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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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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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只顾着哀思,不及准备柳姨娘后事,到时候手忙脚乱,无甚益处,只是耽误了府中的大事罢了!柳姨娘如此年轻之人,想必那些棺木也不曾备有现成的,也当早早准备,要说这柳姨娘也是至情之人,如今这样倒是就要去了,果然同老爷鹣鲽情深,让人扼腕。”

云夫人听了,才有哭道:“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且细细说来听听!”

李大夫这才又道:“柳姨娘想是悲伤过度,伤了心脉,如今已然心绝,即日而亡,无药可救了!”

云夫人和惠姨娘便哭了起来,在外头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跪了一地,嘤嘤地哭,明瑞家的听了,也忙着进来,跪在柳氏床前便哭了起来,一时间哭成一片。

独林旋儿一人站在屋子里,面无表情,只望向云夫人和惠姨娘,从不知她们云家是戏子出身,怎么得了那么好的技艺,说哭便哭得。

惠姨娘见她不说话,便连忙走到她身边道:“旋儿,想哭别忍着,忍怀了身子谁来送你娘!”

怨怒之中,林旋儿将视线放在柳氏身上,她不知世事,安然卧于床榻之上,又看向一边的云夫人及惠姨娘,真个哭得凄切,又看李大夫如同雷击,垂首不说话,心中愤怒油然而生。

她慢步到了李大夫面前,刚要说话,不知道是是哪个多事的,传来林家所有的人过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云夫人屋里的长女珍儿、次女朵儿,长子敖哥儿及嫡妻牛氏,次子齐哥儿及其嫡妻黄氏,惠姨娘的女儿玉儿、巧儿,三子铭哥儿全都过来了。

惠姨娘与云夫人使了个眼色,便道:“大家既已来了,就都给柳姨娘叩个头吧!如今她只听闻老爷殉国的噩耗,竟然一病不起,要随了你们的父亲去了!”

众人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连忙跪了下去。

登时整个德院之中,伤心的不伤心的,知道的不知道的,哭成一片。

林旋儿冷冷地看着云夫人,只见她更是惺惺作态地说:“柳姨娘膝下只有旋儿一个,如今她竟然也要如此去了,旋儿就归入我房中吧!与珍儿、朵儿做个伴吧!”

这便是毫不留情地掠夺,柳氏人仍旧一息尚存,她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过来等着她死!这让林旋儿怒不可遏。

眼见她如此表情,明瑞家的慌忙过来,将她拖到柳氏床前,轻声道:“旋姑娘,柳姨娘怕是不行了,你也叩个头吧!”

明瑞家的再用力也无法让林旋儿跪下,有些着急了起来。

林旋儿在这一片哭泣之中却更加地淡定了下来,急急地将柳氏的手腕拉过来把脉,又将她的被褥掀起来,认真查看她的双腿,然后翻看她的眼睑,探过她的鼻息,这才激愤地盯着李大夫,大声问道:“李大夫你行医数十年,今日请教了,何谓心绝?”

李大夫忙回:“旋姑娘,我若说些话你定然是不懂的,这心绝便是即日而亡,无药可救矣,脏器衰竭,无力回天!”

“庸医!”林旋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满屋子的人都错愕难当,云夫人更是不悦道:“旋儿,女孩儿家家的,看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书!既然连礼节都扔掉了!李大夫过来看诊,你不道谢也就罢了,口出浑语侮辱他,这不是林家的规矩!以前柳姨娘管教你,什么都行,但如今你既已是我房中的女儿,便当同珍儿、朵儿一般,决计不许再如此造次!”

“他若不是庸医,何以连最简单的断症亦会出错?”林旋儿又是两声冷笑:“若然心绝,何以气息顺畅,脉象平和?何以双腿柔软如昔?问诊当望闻问切,李大夫既无询问母亲近日来睡眠饮食之事,又不见仔细查看,何来心绝一说?”

李大夫吃紧,慌道:“旋姑娘,老夫素知你天资聪颖,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各项女红手工也拿手,听你刚刚说话,定然是读过写医书也明些个医理的,你且听老夫说,你不过看过书而已,断症却非读书便可,亦须累计经验,就以方才姑娘说的脉象平和为例,要知道脉象是千变万化,有明有暗,却又不会单一出现的,倘使缺乏一点儿经验都是不能准确把握的!你小小年纪,是不能如此盲目自信的!”

林旋儿看着他,这位李大夫和云夫人、惠姨娘根本就是一伙儿的!装模作样在她面前说些这样的话,被她质问得无法回答,便索性拿出自己的年资来压人,她原想同他接着理论,看看床上的母亲仍旧昏迷不醒,若要保护母亲不受伤害,就不能同他们硬碰。

她们会利用李大夫,那么她也会,不是有句话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林旋儿道了声万福,又笑道:“是小女子冒昧了,还请先生见谅,只是如今我娘病情危重,听闻先前先生所说,便已是汤药无方了,既已如此,那今夜就由小女子守在此处,无需任何汤药了吧!”

