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 第25部分

太后也是与蕊然一般做想，以为陌仟终于看通了，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你为九五却是众望所归，一切不过是转了圈又回到了原点罢了。”太后有些累了，轻轻地合上双眼，“你们先退下吧！”

退出永寿宫蕊然有些心绪不定走着，陌仟悄悄上前握起蕊然得手，一脸坚定，“我保证，就算放弃所有也不会放弃你。”陌仟像是看透了蕊然的心事般重重的起誓，蕊然闻言有些愕然，随后浅笑着牵着陌仟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永寿宫的阶梯。

“前方的路更是艰难，我们也要像这样相互扶持的走下去。”走过阶梯陌仟与蕊然相视一笑，心像是通了一般。

秋雨将下将停，街道甚是冷清，酒肆已是全部都关上门。玉儿纳闷的看着布庄内鲜明的黑白色，心里很是不舒坦，已是快要到了冬天，今日来镇上是想买些布料回去，想要帮着芸娘置办冬衣，只是见着镇上的布庄内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好不晦气。

“小哥，问下，这布庄怎么就卖着这两种布啊？”玉儿疑惑的问着布庄的管事。

之见那管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娘，我们也不想啊，这皇帝驾崩举国丧这布也就能卖这两种了，颜色鲜艳些的早被衙门里的人撤走了。”管事十分不平将白布挑起，“这皇上和皇后是一起死的，要不这布还不知道要卖到何年何月？”“姑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期间还没人敢卖别的布样。”管事摇摇头便是像里间走了去。

玉儿呆呆的立在布庄门前，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刚刚由布庄管事的口中得知，皇帝已是大行，且皇后也是一天殁的，如此可以想象宫中是要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主子是否安然无恙。

玉儿站了半晌便是返回了山里，傅芸芸见玉儿回来，急忙走上前去迎接，见玉儿手中空空的有些好奇，“怎么没有买布？”

听到傅芸芸问话玉儿才是回过神来，本想张口告诉傅芸芸宫中之事，但是看到傅芸芸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将话压了回去，“说到这也是奇了怪了，镇上的铺子全是关了起来。”玉儿巧笑的说。傅芸芸轻轻皱眉。“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知。”玉儿不安的搅弄着手指，“好了，芸娘你快进屋吧！外面风大，你这身子可要顾好了。”

傅芸芸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眼底流露出无限的幸福。

玉儿见成功的转移了傅芸芸的注意力，不由得暗吁一口气，希望主子能够相安无事吧！玉儿在心底默默地祈祷。

第二卷　第六章　九五之尊

皇宫远远望去却是一片素白，过了今日明天就该出灵了，王爷们都聚在乾清宫为陌风上香，蕊然长跪于灵堂之下，为陌仟守着最后一天，陌仟的脸色并不好看，明天已是要出灵，储君的人选还是没有发布，自己倒不是怕，只要有太后在皇位可以稳坐，只是他怕，怕兄弟之间的杀戮，那最是残忍，一登九五，六亲情绝，这是每位帝者最基本的原则。

太后端坐在一旁，看着王爷们各怀鬼胎的打量着自己，太后心里不由得好笑，原来自己还有些威慑，这样对陌仟登基就有很大的帮助。

“明天就是要出灵了，这储君的位置还没定下来，各位王爷对此都有什么看法？”太后端起身前的热茶缓缓地喝着。

众王爷相互打量着，心中想举荐的都是自己但是却都不敢在太后面前猖狂，“母后在上，一切母后安排便好。”六王爷坐在轮椅上弱弱的说，心里想的却是，反正帝位是不肯能由自己继承，还不如卖给太后个人情。

太后听这一句自是欣慰，只是其他的王爷便是不爱听了，纷纷的怒视着六王爷，六王爷毫不在意的笑着，不论怎样他们是不会在此时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老六说的倒是轻巧，只是那不代表别人的想法，你们还是发表自己看法吧！”太后不疾不徐的说道，眼里自是不会忽略各位王爷的神情。

重王爷见太后如此一说心里有些高兴，但是却也不敢妄自说些什么，“那就让大哥来做皇帝好了。”四王爷深思了一下说道，只要不是陌仟做皇帝大哥也是不错的，四王爷又在心里打着算盘。

太后抬起头浅笑着看着四爷，“这理由又是什么？”

四王爷有些微楞，“这……大哥，大哥是长子，理所当然……”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是说出了这不是理由的理由。

太后笑的更加的灿烂，“那按天都律法，该是嫡皇子继承皇位，如此这皇位却是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了。”太后有品了口茶，淡淡的说，“还真是老四提醒了我，看来皇位还是该由陌仟继承的。”

四王爷有些愕然，自己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不想要陌仟继位。这……如今却是成了自己将皇位推给陌仟了般，四王爷无措的看着周围的王爷，见他们的脸色都是难看的很，甚至有些人一开始埋怨的看着自己了。

