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可是各个社团竞相邀约的红牌,又要参加戏剧社的比赛,还要参加山服的迎新露营,真没什么时间讨论论点,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跟泽于很帅的份上,百佳完全不考虑尝试辩论赛。
新生杯初赛的题目是「我国应废除农业保护政策」,我们打反方主张维持现状。漂亮的百佳担任迷惑敌方的反一,很有小聪明的男生杨巅峰担任反二跟结辩,算是主将,我则担纲反三;在泽于的英明指导下,我们一路击败应数跟外文,顺利进入最后的四强复赛,题目换成「我国应明文禁止政治置入性广告」。
复赛这题目很神秘,光是要让我跟巅峰了解它到底在说些什么,泽于就花了三天,但担任诱敌先锋的百佳实在太混,导致正式上场跟弱队应化比赛时只能用语无伦次来形容百佳的惨状,我真后悔没干脆拟个讲稿给她去背。
所以我们输了,只能跟意外败给控工的历史强队土木争夺季军。
我当然不怪百佳,她本来就是热情赞助的救火员,但我还真的拟了一份声明稿跟答辩分针给她,让她在季军战中好整以暇地念完。
不过土木系有个建中辩论社的前社长坐镇,我可没敢指望会打败对方,我只是想让百佳好好把论点说完别让后面的人花时间尽收烂摊子。
但我们居然赢了,得到了季军跟六百块奖金。
「嘻嘻,因为我答应跟那个土木的主将去看电影啊,他当然不好意思赢我们啰!」百佳事后在寝室笑嘻嘻地说。
原来百佳一直对复赛第一轮的失败很内疚,于是打听对方主将的寝室电话,不惜使出美人计诱拐对方输诚。
难怪我一直觉得土木那位辩论经验丰富的主将怎么吞吞吐吐个没完,连论点都讲不清楚,一度还怀疑建中辩论社的水准。后来百佳约会回来还告诉我,第一强队土木队之所以输给控工队,也是因为那位土木主将先生。他前晚在社团中心玩梭哈输给控工的主将五百块,只好用战败来还。
「那个土木主将听起来很有自己的风格啊,是个有趣的家伙呢。」阿拓听完后哈哈大笑,跟我猜想的反应一样。
「所以百佳后来还跟他看了第二次电影、第三次跟第四次,果然胜负不能看一时,世事难料喔。」我也笑了,递给阿拓一杯爱尔兰咖啡。
忘了说,我还是在等一个人咖啡店里打工。
然而料想不到的是,看似海阔天空的大学生活比起压力重重的高三,课余可利用来打工的时间反而缩水许多,我不仅要参加社团、各式各样的联谊,还要适应一大迭原文书的课业,所以我只在周一、周三、周五到咖啡店。为了纾解阿不思的工作量,我跟一直在找家教机会的念成提议先去咖啡店打工罢。
「咖啡店个屁?时薪比起家教实在太低了。」念成爽快的拒绝,拿起飞镖掷向吊在木板门上的轮盘。
「妳认识拉子传奇阿不思吗?」我试探性地问。
第二天念成就到店里打工了。
管科的女生很多,是交大所有系所中女生数量排行第二的,只输给外文。
许多汗臭味浓厚的科系都喜欢找管科的女生当学伴,连络的劲比起班上的男生还要勤,送的鸡排也比较大块,奶茶如果没排到汤记的还真不敢送上门,连相貌平凡的我也收到了两个跨系学伴的邀约,一个想带我到竹东方向的宝山水库吊桥看星星耍浪漫,一个则想带我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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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去吗?我喜欢的可是泽于,对其他人我都没感觉说。」我在寝室里故做忧郁状。
不过说真的,有人邀约我还是喜事一件,如果哥在旁边就可以把他比下去了。
「欲擒故纵,百试百灵。」百佳用着我的计算机打B丢水球,经验老道地笑笑。
也对,经济课本里面说,股票要有人买有人卖才有价钱,也才有攀高或杀低的空间。
于是,我高高兴兴地出门,但两次都败兴而归。很简单,因为我骑野狼。
一个不需要男生载、座骑屌过男生的女生,好像不容易受欢迎。
可偏偏我刚学会骑摩托车,兴致高的不得了,情愿一个人吹冷风也不愿假装弱女子让人载。
「这是当然的啊,如果我老婆跟我说她会见鬼的铁砂掌,靠,我还能不跟她离婚?女子无才便是德,有志难伸大丈夫!」铁头夹起一块沾着蜂蜜的火腿肉给我。
今天是星期天,金刀婶照例开炉。
金刀婶在高雄厨艺学校实习的大儿子拨空回家同学会,顺手跟她妈共同整治了一桌好菜,其中一道「胡盐乱鱼之鸡同鸭讲」深得我心。
「这样说也不对,我妈厨艺世界第一,那还有谁比得上?我爸只有更疼她!」
金刀长子不能苟同。
「女人本来就该下厨房的嘛,厨艺再怎么好也是应该的啊,只要跟男人会的东西不冲突,马的就天下太平!」铁头说到激动处,用拳头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我委屈地夹着菜,用力扒饭。
上次去暴哥家看阿甘正传时说给暴哥听,暴哥也是冷冷地说:「如果我女人敢把刺青弄得比我多,没第二句话,大家只有见血。」
每个男人都是一个样。
「还好啦,我也不会骑打档车啊,如果思萤妳有空,不妨教教我啊?」阿拓不在乎地说,嘴边都是一颗颗饭粒。
阿拓就是这样不在乎男子气概,难怪女朋友会被很有气概的阿不思掳走。
但我还是很开心地教阿拓骑野狼,因为我可以想见阿拓跟他朋友描述我的神情与肢体动作:「走,带你去看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她骑的可是野狼!」我终于也成为阿拓收藏的怪朋友之一。
阿拓他没十分钟就学会了,半个小时以后就骑得跟我一样顺手,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常常交换摩托车骑,或者有时我载他、有时他载我,有几次,我们还比赛谁先骑到南寮放冲天炮的老地方,目前是四比二,我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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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镜头切回到泽于。
泽于原本开的是他爸换掉的二手房车,后来小跑车标致206刚刚风行时,泽于在对方辩友的大力鼓吹下卖掉股票买了一台,车子常常停在十舍对面,十分拉风。
令人高兴的是,泽于换车后不久,也换了个女朋友。
「学长,太令人错愕了吧?车换了,连学姊也甩了,真是一箭双鵰。」杨巅峰在社团教室里翻法条,没大没小地乱用成语。
泽于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久违的苦笑,笑笑说学弟你不懂的,爱情路上坎坎坷坷,就如股票市场里波荡起伏,没有长红的涨停板。
这番话我依稀听阿不思提过,她真是料是如神。
也因此我变得很喜欢去活动中心里的社团教室晃,不管是拿原文课本去那查字典也好,或无聊跟社团学长姐下跳棋也罢,我越常待在那里就越有机会邂逅泽于,好弥补我不在咖啡店错失遇见泽于的机会。
更何况,我们还保有传纸条的习惯,即使是在只有两人的小小社团教室里,我们各做作的事,已大四的他准备研究所甄试,新鲜人的我念书、画海报,表面上空气经常是静默的,但我们俩五颜六色的小纸条还是贴满了彼此的笔记簿。
小纸条上虽然大都是无关痛痒的对话,但依照言情小说订下的规则,越是没有心机越不知所云的谈话,越是堆积情感的深秋落叶,猛一回神,已将彼此掩埋。
「学长,当初你怎么会加入辩论社的啊?」纸条我。黄色。
「我大一的女友打新生杯时邀我入队,就这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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