此言一出,李大夫连忙看向云夫人。

云夫人喝道:“看病便看病,你不看病人,看着我做什么?”

话说这李大夫是被景旭家的从热被窝中叫醒的,一面模模糊糊中听着景旭家的安排,来了甭管柳氏怎么,只管说是病重,只说即日而亡就行,再开个方子交给景旭家的即可,其余的不必操心,谁想刚到便吃了个闷棍。

这又该如何是好?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3。毒计

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的小算盘,林旋儿一时冷笑不止,昔日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已是今非比,且不论他们想在汤药之中做了手脚,就是如今已然做了,她一样有办法回天,所以也不再跟那李大夫纠缠,就是不再理会任何跪在地上哭的,坐在桌前擦眼抹泪的,只是坐了在柳氏的床榻便,看着母亲。

云夫人看到李大夫求助的眼神,这才缓缓走到林旋儿身边:“旋儿,你与自小与柳姨娘,感情不能比的,只是你也念了写书,应当明白所谓生死有命的道理,如今柳姨虽然已病入膏肓,汤药无妨多吃了一些来,指不定哪一副就能治好她的身子,岂有等死的道理呢?”

她说这话在情在理,跪在地上一众儿女决绝的慷慨大气,母仪威赫,无不赞服,唯有林旋儿一人不屑。

李大夫一时无助,既无法说了云夫人,更无法说服林旋儿,左右为难至极,思前想后,唯有向前一拜,才又道:“云夫人见谅,老夫在林家已十五载,断症无数,也算功德圆满,只是此刻未能及时矫正柳姨娘的恶疾,如今已是心中难安,唯有请辞,告老还乡,终日念佛吃斋放得赎此罪过!”

林旋儿冷笑一声,心中明白,这个李大夫分明便是见情况不妙,唯恐惹祸上身,什么引咎请辞,不过是借故脱身的烂招数!

云夫人听了,也十分不悦,这个李大夫,每年从账房支取不少银子,如今有事要他效劳,不过被小小的黄毛丫头顶撞了两句,便吓破了胆子,只想要明哲保身,少不得怨恨不已,却又怕惹急了他,当众将自己让景旭家的交代的事情和盘托出,便镇定自若,不偏不倚地道:“您老既定了主意,我便是不好留的,改明儿就着人送你您回去罢!”

效劳了一辈子,临老却落了个晚节不保,如今这样一闹,想多要些银子养老也恐怕是落了空,也只得就坡下驴,唉声叹气往外走了去。

云夫人亲自走到林旋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且回去歇着吧!柳姨娘这里有明瑞家的在这里看着就够了,不要累坏了身子,你既已说了,不信那李大夫的话,明儿个咱们就进宫去,让你敖哥哥去请个太医出来帮忙瞧瞧。”

惠姨娘忙就道:“旋儿,听你娘的话,快回去吧!”

往后一退,让自己离狼狈为奸的姊妹二人远了一些,才冷笑道:“两位若有话不妨直说。”

“好孩子,还是你知道为娘的心意,既然你执意要问,那就跟你说个明白吧!如今老爷已为国捐躯,尸骨难寻,刚刚皇上已经下诏,追授老爷为二品镇国将军,同时经东郊皇陵畔的林地赐予林家,作为子孙祭拜之所。”说到这里,她用自己的帕子轻轻拭去眼睑,甭管有无,只管擦了一下,才又道:“这便是皇上御赐的诰命夫人官服,我们给妹妹拿来了!”

只觉得心尖上被人狠狠划了一道似的,林旋儿冷冷看着拿凤冠霞帔,这云夫人,果然如愿算盘打得精,追封的诰命夫人殉葬去了,如此一来,皇上看了自然明了,那衣冠冢中,脏的不只是林家男儿的忠魂,更有林家好女子的忠诚,一门子的忠烈,说得直白一些,什么诰命夫人,什么病入膏肓,不过都是些个幌子,用来遮掩柳氏殉葬的真正目的。

见她眼神凌厉,云夫人眉山高扬,亲手将那凤冠霞帔放在柳氏的床头。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那是以前她们母女任由人摆布惯了,这一次也理所当然地欺上门来,不过是想在当今皇上的面前讨个喜,居然要白白牺牲了母亲的性命,不仅如此,还说得冠冕堂皇,装神弄鬼!

今日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林旋儿伸出手臂将她手中的托盘拦住,轻声道:“慢着!”

云夫人震怒,便将那托盘重重地直接扔在了床头。

林旋儿亦是怒不可遏,上前便用力一扬,盘子与里面的凤冠霞帔便一起铿然落地。

众人皆惊,举目望向王夫人,只见她已经满两涨得又红又紫,喝道:“大胆!”