“都下去吧！陌仟留下，既是储君这灵是一定要守的。”太后站起身来自顾自的走出了灵堂。个王爷见这里也是无趣便也退下来。

出灵当日，帝王原是七十二人抬着棺木，只是帝王帝后是合葬所以变为八十一人，取九九归一之意，出了东华门朝野大臣自是倾巢而出，六十四位引幡人走在前头，出灵的仗队在后面跟着幡旗在风中飘扬，一切都溢在这篇寂静中，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西陵走去。

平佑三年八月帝王帝后合葬于西陵。

灵堂撤下后，宫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陌风的妃子已是送到永宁庵，叫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太后大赦他们之后竟没有一人归乡，而是全部都选择了留在永宁庵，或许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吧！

出灵后，太后便是在朝堂上宣布，立陌仟为下一任储君，三日后荣登大典。

得到消息后陌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而是满面愁容的将蕊然抱在怀了，“蕊然，我好想回去别庄啊！”陌仟有些惆怅，“我好怕，这宫里的一切我都觉得力不从心。”陌仟将头深深地埋在蕊然的脖颈之中，泪也是徐徐落下。

蕊然感受到那抹温热，身体不由得一震，浅笑着转回身将陌仟抱的更紧，“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有些东西是丢也丢不下的！”蕊然声音很轻，却说到陌仟的心中，“不管有多难，都要走下去，现在的你不能犹豫，那个位子注定孤绝，而我却愿意一起与你走下去！所以，既然我们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吧！”

陌仟淡淡的点头，将蕊然抱的更深，两颗心靠的更近，更近……

三日后，礼部已是将登基的一切大理的妥帖。陌仟伫立于龙袍之前，明黄色晃得人眼晕，五爪金龙赫然立于眼前，与若隐若现的龙纹相结合是多么的威严，水脚山水更是寓意鲜明，旒冕压于龙袍之上，十二道旒倒也是气派十足。陌仟叹了口气，便是由蕊然亲手披上这一身象征无限权威的龙袍。

朝阳殿。龙椅之上俯视着群臣，“吾皇万岁”不绝于耳，陌仟浅笑着挥手。“中卿家平身。”礼部尚书将玉玺呈上，众臣才是站起，接着便是要接回王府中的家眷。

霞藻宫内蕊然云淡风轻的绣着手中女红陌仟立于身后也是浑然不知，“这般认真？”陌仟寂寂的出声。蕊然仍是没有反应。

“你就装吧！今个把我一人仍在了朝阳殿上。”陌仟像是个孩子般像蕊然撒娇，蕊然有些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听陛下这话怎么像是被母亲丢弃的孩子呢？”蕊然放下手中的花样，一脸狡黠的打趣着陌仟。陌仟有些愕然，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啊！你这是占爷便宜呢！”说罢便是上去搔蕊然的痒，蕊然吓得连连退后，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陌仟的毒手。

“明日，月夕便是要进宫了……”陌仟有些无奈的说，“你说该是给她什么个名分好呢？”陌仟一脸认真的看着蕊然，这名分的事自己是不敢做主的，怕是给高了蕊然在闹起来。

“就封为贵妃吧！”蕊然轻轻地说，月夕的事自己倒是早有考虑。“这些年一直都是亏着她的，只能如此补偿了。”

陌仟抬眸看向蕊然，心里有些微酸，看来是自己将蕊然想的小气了。“贵妃的话还是有些高了，就封为淑妃吧！这些年却是我对不起她，但愿他会适应这里的生活。”陌仟这话有些一语双关，既是撇清了自己与月夕的关系，又是对蕊然的另一种的变相承诺。

“那就是淑妃吧！”蕊然有些感动的躺在陌仟的怀中，陌仟的苦心蕊然自是明白的。

第二卷　第七章　晚宴

已是中秋，月色最是明亮，因为宫中白事还未过，这中秋佳节自是一切从简，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不过是群臣一起参加王爷王妃们的家宴，蕊然坐在霞藻宫，由宫女轻轻地梳理着秀发。虽说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但毕竟是陌仟登基后第一次在宫中举行宴会，自是不能能失了面子。

“皇贵妃吉祥，淑妃娘娘求见！”宫女扶月跪在殿下，在封月夕为淑妃的时候，蕊然也是被封为皇贵妃，因着还是守孝期间自是不能立后。

“宣她进来吧！”蕊然抚了抚鬓间的碎发，将它拢到耳后，一丝不苟的站了起来。

“皇贵妃吉祥。”月夕重重的跪在地上，谦逊的低下了头，一如蕊然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只是时间恍惚，那是跪在自己裙下的娇弱女子已是不存在了，现在跪在自己裙下的依旧是那张容颜，只是已经换上一个冰冷孤绝的心。

