让太后过于担心蕊然轻轻的用手将刚刚弄乱的头发梳理好。
“李嬷嬷快请进!”
李嬷嬷走入殿内,只见蕊然吹着头发,浅笑的坐在铜镜前方,只虽然是笑着,却更加的难以掩盖蕊然的满面愁容。
“八王妃是要睡了?”李嬷嬷明知故问。
“只是将冷簪卸下。”蕊然的回答再平淡不过。
“太后叫我过来传句话,说是,边疆那里打了胜仗。”
蕊然蓦然仰头,满面兴奋的看着李嬷嬷,“真的吗?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
“就在刚刚,说是多亏了八王爷……”看着蕊然因为高兴而红润的双颊,李嬷嬷心情也是舒畅了不少。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蕊然轻笑着问。
“这个……没有说,只是打了胜仗,但是辽军的军队依旧驻扎在边防一带近期怕是回不来的。”李嬷嬷有些尴尬,看着蕊然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逝,李嬷嬷不由得心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是将蕊然看做亲生子女来看待。
“八王妃莫要失望,王爷会早日归来的。”李嬷嬷淡淡的安稳,蕊然勉力一笑,“谢谢李嬷嬷。”言毕双手又是不自觉的覆上眼角。
“这疤痕会吓到他吗……”蕊然轻声的问道,似是自然自语。
“不会的,王爷不是个只在乎外貌的人。”李嬷嬷急忙否定,“王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在遇到王妃之前,王爷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心上,其他的皇子都是出宫建府,只有他依旧是淡淡的研究者他的书法,琦儿是太后强加给他的女人,他为碰过琦儿一下,珣儿那孩子并不是王爷的,而是琦儿与宫中的侍卫私通所生下的,这也是王爷迎娶琦儿的原因,只是这种事又哪能瞒得过太后,小世子出生后太后便是处死了那侍卫与琦儿,只为保住皇室脸面。”说道这里,李嬷嬷悄悄的打量着蕊然的脸色,见她不似刚刚那般悲伤便接着说:“自从遇到你之后,王爷开始魂不守舍,无心读书,太后知道后借着先皇的病重将你召入宫中,只为见你是否和做王妃,只是不想先皇却说‘娶武将之女不得上位’更加意想不到的事便是王爷他答应了,那是皇上也是喜欢你的,所以不想将赐婚诏书公开,因此与太后联手将诏书藏了起来,并且一小世子要挟王爷娶傅相的女儿,王爷无奈便是取了她,后来的都知道了……”
听着李嬷嬷说完,蕊然就得有些惭愧,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陌仟,一直都是自己在误会着他。从不肯听他解释一句,如今……,蕊然将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谢谢你,李嬷嬷。我想,我真的错了,陌仟他的确是不会在乎的。”蕊然巧笑嫣然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决裂
北风凛冽的吹着,蕊然不禁颤抖,紧了紧手中的暖炉,继续向永寿宫走着,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心亦随着平静了起来,今年的第一场小雪,来的是这般的早,不知边疆状况如何?陌仟他们的棉衣可是够用,虽说是皇上御赐的寒衣,只是边疆空旷,这小雪下去不知要比这里冷上多少倍。
“八王妃来了。”李嬷嬷推开外殿的门,由里面步出,“快些进来,可别在门口傻站着了。”李嬷嬷将蕊然拉入屋内。
热气瞬间扑到蕊然的脸上,如此舒适的温度不是是要放入多少了火炉。
“母后万安。”蕊然对着躺椅中的太后轻轻施礼。
“嗯,坐下吧!”太后慵懒的应道。
“母后叫蕊儿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有了陌仟的消息?蕊然心中暗暗地想。
“是关于仟儿的。”太后坐正的身子,眸中言不尽的不解。
“陌仟他……”蕊然见此,心更是漏了一拍,出征许久,除了第一次时打了一场胜仗,其他再无消息。
辽军依旧驻扎在边疆,既不应战,亦不退兵,只是这样与陌仟托着。
“辽军仍旧没有退兵,水源一开始慢慢结冰,这般下去怕是对双方都不利,皇上亦是迟迟不肯召回仟儿粮饷也是迟迟不得供给……”说道这里太后便停了下来,其实无需太后多说,事情已是十分明显,不过是借机除掉陌仟罢了,战争未得手,这次又是断了军饷。
“母后是否有问过皇上。”蕊然紧皱眉头淡淡的思考着。
“皇上说他已是派了人过去,叫我不必担心。”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啊,要是皇上想要除掉陌仟的话又岂会让太后知道。
“那,现在的流民贼寇怎么样?”
“都以安排好了,贼寇愿意召降的都已是入充军队。”
“入充军队!!”蕊然心下一闷,这就是说皇上真的打算将陌仟除之为快。
“我去找皇上。”蕊然有些激动的想御书房跑着,任李嬷嬷在身后追喊。
“皇上不在御书房。”一有力的臂膀将蕊然拦了下来。
任觋满脸不悦的看着蕊然,“这是在皇宫,你这般不顾体面是为了什么?”眉毛已是在了一起,或是说在蕊然嫁入他人的那一天,任觋的眉毛就没有在舒展开。
“国师大人有礼了,小妇失礼让您见笑了。”蕊然脱离了任觋的怀抱,万分生疏的前去施礼。
任觋微楞了半晌,最后寂寂的苦笑,“好一个‘大人’好一个‘小妇’,真是声声咋入人心。
“你我何时这般疏离?”任觋呐呐的问。
李嬷嬷已是追了上来,虽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但却也查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国师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王妃有些失控,还望国师见谅。”李嬷嬷一脸讨好的笑着。
“李嬷嬷客气了,是我唐突了王妃。”任觋礼貌的还有一礼,“李嬷嬷自退下吧,我有话想要与王妃谈谈。”任觋讨好的笑着。
“国师客气了。”李嬷嬷抬眸,见蕊然轻轻的颔首,便是退了下去。
“我知道你因何事去找皇上。”任觋淡淡的说,蕊然不在意的听着,这些事蕊然早已想到,陌风对待字的哥哥还是会心软的,若论心狠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任觋。
“是你?是你告诉皇上让皇上断了边疆的粮草?”蕊然明知故问。
“不是我,但我想要告诉你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任觋毫不掩饰的说道。
“哼!”蕊然轻哼,没想到任觋会这般诚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