“无耻之极!”林旋儿毫不退让,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

“反了!反了!我上月让你抄的那十遍《孝经》都是白写了么?这就是你从古人圣贤书中读出来的道理吗?简直无法无天!来人,把她给我拿了!”云夫人尖叫着。

外头几个婆子听了,忙不迭走进来就要抓她,明瑞家的连忙跪下替她讨饶:“云夫人,旋姑娘年纪还小,今日只是看了自己的母亲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又听大夫说了汤药不及,想是一时难受才说的混账话,您不要与她计较!”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便扇在了明瑞家的脸上。

她连忙捂住脸颊,惴惴不安地看着上前来的人。

打这一下的,是惠姨娘,只见她气红了双眼:“明嫂子,孩子小不懂事,你却怎么也是这般糊涂,这旋儿的娘现不是站在你面前,怎么会躺在病榻上?你这不是欺负我姐姐脾气好,不生气?今儿个我实在听不过,就替她教训了你!只怕是你将来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是让你好生记着,旋姑娘的娘,永远都只是云夫人!”

“是。”明瑞家的挨了这一下,也不敢再说话了,往后站了,用手轻轻拉拉旋儿的衣袖。

林旋儿此刻已被怒火烧得难耐,虽知道明瑞家的这是在劝她,却是一想起云夫人的险恶用心,便觉得胸中似有重物,不吐不快。

于是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云夫人对面,直视她的眼睛道:“林家已有一诰命夫人,何须再封?”

云夫人沉着脸,不搭理她,依然气得直喘粗气,跪在堂下林敖屋里的牛氏,忙从地上起了,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放在云夫人面前,也不多说,只是轻轻地拍着云夫人的后背。

林旋儿身后的婆子们听到这里,都忙着过来,将她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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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昔日又复来 14。舌战

云夫人喝了一口茶,又歇了一会儿,铁青的脸色才缓过来,朝着婆子们挥挥手:“罢了!下去吧!”

“还不快谢谢你娘!”惠姨娘连忙走过里拉住她的手,好心地劝解。

林旋儿用力甩开她的手,冷笑道:“女儿有一事不明,请教母亲大人!”

云夫人点点头。

“报国精忠,英灵赫赫举戈善,治家圆齐,人才济济辈出贤当如何理解?”她开口便问。

“这是当今皇上在老爷临行前赐予我林家的祠联。”云夫人淡淡地说。

“敢问上联说的是谁?”林旋儿又问。

“自然是林家先祖的功绩,也指老爷英勇报国之功。”林夫人又答。

“再请教下联指的是谁?”林旋儿淡然,站在云夫人面前。

云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世人都知道那是云夫人的光耀,这治家有方,除了云夫人外,无人能当,听了这话,但凡心中明白的,都知道林旋儿的意思。

这云夫人也未想到,一向软弱的柳氏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儿,便冷冷道:“这诰命夫人的荣耀是赐给柳姨娘的,与老爷鹣鲽情深,生死相随,如今老爷方去了,她便也病下了,这是天意,天意难为!”

林旋儿听罢,满心俱是悲怆之意:“云夫人如今说得我娘与我爹鹣鲽情深,旋儿却认为,这鹣鲽情深便是那正室嫡妻才有的风光!”

惠姨娘听了,连忙过来劝道:“旋儿,怎可如此忤逆不孝?”

“你倒也无需装好人,我年纪虽小,但从小耳濡目染,也算是知道些嫡庶之别,这庶妾且连共枕至天明的荣幸都没有,如今又哪里来的荣光,能够一辈子睡在父亲身边?”她苦笑着看了床上再睡梦中仍旧愁眉不展的柳氏:“我父亲上有娇妻,下有娈妾,论地位、论身份怎么算也轮不到她!如今她身体康健,却仍是硬要说她身上不好,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意?”

云夫人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觉间放大了声音道:“放肆!早说过那乡野村妇能够教的出什么样的好孩子,真是后悔当日没有将你抱过来自己教养,如今什么娇妻、什么娈妾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怒目圆睁,浑身发抖,身后的牛氏连忙轻声劝道:“母亲就要动怒,这种人不值得您动怒。”

跪在地上的众人也忙劝。

冷眼旁观的惠姨娘这才又笑言:“姐姐切莫动怒,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呢?分明是平日里耳濡目染,听别人说的!”

此话一出,矛头直指人事不知的柳氏,这惠姨娘历来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早先云夫人已将想让林旋儿入宫的想法跟她说了,两人这才合计着演了这么一出,谁曾想林旋儿读过两本医书,那家医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被一通质疑之后便索性找了借口遁走了。而更未想到的是,历来在这大院之中不敢抬头望天,不会多说半句的林旋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仍旧头脑清醒,不惊不惧,不卑不亢,因而心中更是欢喜。

自小一处长大,云夫人素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虽是清爽利落、脑袋灵光之人,但却经不起激,只怕是这么的一激,指不定就拿林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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