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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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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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旋儿冷笑,她一心要将自己扶上枝头当凤凰,若她知道林旋儿此刻心中的主意,只不知还能不能走得如此轻盈?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入了其中,便见一群太监站在门口,两顶红锦小轿放在门口,甚是朴实,那为首的一个公公娇柔过来,见了云夫人先行礼,又打量林旋儿,赵嬷嬷忙上前打发了些银裸子,才赔笑道:“有劳公公。”

那公公会心一笑,轻轻招手,自有两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公公搀了两人上轿,这才摇摇晃晃走了。

云夫人在前,林旋儿在后,赵嬷嬷只跟着轿子走。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两顶小轿便绕过湖边大路,往一条石子小径慢慢走来。

说是小径,仍能让赵嬷嬷并随行小太监与轿同行,又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停了下来。

弯轿,林旋儿从此处下来,只见大门上题着“翔鸾阁”三字,身后便是汉白玉石阶,石阶下方一株百年老槐树,枝繁叶茂,峥嵘而生,根深蒂固,很是茂盛,面前便是二层的翔鸾阁,曾听闻着阁中藏书不少,身临其境还是头一遭,林旋儿心中忐忑,如今她与那街市之中摆卖货物并无异,只等人挑选,任人亵玩,这实在不是自己的心愿的,但只要一想起母亲的惨死,心中不由生出愤恨来,连带着着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丝丝恐惧也燃烧殆尽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若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为自己的冷血自私付出代价,她这区区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那公公将她们带过穿堂,进入一个中规中矩的房间,陈设布置极为简朴,那公公和颜悦色,并不觉客气,只是道:“等着吧!”

第一次看到云夫人在那公公面前毕恭毕敬,全无平日孤高清傲、傲视睥睨的姿态,林旋儿心中暗自欢喜,这路子走对了!连奴才她也怕成这样,那主子来了,她还不肝胆俱裂,越想越是爽快。

这屋子极清净,周围连走动的宫婢都无一人,更不要提有人看茶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听到一阵脚步声慢慢走来。

林夫人忙站了起来,迎到门口。

赵嬷嬷见了,也忙伸手去扶林旋儿:“姑娘,快起来!”

门被推开了,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林旋儿心中紧张,只管跟着云夫人,也不抬头,躬身立在原地。

“夫人,你们可不赶巧儿!皇上今儿个一早进丹之时,忽觉身心自在,临时起意,闭关七七四十九日修行!害得您白跑了一趟!”那声音轻柔,听来像是一位公公,林旋儿便悄悄打量起他来。

只见这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虽为宦官,看来却也十分收敛,并未有张扬跋扈之气,气定神闲中带着一丝自若,只见他望着云夫人,笑容可掬地道:“夫人且不必担心,回去吧!皇上入关之前,已经着人拟旨,贵府大公子林敖袭官,明日一早便过去宣旨了。”

这太监便是黄锦,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

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夫人与那公公又聊了两句,这才又坐了小轿回到西苑门口。

云夫人的失落可想而知,林旋儿心中也不好受,一路无话。

话说这奶娘哭得天昏地暗,半日仍旧止不住,却见林旋儿由两个婆子陪着,回到院中来,她这才擦净眼泪,忙跑过去牵着她的手。

林旋儿也跟着落泪,那婆子脸色呆板刻薄,不似带人时那样和蔼,但看到奶娘怒目圆睁,却也不敢再计较什么,悻悻而去。

林旋儿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如今只是入宫不成,皇上闭关修炼,四十九日之后,这头子的热乎过去了,林敖又刚刚袭官,虽然有外祖父、舅父扶持,但想要马上变有所建树,难。

云夫人虽也有些势力,不知何日方能扰得皇上清修,如今他已然不问政事,不上朝堂,专心修道去了,即便自己打扮得出水芙蓉,沉鱼落雁,不能面见圣颜,又有何用?

奶娘见她安然回来,自是欣喜若狂,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直说好事,好事。

她何尝不知道,那是好事,如今圣上已经年逾五十,林英之今年亦是不过四十,况且虽不曾深交过道人,也未了解道义,但圣上素喜炼金丹,修仙道,一心只求羽化飞仙,这丹药多用矿石提炼,有时亦是含有金银,医家历来反对此道,对人身大害,记忆中曾听魏书谣的父亲魏纪说过一次,太医院有个叫李时珍的太医,便是因为反对皇上进丹,便丢官弃爵。

再者,也听闻当今皇上妃嫔众多,创下本朝之最,“沟水空流恨,霓裳与断肠。何如泽畔草,犹得睡鸳鸯。”这种诗句也听过不少,世间女子苦,宫中尤甚,便是连那河边的野草也羡慕,孤独清寂可见一二。