“淑妃来此可是有事？”蕊然明知故问，这偌大的皇宫自己与这月夕是进水不犯河水，他此次前来定是有事。

“只是些琐事。”月夕淡淡的说，嘴角却是显露出嘲讽的笑。

“什么事，但说无妨，姐姐在这宫中闲在的很，所以妹妹也不需顾虑。”蕊然有些好奇，但是看到月夕满脸鄙夷的笑，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今晚的宴会，臣妾也想参加。”月夕倒是不遮不掩的说道，丝毫没有像是找蕊然相商的样子，倒是像来告诉蕊然，“今晚我要去宴会，不论你同不同意。”

蕊然不由得浅笑出声，“这宴会你自是要去的啊！难道皇上没有告诉你？”蕊然装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月夕的态度却是让自己很不舒服，毕竟自己现在还是这**的主人。

“那便是谢谢皇贵妃了。”说罢，便是退了下去。

蕊然有些怔忪，这顾月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真的不敢相信，此时的淑妃会与王府的通郡夫人是一个人，现在的顾月夕已经没有个以前的清澈，大概真的是时间将她演练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吧。

顾月夕退下后，扶月便是走上前了，“皇贵妃，今晚的华服已是备好了，娘娘是否要试一下？”扶月说罢，跪在地上，高高举起手中的托盘。

蕊然走上前，掀起托盘上的幔布，一抹素雅的鹅黄色耀入眼帘，蕊然不禁皱眉，“这……会不会明亮了些？”这颜色还是有些亮眼，跟蕊然想象中还是有些不同。

“娘娘，这颜色是皇上亲自挑选的，既避开了宫中忌讳的红色，又不会近于太后的朝服，这颜色是在适合不过了。”扶月轻轻地解释，蕊然有些恍然大悟，这却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了，颜色若是太深的话，就有“以下犯上”之嫌。蕊然赞赏的看了肯扶月，“你起身吧！”蕊然做上前虚扶了扶月一把。扶月慌张的起身，规规矩矩的向后退了一步，与蕊然保持些距离，蕊然见他如此便知道这是一个谨慎的主儿。

“扶月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六已是入宫六年了。”扶月将头垂的极低，谨慎的说道。

蕊然点了点头，“明日起你就在我身边侍候吧！”

扶月惊慌的看着蕊然，急忙跪下，磕头谢恩。

天色转黑，宫中的明灯已是亮起，整个皇宫亮如白昼，也是开始热闹了起来。众王侯贵族已是早已聚集在保和殿，只等着陌仟前来。

扶月为蕊然插好最后一个玉簪便是退了下去，蕊然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有些惆怅，眼角那疤痕已是很久没有注意它了，只是前来不知为何，总是看着它不舒心，蕊然无奈的叹气。

“怎么了？不满意？”陌仟掀帘而入便是看到蕊然坐在铜镜之前，无奈的叹气。

蕊然回头浅笑，自是不会告诉陌仟自己是在一眼角这条疤，“没事，只是有些紧张。”

陌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坐在铜镜的前面，神色认真的审视着蕊然的妆容，蕊然别他看着有些尴尬，便是想起身，却不想被陌仟拉了回去。

陌仟拿起镜子前刚刚扶月为蕊然描花黄的笔，在蕊然的脸上画了起来，蕊然不知所措的闭上眼睛，“你要干什么？”心里有些惶惶的问道。陌仟但笑不语，极其认真的描画着，片刻便是将笔放了下来，“好了。”陌仟莞尔一笑，刮了下蕊然的鼻子，巧笑着说道，“睁开眼睛吧！”

蕊然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在右眼角上开着一朵妖冶的芍药，将自己精致的脸点缀的更加妖艳，“这样不好吧……”蕊然有些不安的看着陌仟。这种妆面很容易落下把柄的。

“有我在自然没事！”陌仟知道蕊然在担心什么，“要是再不走宴会倒是要结束了，”陌仟急忙转移话题。

蕊然听陌仟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如今已是迟了，站起来，右手扶了扶云鬓便是叫上扶月与陌仟一起前去宴会了。

鹅黄色的影子在宫中窜动着，陌仟站在蕊然身后看着发火急火燎赶像保和殿，心里有的泛满了甜蜜，“蕊儿，你倒是等等我啊！你自己去也是没用的！”陌仟浅笑着想蕊然追去。

第二卷　第八章　手足终相残

陌仟的声音右后方传来，蕊然才是停下脚步，这中宴会自己自是不能先于陌仟的，只是已经是迟了，陌仟还一脸悠然的走着。

蕊然无奈叹气，疾步走了回去，“已是迟了，还有闲情在这里赏月？”

陌仟笑着将蕊然刚刚因为着急走路而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到耳后，“中秋佳节本就是赏月的好时机。”陌仟满不在乎的抬头看了眼天上明亮的圆月。

蕊然被说得一愣，半天才是反应过来，“宴会结束随你怎么看。”蕊然说罢也是不顾得什么体统，上前一把拉住陌仟的袖子便是大步的向保和殿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陌仟步入保和殿的一瞬，里面的众臣皆是跪下行礼，陌仟一改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