但大仇未报,这也是她能想得出唯一的法子,如今也算希望渺茫,即便下得了狠心入那皇城中去,以命相搏,一生凄苦来换,却也苦无桥梁,一时间也愁眉不展起来。

紫菱自外边回来,见她回来了,喜不自胜,忙跑到自家房中,将明瑞家的交与她的包袱拿出来,又将明瑞家的说那话又讲了一遍。

林旋儿这才惊觉,早晨分别之时,紫菱在耳边讲得那句“打死莫为妾”竟是母亲遗言,又翻看那包,果然是母亲手工,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案,母亲绣的鸳鸯远近驰名,她曾问她要过,她只笑道,该给的时候就给你,如今不是,往事仍历历在目,只是母亲已再也不能回来,心中

大悲不已,遂打开来细细查看。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5。心机

那包中竟然是二百两的银票连同一些钗环首饰,连带着一些散碎银子,不过双手轻而易举捧起的小小一个包。

母亲月银不过二两,且平日里云夫人做寿,赵姨娘生辰,哥儿们娶亲,姑娘们成人,家下大小事务,少不得随礼送人,那云夫人管家自有一手,就连姑娘太太们的用度亦是不再发银子,只是由买办买了送入府中,各房按月发放,多少自调,因而母亲不会再有任何银两,如今手中的二百两,细细一算,竟然是母亲柳氏省吃俭用一辈子的积蓄!

看那一个小小的包,又想到母亲一生坎坷悲伤,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打死莫为妾”的遗训,可见母亲心有不甘,如此更是一夜辗转难眠,泪流不止,至天明方才幽幽睡去,眼角仍旧挂着泪滴。

奶娘见她愁苦,也跟着发愁,夜里也是不能眠的,唯有起来,将那《楞严咒》念了不知多少遍。唯有紫菱不谙世事,睡得香甜,也是不时梦哭。

再说那云夫人心中亦是失望,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只得一场空,且也在屋内生气,赵嬷嬷知她的性子,气头上谁若再劝,未必能消停,只怕是火上浇油,更烧得旺,因而忙找了个托词,往林敖屋中来了。

婆子们见了她,忙引进去。

只见牛玉姗正坐在床沿上,与一个老妈子说笑。

那老妈子态度傲慢,只不理她。

赵嬷嬷瞥了一眼,自然不放在眼中,这老妈子并不是林府中人,自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再说这牛玉姗将来也是管事的,因而必要给她几分薄面,便不再看那老妈子,躬身道万福,才笑道:“大奶奶安。”

牛玉姗见了,忙让她坐,她也不坐,本是想套近乎,套些个口气,也无甚要紧事,见牛玉姗有客,便不好多留,只道:“那几日的用度已开了单子,尚有一些小数正算呢!过来问问奶奶,可有何安排。”

这牛玉姗忙笑:“嬷嬷做事历来清楚,我也是头一遭办这事,不得要领,如今得了嬷嬷协助,已是好,嬷嬷且将单子拿来,我这里着紫霞清点,稍后便呈给太太看!”

赵嬷嬷心中冷笑,嘴上说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那么客气,暗地里却不知将一根丝线都算得一清二楚,这牛玉姗却不比云夫人,专在这小事上下功夫,你精明我也不笨,只是账面上的东西,你也未必看得出什么!主子奴才如出一辙,那紫霞想要看出端倪,再过些年头吧!便笑着应了。

正要出门,却被牛玉姗喊着:“嬷嬷,我这里正要去太太屋里,可巧你就来,借问一声,太太如今可得闲?”

听了这话,赵嬷嬷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昂的老妈子,又看牛玉姗,笑道:“太太在屋子里小憩,也有半个时辰了,此刻也该起来了!”

“那就好!”牛玉姗笑着看那个老妈子,道:“你且先回去,有了信儿我再命人找了你来!”

那老妈子毕恭毕敬退出去。

眼见牛玉姗满脸笑意往云夫人屋里去,赵嬷嬷冷笑,如今她正在气头上,那油头上的火星,让你点去!

且说这牛玉姗兴冲冲往云夫人屋里来,只见小丫头们都在廊下闲话,见了她来,忙问安请好,又往里通报说,大奶奶来了。

云夫人还躺在床上,见她来了,方才起来,套上衣裳,也没甚精神。

牛玉姗本要开口,却见云夫人这样,方才打住了嘴角的话,笑问:“娘,您可是身上不好,我前几日已拖人找了家医,今儿就传他进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云夫人有气无力地回答,只懒懒的靠在贵妃椅上,一个小丫头忙拿了薄被来盖上,她才又问:“前面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着人拟算度用单子,这几日便可完,时是再让娘过目。”牛玉姗轻声回答。

“如今敖儿已是二品镇国,外头的事,他会同外祖父及舅父商议,这屋里头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了,我已上了年纪,这些事不再管了!你素日办事,几时有过让我挑的?”

牛玉姗听了,心下得意,却谦卑一笑。

“只是一点。”云夫人转了话,又道:“如今你与敖儿成亲已有三年,只是膝下无子,我亦知道你的心意,正想将你身边的紫霞给了他,如今只是这样,要为你爹守孝三年,必是不好明着开了脸放在屋里的,就索性先说明了罢!让她先委屈着做个通房大丫头,待守孝期满了再计!紫霞那丫头性子好,模样也好没有挑的,做了通房,亦不用听了那闲言碎语。”

牛玉姗听了忙道好:“料她也不会有话说。”

云夫人且闭上眼睛,传入她耳朵里的那些荒诞,也都过了吧!毕竟自家的儿子,自己不包着,难道还巴巴往外说去?只道是他看中了紫霞就给了他,免得外头再寻去!这牛玉姗是中书省正五品员外郎牛晋之女,这牛晋为人耿直,人都暗中称她“牛筋”,不想养个女儿便是八面玲珑,懂得察言观色。

如今见她也无甚话说,心中自是安了,便笑道:“为娘的,只巴望着你们好,如今后好好过日子去!”

牛玉姗心中想的却并不是这个,男人皆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她甚觉欢喜,这紫霞是自小跟着着自个儿的丫头,心里只有自己,如今做了通房,更会竭力办事,这自不必说,也免去了与那陌生女子相处的难处,她正庆幸,如今只是还有一件事,便看了云夫人高兴起来,便才试探着问道:“娘,我娘家有门亲戚,近来有些烦恼。”

云夫人听了,轻笑一声,便问:“你且说说吧!”

牛玉姗见云夫人未一口回绝,心中欢喜,忙上前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说我娘家有门亲戚,在这京城中却也是个大户,姓魏,如今正经营着一个大药房满福堂的便是。”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6。烦事

这满福堂是顺天府中第一的药房,云夫人也素有耳闻,与那魏纪也有过一面之缘,前些年娘家母亲发病症,请便了太医却仍不见好,竟是一个婆子说这魏纪医术了得,便请了来,两副药便断了根,至今没再犯过,她那是回家省亲,有缘正看到那“魏神医”一面,只觉那人稳重,四方脸儿看着可靠,当下父亲高兴,赏了十两银子。

她便问:“可是那大名鼎鼎的‘魏神医’?”

“正是!”牛玉姗见云夫人还有些印象,忙笑道:“我这远房的伯父要说,按华佗在世、扁鹊再生也不为过,这些年来,有些年纪有些名望,做人也厚道些,福缘不浅,满福堂现在已有数十大夫坐诊,他那儿子名叫魏书谣的,传承了他的衣钵,也是一代名医,在满福堂中掌管事务,魏家这些年也置办了些薄田,买了园子丫头什么的,生活富庶,与我娘家父亲私交甚笃,常聊之中,总是露出遗憾,虽是生活富庶,却无奈只能着布衣。”

云夫人这才听出了些许端倪,冷冷一笑,症结原在此处。

牛玉姗说到这里,又看了云夫人一眼,便笑道:“娘,这魏老爷前日托人过来对我说,想请您帮个小忙。”

云夫人听了,只摆弄手中的玉雕玩意儿,手指梳理着上面系着的五色丝绦,并不回答,只静静听着。

牛玉姗度其脸色,又道:“魏老爷听闻我们外祖父与如今太医院使司大人最为和契,只求娘您打发一封书信去,先请外祖父大人通那司大人提了这事,魏老爷这番便可毛遂自荐。”

“你外祖父与司大人私交不错确是不假,但你也需知道,这公事上头的事情,若是编制已满,私交再好也说不上话的!”云夫人浅笑。

牛玉姗忙又道:“这魏老爷已打发人探过的,太医院中御医共是十个编制,如今已有一人告老,缺了一名,听闻这两日司大人也正物色人选。”

云夫人暗想,这魏纪倒是个精明人物,这样事情都已探听明白了,只怕是早已做了万全之备,缺的唯独是那条通道。

这魏纪虽然在府中治好了老太太,但父亲素来只喜与朝中人交道,只怕嫌弃魏纪是个市侩商人,恐这些年也未有交往,否则,魏纪也不需如此大费周折,找了自己来,父亲甚为不屑于这些人为伍,如今自己却打发书信去相求,只怕是会被父兄埋怨,便笑着摇摇头。

这牛玉姗看了,连忙笑道:“魏老爷心意,若是娘能帮这忙,万不说来时当牛做马,今世也会效犬马之劳!他也明白,虽是私交甚好,但太太也须得求人,便是花费多少他都使得,另外奉给娘您五千两银子。”

云夫人笑谈:“这事倒是不大,只不过如今我不太理这些事,回了那魏老爷吧!我这里虚耗时日的人,无力帮忙。”

见云夫人如此说,牛玉姗灵机一动,才又道:“我这里就去回了魏老爷,我们林府家大院大,平日里娘您什么没见过,万不说这这是五千两银子,便是五万两,您此刻也拿得出来,只是若一口回了他,倒像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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